就比如大姐,原先她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但在最后二伯去世后,她毅然决然进了部队。
因为上面是双胞胎的哥哥,年龄差距又大,别看着奶这么坚强,但儿子儿媳孙子接连出事的打击是沉痛的,周文静小小的年纪没人吐露成长中的心事,可以说是自己迫着自己长大。
现在突然地被当做了小孩看,哥的话又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周文静突然地就感觉肩上轻了。
同样的,胆子了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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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桃掌厨的中午饭,自然是光盘,干干净净。
尤其是清甜的绿豆糕和酸甜的枣糕,尤其受到三个小孩子的喜欢,不过平安和圆圆年纪还小,这种东西都不能吃多,最后进了周文静的肚子。
两个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
周文静一得意,还咂巴了嘴,把圆圆惹红了眼,作为哥哥的平安心疼,告状了。
周文静被罚收拾碗筷和台面,在开学前除了早晨去山上打猪笼草喂猪,其余时候都只能老实待在家里写作业。
周文静叫苦连天,这回饶是向嫂子求救都没法儿。
因为,“静静暑假作业还没写吗?”
简桃轻蹙眉头。
周文静暗叫一声糟。
“怕是作业本都没带回来,等开学了起了大早去抄。”
周子诚冷声插了话,简桃一听不赞同地板起了小脸,接着提议道:“我原来准备没事的时候带平安和圆圆识字,静静写了作业也拿给我看吧,小学的课业我还是能够带一带的。”
“媳妇,算了,你别费那心,这丫头随了周琴那猪,都不是学渣,学沫级别的,别给你气坏了。”
周文静也不管这是在骂自己笨了,忙不迭地点头,像应声虫似的,“对对对,嫂子你就教平安和圆圆吧,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琢磨琢磨……”
简桃瞪了一眼兄妹俩。
别看现在的文化人都没什么好结果,但77年恢复高考后会迎来一大股的学习热潮,而且在那以后,不管从事什么行业,没有文化的也会渐渐被时代所淘汰。
卷在各行各业。
扫了一眼挺着小圆肚皮晒太阳的龙凤胎,再看向静静,她突然间找到了事儿做。
培养孩子们做行业大佬?
来干劲了。
“不麻烦,就当是给自己温习一遍了。”
感受到小嫂子话语里的认真,周文静头皮发麻。
学?
怕气着了小嫂子,自己最后被哥和奶一顿混合打。
不学?
感觉小嫂子会失望吧,嘶,就很难拒绝……
虽然周子诚进了部队M.L.Z.L.,但其实他上学那会在学习上也是尖子,虽然可能比不上父母还有大哥,他们这种特殊人才搞科研的,但也是没有偏科的。
在京市,最接近政治风暴中心,聪明看得远的都知道早晚,这个天会变,知识学习不可丢,各自家里也是都暗暗放在心底。
听到小女人的这番话,他是支持的,所以,“不要累着自己,也不要气着自己,教不了咱也不勉强,平安和圆圆肯定继承了咱周家的脑子,换他们更省事儿。”
大局已定。
周文静,猝……
第116章 自制艾绒,为男人的离开做准备
未来的麻辣家教简老师还没正式上线,驯夫简大夫倒是抓住了男人待在家里的最后一天时间,压榨起了他的劳动力。
大热的天,两个老人带着平安和圆圆回屋休息了。
周文静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午睡的习惯便跟着一旁帮忙。
简桃拿了条床单出来铺在地上,将大男人从娘家带回来的那些晒干了水分的艾草都倒在了床单上。
教着静静拣去净叶,再将尘屑都抖干净,最后便倒进了石臼内。
村里的大石臼是不可移动的安在了土里,用木碓敲打来给稻谷高粱什么的脱壳蜕皮。
她自己之前弄来了个小的捣药材,也是今天在厨房里的时候看到了搁置在角落的石臼,不像村里那么大个,是可以搬动的中型家用,一般每年用来打年糕。
挥着手里的木杵示意了一下,然后递到了男人的手里。
“锤吧,捣个十分钟我来验收。”
周子诚有些错愕,一摸脸,“媳妇,我们真的不趁着还有这么一点点的相处时间去干点有意义的事?”
简桃敢打包票,男人嘴里有意义的事,除了床上那啥不可能再有其他。
“媳妇~”
男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磁性又带了特别的色欲气。
简桃小脸一红,清着嗓子瞪了他一眼后,转过去了脑袋,视线去找静静。
周文静十分的有眼力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始揉眼打哈欠。
“嫂子我都弄好了,先回屋里休息了哈。”
说完这句,人蹿得比耗子都快进了房间。
“宝宝~~”
家里老的小的都在,还真不敢来野的。
猛男撒娇,还别说,简桃的内心有了片刻的松动。
但最后还是理智险胜。
“我觉得,这会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小女人脸上的红云消散,神态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周子诚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
“好。”
应下来的下一秒,仿若春暖花开。
淡淡的一抹微笑似蓓蕾初绽,又如清甜兰草,拂过心间,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嘴角上扬。
周子诚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弯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脑门。
无奈宠溺地发出了一声叹气,“你就使劲霍霍我,折腾我吧。”
都不用撒娇,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投降。
简桃其实也不舍得他,原来是想在最后一天由着他放纵的。
但看到了石臼,原先计划自己将艾草做成了艾绒后再寄给男人,最后还是想要在今天就弄好,虽然可能赶了一点。
但就怕等自己寄过去的时候,万一他已经出了任务,来不及收到。
“你力气大,不用多少时候,等到夜里,夜里如果你还有精力……”
“那必须有,老子就等这顿管大半年!”
怕小女人反悔,粗着嗓子立马接话。
简桃撇了撇嘴。
什么叫做三分颜色开染坊,说的就是面前的这个。
她往后一仰脑袋,再猛地向前撞了上去,“现在,干活!”
“遵命!”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简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嘴里嘀咕,“脑袋都是硬的…”
“还有更硬的。”
简桃抡起了一旁的烧火棍,“说说,哪儿呢,我看到有没有这棍子硬。”
周子诚“大惊失色”。
“媳妇你变坏了。”
“哼!”
话不多说,小两口开始忙碌了起来。
男人捣成了的饼状的艾草,简桃萝去渣滓放到一旁。
两大麻袋一箩筐的艾草经过挑拣和木杵捣烂,删了渣滓后变成了原先的一半多一点。
并到了一起后再次倒入石臼,让男人继续。
接下来就是耐心和耐力的问题。
将艾草捣至柔烂成棉的程度,也就是人手工制成的艾绒。
男人的手伤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西医是解决不了的,除非就是静养,但还不保证没有后遗症。
伤的是右手不是左手,男人的职业缘故,细微的影响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按理说针灸是最适合他的治疗方法,但因为现在的局势,中医艰难。
简桃能想到的替代便是艾灸了。
针灸
艾灸要比针灸方便许多,最关键的是只要认识简单的穴位,自己就能操作。
针灸可不行,曾经就有实习生给自己三针扎瘫,几个老中医八十多针下去才给救回来。
另外她再特制一个小盒子,就能让男人随身带着,感觉不舒服了就能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算是这点力气对于周子诚来说不算啥,但大热天的,也是汗湿了背。
简桃打了盆井水,冰过了毛巾后拧干,踩着小凳,给男人擦脸,擦脖子。
“歇歇我来,你去喝碗绿豆汤。”
“我怎么舍得让你动手,这木杵都比你小细胳膊粗。”
简桃抿了抿嘴,没再坚持。
“媳妇,现在没外人在,我能把衣服脱了不,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搁在之前,周子诚随性惯了,部队里都是大老爷们小兄弟的,别说夏天,大冬天的为了练抗压抗寒的身体素质,打着赤膊下河游泳都是常事儿。
不过现在可不是之前,现在他是有媳妇的老实男人。
他这一身都是媳妇的私有财产,可不能随便露。
就跟海洋那小子说的什么男德,他遵的是夫德。
简桃诧异了一下,也是想到了三哥的话,笑着点头,打趣道:“守男德,继续保持哈。”
“我这叫夫德。”
说着说着,男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媳妇,我身上都是汗,你别光擦脸,帮我身体也擦擦呗。”
“矫情~”
吐槽归吐槽,简桃还是用毛巾过了冷水后给他擦拭身后背。
每一个伤痕都是男人的勋章,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丝丝的疼,更多的是骄傲。
“还疼吗?”
“媳妇再擦擦前边呗,再往下面点呢。”
简桃心疼的话出口,就听到男人不正经的要求,尤其是声音中还带了粗重的喘。
可别跟她说是捣艾草给捣累的。
“自己擦!”
生气地从凳子上跳下来,简桃将毛巾往盆里一丢,不伺候了。
“媳妇~宝宝~我手疼…”
简桃眼神飘了过去,“你明明用的是左手。”
“筋脉神经是相通的,左手用了力,牵着肌肉还有神经,右手也麻了……”
一本正经说着瞎话。
简桃不信,但最后对上他的视线,最后还是被蛊到了,硬着头皮上前。
这次没站小凳子,打算胡乱擦两下了事。
但好不容易偷着了腥的某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敷衍。
左手握着木杵继续无脑输出,整个人侧过身,面朝着她的同时,空着的右手箍住了她的手腕。
牵引着她的手,用那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动作很慢,从脖颈的位置一路向下。
结实宽广的胸,然后是块状分明紧身的腹肌,腰部,不漏过一丝,速度越来越慢,再往下的时候,毛巾掉了下去。
她刚要去抢救毛巾,结果握住了。
“宝宝,我们不捣这个了,回屋捣别的……”
第117章 等你回来,生崽崽
将近两个小时的输出,其实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本来分作两次放入石臼的艾草在反覆的捣碎和去杂梗成棉绒的质地,成为了艾绒,还只剩下了那一石臼的量。
真正的细绒还需要继续精细加工,数十次的晾晒,再研磨筛捡,最后变成土黄色。
时间有限,细绒只能等下一批。
“洗个澡,上楼。”
周子诚眼睛都亮了,以为吃肉时间到,准备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来个一分钟都不要的战斗澡。
不过在最后,还是精致地用上了肥皂。
简桃先他一步将捣好的粗绒带上了楼,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磨药用的小石臼。
等到周子诚上楼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在给银针消毒。
“媳妇?”
这步骤他熟。
但难道现在不应该是珍惜时间,为他的一番辛苦劳作来个爱的鼓励吗?
“老规矩,到床上趴着去。”
“宝宝……”
“去!”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简桃可以说跟平时判若两人,绝对的坚持,并且严厉。
周子诚哀怨地把自己摔倒在了床上,发出砰地一声很大的动静。
简桃瞥了过去,男人终于是老实了。
“媳妇,轻点,疼。”
“我都没起身,还没走过去。”
“哦。”
后世针灸都是一次性的不锈钢针,能做到一人一针,但现在只有银针,反覆使用,就需要进行消毒。
“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还会针灸,还会做艾绒,还会……”
“不用紧张,已经扎好了。”
男人紧绷的肌肉终于放了轻松。
谁能想到高大威猛的兵王,连枪弹都不怕,开刀手术都能不打麻醉的周子诚实则是个怕戳针的“胆小鬼”。
戳针就一下,他都晕,更别说这有长有短的针灸银针了,还得就这么任由它们扎在自己的肉里。
周子诚想想都晕。
“我不紧张,不就是针灸,我手术不上麻醉都不紧张……”
“那是你晕针吧。”
如果一次两次还没有发现,但后来的每次扎针男人嘴里的话就会变多变密。
刻意观察了一次,就发现男人确实在针扎进去前,身体都下意识地紧绷着,一直到扎完才放松,然后有时候闭目养神,有的时候就会和病友二伯聊天。
总之全程目不斜视,不会去看那针灸的部位。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有大人在,照顾他大男人的面子没有提。
但这回,见他嘴硬,直接点了出来。
周子诚心梗。
他的形象,碎了。
“好了,睡吧,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拔针。”
安抚地拍了下他的额头,简桃又坐回到了书桌边。
将艾绒放到了自己的小石臼里,她要再进行一次精细的研磨,然后再捏成艾坨。
“宝宝,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周子诚没有闭眼,看着小女人认真的摸样,心中动容。
能让她这么赶忙也要在今天做出来,就猜到了肯定是媳妇想要准备了给自己能带走。
“嗯,这是艾绒,有些赶,我再研磨一遍,太粗的艾绒到时候烧起来很容易断了烫到皮肤,艾条来不及卷了,就捏成艾坨,到时候给你带走了自己灸手臂。”
“这东西容易受潮,我会写个条子,把注意事项什么的都写了,还有几个穴位……”
交代了一堆,最后抬头看向了男人,很是认真慎重。
“你要乖乖的听话,认真做手腕操,艾灸也要定时做,你……”
“你要好好地,完好无损的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我们生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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