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竞白毕业后考公入仕,现在做了大领导的秘书,人也越发的不苟言笑,气势压人。
面对这样的穆竞白,苏承川只能老实回答:“有。”
“你不要命了?家里知道你在外面这样吗?”穆竞白出口的语气难免责备。
“竞哥,”苏承川语气坚定:“我心里有数。”
“是遇到难处了吗?”穆竞白低声询问。
“没有。”苏承川回答。
穆竞白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怕是今晚又没少喝。
“干什么这么拼?”
苏承川沉默了一下,说了句俗语:“大概是看上的车子很贵,喜欢的女人太美。”
他们不是贪官污吏,自然不可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穆竞白拍了拍苏承川的肩膀,道:“有事给我说。”
“知道了,竞哥。”
穆竞白又问起宋季铭:“也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他最近怎么样?”
苏承川一一作答,话音刚落,便有人匆匆赶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穆处,人到了。”
“竞哥,你先忙。”
穆竞白那边的局还没结束,只能站起身:“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
顾卿等了几天,也不见苏承川说拍婚纱照,买戒指的事,不由的就有点着急了。
在西餐厅吃过晚饭后,顾卿试着问了一句:“哥哥,现在虽然不属于拍婚纱照的高峰期,但是也需要提前预约的。”
苏承川看着顾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嗯,这两天我就去约。”
看他欲言又止,顾卿疑惑:“你要是没空,我去约也可以。”
“你别管,我去弄。”
待两人上了车,苏承川问她,“今晚要不要住铂悦府?”
顾卿一脸惊奇:“你想开了?”
苏承川知道她指的什么,轻笑道:“也不是没住过。”
到了铂悦府八号楼,
苏承川大力的反手关上大门,吓了顾卿一跳:“怎么了?”
只见苏承川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单膝跪在她脚边。
他从西裤的兜里掏出一枚小盒子,这个盒子她认识,不菲的一个牌子。
他穿着正装,目光灼灼,顾卿的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你个败家子,买个金的不好吗?”
如果他出去拚命,去换这些奢侈的东西,她宁可不要。
苏承川伸出食指,贴在薄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打开盒子,拿出那枚钻戒,目光真切的望着眼前这个等了他将近十年的女人。
他嗓音低沉温润:“顾卿,嫁给我好吗?”
顾卿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掉落,却还不断的在点着头。
苏承川小心翼翼将戒指戴在了顾卿葱白的无名指上,低头吻了吻:“我爱你,一辈子。”
她终于等来了他的那句“我爱你”,顾卿抖着唇,哽咽的说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永远都爱。”
苏承川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我有遗憾,没能在你最好的年华爱上你,欠你的,我用一辈子来还。”
一个男人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
就是一个不善表达的男人跟你说一辈子。
这个男人总是什么都不说,却会为你做好一切,无论多狼狈多辛苦,在你的面前永远是那么清风明月,苦都留给自己去吃。
“我也有遗憾。”顾卿含泪望着他的眼眸,目光坚定:“遗憾如山海,可只要你在,山海皆可平,前路未可知,只愿今生与君同。”
听她说完,苏承川眼圈微微泛了红,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傻姑娘。”
他还没娶到她,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给她他能做到的所有。
第二天早晨,顾卿竟然在他车的后备箱发现了一束,有些蔫了了火红玫瑰花,愣愣的看向他。
苏承川面上一窘,他本想在西餐厅求婚的,怎奈餐厅的人太多,他实在是跪不下去,才退而求其次,来铂悦府求的婚。
苏承川尴尬的轻咳一声:“那,那个,花昨晚忘了拿给你。”
顾卿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没事,第一次嘛!下回就有经验了。”
只见苏承川脸一黑,开车门上了车:“不着急上班了?”
闻言,顾卿翘起唇角,迅速上了副驾驶室。
.....
顾卿的婚纱,是顾城定的。
其实他并没有说的那么忙,商量婚事那天,他哪都没去,就在家里待了一天。
那天的顾城坐在阳台上,望着顾卿的房间。
那是他专门留给她的房间,她几乎没怎么住过。
他目光出了神,陷入了回忆中......
第209章 他不能做到的那些,以后就交给他吧
自他打有记忆起,就一直跟爷爷奶奶在南方生活,他的父母常年在外面做生意。
有一年父母很久都没回来看他,再回来时,母亲已经生下了妹妹,从那以后,他便有了伴。
父母依旧在外边奔波,他孤单着也庆幸着,他还有妹妹陪伴。
后来有次,妹妹意外了住院,那晚他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妹妹是被遗弃捡回来的。
看着妹妹躺在病床上,那么小,那么可怜,他便决心保护好她。
顾家三代没有姑娘,所以顾卿作为家族唯一的女孩,极为受宠。
他也一样,心甘情愿的宠着她,保护她。
再后来,他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懂得了男女有别,便不敢与她再像从前那样亲近。
母亲教育他极为严格,上学时绝不可以早恋,更不能对女孩子做出格的事,所以他的初恋留到了大学。
俗套的相恋,俗套的分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没真心喜欢过谁。
直到顾卿没追上那个男孩子,跑他这大哭了一场,他的心忽然像被蛰了一下,疼的,还有一些庆幸的。
他不能理解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但他慢慢的发现,这些情绪是不对的。
他又重新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姑娘做女朋友,像大多数人那样,牵手,相拥,接吻,做着正常情侣该做的一切,唯独他做不到最后一步。
后来,他们还是分手了。
他还记得那女孩问他的话,她哭着说:“顾城,你每天演我的男朋友累不累?你的心去哪了?”
之后,他便懂得了自己的心意,没再找过女朋友,像家人那样陪着顾卿。
她毕业,她工作,她开始不走心的与男孩子相处,她各种逃避相亲,直到她等到了那个人,她整个人像发了光一样,她恋爱了,如今她要结婚了。
一生好短,一生又好长......
转眼她就要嫁人.....
他舍不得,但还是高兴地,他希望她幸福。
他要以哥哥的身份,继续守护她,为她亲手挑选嫁衣。
被顾城拉着去量尺寸,顾卿有点不好意思:“哥,回头我跟佳佳去就行,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个?”人家不是跟男朋友就是跟闺蜜去,哪有跟哥哥去的。
顾城不为所动,车子直接朝婚纱店开去,说:“我带你去也是一样的,三套衣服,时间有点紧,还需要赶一下。”
婚纱店铺开在城中最好的位置,顾卿有些犹豫:“哥,就穿一次,太贵也是浪费。”
顾城拉着她的胳膊,直接走了进去:“你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顾卿穿好婚纱站在他面前,问:“哥,好不好看?”
白色婚纱是顾城选的,并不是说明他眼光有好,只是因为这条更贵,但,确实好看,整个前胸都是碎钻,闪闪发着光。
顾城看着她,一袭白色婚纱拖在地上,满脸笑意望着他,一如从前那样,穿了新衣服,问他好不好看。
顾城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真的长大了,真的要嫁人了。
他看的出那个男人很优秀,也是真心喜欢她。
真好,他想。
他不能做到的那些,以后就交给他去守护吧。
最后花了多少钱顾卿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一笔不菲的价格。
.....
铂悦府,晚饭时纪云佳故意又提了去雅园的事,宋季铭还是一如既往的推三阻四,纪云佳几乎可以肯定,雅园一点是发生了什么事,狐疑的皱起眉头:“你跟爸妈怎么了?”
宋季铭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不去看她的眼,低头扒了扒碗里的米饭:“没事。”
听他这样说,纪云佳又假装不经意道:“办公室的同事团购一箱果冻橙,等到了送一些过去,我也好久没回去过了。”
宋季铭闻言,心里微微一叹,放下了碗筷,抬起头看向她,抿了抿嘴唇,才艰难的道:“我妈以为我出轨了,逮到我又免了不了一顿教育。”
他没有说实话,他不想去面对他爸,不敢让纪云佳知道他爸那些难堪的事,她这样的人,以后还怎么去雅园,面对他爸?
纪云佳眉目温和看着他:“那你出轨了吗?”
宋季铭这样的人,说他出轨,她是不信的。
听纪云佳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个问题,宋季铭也有一些释然,这个事,曾经是他们不可触碰的话题,也是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对纪云佳而言,精神出轨也是不可原谅的。
“你别想乱给我扣帽子。”宋季铭立刻严词反驳:“我以前是迟钝了些,但是我不瞎,家里放着的媳妇二八年华,貌美如花,出去能看得上谁?”
听罢,纪云佳噗的笑出声:“油嘴滑舌。”
纪云佳是故意那么问的,因为,她也释然了。
无论那个女人曾经如何占据过这个男人的心,现在这个男人都只属于她。
他的人,他的心,以后也都只属于她,至于别的人,都是过去。
他是她爱人,合法的,真心的要和她共度余生的,她信他。
如果她一直耿耿于怀抓着过去不放,
如何跟他共赴余生?
宋季铭望向她,两人相视一笑,他的眼里都是她,她亦然。
她介意的是他不爱,他是八年无法与自己和解,
又因为爱,他们成了彼此的救赎。
宋季铭想幸福大抵如此,他要守护好现在的生活,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这个女人,足矣。
转天,宋季铭早早的离开了公司。
纪云佳这两天还是要去雅园的,他也不能总阻止她过去。
他先前利用离婚威胁他爸,所以,他必须需要提前去见一下他爸。
这是自山庄回来以后,他们的第一次私下联系,除了那次挨打,宋季铭一次家都没有回过。
宋建军上车关好车门,宋季铭递上一根烟,然后为他点燃,两个男人谁都没说话,默默的吸着手里的香烟。
一支烟燃尽,宋季铭望着前方的大院的高高的院墙,想起了他上高中的第一天他父亲说过的话。
那天他父亲专门早起去送他去上学,当时他家的车也是对着院墙停着,父亲的当时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可如今,只剩两个抽烟沉默的男人。
第210章 不是所有女人都配的上与他比肩
“爸,我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您跟我说得话我还记得。”
宋季铭说的很慢,似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您当时说,让我为了祖国的伟大复兴好好学习。”
宋建军似乎也想起了那天,脸上已不复往日的威严。
当时的宋季铭只有十七岁,还只是个少年.
可如今,他会像个男人一样递给他烟,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处事方式。
他们也不再是谈论祖国复兴的父子。
他根正苗红,他想他走仕途,虽不敢断定他能成为栋梁之才,但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为一方人民做出贡献,成为新一辈基石,为祖国的复兴发挥力量。
所以他从小就教育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位卑,但不可忘国忧。
“可偏偏事与愿违。”宋建军吐出一口烟。
人的一生之中,有很多值得惋惜的事,比如他和季燕清的婚姻。
但令他最惋惜的事,还是宋季铭没能从政。
其实宋季铭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好跟父亲谈什么,他父亲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没有过什么作风问题。
他发现了父亲的异常,但心里仍是相信他的。
直到发生山庄的事,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选择了拖一天是一天。
但他还想要守住这个家,守住母亲,所以他必须站起来,顶住这个家。
“我没有出轨。”宋季铭说:“但我确实见了江亦欢,我们也不是刚闹的离婚,夏天那会就开始了。”
宋季铭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后悔了,如果我只知道是这个结局,在遇见她的时候,我必然转头就走。”
他在赌他父亲也是遇到了朱砂痣,但他肯定是体会不到他的后悔的,因为他还什么都没有失去。
宋建军是想教育宋季铭的,但宋季铭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纪云佳年纪还小,重感情,容易心软,她选择了原谅我。
我赶年就三十二了,所以我打算生个孩子。”
他抛出了自己的底牌,他不离婚,还可以生个孩子,锁死两家的关系。
宋季铭忽然话锋一转:“但到了我妈这个成精的年纪,您的心思组织可能发现不了,但我妈一定能够发现。”
宋季铭咬了咬牙,言辞灼灼的对宋建军道:“第一个崩掉的就是您和季家牢不可破的关系,公检法这把刀掉头就会指向宋家;
大姨夫也不再是你的姐夫,您将会失去财政大权;
大姨在权力的中心,这个职位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
随之崩塌的权力架构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破全破。”
宋季铭缓了缓语气:“我妈就算千般不如您的心意,可是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依旧配的上您的高度,试问这样的女人也不多吧。”
宋季铭的话如当头一棒,直击宋建军的事业。
他是个谈判高手,知道如何蛇打七寸,他知道他的事业大于一切,他一边画饼说着要生个孩子,稳住所有人的心,一边又说他母亲在,家在,事业在,一切如旧。
但只要他敢越雷池一步,所有的便顷刻覆灭。
宋建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有欣慰,还有难过。
他一手教育成人的儿子,几乎是立刻选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长大了,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也可能再也不需要他的指点迷津。
这样的人如果放在仕途中,该有多好。
他和季燕清原本是普通同学,当年他有喜欢的姑娘,是两家用了手段,迫使他们在一起,那姑娘负气远嫁后,他们便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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