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词曾经被造过黄谣,他不想她也被造出这样的谣言。
许清烛听到这里,停住玩游戏的动作,也觉得有点后怕了。
婕妮给她塞这些东西的时候,自然是认为她会把东西收好,不会带到片场来,只是她当时满脑袋都在琢磨婕妮为什么夹着腿弯着腰往外跑,就真的给忘了。
婕妮不会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也没有料到。
许清烛抿着的嘴唇渐渐松开了。
她听游熠这样说,明白他生气的出发点是担心她,她就也没有再倔着性子了,气场都明显变得软了。
然后,她有点想把东西要回来。
她上次在他面前确实有一点意乱情迷,觉得他身材很好,很是欣赏他身材,但她隔天就清醒过来了,想明白身材好的男人有的是,她为什么非要和他纠缠不清啊,这不是找罪受吗。
所以他现在把她东西没收走也很没有道理,她应该把话跟他说清楚了,态度也要表明确了。
这么想着,许清烛向他伸出了小手,掌心朝上,指尖抖了一抖,还用了很礼貌的用语:“那请游先生您把东西还我吧,我会放好的,不会再拿到片场来了。”
游熠:“……”
他真是没想到他跟她说了这么多,得到的回应是她向他伸手要东西。
游熠憋着的那股火又烧了起来,呼吸不畅,手指勾了勾衣领,左右扯了扯,缓着呼吸,挑眉问她:“你留着有用?”
许清烛点头,脸稍微有点红,但实话实说:“有用,留着以后和男朋友用。”
她这回真不是故意气他,但是,她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说他今天生气的原因是怕她在片场里把东西掉出来,怕影响她的名声,既然如此,她保证把东西收好的话,他就不该再没收了。
可如果她保证把东西收好,他依旧生气的话,那她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其实他最生气的事情是怕她出去和别的男生用。
那她必须严肃地对他明确一下他们的关系,他想单方面照顾她,她确实摆脱不掉他,但他不能阻止她找男朋友和男朋友发生关系,他管得未免有点太宽了。
就算是她爸,也管不着她这个成年人出去做什么。
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凭什么她要被他管着、被他限制着?
在许清烛把逻辑理顺到这里的时候,没注意到游熠已经变了脸色。
确实,游熠生气的出发点不只是担心她,还有他真的怕她哪天心情不好或是心情太好,突然出去乱用。
这小丫头主意太正,能不声不响地暗恋他十年,不声不响地和他结婚,还能不声不响地搬离他家,不声不响地和他离婚,就说明她什么都能干出来。
但他了解她,她口口声声说他没有摆正他的位置,他没有资格和立场,那他就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会惹她更生气,而且她的逆反心理很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连她爸妈都管不了她,更何况是他,所以他只能挑挑拣拣地把他能说的话,以哄她的方式对她说出来。
可是她现在竟然跟他直言说她要留着以后和男朋友用?
游熠磨牙咬腮,陡生恚怒,难以遏抑。
他从今天发现一只粉色袋子开始,到发现十二生肖,到发现一只小狐狸,再到此时听她说的话,火气终于被她给触发得攀到了顶。
许清烛抬头,正要明明白白地跟他说清楚,忽然对视上游熠的突然靠近。
游熠撑在他自己腿上的双手,往前挪着撑到了床上,撑到了她两侧。
确实,饶是他被她气得不轻,他声音依然是缓的:“你要留着以后和别人用?”
他蓦的靠近,许清烛眼睫颤起来,往后躲,但躲不开,她身后堆放着闻起来气味发霉的被子,她不敢往后靠过去。
可再往前,他身上她熟悉的沉香味与茶香味那么浓郁,还有具有压迫感的气息,她也不敢往前靠近。
许清烛脑袋往后仰着,忙着双手推他,又怕自己往后倒去,这次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危险,她急急地说:“你干嘛呀,你起开点。”
从她刚才时冷时哭的声音,变成了此时着急的娇嗔的声音,游熠心里舒坦了一点,而后他抬手,右手的手掌揽在她背后,不让她向后倒过去。
再慢慢的,手掌上移,揽在她后脑,将她按到他跟前。
距离很近,近得他额头都快贴上她的。
两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紧张的,灼热的,分不开的。
“许,清烛。”游熠低低呢喃。
许清烛紧张:“什,什么?”
游熠喉结滚动,喉结在他薄薄的皮肤里上下滑动,他喃喃地叹息:“我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很想咬你。”
“你说,怎么办?”
许清烛登时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捂脖子,并且双手捂脖子。
就在她捂住脖子的时候,游熠心软似的退开了。
眼见游熠退开,许清烛立马站起来要跑。
可她站起来后,正站在游熠腿间,她跑不开,并在此时,坐着的游熠突然摘了他帽子扔了,掀开她牛仔外套,扯开她衣摆,向她侧腰咬了过去。
第41章
许清烛被咬得侧腰一痛, 接着腰眼发麻,险些失声喊出来。
连忙咬住嘴唇,怕被窗外的人听了去。
她躲着腰, 但躲不开。
他咬得不重,可是咬得她手脚都软了。
同他上次咬的地方不同, 感觉也很不同,上次的感觉偏上, 都在脑子那里,在呼吸那里。
这次的位置偏下,感官偏下, 血液都往下面跑去,让她再一次感到陌生,让她瑟瑟发抖。
许清烛慌乱地低头抓他头发, 眼角都浸出泪水, 她低声吼他:“你干嘛啊。”
可她声音流出来后, 哪里是吼, 嗓音是轻的, 是软的, 是颤的,只发出来一个“你”字,后面的声音就消失进了颤抖中。
她那里有痒痒肉,被人轻挠的时候,就会痒得不行, 现在被游熠咬着,她只剩下颤抖, 连腿都在打颤,快要倒在他身上。
许清烛大脑一片混乱, 不知道怎么就被咬了,酥酥麻麻的电流不知道从哪里升起,又向哪里流去。
也不似咬,只第一下用了一点力气,后面就变成了忽强忽弱的折磨。
而明明是游熠在咬许清烛,却好似主动权都在许清烛的手上。
她挣扎,游熠咬她的力度就变强,她放弃挣扎,游熠咬她的力度就会变得软一些,都是在追随她的感受。
游熠也渐渐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无可奈何,本来他听见她说她要留着以后和男朋友用,他真的很生气。
实在气急了,又不能打她,不能骂她,甚至大声和她说话都不舍得,就想以咬她这种方式教训她。
和上一次一样,气得牙痒痒,想把她咬哭不可。
他以前从来没有咬人这毛病,只在小时候被熊孩子气急了有打熊孩子屁股的毛病,看见熊孩子趴在他腿上哭得哇哇叫,他才舒坦,才解气。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被她气得一次又一次想咬她。
她是怎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能气人?
他本来在咬她的第一口时,还在生气,可咬下去后,所有的狠脾气都成了不忍与不舍,哪里真的舍得把她咬哭。
一两秒的工夫,就从教训和惩罚变了味道,从咬她变成了亲吻。
感到她身体的颤抖,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的细小声音,就只想取悦她,满足她。
他上次就发觉她有些敏感。
“别……”
许清烛连小腹都在不停地抽泣收缩,她想说“别咬了”,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颤抖摇晃,声音越发娇气。
……
直至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苏娥的询问:“小烛?郑老师到片场了,问你要不要对对台词。”
许清烛陡然回过神来。
然后就发现这太不对劲了,他都已经亲到她另一边了,她的呼吸都促得不像样子。
许清烛连忙去揪他的耳朵:“你,你起来啊。”
她知道她推游熠没用,根本推不开他,于是她揪他耳朵的力气很不小,简直比上次她狂打他脸的力气还有过之无不及。
游熠的呼吸也重着,而在他听见苏娥的声音时,就已经打算放开她,可没想到先被许清烛给揪了耳朵,他疼得厉害,忙松开抱她的双手,按住她手腕。
按她手腕的瞬间,感觉到了她手腕内侧脉络的剧烈跳动。
他仰头看她,在看到她满脸的红晕与紧张的神色后,他忽略了疼,对她轻笑和叹息:“你是真的没良心啊。”
迷糊的许清烛:“……?”骂谁呢?
游熠想,每次她都是翻脸不认人,她还动手打他,打得力气也很足,简直像个没良心的小渣男。
游熠站起来,深呼吸缓了一下他也不稳的气息,为她整理衣服:“回你助理一句。”
许清烛抿了抿唇,红着双颊没好脸色地拨开他手。
静气沉息,许清烛扬声喊:“娥姐,我马上出去,等我两分钟。”
苏娥应道:“好。”
可以听见苏娥刚才的声音还有些发紧,现在松了下来。
许清烛在这一瞬间闪过怀疑,外面的苏娥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游熠知道现在对许清烛来说,拍戏工作是更重要的事,他没提刚才发生事,拨开她手,帮她继续整理衣服,边打量着她说:“妆有点花,但不明显。我们进来的时间也不久,不用担心。如果你担心,不想被传谣言,一会儿你就笑着出去,我在这屋子里摔两个凳子,就当作我们吵架了。我生了你的气,又拿你没辙,别人也不敢欺负你。”
游熠说得很缓很轻,许清烛把话听进去了。
他们吵架了的话,他们俩单独待在这房间的时间里,应该就不会被人误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她以胜利的姿态出去,也不会有人敢趁机欺负她,游老板都得让着她,别人也得小心翼翼的。
但许清烛还是有点懵懵的,又懵,心跳又快。
“或者,你随便造些我的谣也可以,”游熠说,“我不介意。”
许清烛呆呆点头。
突然,游熠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抚地轻拍她后背,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道歉,哄她,安抚她。
挑着些她能听进去的温和的话说,让她先平静下来;让她不要生气,如果还是生气,再另找时间和他算账;让她不要担心,外面的人不会误会他们发生了什么;让她慢慢深呼吸,整理心情,一会儿拍戏最重要。
慢慢的,许清烛渐渐安下了心,心跳慢下来,恢复了平常。
随即,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往左移开,离得远远的,抬头,再次向他伸手:“你把东西还我啊。”
游熠:“…………”
他真是能被她给气到折寿。
她竟然还想留着以后和别人用?
是不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他,再对他心软?
但他也不能再跟她计较这事了,她还要去工作。
游熠一脚踢走凳子,踢得凳子要摔没摔,不倒翁似的晃了又晃,他拿起她包递给她:“去工作吧。”
正好她对他伸着手,游熠把包挂在她手腕上:“今天带了个朋友过来,本来想现在介绍给你认识,也来不及了,明天晚上吧。”
说着,游熠垂眼看到地上的帽子,他捡起来拍打了两下戴上,抖落着床上的棒球服外套穿上,双手插兜攥着十二生肖和小狐狸,凝眸看她。
她现在和进来时的样子差别不大,应该不会引人乱猜。
游熠耳朵被她揪得火辣辣的疼,一边忍怒,一边徐着声音对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玩麻将么,正好安导说明天晚上会早收工,明天晚上陪你玩两圈。”
许清烛:“……?”
**
今天这事,许清烛出去的时候面带微笑,敞着门,游熠在里面发脾气似的摔了两个凳子,就算过去了。
确实,连游老板都惹不起的人,别人也不敢惹了,片场没人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人私下议论。
自然,也没人会想到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天下来,许清烛专心拍戏,没有空余的心思复盘这事。
晚上收工很晚,许清烛回酒店匆匆洗个澡,头发没吹干就困得趴床上睡着了,由着苏娥帮她把头发吹干。
隔日清晨早起化妆,又开始新的一天,继续专心拍摄。
这天下午,收工确实是很早的,没到饭点,四点来钟就收工了。
收工回酒店后,许清烛好好地泡了个澡,才有空回想在胡同小屋里发生的事。
因为拍戏要全神贯注,脑袋里塞满了台词,她差点都忘了游熠说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和要找她玩麻将的事,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
许清烛洗完澡出来,立即手机关机,还跟苏娥说了游熠今天晚上可能叫她一起打麻将的事,让苏娥手机关机,以防接听到游熠的电话,或是导演甚至廖总的电话,还有无论谁敲房间的门,都不要给开。
叮嘱完,许清烛涂抹乳液,让苏娥帮她抹后背护肤。
二十分钟后,许清烛刚吹干头发、做完全身反复护理后,酒店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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