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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大概是没什么机会了。
果戈里没有强求，他重新戴回了那个面具。
“有趣，太有趣了。”他说，“你那些古板的朋友们知道你已经走得这么远了吗？他们知道你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吗？”
莉娅对此的反应只是耸了下肩膀。
“我还认识马克西姆·高尔基，而且我现在还在剑桥上学，我觉得一部分人应该已经对此有所预感了。”
比如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就没有硬逼着她加入钟塔侍从，大概是怕她会转头就把国家机密捅给其他组织，损害到英国王室的利益。
莉娅刚好对此没有兴趣。
她是指维护王室利益的那一部分。
面对看上去放弃了要拉她入伙这一计划的果戈里，莉娅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亲爱的尼古莱——虽然你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尼古莱，不过请允许我暂时这样称呼你，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参与你的计划之中，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我同样想要邀请你加入进来。”
“好吧，那看来我们暂时是无法达成一致了。”果戈里有些遗憾地说道，他站起身来，将那顶白色的礼帽戴好，动作夸张地行了个鞠躬礼。
“真奇怪，其实我原本是想，就算你不同意，也要将你带走的。”
他这样说道，脸上带着夸张的笑。
“我知道，”莉娅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后来改变主意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不需要计划吧？尼古莱，计划这种东西只会束缚你自由的翅膀。”
“你说得对！”果戈里肉眼可见地变得高兴了起来，“看来我想的没有错，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白衣的小丑没有再待多久，他没有说再见，就这样运用空间异能消失了。
送走白衣服的小丑之后，莉娅松了一口气。
虽说她有一定的把握说动果戈里，但是他最后能够主动放弃拉她入伙的打算真是太好了。
这说明她其实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嘛，莉娅喜滋滋地想，就算她现在没有作为幼崽时那么可爱了，也不太方便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撒娇，但应付一下果戈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代价是她将一些原本没有准备暴露出去的关系揭露了出去。
“……他就这么离开了？”
左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是哪一个果戈里？”
两个果戈里都很疯，所以左拉虽然觉得这个人大概率是平行世界的果戈里，但为了避免弄错，他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另一个。”莉娅答道，她现在感到有些疲惫，不过比起之前，好在现在她已经能够看到未来的曙光了。
“左拉先生。”
“嗯？”
“我们打个赌吧？”
“不赌。”法国人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
“为什么嘛！”
“‘不能和你打赌’难道不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共识吗？”店里没了来搅局的外人，左拉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温和的气质，他将大门锁好，又走了回来。
“不过你既然有闲心和我打赌，看来是已经胜券在握了，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吧。”
莉娅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果你指的是打败费加，那么我必须得承认，我恐怕做不到这个，但如果只是解决这次的事件的话，是的，我已经看到即将要结束的征兆了。”
第131章 番外
◎长大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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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之所以会这么说, 并不是因为她想出了对付费奥多尔的方法，虽然她大概能够猜到一点那位费奥多尔的目的，但遗憾的是，此时她的心里对此还有一些疑惑, 有一些问题她还没有想通。
很显然, 费奥多尔的目的大概是位于横滨的书, 那的确是个很神奇并且十分强大的异能物品，几年前莉娅曾经去过横滨，当时费奥多尔就试过要把那本‘书’找出来, 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得到太多线索。
现在看来，费加应该是找到了那本书的所在。
莉娅也是前不久才偶然从一个消息渠道得知了书此时正被保存在日本的异能特务科手中。
听到这个消息时，莉娅首先感到了不敢置信。
那本书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异能物品, 无数人被那本书所吸引, 为了得到‘书’，美国的组合几年前曾经登录横滨，他们几乎翻遍了横滨，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书’的影子，而它实际上居然就保存在异能特务科的手中。
组合居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本身就非常奇怪。
不过紧接着莉娅就想到了组合的情报来源实际上就是费加本人，她又觉得这件事好像也挺正常的。
这意味着费加至少在组合登录横滨时就已经知道了‘书’真正的所在地, 或许更早，不过纠结费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准确情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这说明了一件事——费加其实早就知道‘书’在异能特务科的手中。
虽说平行世界有一些差异, 比如平行世界的果戈里和普希金居然不是朋友, 但总体走向应该大差不差, 也就是说, 不管哪个费加都应该早就知道了书被保存在哪里。
那么造成现实发生一部分改变的原因, 应该就是那本书。
正因如此, 莉娅才感觉格外的奇怪。
因为如果费加已经拿到了书，他为什么还会把自己送到监狱里呢？为什么不直接用‘书’达成目的？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力气，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每一个谜题都有题眼，当看到果戈里的时候，莉娅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许费加确实利用了‘书’来改变世界，但是‘书’并非万能，有许多事情还需要人为的干涉，又或许他们只是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总而言之，‘书’不能够帮助他们迅速达成目的，费加的计划不是一个闪电行动，而是一个需要时间的长期规划。
这算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时间。
“其实我在想，”左拉突然开口，“为什么我们不联系俄罗斯的异能者？这个魔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麻烦。”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不能做那个去联络俄罗斯异能界的人，而且现在没有果戈里和普希金他们给我传递消息，我完全不清楚俄罗斯异能界现在是什么情况。”
“所以——”
她话锋一转，左拉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试探的目光，突然感到有着惊人的熟悉感。
……感觉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对面看透了。
“我只是好奇地问一句，不代表任何含义——海明威先生最近有去莫斯科的计划吗？”
欧内斯特·海明威——美国异能者，因为他曾经在巴黎旅居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与法国异能界的关系很不错，尤其与公社异能者的关系比较近，所以他们确实能说得上话。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的情报，真正的玄机藏在后半句话中。
海明威同样与俄国异能界联系密切，不过这件事就要秘密得多了，左拉也只是听罗曼·罗兰隐晦地暗示过这种可能，他完全想象不到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了不得，左拉苦笑。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我不确定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回复。”
“这样就足够啦，谢谢左拉先生！”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
过了几日之后，局势更加明朗了。
回到日本的奴良陆生想办法查明白了异能特务科的情况——他们的长官种田山头火被人刺伤，‘书’的本体倒是还保留在异能特务科，但是之前从上面撕下来做研究的一页却遗失了。
横滨的情况也明朗了许多，武装侦探社突然变成了罪犯，军警已经加入到搜捕之中，大部分社员都已经被捕，但也有一些人逃脱了追捕。
工藤新一作为知名侦探，又有在警界的关系，很容易就加入到了调查之中，而随着调查地深入，他也察觉了这件事有古怪。
虽然曾经因为被喂下了APTX-4869变成了小孩子，还用柯南的身份生活了大半年，但工藤新一依旧很勇，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为了追求真相和真正的正义，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进来。
他发现的线索主要集中在那个被称作‘天人五衰’的组织上。
“因为你说过，执法机构成员似乎都因为某些影响忽视了很多线索，所以我专门注意了那些他们忽视掉的东西，比如当时那份录像和在场人员的证词，我发现了很多违和之处，比如他们为什么会主动暴露身份。”
一开始，工藤新一就对武装侦探社是罪犯的说法嗤之以鼻，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武装侦探社多么熟悉，其实他也就见过其中的几个社员，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地认为侦探社不可能是罪犯，其实是因为他相信，如果乱步先生准备犯罪的话，一定没有人能够逮住侦探社的把柄。
再加上同时被成为罪犯的也不只是他们，还有远在伦敦的莉娅，这件事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工藤新一和莉娅的接触更多一点，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人之一，他当然知道莉娅绝不可能成为罪犯，更不可能会是‘制造了案件之后又将其解决以赢得名侦探名声’的人。
所以在得知确实有某种东西扰乱了他们的认知才造成了这种现象，虽然再一次感到世界观被狠狠地冲击了，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答案，并主动加入了调查之中。
而且加入调查的不止他一个人。
虽然距离黑衣组织的覆灭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工藤新一依旧与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公安头子的降谷零和远在美国的FBI超长待机王牌先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虽然不能正式出面，他们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并且给予了不少支持。
赤井秀一甚至考虑过要不从FBI跳槽去MI6，这么做的代价自然是要经常收到母亲‘爱的教育’，但至少方便他能随时看着莉娅。
结果还没等他做出最终决定，突然发现自家闺女被通缉了。
赤井秀一：……
他是看不懂现在的发展了。
虽然这个消息确实很令人震惊，但他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过多犹豫便开始了暗中调查，因为存在亲属关系，他不能够参与到这个案件之中，所以一切调查只能够在暗中进行。
阿加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她当然能够看出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大阴谋，没有过多思考，凭借与莉娅的默契，母女两人就打出了隔空配合拳，阿加莎坚定地守卫了自己的职责，没有为莉娅进行辩护，同时因为她无法参与调查，这个案子被委托给了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是一位与莉娅完全没有交集的侦探，名叫约瑟芬·铁伊，很多人都只听说过她的名字，但她并不经常参与到调查之中，这件事不知为何引起了她的兴趣，但是自从她开始调查以来，莉娅并没有感受到活动空间的压迫，一看便知道这位不常出手的侦探也在默默地观察，甚至还在主动拖延调查。
莉娅：懂了，又来了一位开闸放水的。
趁此机会，她迅速做了一些调查，比如让一护悄悄潜入默尔索放置她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断掉信号の神奇窃听器】。
从此之后，莉娅每天都能听监狱里那俩有一百八十万个心眼的人说对口相声，虽然暂时没发现有用的东西，不过那边听着确实挺热闹的。
第132章 番外
◎长大后（七）◎
#
莉娅就这样成为了监狱二人组对口相声表演的忠实听众。
因为听得太入迷, 左拉都开始觉得这件事有点反常了。
比起一开始刚刚被通缉的时候，现在的莉娅能做到好几天都不出门，既不出去做调查，也不出门联络其他人, 每天就是坐在店里吃甜点, 以及戴着耳机听录音。
与此同时, 外面的风声越发紧了。
莉娅被通缉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她不仅是钟塔侍从的实际掌门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女儿，而且还与许多英国异能者相熟, 被爆出来她其实是一个天才罪犯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再加上媒体的煽风点火，直接引起了英国社会对异能者的担忧, 再加上英国异能机构迟迟无法将她逮捕归案, 最近多了很多示威游行的新闻。
就在外面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莉娅却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本身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莉娅就不是一个能待得住的性子，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外面乱起来而无动于衷, 哪怕平时是与她没有牵扯的事情，只要是违反正义的、她所看不惯的, 她都会插手进去，像现在这样已经惹出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她却无动于衷, 左拉对此感到困惑。
秉持着坦诚是最好的良药, 再说他真的很好奇, 左拉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外面发生的事情……你已经有应对计划了吗？”
原本正在纸上写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速记的女孩子停了笔, 她摘下了一边耳机, 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了左拉的问题。
“嗯，没有呢。”
“……那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虽说乱起来的是老冤家英国，但是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再者说，如果英国真的因此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和对抗活动，并引起了更进一步的骚动，肯定会出现很多无辜的牺牲，如果可能的话，左拉并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因此这些天来，看着越发恶劣的局势，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
面对左拉的担忧，莉娅却不慎在意地摆了摆手。
“有母亲大人和夏洛克在，他们能解决这个问题，就不需要我们去操心啦。”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左拉不可能不担心，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坏到议院准备传唤钟塔侍从的相关异能者进行问询的程度了，如果处理不好，异能者和非异能者之间的矛盾很可能会被瞬间激化。
看出左拉其实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就真的放宽心，莉娅也只能暂停掉耳边的录音，率先去安抚左拉的情绪。
“我相信对很多人来说，这件事很可能会有一种‘昨日重现’的感觉，大概还有很多人记得当年夏洛克被冤枉为凶手的时候，但是当失去了咨询侦探之后，那些曾经怀疑过他的人又开始深深地悼念他。”
“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不明真相的人们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被舆论裹挟，去做出媒体想让他们做出的事情，即使现在做出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
“所以呢？难道你就准备这样子什么都不做吗？我听说日本那边的……那个组织叫做‘武装侦探社’是吧？他们已经试过向民众传输真相了，你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呢？”
左拉深深地望着她，目光深沉却又温柔，这样的目光之下，莉娅总是会有一种自己已经被看穿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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