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夏也不去纠结阿铸嘴里这大V到底是喷粪还是喷墨,只是问道:“那病房里的这位?”
阿铸:“这个喷粪的乌贼出名之后,很多人就相信他真的会诅咒,然后就有不少人私信让他帮忙诅咒人。他接的最后一单就是隔壁这位柴太太,有人出了一百万要柴太太在生产的时候母子俱亡。”
淮夏饶是好脾气,此时都忍不住骂了一声:“好恶毒的心思。”
“这个出钱的人其实是个小三,她觉得只要除掉柴太太,自己便可以成功上位。最好是连孩子一起弄死,她还不用当后娘。”阿铸见淮夏脸都气白了,安慰道,“别气了,转账记录查实了,小三已经被控制了,等诅咒师被抓,刑警队那边自然会将小三绳之以法。”
淮夏这才脸色稍好:“柴太太什么时候生产?”
阿铸点头:“就这两天了,所以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就能抓住这个诅咒师。还好诅咒师提升境界困难,这个‘我嘴毒’信息部评估大概只有C级的实力。你说一个C级诅咒师就这么变态了,那高等级的诅咒师得什么样?”
诅咒师修炼必须不断的诅咒,诅咒越多性格就越偏执疯狂,也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嫉妒和憎恨是人类无法避免的情绪,所以诅咒师也是邪能当中觉醒率较高的一种异能。可因为这种人偏执疯狂,行事不顾后果,大多在觉醒初期就会被执法队抓捕,所以鲜少有等级高的诅咒师存在。目前华国执法队抓到过得最厉害的诅咒师也不过A级初期。
淮夏:“不知道,最好不要出现。”
阿铸:“肯定是个超级大变态,可能会因为你冲他笑一下就以为你深爱他的那种。”
淮夏无语:“那个男二的电视剧就这么好看。”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
阿铸兴奋的点头:“那个男二演的特别好,我把剧推给你……”
阿铸忽然没了声音,淮夏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
阿铸:“夏夏,你猜我们路上遇见的那场车祸是谁?”
怎么忽然聊到车祸了?
“是陈兴发!”阿铸知道淮夏这段时间不在H市,便飞快的给淮夏科普道,“这个陈兴发是本地一家企业的老总,前段时间被人告了,告他的人是他的情妇,那情妇告他强.奸。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情妇告金主强.奸。这个事情在网上狗血了好一阵子,情妇……韩青青,这个情妇叫韩青青。事情被曝光之后,韩青青的父亲受不了大众的舆论,跑去陈兴发的公司跳了楼,当场死了。之后,韩青青忽然上网直播,说她是先被陈兴发□□之后威逼利诱之下才做的情妇,她父亲去找陈兴发是为了替她讨公道,最后被逼着跳了楼,并不是自杀。说完这些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当场也跳了楼,不过没死,现在人还在ICU,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本来韩青青没证据,说的那些话也没人信,但她楼这么一跳,网上的舆论瞬间就转了向,所有人都认定韩青青说的才是实情。”
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件事情淮夏之前也听到过一些,只是没关注:“警察找到证据了吗?”
阿铸:“要是有证据韩青青还用跳楼吗?巧了不是,这个案子正好今天宣判,陈兴发被无罪释放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淮夏:“出车祸了。”
阿铸:“你怎么知道?”
淮夏无语:“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遇见的那个车祸。”
阿铸尴尬的咳了一声:“叙述的太投入,忘记前面剧透了。陈兴发出车祸那地方,距离法院不到五公里,可以说是刚出法院就出了车祸。现在网上都在说这是老天有眼,坏人自有天收。”
“评论里有人爆后续了。”阿铸飞快的刷着评论,一边继续和淮夏分享,“说是车上当时一共三个人,可车祸的时候司机和秘书都只是轻伤,只有陈兴发当场死亡了。”
淮夏狐疑:“才出法院就出车祸,而且车子都压扁了却只死了陈兴发一个人,这老天收人收的未免太精准了。”
她当时下车查看过情况,所以知道车祸时的样子,也是那时候发现的云逸。
阿铸反应过来:“你怀疑是诅咒师?”
淮夏点头。
阿铸嘿了一声:“这年头还有这种喜欢为民除害的诅咒师呢,我喜欢。”
淮夏没好气道:“什么为民除害,诅咒就是诅咒。诅咒师只有通过诅咒才能修炼,而身上情绪能量越多的人被诅咒后反馈的诅咒之力就越多。你也说了,现在网上都在骂陈兴发遭报应,可想他之前身上的负面能量多重。被诅咒师选中作为目标并不奇怪。”
阿铸哦了一声:“要是天下诅咒师都这么选目标就好了。”
淮夏:“那你怎么确定被网暴的就一定是坏人呢?”
阿铸怔了怔,这个陈兴发虽然看着不是什么好人,但到底真相如何,吃瓜群众也只能猜测。而且现在网络大环境不好,无缘无故被网暴的人也不少。
两人不再说话,为了了解的更详细,淮夏用手机调取了案件资料,重新又看了一遍。
诅咒师的诅咒神秘莫测,最是难以防备,好在这一次对柴太太的诅咒是死咒。而越强大的诅咒,需要的异能和媒介就越多,信息部分析这个ID叫“我嘴毒”的诅咒师只是C级左右的实力,以他的实力想要发动死咒就必须和被诅咒着近距离接触,且诅咒时的异能波动极为的强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执法队才会让人守在外面,只要他敢来,且敢发动诅咒,就一定会被发现。
转眼半天过去,病房内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阿铸有些无聊,只能刷手机提神。
“夏夏姐,你看这人,像不像你今天救的那个男的。”阿铸忽然把手机递到淮夏面前。
淮夏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张照片,且是一张不太清晰的背影照:“衣服和身形有些像。”
阿铸:“什么叫有些像,就是他!时间,地点,衣服,还有他也受伤了。”
淮夏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也?”
阿铸:“这人叫云逸,是个律师,他是陈兴发的代理律师。有人在法院的地下车库拍到他上了陈兴发的车,但是车祸之后车上却只有三个人,云逸不见了。我们捡着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刚好就在车祸附近?这么巧,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你之前不是怀疑陈兴发的事情是诅咒师做的吗?这个黑心律师,收了黑心钱,帮陈兴发做无罪辩护,还成功了,网上骂他的人一点不比骂陈兴发的少。不诅咒他诅咒谁?夏夏,咱们这是救了一个坏人啊。”
想到淮夏为了救云逸,甚至动用了治疗道具,阿铸就痛心疾首。
云逸是被诅咒的?衣服完好,伤却在衣服底下,还有那古怪的怎么都止不住血的体质。
淮夏忽然站起身:“你守在这里,我去验证一件事情。”
第5章 第四个诅咒
急诊病房。
护士小姐姐正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病房里换药,等换到608病房的时候,护士小姐姐不自觉的放慢了动作。
她放慢动作不是因为这个病房的药如何复杂,而是想要在病房里多停留片刻。早些时候前边送来一个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病人,在他们这种名医无数的三甲医院能住进单人病房的非富即贵,且这人又年轻帅气,特别是昏迷的样子,可以说是男版睡美人。对于她们这种常年在医院只能看见病人憔悴病容的护士来说,简直就是一道风景。
“睡着了还笑,这是梦见什么好事了。”护士小姐姐把最后一瓶药挂了上去,边嘀咕着“一个下午了也不见人过来探望,应该还是单身。”
换好药,护士小姐姐正要推车出去,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幽深而冰冷的眸子。
“你……你醒了?”护士小姐姐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刚才的几句嘀咕有没有被听见“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出去。”云逸声音比眼神还冷。
护士小姐姐面色难看,推着换药的车子出了病房,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到护士站,却扔心有余悸,手脚冰凉。
“你怎么了?”护士长见她脸色不对,关心的问着。
“没事。”小护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和那人对视了片刻,她竟然心惊肉跳起来。
她之前还畅想着对方醒来时的样子,觉得那样纤长的睫毛下一定有一双无比好看的眼睛,却不想好看是好看,却冷的让人心悸。
-
云逸醒过来的时候有片刻的怔神,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是因为那个梦吗?
自己居然做了一个美梦,还是母亲对着他笑的美梦。
云逸努力的回忆着梦中微笑的母亲,可他越是回想就越想不起来,最后眼前一片血红,一个男人狰狞的面孔骤然出现:“你就那么想得到力量吗,连自己的母亲都要诅咒!”
云逸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握紧,手背上透明的输液管骤然升起了一片血红。
“云逸,你……输液管怎么回血了?护士,护士。”秦蔚然刚进病房便看到了输血管上回流的血液,急的转身出去叫护士。
护士长很快走了进来,提醒云逸放松,等血液回流回体内便又离开了。
秦蔚然这才走到云逸的床前,上下打量他:“我刚刚去问医生,他说你十厘米的伤口流了600CC的血,就是割腕也不能流这么多血,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蔚然是云逸的大学同学,两人都是M国名校法学院毕业的,但两人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多深厚。云逸性格孤僻,在大学里从不和人主动来往,当时班级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华国人,秦蔚然又是个社牛的性格,总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往云逸身边凑。但就算如此,云逸也没有对他多热情。毕业之后,两人更是再没有见过面,只有秦蔚然每年一两次的短信问候,但云逸也从来不回。
两年前秦蔚然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年初的时候他偶然听说云逸在M国赢了一个大案子,忽然心血来潮给云逸发了条消息,开玩笑的问一句要不要回来跟他混,本以为云逸依旧不会搭理他,却不想云逸居然真的答应了。回国之后更是接了一个大案子,且赢得十分漂亮。
云逸:“你怎么来了?”
秦蔚然:“医院给事务所打的电话。”
云逸身上有名片,医院的工作人员便给云逸所在的律所去了电话。
秦蔚然:“我当时人在外地,知道你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只让助理过来悄悄办了住院手续,没让他们烦你,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病房躺着。”
该问的问完了,云逸闭着眼,不理会秦蔚然。
秦蔚然却是不打算就此离开:“陈兴发死了你知道吗?”
云逸看他一眼。
秦蔚然以为云逸感兴趣,顿时说的更起劲了:“听小陆说你也上了他的车,不过车祸时车上只有三个人,你是提前下车了吗?陈兴发找你什么事?算了,你不用告诉我,反正他人都死了。不过这车祸还真TM的邪门,轿车刹车失灵,撞上了卡车,卡车上的钢筋被撞的跌了下来,正好砸在了陈兴发脑袋上。不过邪门的不是陈兴发死了,而是车子都压成废铁了,偏偏只死了陈兴发一个人,司机和秘书却都没事,只是轻微擦伤,邪门吧?我看了当时钢筋砸落的视频,那钢筋像是故意冲着陈兴发去的,滚动的路线极度不科学,妥妥现实版的死神来了。现在网上都在说陈兴发这种恶人被无罪释放,老天都看不下去,这是报应。”
秦蔚然一口气说了半天,见云逸一点反应都没有,顿觉无趣:“医生跟我说你的伤也很奇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弄伤的,你这伤怎么来的?”
云逸敷衍:“不记得了。”
秦蔚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不记得了,所以这伤来的莫名其妙?不会真是报应吧,你给陈兴发这种人渣辩护,还赢了官司,所以也遭了报应?”
“这位先生既然这么相信报应,你在这里奚落病人落井下石,就不怕哪天报应落回你身上。”一道带着愠怒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云逸骤然转头,朝门口看去,此时刚过六点,夏天日长,病房里依稀还有昏黄的日光,淮夏推门进来,微卷的长发垂着,目光清澈落在秦蔚然的身上,继而转移,望向云逸,眼底漾出一丝笑意:“好点了吗?”
她刚寻到云逸的病房时恰巧听到秦蔚然后面那句关于报应的话,而被他说是糟了报应的男人,一身病服,低垂着头,半靠在病床上,整个人显得虚弱又可怜。不知怎么的,她一时没忍住,出声帮着对方说了一句话。
“你不记得我了?是我送你来医院的。”淮夏见云逸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茫然,出声提醒道。
“是你啊。”云逸像是终于想起来了,狭长的眸子里瞬间盈满笑意,像是漆黑的夜空骤然亮起了星辰。
这笑容落在秦蔚然的眼中却仿佛见鬼了一般,云逸在笑,不是嘲笑,讥笑,冷笑,而是正常的甚至带了些喜悦的笑?
这不正常,这不可能。
淮夏有些歉疚的道:“我当时还有事,只把你交给医生就离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逸:“好多了,血也止住了,已经没大碍了。”
淮夏看向他的左手臂:“你的伤口……好像止不住血,医生说什么原因了吗?”
云逸:“老毛病了,我自小体质特殊,有凝血障碍,一旦受伤,血液就不容易止住,不过没什么大碍。”
淮夏点点头:“这样啊,那你以后要当心,可不能随便受伤。”
云逸坐直身体,笑容中透着一丝羞涩:“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云逸,云朵的云,飘逸的逸。你……你呢?”
秦蔚然:!!!!
他看见了什么,云逸在害羞????
淮夏回了一个笑,大大方方的道:“我叫淮夏,淮河的淮,夏天的夏。”
秦蔚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移动着,从震惊,到不解,最后顿悟,朝云逸递过去一个了然一切的眼神。
再高冷的孔雀,求偶的时候也得开屏,这是找着母孔雀了。
云逸冷冷瞥他一眼,秦蔚然对上那熟悉的冰冷目光,识趣的朝门口走:“那个,我先走了。”
他要走,病房里两人没一个回头理他的,秦蔚然只能委屈巴巴的离开,甚至以德报怨的帮两人带上了病房里的门。
“你坐。”见淮夏还站着,云逸挣扎着起身,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椅子。
“你别动。”淮夏怕云逸动作大了会脱针,走前一步按住了云逸的手。
云逸停下动作,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掌。
“椅子我自己拿,你别动,小心脱针了。”淮夏又检查了云逸的手背,发现已经有血丝渗了出来,“出血了,应该是脱针了,我去叫护士。”
“不用。”云逸说着另,一只手握着针头,轻轻往里一送,竟然自己把针又插了进去,“好了。”
淮夏看的一阵牙疼:“不疼吗?”
“还好。”云逸不在意的笑笑。
3/50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