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她们能的。
车子很快送他们抵达这次的民宿,一套大平层。
在颜晴方囡打算说服他们车钱打折的时候,小孩父母直接表示免费。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硬塞了一半的车钱。
本来就是占人便宜,怎么好什么都不花。
良心会痛的。
在车上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另外三人,纷纷发表意见。
阿权已经看破她们讹人的套路,觉得可以不用花的,毕竟节目组给的经费真的少得可怜。
讹人就要讹到底,阿笙也这么说。
看得出来这两个腹黑得很。
只有游绍无条件支持颜晴两个人的任何决定。
可管理钱财的毕竟是女生,最后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们。
“都怪节目组……”阿笙抱怨了一句。
扣扣嗖嗖的,害得他们差点为这种事吵起来。
估计导演就是想看到他们吵,才这样为难他们。
旅游变求生,也不知道节目组策划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希望之后的两天能平安度过吧。
五个人祈求着。
且不论之后节目组怎么刁难,在此之前,五人组最先遇到的难题是吃饭。
节目组信誓旦旦地表示这里没有食物,希望他们能出去觅食。
导演格外嚣张地挥了挥手中的任务卡:“接取任务卡,可以获得食物哦。”
五个人鸟都不鸟他,不信邪地把大平层都翻了个遍。
导演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
他阴阳怪气道:“别白费力气了,快来接取任务才是聪明人该做的。”
下一刻,游绍从地窖钻出来,大喊一声:“找到了!”
导演:“……”
他们从后花园里的地窖找到一袋土豆一根火腿,还有一些干面条。
份量还挺足,靠着这些度过几天完全没问题。
导演气得想跳脚,策划来了句:“你觉得艺人会做饭吗?”
不说百分百,百分之八十的艺人都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哪会这种活儿,哪怕有会一点的,那也是水煮菜,就是那种用水过一遍,不放盐不放糖吃多想去死的菜。
所以只要他们还想吃上好的,肯定要求节目组。
导演也想到这茬,笑容逐渐变态。
他等着艺人主动来接任务。
镜头里,一群人忙上忙下,最后真的对水煮土豆发呆。
所以这个吃饭钱是必须花的,导演在监控器前得瑟,脑子里已经有艺人吃到吐然后乖乖听调度的画面了。
“来喽,我做的面!”
不想,游绍又端来一碗土豆火腿面,导演笑容微收,吩咐:“镜头拉近。”
镜头推上去,味道先不说,卖相看着就没有食欲。
面都坨了。
哎,颜晴叹气。
“你们想出门买东西吗?”方囡问。
虽然他们其实很穷,但是买个面包的钱还是有的。
“不想。”四个人异口同声。
好嘛,都是群懒人。
颜晴解释了一句:“雪天路滑不宜出行。”
方囡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揶揄。
刚才和这位同行打配合,她已经和她迅速熟悉了起来。
方囡挺喜欢颜晴搞怪的性格。
“接任务?”方囡又问。
其余四个:“累!”鬼知道是什么任务,今天是不想有任何任务了。
“那就凑合凑合吧,明天再做打算。”
于是乎,中午这一顿就是土豆火腿面。
颜晴吃得想yue。
下午,没有生存目标,几个人直接睡到傍晚。
雪下得更大了。
然后,又是土豆火腿面。
掌勺的人是颜某人,她看不上游绍煮的面坨坨,总觉得换个人就能焕发奇迹。
然后——
然后——
面夹生。
半熟不熟。
颜某人脸面无光,“我去隔壁讨饭吧,拿半截火腿,换个面包不过分吧。”
再不行就拿出她鞋底里的欧元应急。
方囡放下筷子,游绍艰难咽下,阿权阿笙目露期待,并把面推远了些。
其实中午那顿就不好吃,只是晚上这顿格外差而已。
颜某人看到这一幕,很屈辱,但是她认。
于是她顶着全村……全屋人的希望雪夜奔忙。
大平层周围有其他房子,只不过每家每户都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她刚站在风雪里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想到还有七八米,人都要凉了。
但是颜晴还是去了。
只有右边的屋子开灯了,手机开着手电筒,她朝那走。
走到人家房门口的时候,她大概已经是个雪人了,摄像老师为了护住摄像机比她更惨,如果没有那双眼睛,谁还能看清他是个人。
不怪他们只想宅着了,对节目的配合度在导演干出和合同上不符的行为后基本是没有了。
颜晴在吐槽的时候,手机翻译器已经自动生成了一会要说的话,当然如果对方会说英语,她也不用这玩意儿了。
敲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习惯性挂起笑容。
等到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脸,她眼里只剩下巨大的惊喜。
如果不是镜头在眼前,她颜某人更想要变成一只树袋熊,紧紧缠住某个人。
.
前一天晚上,京安替颜晴收拾好行李,最后把那张黑卡放进夹层才算大功告成。
两个人都有要做的事,分开更是常事,只是这一次某人格外不舍。
京安一收拾完东西就被人揩油了。
虽然很早之前她就被摸了个遍,但是还是很害羞,因为颜晴比以往更加热情,一副要将她吞吃的模样。
京安只能借着嘱托一些事得到喘息的机会。
“我让人跟着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唤他们处理。”
“唔……”
“我、我说……”
颜晴:“知道了知道了。”
哎,后来再多的话,京安也没能说下去。
胡闹许久,为了迎合录制时间的人不得不结束,大半夜启程。
京安将人送到机场,目送人离开。
她没有下车,只在车里便感受到闪光灯的存在。
好在这一次,她有所准备,无人知道这辆搭载着颜晴的车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这样,也能避免风波再起。
“回去吧。”
.
次日下午,她回了趟老宅。
她的生辰越发近,她想要答案的心便越迫切。
花园浇花的老人看到她回来了还愣了一下,而后高兴极了,可观察着京安表情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少爷。”
“管家愿意和我聊聊吗?”
管家放下喷水壶,浑浊的眼睛望向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苦笑:“其实您查得到的……”
“我想听你说。”
管家:“先生老了,您可以常常回来看他吗?”
他想着最后争取什么,最近……不对也许之前就出现一些端倪,他眼前这个孩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像是放弃了这个家。
管家不希望这样。
他注视着的人没有答应,只是静静与他对视,在这无声的对峙中,管家知道劝不动,只能妥协。
两人走到小花厅,随意找了两张椅子坐在门口,管家看着户外的盆栽陷入回忆。
京安在旁边认真听着。
“……你妈妈真的是个很开朗的女人,在原来的宅子里,从她入住的那一天开始那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给成鸿少爷送东西的时候,大多时候她也在,她对每个人都很好,”管家恍惚了一下,脸上的皱纹使他越发沧桑,“也是,祝家的教养怎么也差不了。”
第一次他谈起了祝渺背后的家族。
祝渺是独女,家底殷实,一家三口早在几十年前搬去了国外,只是国人念旧,祝渺的父母常常带女儿回来,就连大学,祝渺选择在国内他们也是支持的。
也就是这期间,她认识了厉成鸿。
祝渺是自己考进去的,厉成鸿有本地人的优势才能和她在一个学校。
风流儒雅,为人风趣的男人还没有暴露出滥情本性时,也是校内的风云人物。
祝渺又是个长相拔尖的女孩,被厉成鸿盯上也不奇怪。
只是他们两个人能走到婚姻这一步才是众人所奇怪的。
管家想了很久,猜测那时候的厉成鸿有过真心,也可能是他对祝渺的兴趣大到愿意隐瞒本性。
两个人很是好了一段时间。
老爷子又看厉成鸿只有祝渺一个人,以为他终于定性了,于是亲手促成了这段婚姻。
那段婚姻持续了四年,厉成鸿是个耐不住的,偷偷摸摸干了不少事,被发现后便是那起怎么都挽回不了的流血事件。
两个人都发了狠,只是男女力量悬殊,厉成鸿只是脑震荡和骨裂,祝渺却因为脑袋上的伤成了植物人。
那时候其实还活着。
厉家全力救治,只是祝家二老再也不信他们,只想把女儿接回国外。
回国前,他们去看了年幼的京安,那时候他们焦头烂额,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有心理疾病的外孙,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母亲的情况,最后也只是远远见了一面,没有出现在京安面前。
离开前夕,他们要厉老保证厉京安的继承权,否则他们会以自己在国外的根基重创厉家在国外的产业。
厉老不怕他们,只是实在理亏,所以答应了下来,可能这其中还有对儿子的失望,对那堆凭空冒出来的孙女孙子的不屑,以及他对能治好京安还抱有一丝期待。
那段时间也是厉京安继承人位置最稳的时候。
“后来呢?”京安哑声。
她希望管家告诉她祝渺被治好了,她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二次生命。
管家摇摇头。
“熬了十年,器官衰竭,去了。”
.
一滴泪悄然落下。
京安眨去眼底的水雾:“墓呢。”
“在威斯特教堂。”
“祝先生祝太太也在那。”
.
下午,飞机跨海远行,京安去了那个教堂。
尖顶塔尖楼,像城堡一般。
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这个时间点不是开放时间,她被拒之门外。
这个雾霾的城市很糟糕,灰蒙蒙的云层压在头顶,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教堂大门隔绝了一切探视的可能。
京安不知道还能去哪。
保镖A说到附近住一晚,第二天就正常开放了。
保镖B说明天是周一,闭堂。
黑色的皮鞋踢了下脏污的地面,蹭上些看不出本色的雪。
最终,两个保镖劝她先回去。
京安摇摇头,她要去另一个城市。
她不是无处可去。
.
飞机再次落地,和留在颜晴身边的两个保镖对了下地址,京安来到了贝尔加莫。
这里的雪更大。
保镖替京安撑着伞,篱笆外的他们望着篱笆内灯火通明的房子,还有那上面偶尔映照出来的人影。
“少爷,您休息的地方在隔壁。”
有钱好办事,保镖已经替她把隔壁那地方买下来了。
京安朝那看一眼,又看向屋内,里面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时不时有笑闹传出,可惜风声雪声太大,她分辨不出谁是谁。
“少爷,节目组的人注意到咱们了。”
京安收回视线,侧身避开可能存在的窥伺。
“走吧。”
她朝隔壁走去。
进到屋里,保镖开灯,开暖气,将一杯热水递过来。
保镖A的手碰到京安,那上面刺骨的寒意让他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个活人的温度。
“少爷,我们去准备一些更厚的衣服。”他为他的疏忽感到抱歉。
京安点点头。
保镖B不太会煮饭,之前住户留下的东西他也不会处理,打算驱车去餐厅,要么买饭要么买厨师,总要弄一个回来。
京安随他去。
两个人都出门后,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暖气将她的身子烘暖,单薄的风衣被她脱下,放在一边。
目光溃散,她陷入长久的发呆中。
直到一个小小的敲门声打扰了她的安宁。
京安拧了拧眉,沉重的疲惫萦绕在眉心。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门。
京安无奈起身,到底还是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刚暖和的身体一下冷却。
可某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明明灭灭的光映照出她想见之人的模样。
那一刹,她觉得仿佛置身于暖阳中。
“哈喽,邻居,能借点吃的吗?”
她听到某人问。
.
镜头之内只能看到京安混在光暗之间的半张脸。
是国人的长相。
摄像师惊讶于异国他乡会遇到熟悉的人种,想拍一下,男人的手将他的镜头压下半寸。
男人走出来,那张脸五官精致犹如被神明亲吻过,他瞪大眼睛。
然后他看到男人对他摇摇头。
这是不配合拍摄的意思,摄像师了然,主动降下镜头。
然后镜头里,就只出现了男人精致的下颌和好看的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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