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震惊,姜暖笑说:“我刚才看到叶晓月床铺空了, 随便猜的。”
刘香假装庆幸地拍拍胸口:“我就说嘛,还好我知青点百晓生的地位保住了。”
她这般故意逗趣的动作, 姜暖看得乐了, 也跟着打趣了一句。
“那你现在讲讲你这个百晓生又打听到了什么八卦。”
说到八卦,刘香说话就欢快了起来。
“大家回知青点吃午饭的时候,叶晓月和她的家人突然推门进来,一起跟着的还有两个公安同志......”
从刘香的奋力讲述中, 姜暖大概也了解了什么事情。
杨三持刀伤人那件事之后,叶晓月也算在‘帮凶’之列, 她害怕坐牢就故意拖着不出院,但住了几天院后,手里的那点钱很快也要花完了,最后结果还是要出院。
她不甘心,就故意闹着不出院,更是说着被杨三伤到了,身体还没有养好之类的话。
等她的家里人接到通知也赶来这里后, 叶晓月整个人更是变本加厉, 一家子人都闹着种花公社欺负知青。
这事情有点闹大了,公社也不想再要一个这样抹黑他们形象的知青, 就打算遣返叶晓月回原户口所在地,跟着的处罚结果也会在原户口那边实行。
叶晓月见闹成这样,该有的处罚还是没有逃掉,就破罐子破摔,又和那杨三狗咬狗起来。
两个人互相闹着要告对方,叶晓月说着都是受到杨三威胁才不得已帮他做事,杨三就说是叶晓月故意诱他绑人的,他们互相揭着各自的底儿,谁也不肯罢休。
但两人的话因为没有其他人作证,都做不了证据,因为明摆着的,两个人确实都有想要伤害她人的见证者和受害者。
叶晓月就把心思放在了张红苗身上,就故意借着回来收拾东西的机会,悄悄地找到张红苗,想要让她给自己作证没有伤害她,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坐牢了。
知青点里本来在吃饭的知青看到她突然回来,都听到了她那么厚脸皮的话。
知青们脸色都变了。
叶晓月平时对大家是什么态度,他们都看在眼里。
而平常的时候,就属张红苗对叶晓月最好,因为她身为女知青组长,在知青点时就犹如一个大家长,什么事情都会揽在身上。
现在,叶晓月自己丧了良心做出那种事,竟然还敢没有脸皮的来找张红苗求情。
还好,在大家眼里是一个老好人的张红苗这次并没有心软,坚持要让杨三和叶晓月受到该有的惩罚。
叶晓月不敢置信平常老好人的张红苗,这次不但不帮她,还说如果再来闹事,还要告她和杨三。
张红苗这个‘受害者’拒绝给叶晓月做假证明,因为她帮人威胁张红苗的事情,其他知青更不会帮她了。
结果就是,杨三和叶晓月两个人的处罚结果下来了。
杨三持刀威胁张红苗不说,还有拿刀伤到了叶晓月,加上还是从农场逃出来的在改造人员,这‘逃犯’和故意伤人的几个罪名加起来,够让他坐个几年牢了。
而叶晓月也有个故意教唆罪,协助伤害他人,被遣返回原籍进行思想劳改。
叶晓月会不会坐牢,大家不知道。
但他们知道,叶晓月确实终于如了愿回了城。
但这般被记大过遣返回城劳改,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后悔做过这些事情。
不过,回城后的叶晓月会发生什么,都是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大家的日子却还是照常过着。
-
一天的招工考核下来,制衣厂成功招到了符合条件的三十名工人。
不说今天晚上,那些成功入选的人家里会如何的激动开心,就说知青点这边,几个知青也都高兴地拿出平日舍不得吃的各种零食小吃庆祝着。
知青点的知青大多人现在都有了一个好工作,如今还没有工作的几个知青,也从姜暖这里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等制衣厂的工人考核结束之后,也会设立几个识字,有学历的人任职的办公室岗位,比如订单的对接跟进,工人的管理,会计财务等等。
虽然还是要和大家共同竞争这些岗位,但这个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距离好工作最近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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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晚大家这般聚在一起吃着东西聊天,还有一个其他原因。
姜暖大哥要回城了。
姜暖坐在院子里,双手捧着大哥给她剥好皮的烤红薯,低着头咬了一口,“大哥,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同样大口吃着红薯芯的姜大哥双眼亮起,“小妹啊,你要开拖拉机送我?”
姜暖送了大哥一双白眼,“想什么呢,拖拉机是大队的公共资源,怎么能乱用呢,而且明天刘香他们还要开车去宣传呢。”
姜大哥有点懵,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大队里还有什么车能开,“那你开什么车送我?”
姜暖:“大队长的自行车。”
“............”姜大哥额头冒黑线,“自行车那叫开吗?”
姜暖笑弯了一双眼睛,哦了一声,“我忘了,这不是今天去考拖拉机的驾驶证,一直在开拖拉机,说习惯了。”
姜飞扬看她边说着话,还边拿出来新鲜出炉的驾驶证,打开放在面前翻过来翻过去,这明晃晃的是故意在炫耀呢。
他哼了一声,故意不屑道:“原来小妹你搁这儿等着我呢。等着吧,等我回了海城,我也去考一个驾驶证出来。”
姜暖哈哈笑了两声,也不逗大哥了。
“大哥,虽然你没有拖拉机坐,但是还有大队的驴车,我借了驴车送你。”
自行车换成了驴车,姜大哥也不敢放松,戒备地问道:“还有谁赶驴车送我?”
“我一个人送你,感动不?”姜暖忍住笑意。
姜大哥抽抽嘴角,“你赶的,不敢动。”
听到大哥接住了这个熟悉的梗,姜暖再也没有忍住笑意,笑出了声音。
姜飞扬听着耳边的笑声,抬头看着绽放出笑容的小妹,嘴角也缓缓扬了起来。
......
第二天,两个老师傅开始对新招进的工人进行培训,那边有同是知青的张红苗跟进着,姜暖是放心的,就没有继续关注制衣厂那边。
刘香这里已经和同是驾驶手的杨卫东,带着需要去走亲戚的人家,往目的地出发了,同样一起去的人,还有拿着宣传单的李志。
他负责和大家讲解宣传单内容,顺便记录预约的订单。
已经坐在车里的社员们咧着笑容,还从李志的手里拿走了不少宣传单,说着要给他们认识的人都发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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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家伙坐在车上也没闲着,由李志带领着,还唱起了歌。
“打起背包走天下,我们要听党的话……”
“今天革命重担我挑起,千难万难都不怕……”
扶着车把手的刘香在前面高声唱着,车斗里的其他人也慷慨激昂的吆喝着。
他们这热闹的场面,还有那特别吸引人注意力的拖拉机,果然受到了其他大队人的热烈关注,都纷纷从劳动的田地里抬起了头。
李志看到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立刻拿出了准备好的喇叭,吆喝着宣传单上写着的话。
“清源大队打井队,预约打井有优惠!”
一连喊了好几遍,想不让人听到都不行。
田里面,有人伸手搭在额头上,望着李志一行人,和身边的人说着话,“打井队?清源大队啥时候有打井队了。”
“我好像听咱们大队长说过,有个大队和咱公社的打井队不对付,自己成立了一个打井队打水井。”
有人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拍了下还在埋头干活的人,指着拖拉机的方向,说着:“大庆,那是不是你姥姥?”
叫大庆的人听到这话,不开心了,抬起头就道:“什么我姥姥,你姥姥才在这——”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到拖拉机车斗里坐着的人,那张熟悉的脸,有点懵了。
“还......还真的是我姥姥啊。”
大庆挠挠头,发出疑问:“不对啊,你们不是说他们是打井队的吗,我姥姥怎么也在里面?”
身边的人拽着他,一起往大路上跑去,“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本来就快到中午下工的时间了,他们两个人这一走,后面还跟了一串也想要瞧热闹的人。
大庆跑到拖拉机停着的地方后,就赶紧对着车上的姥姥开口道:“姥姥,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我大舅怎么也不让人跟着你,姥姥你快下来,我送你回家坐着。”
大庆姥姥仰着脑袋,骄傲的坐在车斗里不动。
大庆喊了好几声姥姥,她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是来走亲戚的,我是给我们清源大队的打井队做宣传的。”
后面跟过来的人听到大庆姥姥的话,愣在原地,过了两秒,才出声“啊?”了一下。
然后众人,就都淹没在了坐在大庆姥姥旁边的其他社员七嘴八舌的声音中。
听到他们大队还专门安排一辆拖拉机,送他们社员来走亲戚,其他大队从来没有坐过拖拉机的人一脸艳羡。
再听到他们大队真的办了个打井队,有的家里人还成了打井队的工人,其他大队的人更是一脸的羡慕。
工人啊,谁都想要的一个工作。
他们大队还在田里边劳动,别的大队都已经开始往赚钱致富的方向发展了。
这让大家心里面酸的,都开始问起来还招不招人,听到不招人,招人也是优先清源大队的社员后,一阵的失望。
大家都忍不住心理嘀咕着,他们大队长怎么就想不到建个打井队呢!
被他们吐槽的大队长只想喊冤:想要大队办厂,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啊,平常让大家掏钱干个事都一推二阻的,不想掏钱还在想这想那,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坐在车上的刘香听大家都开始问工人的事情,反而打井队的业务没人问询,有点着急,忙给李志使了个眼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
李志咳嗽一声,转移过来大家的注意力,“乡亲们,我们姜暖队长说了,我们打井队是新成立的,只要提前预约打井,就有打折优惠。”
“而且,我们队长还说了,只要是清源大队的人,都会在原有的优惠上再优惠一次!这些人里不限于从我们大队嫁出去的人,和别的大队来我们大队做上门女婿的人家。”
“大家还等什么?赶紧预约吧,早点预约早点给大家打一口水井,大家冬天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水了!!”
围在拖拉机附近的人果然被李志说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人群之中嘈杂起来,都开始谈论着打水井的事情。
种花公社地处西北地区,水源缺乏,大多住在乡下的人家都是去河边打水,有的大队距离河边远,都要走好久才能抬回来一担水。
而且去河边打水确实是很危险的,大家村里几乎都发生过,有人因为去河边打水,脚滑落到水里被淹的事情。
他们也想打井啊,井水比河里的水肯定干净又好喝。
但一口井大概二三十米,打一口井差不多要五六十元,种花公社下面的大队也没有多少富裕的,很少有人家能一口气拿出来那么多钱请公社的打井队来打一口井。
姜暖专门设置的打井优惠,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前十天预约的单子都给大家打折,在优惠的基础上再优惠一次,那就差不多只需要二十五元,家里面就能有一口新的水井。
听到差不多只需要二十五元钱,平日里负责给家里挑水的大庆都心动了,可是二十五元钱还是有点多。
李志举着喇叭,和大家继续说着:“我们队长还说了,大家也都有邻居,几家人也可以打一口井,这打井的钱每家分下来,相当于没花太多的钱,就能有一口干净又方便的水井了!”
大家一听还有这么个方法,都惊喜起来,人群中呼喊声,讨论声一片。
众人还在和家里人,和邻居嘀嘀咕咕说着话的时候,大庆已经凑到了还在车上不下来的姥姥身边,悄摸摸说道:“姥姥,我们家肯定要打一口水井,你和刚才说话那个同志快说说,我要他说的那个什么预约。”
大庆姥姥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扭头就对着李志的方向,中气十足地喊道:“小同志,我们大庆要预约!”
刚才还在吵嚷着的一群人,都被她这一声喊吸引地看了过来。
大庆:............
大庆姥姥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外孙,真给姥姥我涨面子。”其他社员还没开工宣传呢,她就给自家大队拉来了一个订单。
另一边,刘香给大家发了宣传单,李志正给大家讲解着宣传单里的内容。
他一听到有生意来了,立马从口袋里拿出来本子和笔,兴冲冲地说道:“姥姥,大庆家要预约是吧,好嘞,是您的亲外孙,一口井只要二十五元,我记上啦。”
这有了第一个人,其他还没有预约的人也开始着急了,但打井这么一个大事,怎么也得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
李志不着急,还有其他办法解决。
他笑着扶了下眼镜腿,“大家不用着急,打井的事情肯定要和家里人好好商量的。宣传单上有留的电话,如果大家想要预约了,都可以去你们大队办公室打这个电话,会有我们的人专门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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