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知宴为了一个酒店女服务员狠砸钱,做到这个份上,北城高门的公子哥们都很雀跃,要赶来看好戏。
他们一行人在当地时间下午三点抵达达尔贝达,悉数投宿试营业的储运甜梨。
温知宴跟他的私人助理谢旻出去了,就算这帮身份显赫的公子哥们提前通知过他,说今日会组团来给他捧场,他依然不把他们当回事,根本没有提前跟酒店打过招呼,让酒店特殊接待他们。
宋禹是这帮人的大哥,带人来了之后,店里的前台跟礼宾如常接待他们,并没有对他们做任何格外的照顾。
真的来了之后,宋禹才很憋屈的发现,温知宴根本没有事先知会过店里,他们会来,也没让酒店给他们留房间。
一帮人站在大堂里,坐完长途飞机,累都累死了,还要像普通顾客一样排队办住店。
“禹哥,你说我们大老远的为啥要来这儿,是不是叫热脸贴冷屁股?”
“禹哥,你说你也是生来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你天天屈尊对温知宴这么好干嘛呀?”
“就是,他为他的雀儿开间酒店,我们奔来捧什么场。”
穿戴显贵的几个阔少爷一个个都在憋火,上赶着跟宋禹抱怨。
“上次为那只雀儿在北城放巨型烟火,已经够夸张了,大晚上的,我们吹着冷风给她在山顶点引线。每个人的手抡打火机都抡麻了,现在还专门跟来国外住店。她当个服务员,我们还得上赶着来消费,我第一次见到谱摆得这么大的女服务员。”
他们不悦的犯嘀咕的时候,黎尔来了,她手里拿着资料夹,要跟前台几个当地工作人员对一下明天的开幕式舞台设置。
走近之后,她正好听到围着宋禹而站的几个阔少爷说她是女服务员,还是谱摆得很大的女服务员。
黎尔笑着招呼宋禹,“宋先生,您来了。”
宋禹点头,意味深长的问:“对,我来了。这些都是是我的朋友,专门来给温知宴捧场,黎经理,你现在跟温知宴相处得还好吗?”
“还好啊,他现在投资了我们酒店,是我的老板了。”黎尔眸子里闪过机智,当着他们这么说。
她跟温知宴隐婚,他们以为她是温知宴的小情,背地里根本不尊敬她,实际上,她是温知宴的老婆。
但黎尔觉得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欢迎宋先生跟宋先生的朋友来到我们集团的第109间门店,现在门店在试营业期间,对这里有什么意见,还请尽管提出。”
黎尔虽然没穿工作套裙,不算是甜梨店前厅部的员工,她也拿出那副专业贴心的姿态,盛情迎接宋禹。
宋禹想起现在北城跟璃城的形势,漫不经意的撇她一眼,道:“等会儿,你来我房间,我找你有事。”
“好。宋先生住下之后,可以让前台通知我您的房号。”黎尔难得见宋禹如此认真,知趣的答应道。
*
晚上,黎尔被前台传讯,去了宋禹的房间,他住八十层的临海商务套房。
黎尔敲门,宋禹的私人助理为她开门。
进屋后的黎尔见到的不止是宋禹,还有温知宴,他从外面回来了。
男人出去谈了一天的生意,面色微倦,在宋禹的房间里冲过澡,刚洗完的黑碎发凌乱潮湿,没分发缝,微微遮住英俊不凡的眉眼,显得有几分颓欲。
右手冷白的手指间夹了根刚点燃的烟。
他换下了早上裹身的那套烟灰色手工西装,那根让黎尔难忘的深蓝色暗格纹领带也摘下了。
完美倒三角型身材穿的是宋禹随便找给他的黑色涂鸦体恤,跟一条有天蓝长竖条装饰的雪白长款运动裤,恣意坐在一只黑色真皮沙发座上,抻开一双笔直的长腿,散发出的是另外一种俊朗松弛的男性魅力。
见黎尔来到,他轻撩眼皮,一双桃花眼以松弛的角度弯曲,漫不经意的朝黎尔睨了一眼。
黎尔立刻大脑宕机,对周遭的各种感官能力瞬间消退,只能在脑海里清晰的想起,早上他那只瘦突的手托在她的翘臀上,在加长幻影的后车座为她上药的情形。
当时,他卷着舌头,咬着她发红的耳廓,坏到了极致,声线低哑的对她说,“尔尔的这儿好软,比豆腐还软,经不住我捏。”
这话像个魔咒,一整天都回荡在黎尔耳边。
现在亲见说这混话的人,黎尔体内卷起此起彼伏的热潮,难堪又过瘾的体验再度朝她袭来。
宋禹在场,努力克制自己被温知宴看一眼就露出的异样,黎尔柔声招呼他们:“温少,宋少,请问找我来有何需要?”
宋禹表情玩味,笑道:“黎经理心里没有猜到?”
黎尔一进房间来,往日那些巧言令色全然不见,入迷般的跟温知宴交换眼神的模样,早被宋禹看见了。
宋禹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相处得如胶似漆了,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还是宋禹的外婆冯余乔会看人,当初,她说过黎尔是能让高门公子爷情愿为她俯低绘丹青的小家碧玉。
现在,温知宴的姿态就真的为黎尔俯得很低。
前不久在璃城,周淮舟拼命劝温知宴别来摩洛哥投资酒店,原因一是投入产出的账一看就会差太多;二是制造的影响会特别不好。
温知宴本来不做酒店生意,这么一跨界,大家都会问原因,慢慢就扒出了,是为了一个平民女。
不止宋禹他们圈里的高门二代们知道,还有他们上一辈的长辈们也都听说了这个盛事。
最近温家为温知宴敲定了联姻对象,温家的世家,北城诸家的小女,诸晚棠。
这个姑娘小时候本来是说好要嫁给温知宴的大哥温觉浅,可是温觉浅出了意外,现在这个任务就得温知宴来完成。
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门继承人们的婚姻都是早就有指标分配的,说好的联姻,必须要完成。
宋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其实心里是难得糊涂,对于那些高门长辈们的想法,他都摸得门儿清。
在他们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温知宴,即使他没去北城活动,北城的名利场里觊觎他财力跟能力的人,现在可太多了。
诸家几个兄弟都在外交部里身居要职,诸老爷子年过五旬出去好几岁了,也没准备退休,反而还在不断往上面升,诸家的地位很明显了,说不定如今比他们宋家还高了些。
宋禹这次过来摩洛哥,其实也不单纯是为了玩,是感觉温知宴这次玩叛逆玩得太厉害了。
他跟温隽临和徐德芝夫妇闹矛盾的事,宋禹听闻了,宋禹想过来拍着他,要他悠着点。
跟长辈们抬杠的事,宋禹做得最多。因而宋禹分得清哪些杠可以抬,哪些杠不可以抬。
他们这一次一定要他娶诸晚棠。因为温觉浅不在了,温知宴变成了温家的继承人,这个媳妇儿就得顺理成章的继给他。
温知宴卯起来不答应,还在这个节骨眼一掷千金开了储运甜梨,昭告天下,他把黎尔捧在心尖宠溺。
他这样是太叛逆了,迟早会出事。
宋禹下午到的那会儿,温知宴不在,宋禹想着找黎尔先聊几句。
宋禹以为,黎尔要是识趣,以后就好好跟着温知宴,只要不介意没有名分,温知宴什么好的都会给她。
他们这样的公子哥,结婚之后,哪个不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或者几个。
只是这样的对话,宋禹还没来得及跟黎尔打开来,温知宴从外面谈完生意,就径直来了宋禹的房间里,阻止他跟黎尔多嘴。
宋禹不知道他们是正式领证的夫妻,黎尔对于温知宴,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情。
现在,黎尔来了,想多嘴的宋禹被封了嘴,什么都说不了,只能似笑非笑的陪温知宴喝酒。
跟黎尔交换完眼神后,“宋少想请你明天出去玩,他喜欢组局热闹,邀请你跟我去。”温知宴掸了掸手里的烟灰,轻声告诉黎尔。
“是吗?”黎尔回应。她不信,她瞧出来了,宋禹那似笑非笑的神态,应该是被温知宴给牵制了。
他们圈子外的人一直说宋禹是京圈太子爷,其实不是,真正的在北城这个圈子里占据最高位置的人,是温知宴。
在温知宴面前,宋禹总是得听温知宴的。
“对,黎经理赏不赏脸?明晚一起去海边一个酒吧玩玩。”宋禹咽下心中那些话,只能顺着邀请温知宴的心尖宠。
“好。”黎尔察见两个男人眉眼间蓄满的神色不是轻松,而是有些凝重后,她乖乖答应了。
“现在,上楼去吧。时间有点儿晚了,先上去休息。”温知宴说,这里是八十层,上楼,就是上九十层。
他的意思是要黎尔今晚继续陪他过夜。
当着宋禹的面,他丝毫不做掩饰,他跟她是晚上要一起睡的关系。
黎尔怔了怔,拿不定主意去不去。
宋禹笑了笑,说:“黎经理,别扭捏,现在我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跟了我们阿宴。”
黎尔小巧的耳垂闪现两抹嫩红,害羞的垂首下去。
她转身要走前,温知宴忽然道:“上去之后帮我找两条内裤,我在宋禹这儿洗的澡,等一下回来要穿。”
他当着宋禹这样吩咐黎尔,宋禹响亮的笑出了声,“我操,你俩玩什么纯情呢,找个内裤都能拿来说事。”
黎尔捏了捏手,害羞的逃走了。
等她走了,宋禹才心无旁骛的嗤道,“温知宴,你别瞎搞了。现在北城的叔叔伯伯们都知道你到摩洛哥开酒店了,搭上了港城苏家的生意,苏家少爷在外名声可比我差多了,吃喝嫖赌,他样样来,诸家四小姐听到你这些动态,她心里能舒腾?”
“她舒不舒腾关我什么事?”温知宴深吸了一口烟,瘦腮鼓起,薄唇恣肆的牵动,低声嘟哝。
凉薄口气完全不带任何感情。
为什么温知宴能坚持在十年黎都不去到黎尔身边,不仅是他曾经以为黎尔……暗恋江炙;
还因为他明白,只要哪天他任性的去了黎尔身边之后,情形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家庭会极力的反对他们。
温知宴从来都不想跟黎尔成为一段露水姻缘。
如果温知宴来到黎尔身边,那么,他就要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用名正言顺的身份。
所以,他们结婚了。
现在温知宴要解决的问题是,让所有人都接受他们结婚了。
“我带尔尔到摩洛哥来,是为了让她快乐度假,你不要多嘴,说一些没意思的。等我回国,诸家那边我会亲自上门去表态。”
“温知宴,不是那么简单好吗。诸晚棠现在驻外回来了,以前她不回来这事儿就当没有,可她回来了,诸家现在主动把这门婚事跟你们温家提起来了,温觉浅都走多少年了,他们还要来联姻,摆明了他们这次就是为了你而来的,你现在名下公司加起来都市值多少了,是人都想找你做女婿……”
宋禹有点儿焦虑,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复杂得不是温知宴冷脸拒绝,他跟诸晚棠的联姻就能打住了。
“你跟黎尔好好说说,她要是愿意做小的,这茬就很快过去了,周淮舟公司里有事,没能来,临走前,特地叮嘱我来劝你。他说黎尔就是那个让你在上大学时高数被教授当掉的人,大学那会儿,你疯了一样隔三差五就要去国外,就是为了去看她。”
宋禹捡起茶几边一杯琴酒加冰,抿了一口,从烟盒里敲出一根,衔到唇边,闲闲的叹,“这他妈得喜欢她多久了?温知宴,我真没想到你们一早就认识,你藏得可太深了。”
温知宴静默的吞云吐雾,仰月唇轻启,喷出袅袅白烟,一张俊脸被烟雾熏得又撩又欲,他一直没搭理宋禹,自己沉思着想事情。
看了看被他搭在沙发边的定制腕表,时间晚了,他要回去陪黎尔睡觉了。
直肩紧腰的颀长身段离开皮质沙发座,他把手里的烟按熄,回头告诉宋禹:“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小的,大的,永远都只有唯一的一个,就是黎尔。”
宋禹啧声,给深情情圣竖大拇指,“温知宴,牛逼,看你这次能跟那群老家伙杠成什么样。”
宋禹等着看好戏,一直都是最懂事的温家公子爷温知宴,这一次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看以后冯余乔他们还说不说宋禹给温知宴提鞋都不配这样的话。
第77章 淡水虾
别过专门从北城为他带消息来的好兄弟宋禹, 温知宴上了九十层的套房。
进去之后,很满意的见到黎尔乖乖在顶层套房的主卧室里等他回来。
她调暗了房间灯光,靠坐在床上看平板电脑。
线条纤细又性感的身子换上了酒红色的真丝睡袍, 披着一头发梢微卷的浓黑长直发,卸下白昼里故作的酒店女精英的尖锐, 在异国的夜晚变得又软又媚, 睁大一双迷濛含情的水眸,在等着自己的男人回来陪她睡觉。
温知宴一进门见到黎尔用这般姿态为他挑灯等待,喉头一时滋生出无比的痒燥。
酒红色很衬黎尔的白皮肤, 温知宴的视线顺着她妩媚的小脸往下,滑过她修长的天鹅颈, 甚至直接大胆的注意到系带睡袍交叉领口微微露出的两团浑圆轮廓。
这就是他想要的, 跨越十年的时间, 让那个天真少女为他变成只属于他的又甜又媚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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