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把他们忘记了,我们甚至翻阅了古大陆的传说故事体系,妈妈床头故事这些,吟唱者的口口相传的故事体系之类的,也没有他们……”
冯济慈困惑插话:“那您盯着我干什么?”
王储问他:“难道,你不是壑妮信徒?我们那天都看到了。”
他的手摆弄了几下冯济慈那天飘在半空杀怪的样子。
冯济慈无言以对,半响才说:“我能保证……我不是壑妮信徒,你们也看到了,我没有那个法杖……”
事实上是有的,他甚至可以拿材料去做各种珍贵的装备,可是现在为了排除自己是壑妮信徒,他必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德德里悠悠的飘来一句话:“夏,时代在发展,我们古代征伐还用大砍刀呢。”
冯济慈看看左右,终于蹲在了地上。
王储看看德德里,也跟着一起蹲下。
冯济慈把手放在泥土上说:“事实上,我跟那些玩法杖的,压根不是一样的人……”
一株嫩芽从泥土钻出,它越来越高,有力的向上攀登……
欧拉克他们惊讶极了。
普利滋旧宫的一间音乐室,七八个穿着奢华的中年人正隔着窗户看着废墟。
其中一位讥讽着说:“瞧瞧我们的王储跟他的宠臣在做什么?挖金子么?”
他身边人笑笑:“您在嫉妒么,为您连续递了一个月的请求,王储却不见你。”
“我为什么要嫉妒?等伟大的格朗·施莱博尼回归,他们……早晚被驱逐出境。”
“嘘……这话太失礼了。”
“失礼?您说什么呢,比起你们宁愿抢夺一个无关紧要的的职位,而不愿意成为他的内政官员为其排忧解难,那才是最大的无礼吧,不,诸位皆无耻。”
他们一起碰杯。
冯济慈把还要攀高的草拔下来,递给已经瞠目结舌的王储说:“我!植物系,我信仰大自然,所以,既不是雅佩滋也不是壑妮,懂么?我们不需要那根棍子,也没有让群体失去特定记忆的手段。”
德德里半天才开口:“这个世界更复杂了殿下,第三方出现了。”
欧拉克的表情却越来越兴奋,他盯着冯济慈说:“怎么证明?”
冯济慈看着他:“什么怎么证明,刚才那些还不够?”
王储摇头。
冯济慈吸气,一把抓过德德里的胳膊,将他的衣袖挽起,又抬手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利落的在他胳膊上划了一下。
德德里大声惊叫,王储也是:“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我只是问问,你为什么要伤害……德德?”
冯济慈的手在伤口上一抹,那里迅速愈合了。
他说:“我们救死扶伤,你们正反两面都是以攻击术为主的。”
寒风吹过,德德里打了个喷嚏,两股血喷泉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来,王储惊恐的指着他手指发抖。
冯济慈云淡风轻:“没事儿,加血加多了,富裕的流干净就好。”
是这呀啊,是这样啊!
欧拉克又兴奋了,他问:“那,那你的家族愿意对我效忠吗,我愿意划这个国家的三分之一作为你们繁衍的封地。”
冯济慈撇嘴:“你还不是普利滋王呢殿下,想都别想,说你们的事情,那个~壑妮信徒的事儿。”
“哦,对,壑妮信徒,真的不行嘛?尊敬的阁下,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伯父,他正在征伐新土,你们会成为一个国家的王。”
冯济慈叹息:“回不去了……”他岔开话说:“我们目前所知,最大的嫌疑是壑妮信徒,对吗殿下?”
欧拉克无奈叹息:“对~纵观历史上大量消失的力量群体,他们都会经历大屠杀式的灭绝手段。
可壑妮信徒灭绝的时候,我的先祖还是前线的一个小哨兵,那些人害我们做什么?施莱博尼家的力量不足以威胁到任何人。”
冯济慈想了一下:“恩……那就换个角度去想,从利益的角度去想。”
欧拉克眼睛一亮:“啊,愿闻其详,尊敬的先生。”
冯济慈幽怨死了:“您说,您把我卷进这些事件里,是不是不仁义?”
欧拉克笑笑:“我知道,我会给您发与德德里先生同等待遇的薪金,我们都说好了,来日您从神殿毕业,我会给您大片肥美的封地……哦,在这之前,我们先说说您说的那个利益。”
冯济慈沉吟片刻抬起头说:“利益就是原罪,以普利滋的原罪来说,你们最长,最平稳的海岸线是原罪,垄断整个施沛大陆三分之二的盐巴数量,是原罪。
位于马萨克地区,施沛大陆储量最多的水晶原矿是原罪,曾经的普利滋拥有的西坦最强,最多的库洛兵营是原罪,这个国家曾经有的野心还是原罪……”
白发苍苍的宫中老仆小跑而来:“抱歉,打扰了,殿下,两位先生,索雷那边已经问完所有的人,现在就等冯济慈·夏先生了。”
冯济慈无奈,看着欧拉克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回。”
等冯济慈跟那老仆走远,欧拉克才收起表情对德德里说:“永远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小家伙,对吗,德德里。”
德德里点头:“是的殿下,今天大开眼界……他一定是某个中大都的王子,他受过最好的政治熏陶。”
王储带着他往回走:“他刚才有个角度非常不错德德里。”
德德里点头:“是的殿下,根据他的角度,我也有些建议。”
“说说。”
“是,第一,如果皇后修拉不死,雅各布殿下继位,最后的利益获得者是谁?
第二,那些相框最古老的材质,甚至可以追溯到七八百年之前,住在那些画像里的又是谁?
第三,为什么是两任陛下的王后,不是其它哪个国家的王后消失了?
第四,我们应当将这些困惑详细的记录清楚,并将消息送至格朗·施莱博尼殿下御前,期盼可唤起那位的同情心,毕竟大家同为受害人。
最后,有关您母亲消失这件事其实不是普利滋要面临的最大困境,我们目前最大的困境是,老陛下要一视同仁,我们不能被动挨打……所以,联姻吧殿下!”
欧拉克殿下惊讶极了,他盯着德德里问:“联姻?跟谁?”
德德里恭敬的回答:“北部绿水之都,霍普家的女公爵,她的封地距离我们最近,这可以节省我们最大的水渠建筑资金。”
欧拉克倒吸凉气:“德德里,你疯了!你不知道霍普家女人长胡子吗?你不知道她们家先祖与恩东配过种吗?”
德德里跪下请求:“殿下,那是一位优秀的女公爵,而您,您的父亲是卟牢耶啊。”
欧拉克半天才仰天哈了一声:“哈!我忘了……德德里。”
“我在,殿下。”
他看着天空说:“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是格朗家的孩子,我很羡慕瑞尔他们。”
冯济慈跟着宫中老仆来到一处,位于旧宫一楼的宫室外。
他敲门,里面叫进。
进去后,他环视一圈庆幸这是一间有家具的正经房间。
正前方的办公桌发出一声笑:“呵~看样子,到达之前,我们的小库洛先生已经去过别的地方了,怎么,有人教你怎么说话了?小家伙?”
冯济慈看向前方的位置,非常令人惊讶,那里坐着三位女士,又一想,第八奥古斯葛瑞丝自己都是一位女子,有大量的女索雷也正常。
他脱帽致意:“向您问好,来到普利滋,当然要先觐见此处的主人,那位是我的保护人。”
中间的女子四五十岁的样子,她的眉目生的十分爽朗大气,却没有回礼,就笑着问冯济慈:“小先生,速熊肉干好吃吗?”
冯济慈微楞后解释:“抱歉,那要问于尔司先生,都是他吃的,他说是鸭肉。”
第27章
众所周知, 大部分库洛就像个无礼的大号宝宝,然而他们都怕一种人,疯狗索雷。
拥有对库洛最高执法权的人。
索雷的形成有复杂的历史原因, 这个团体甚至是库洛自己创造, 自己要求的一道枷锁。
有个笑话,当年所有的最高奉身祝祷师并不赞同这个组织。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 库洛们才知道先祖智慧光辉灿烂, 当他们被规则扼住喉咙,某些人也就失去了妖魔化自己, 妖魔化库洛的机会。
看上去苛刻严酷的律法,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毕竟,人类是喜欢平均主义的物种, 在这里也一样。
冯济慈前生今世都未曾与执法者有过太大的接触,但是他有一些刻板印象,明察秋毫的……嫉恶如仇的, 代表正义的……等等之类。
而不是像面前这位, 颠覆索雷印象的……中年女子?
抱歉, 你也无法说清楚库洛女人的年纪,她们老的很慢,比起男库洛人家还要做保养。
这位索雷女士大概怕他紧张,就说了一个笑话,当冯济慈诚实回答,她却认为听到了一个笑话,并且笑点很低的拍桌大笑, 接着她打翻了一整瓶墨水, 三位索雷一身墨水的都跳了起来。
这还没完。
当宫中仆人紧急进来,收拾干净现场, 甚至换了一张圆形的新地毯离开之后,这位索雷为了掩饰尴尬,又说了人生大道理:“人活于世总有意外,对吗,夏先生。”
她很潇洒的探手拽过椅子放好,想与两位同伴一起坐下,就听扑通一声,她左边的助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为了反抗命运,她挣扎的时候又把整张办公桌拉倒了。
是的,这位索雷拉了助手的椅子,新换的墨水又糟蹋了整张新地毯。
冯济慈目睹了所有的尴尬,是的,不太好笑,很尴尬。
又是一番忙乱,抱歉的索雷女士送满面忍耐的仆人们出去,她站在门口叹息:“是的,就像我说的那样,人活于世,人生历来如此……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她潇洒的拍上门,冯济慈看到捧着文具的宫中仆人正要进门。
门外传来吵杂声,索雷女士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看看屋角的大座钟说:“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我们可以先吃一些东西,边吃边说。”
她带着冯济慈还有自己的两位助手迅从另外一扇门离开,临出门的时候,因为墨水的痕迹,她脱下外袍,潇洒的往身后一丢……
屋内,人躯体倒地的声音沉闷的传来。
冯济慈依旧没有笑,他保持着绝对安静的状态,距离两步跟随。
前面潇洒索雷女士身穿长靴,吊带马裤,上衣是曲花的驼色驼绒马甲,比较夸张的是她的衬衣。
一件有着夸张灯笼袖的细织布白色衬衣,那一路,被灯笼袖挂倒的盔甲雕像,高杆灯台,油画,甚至大活人就一路遭殃。
万幸,冯济慈先天敏捷点数高于力量,这位的助手们已经习惯于她制造的各种麻烦,大家就一路收尾。
索雷女士伸展手臂赞美,朗声说:“无与伦比的美妙建筑,无与伦比,就是中大都的皇宫都在历史当中几经损毁,普利滋始终能在乱局中保护自己,真是令人嫉妒。
这里修建于女神诞生一千三百年,第一代施莱博尼痴迷于尖拱形圆顶建筑,可那时候不流行,他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选用了少见的深层岩是,他赢了。”
她摊开双臂转了一圈,巴掌直接扫在贴墙站立无辜男仆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男仆惊恐的捂着脸。
助手脚步匆匆,过去的时候,直接从手里弹出一个银尼尔,那男仆伸手接过,已经不郁闷了。
冯济慈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身边的这位,有着大眼睛,鼻梁,嘴巴飒爽长相的助手。
助手笑笑:“您习惯就好,蜜糖女士身受恶咒,运气就不太好。”
冯济慈脚步犹豫了下:“恶咒?她叫?蜜糖?”
助手耸肩,弹出出三枚银币后说:“对,当年,伟大的葛瑞丝在路边捡到昏迷不醒的她,当时她整张脸爬满了野蜂,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后来老师清醒,除了忘记自己是谁,还厄运连连,葛瑞丝阁下确认她被诅咒了,就给她起名蜜糖。”
索雷的名字真的是随心所欲,冯济慈对恶咒感触不大,倒是好奇这位助手的名字,当他问出,这位笑着回答:“我叫糖罐子。”
冯济慈看向另外一位女士,她自报家门:“只能吃两勺。”
这是两个笑话段子吧?
看冯济慈站在了原地,她们一起笑了起来,只吃两勺女士拍拍他肩膀:“一个玩笑,但你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别问索雷的姓名吗?”
冯济慈眨眼,就连瑞尔都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他跟上去解释:“我才刚刚入学。”
糖罐子与他并行:“我们从资料上看到了,您的乐善钟下的生活如何?”
冯济慈此刻十分放松:“就,还不错,单日子去吃草,双日子来此地,王储给的价码不低,我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接着抱怨:“可卷进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烦恼。”
他们共同走进一个本来吵杂又嗡嗡的饭厅,当他们进入,那里瞬间安静,人群并瞬间集结在了一个角落,人数越来越少。
能跑的都跑了,反正宫内可以提供饮食的也不止这里,不能跑的就坐在椅子上干巴巴的拿饭叉捞汤喝。
这是一个自助餐形式的饭厅,冯济慈接过仆人捧来的盘子,顺着桌子看菜品,又是酸汁泡一切,不明酱料腌制各种肉块。
他看蜜糖女士低头认真打量那些东西,出于对她恶咒的同情,就主动帮她添了两块烤净肉说:
“吃这个吧,我对这里的菜谱不太喜欢,但是最近王储带着巡逻队消灭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汰圈,这个肉应该是那一批,如果味道没的选,就从食材下手,这个食材本身就是上忧。”
他也选了一块肉,拿了两片大麦的面包片去至餐桌,为活着而进食。
坐下刚吃了两口,蜜糖女士就捧着肉块叠的高高的盘子过来,她本想坐在他身边,却看到他身边的餐具没有收拾。
她回身在附近水台上抓了一块布条想收拾一下,一使劲,不动?再使劲,侍奉水台的宫廷女仆的长裙哗啦一下落在了地上。
25/105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