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谢昀庭眉心点了点桌上的盒子。
姜南溪自然地打开盒子,只是看到那条熟悉的手链,心里埋葬的窝火瞬时蹿上脑袋,于是口不择言,“谢昀庭,昨晚说你是渣男,简直是轻了,你是彻头彻尾的渣”。
说完奋力地盖上盒子,她再也不要看到眼前这个人,既然有白月光,还说的自己被家人逼迫一样,非要找个合约爱人,她看着秦女士那般温和,绝不像是会逼迫儿子结婚的母亲,谢爸爸更不用说,虽不多言是个严父,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强人所难的父亲。
姜南溪越想越觉得不爽,她起身狠狠剜了谢昀庭一眼要离开,谢昀庭却在她经过之时将人的手腕握住,捎带用力将人拉回了身旁的沙发坐下,“话没说完,怎么就要走”。
说什么,听你表演如何把白月光的同款手链送给合约妻子,姜南溪腹诽着,恨不得谢昀庭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顾婉的手链,是个意外”,谢昀庭开口提了一句,只见旁边依旧毫无动静,看起来眉目缩成一团,他虽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是继续提及,“顾婉生日和昀晞相近,昀晞那段时间对顾婉班上的男同学属意,买生日礼物的时候她便顺手买了一条送顾婉”。
“谢昀晞为什么说这生日礼物是你送顾婉的?”
“因为昀晞刷的我的卡,正巧当时我也在旁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很好,从头到尾,都是谢昀晞在套路她。
姜南溪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昀庭,她刚刚说了什么?
瞬时间,她又想逃,但是谢昀庭抓着她手腕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松开过,她猛然起身的后果便是被力的反作用拉回去,摔向谢昀庭的怀里,一手撑在他的胸口,一手被他箍着,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四目相对。
姜南溪的腿卡在两条腿缝中间,掌心被强有力的肌肉鼓着,她的目光悉数落尽他眼里,说不清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让心跳变快,从而导致手掌温度上升,还是因为被对方的体温所传导,只觉得这个晚春有些炙热。
短暂的半分钟后,两人都回过神来,姜南溪推开谢昀庭起身,慌不择路,“对不起,你不是渣男,我错怪你了”。
得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南溪的智商早丢到了九霄之外。
“没事”,能说我是渣男的仅你一人,谢昀庭缓缓松开手腕,面若不惊地回应,看着眼前的姑娘越来越窘迫,干脆主动替她解围起来,“昨天和秦女士看的哪一部?”
“《once》。”
“听起来有故事”,谢昀庭继续聊下去,姜南溪显然也松弛了一些,“小清新类的,故事很简单,但是情节还挺深刻,不过我没想到秦女士会喜欢这样的类型”。
“等你再了解一些,会发现秦女士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谢昀庭已经记不起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要求他们叫自己秦女士,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她是不服老,后来叫习惯了便不再提及此事,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秦女士心里隐藏着的浪漫主义。
“你和谢昀晞真是一点也没遗传秦女士的特质”,提到这里,姜南溪不免又想起谢昀晞,那个可恶的丫头,真是把对她的不喜欢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来我们三中间,你更喜欢秦女士”,谢昀庭毫不惊讶于姜南溪的反应,他最开始的判断无误,当然秦女士和姜南溪相处融洽,他更是喜闻乐见。
姜南溪白了谢昀庭一眼,“你和谢昀晞谁比秦女士可爱?秦女士带我看剧给我准备美味的餐饭,你和谢昀晞除了气我,有任何行为友好的表现吗?”
“这你可就怪罪错了,谢昀晞气你我已经停了她的卡,而我,非要提一个的话,我第一次为女士买包,是你”,谢昀庭自知比不过秦女士,她的关切溢于言表和行为,而他却也不能就此服输,想起这么一件讨个好感应是不为过。
那两个包竟然是他亲自去买的?
既然是他亲自买的,那她怎么也要勉为其难的留下一件,答应许嘉遇的只能先食言一次。
她当即发消息给许嘉遇:包我下午带给你,但是只能给你alma,on the go我留着了。
许嘉遇:?你在说什么?包昨晚谢昀庭都给我了。
给了?
姜南溪转头看向谢昀庭,皮笑肉不笑,恨不得给他鼓手拍掌叫好。
从德国回来的时候,谢昀庭把包递给她,当时觉得两个包装袋拎起来麻烦,想着反正都是许嘉遇一人的,干脆将两个包放进了一个手提袋,顺带封口粘了起来。
那天谢昀庭送她上班,自己有告诉过后座的包是带给许嘉遇的,谢昀庭看着包装袋一定是误解了,两个包一个许嘉遇,一个是她的,所以才会昨晚给了许嘉遇,现在又这么说。
他一定不知道,那个包装袋里是两个包。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受,姜南溪自己喜欢on the go也有段时间,上班通勤用极佳,于是她厚着脸皮回许嘉遇:on the go给我可以吧,人间最美许嘉遇。
许嘉遇:给我个理由。
姜南溪半真半假:包是谢昀庭亲自买的,他以为是送我的,借花献佛头不太好,万一有天被发现了,于我不利。
许嘉遇:加一万,包我还没拆。
加一万?许嘉遇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姜南溪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看自己卡里仅剩的八千块,发了截图过去。
许嘉遇:八千就八千,钱到包留。
姜南溪怎么都觉得自己做了亏本生意,德国买的on the go差不多国内七折,便宜一共没几千块,现在自己倒贴八千,比在国内买还要贵,要不这包不要了?
想了想,理智告诉她,心意还是比金钱重要。
转完账,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银行账户,姜南溪心情沮丧,想不到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穷光蛋,她扒拉了几下日历,幸好还有几天发工资。
这几天,不然蹭蹭身边这位巨佬资本家?脑海里冒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姜南溪觉得自己疯了,她用仅剩的理智拉回自己回到正常思路。
可是,谢昀庭却突然开口了,“前几天说的同居我当真了,是你搬过去还是我搬过来?”
第33章 心事
住在一起这件事, 姜南溪并无异议,以谢昀庭的忙碌程度,他们应是早晚作息完美错过的类型, 这样谢昀庭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即便是同居也毫无影响。
分析清楚这一切后, 姜南溪应了下来, 只是对主要居住地提了要求,以远洋公馆为主, 离医院近,御湖庄园虽然环境好,但是离上班太远。而对于困窘的钱包,仔细想想其实也没那么艰难, 她并不至于到了依赖谢昀庭的境地。
还有几日便发工资, 生活并不成问题, 眼下一切安稳就绪,她只需要专心工作即可。
周一早晨, 谢昀庭顺路送她去了医院, 车在医院门口短暂地停留后,两人各自分开去上班。
周会上要汇报他们申报材料的进展, 南溪作为主讲人介绍了进展后, 沈教授提醒他们需要注意进度, 项目申报书提交五一节前截止。
有一周的时间,对他们而言绰绰有余, 薛昱和她的合作目前已经初具默契,姜南溪负责研究目标, 研究内容,研究方案的撰写, 薛昱负责技术路线图,可行性分析以及创新部分,而尚不太熟悉没有参与原题过程的陈悦则负责申报书里其他部分的整理和书写。
除了陈悦这边进度相对较慢以外,姜南溪和薛昱的工作都在收尾阶段,按照计划,周一完成收尾将内容整合之后,周二便可以提交给沈教授过目,留了足够的时间修改。
晚上下班的时候,薛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部分发给了姜南溪,而陈悦这边还剩立项依据和预期成果没完成。
“陈悦,你把手头写好的内容发给我,我来写”,姜南溪新起了文档,开始整合。
“再给我1小时,我一定可以写完的”,陈悦埋头在电脑上,她有科研经验,只是进组时间短没参与调研工作,加上对自己要求高,立项依据和概述写了几个版本都觉得不够,推翻重写耗了些时间。
“好”,姜南溪回身先准备其他工作,此时实验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同事也在忙于课题,某种程度上他们具有一定的内部竞争性,课题需要经院里初步审核通过才会送向省里申报。
又等了一个小时,陈悦终于完成了立项依据,还剩最后一项概述只有初稿,已是晚上7点多,她内心的沮丧感油然而生。
“陈悦,先把概述发给我”,姜南溪隔着屏幕往对面的位置提醒了一句。
“我先把立项依据和其他的发你,概要背景我还要改一下”,陈悦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着字,只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一急之下全选拷贝按成了全选清空,她彻底懵了。
她迅速按着回退键,了无效果,情急之下又点错了关闭键,几日的努力付之一炬。
“陈悦?”姜南溪迟迟未收到,于是从屏幕上侧过脸问了一句。
“南溪,我刚刚把word不小心清空了”,陈悦声音极其低沉,一旁埋头在看资料的薛昱都抬起了头,舌头打结,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
姜南溪用了半分钟消化,而后心平气和地说,“旧的版本有的话,先发给我,我来改,你和薛昱先去吃饭”。
陈悦没想到忙活一整天,到头来一场空,心里的失落逐渐加剧,“要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今晚我一定会改出来的”。
“我说了,先去吃饭,把写好的发给我”,姜南溪不愿意在重复的事情浪费口舌,说话的语气稍微生硬了些。
薛昱看着气氛不对,拉着陈悦外出吃饭,姜南溪快速地过了一眼陈悦写好的旧稿,除了概述其他几项改改错别字和格式可以直接贴进申报书里。
在刚刚过去的一小时里,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她其实已经写了概述背景,但是陈悦发给她的内容里面有概述,写的还算清晰完整,停留几秒的思考后,她将自己的那部分删除,贴了陈悦的内容,对于几处错误描述做了修改。
陈悦其实吃不下什么,读书时候她一直是优秀的代表,但是面对学术能力更强的姜南溪,和博学的薛昱,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姜南溪分给边缘的工作她没有怨言,但是连这基础的工作都做不好,她内心很崩溃。
吃完晚餐,薛昱帮姜南溪带了饭回去,陈悦找了个打电话的理由逗留在外面,等薛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大楼里,她才在一旁的台阶处坐下,眼泪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陈悦呢?我看过了,她的旧稿内容可以直接用”,姜南溪接过晚餐,看了薛昱身后并无人,问了一句。
“说是给男朋友打电话,一会儿回来”,薛昱坐在电脑前,“你先吃饭,我来整合”。
姜南溪边吃着饭,边和薛昱讨论着申报书里的阐述,对于不确定的部分又画图论证了一番,这才敲定最终的定稿。
薛昱继续做着最后的整合,姜南溪又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没人回来,“坐太久浑身酸痛,我出去走两步”。
沿着大楼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坐在那里还在抽泣的陈悦,姜南溪散着步路过,递上了刚刚路过买的七喜,“喝一个?”
“你酒量太差,我不和你喝”,陈悦抹了抹泪痕沾湿的脸,灯光太暗没看得清,以为姜南溪递给她的是啤酒。
“那我自己喝”,姜南溪拉开拉环,坐在一旁喝了起来,她大概猜得到陈悦情绪崩溃的原因,但是她不擅长安慰。
“那位被你骂渣男的男士,你们还好吗?”陈悦看清楚了姜南溪手里的饮料,接了一罐过来,随意地问了一句。
“先说说你,因为刚刚丢了内容心情不好?”姜南溪碰了碰陈悦手里的饮料。
陈悦摇了摇头没说话,她对自己的崩溃羞于启齿。
“那我陪你坐会儿”,姜南溪也不追问,安静地坐在旁边喝汽水,罐子很夏日糖分有些太足了,还是得锻炼身体。
两个人就那么干坐着,一直不说话,陈悦终于绷不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你搭档很菜?”
“新人菜很正常”,姜南溪屏了屏神,想到这么一句安慰的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谁知话音刚落,陈悦平息了的情绪又开始忽明忽灭,眼眶泛起了红,“谢谢你跟我说实话”。
不等姜南溪再多说一句,陈悦起身回了实验室,经过一番波折,薛昱已经整合地差不多,三个人最后合计了一遍,只等明日一早发给沈教授过目,即可提交。
姜南溪如释重负地走出实验室,才看到信息,谢昀庭半小时前问她忙完了没,可以顺路接她回家。
刚要回复时,便看到人从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谢昀庭温润的语气“我来接你”。
“天晚了,要不带我两位同事一起?”姜南溪看了眼同行的薛昱和陈悦,时间不早了,明日还得起大早赶过来。
谢昀庭自然是没意见,医学中心大楼距离停车场步行几分钟的距离,快到停车场看到那辆灯亮起的车时,双R的车标明晃晃地很刺眼,薛昱此前早已见过见怪不怪,而一直没吭声的陈悦突然开口,“我和你们不顺路,先不一起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即便迟钝如薛昱,也察觉到气氛中的异常,跟姜南溪打了招呼,匆匆追着陈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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