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
之后弟子们自主练习，洛停云也往这边走来，与李云筝对上视线之后，安安稳稳地问好，“师叔。”
李云筝多看了洛停云一眼，笑，“师侄好。”
她将南曦和洛停云凑在一起一看，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主意，于是勾唇道：“洛师侄昨日才回来，大家都不清楚师侄的实力。”
“但我看方才，师侄分明是厉害的，不如两位师侄比剑如何？不比试，就比谁习的剑式多，谁习的好，一人一式这样来。”
李云筝的话一瞬间就吸引了许多爱看热闹的弟子，人渐渐往这边围来。
南曦也是眼前一亮，觉得不错。
但很快又皱了眉，【不行啊，师妹实力不明，那我是要比她厉害还是比她差？还是师尊知道我练到几式就耍到几式？】
正在南曦思考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按照人设，您现在面对洛停云应该极度自卑，并不会应下这个比剑。】
【嗯？】
弟子们正听着南曦的想法呢，也是纳闷，师姐为何总要控制实力，连突破金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南曦对弟子们的反应没有察觉，她不服，对系统说：【你说的不对，按照人设，我就算不想应下这个比剑，只要大家一起哄，我最后还是会应下的。】
嗯？
这下不光弟子们迷茫，洛停云凝眉看过来，就算是李云筝都眼神一深。
南曦是在和谁说话？
第26章
面对南曦说的话, 系统败下阵来，说：【既然你懂，那便做好。】
说完之后, 系统再次消失无声, 而南曦也已经提起了神，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发展, 结果一抬头, 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很莫名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南曦头皮发麻。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南曦有些怕怕地后退了一步。
【哎呀好恐怖, 感觉我身后有鬼一样。】
这时大家才察觉自己一直盯着南曦看, 于是纷纷移开了视线, 假装正常。
他们当然是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 但这是第一次, 他们从南曦自言自语的心声中听到对话的形式。
就好像周围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又或许不是人, 可又有何人, 能与南曦直接用心声对视呢？
一旦想到这个问题，别说其他人, 就算是弟子们都不自主提起了警惕, 且刚刚南曦又说了人设，结合话中的情景看, 他们似乎能模糊感受到人设的意思。
……类似于性格这样。
但南曦为何又要讨论自己的性格？
在大家思考之际，洛停云的反应很快, 他只看着南曦，说：“没什么, 只是比剑这一事，你觉得如何？”
这一问, 就将南曦思绪瞬间拉了回来，方才已经思考好了应对的方式，南曦当即面上露出犹豫。
“我剑术一般，还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怕无法与师妹比试。”
这一说，又将正在沉思的弟子们的思绪也拉了回来，听清南曦话中的内容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想起方才师姐只是正常练剑就将他们带的气喘吁吁。
南曦的剑术要是登不得大雅之堂，那他们算什么？看了会污眼睛。
此时，弟子们都无暇再想南曦刚刚的心声当中涵盖的意思，瞬间沸腾了。
“师姐你若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我们怕是看都难看。”
“师姐你何必谦虚，这样说可伤了我们的心了。”
“就是就是，师姐下次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眼看着瞬间沸腾的弟子们，南曦迷茫，【啊？怎么回事？虽然我知道我最近精进了很多，但没必要如此愤怒吧？】
南曦想了想，突然想通了，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大家居然真心觉得我厉害吗？那还真是有眼光！】
弟子们：“……”
看南曦没有半点反省，甚至沾沾自喜，他们表示现在不怎么想理师姐。
南曦还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反应，缓慢开腔，说：“大家莫要夸我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何必说这些虚言来捧着我呢？”
这话一出，弟子们更气了！
师姐这样，简直，简直是不知所谓！往他们心窝上扎刀子。
南曦还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凡尔赛了所有人，脑中还在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还是说的话，都简直无可挑剔。
【太完美了。】她在心里感叹道。
洛停云将南曦和大家的互动都听在耳中，面上露出些笑，说：“我认为师姐的剑术用的很好，是我自愧不如，这剑，便不比了。”
说完，他的视线隐秘地看了李云筝一眼。
虽然这个提议是李云筝提出来的，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显然已经不是比剑了。
也就是南曦没有注意到李云筝，李云筝面上的笑已经敛去，正在沉思着什么，眸光看着南曦，有些幽深。
也还好南曦没有看到，不然还要被吓一跳。
李云筝注意到洛停云的目光，便也看过来，随后面上再次露出笑，也没对洛停云说什么，而是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她那边。
带着些可惜地说：“好吧，既然两位主角都没有比剑的意象，那边算了。”
她的视线再次不经意那样落到南曦身上，随后很快划过。
短短时间内，便已经有了思量。
“对了，今日你们的修炼好像已经结束了，若是无事的话，便不必聚集在这，各自回去吧。”
李云筝发号施令。
刚刚还有一点小愤怒，但此时又因为没看到比剑而遗憾的弟子们无精打采地应了声。
“噢……”
惹得李云筝失笑，“你们若是想看，那便自己组织。”
虽然现在没看到，但弟子们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于是又不遗憾了，回去的时候，气氛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唯有南曦痛心疾首。
【哎呀！我想比！】
然后她又自我安慰，【没事，比了也拿不出真实实力，那还是不比吧。】
惹得李云筝看向她，似笑非笑。
“我在家的时候，曾在书中见过一种灵物。”洛停云浅淡出声，眸光看着南曦，说：“那灵物很是神奇，能听人心语，且不开口也能与人对话。”
闻言，李云筝有些诧异地看了洛停云一眼，随后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
而南曦稍微慢了一拍才对上洛停云的视线，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师妹的眼睛好好看……哎不对，她说什么？世上还有这种灵物？】
南曦震惊，【好牛批，那我要是有这种灵物，岂不是能直接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也不知师妹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心里会想什么。】
李云筝，洛停云：“……”
虽没试探出与南曦对话的到底是什么，但至少知晓了那东西并不是灵物。
而此前只要深想一下，南曦心声暴露良久，此前从未让他们察觉有什么东西，现下想要一下便知道什么，也并不容易。
毕竟还需顾忌着不能让南曦知道他们能听到心声。
【不过能直接用心声对话，这点倒是……】
这一说，两人瞬间又认真了起来，但南曦没想去，【不过没啥用，罢了罢了，回去继续练，哎？】
南曦看着眼前两人说：“师妹师叔，你们还不走吗？”
这话一出，李云筝登时就笑了笑，说：“我与你师妹有事要去掌门洞府一趟，你要回去了吗？”
“对。”
之后又互相道别，南曦走向了回家的路。
而洛停云和李云筝，两人确实要去找和剑的，毕竟突然又知道南曦身边有什么东西，本来还不是很确定，刚刚又听了南曦那似是而非的话，反而让他们确定了。
南曦身边有什么东西。
由此再联想到从前南曦身上的不对劲，心口不一，人设，联合在一起，便很难让人不在意。
和南曦道别之后，两人一同前往掌门洞府，路上李云筝还问了洛停云回宗之后的感受，有一搭没一搭的，很快就来到了洞府前。
和剑一早就听到了动静，直接给他们开了门，坐在上首，视线扫过眼前这两个有些稀奇的组合，问：“找我何事？”
说起正事，李云筝便收敛了脸上的笑，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发生的叙述出来。
“……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若是真有这么一个能与师侄说什么‘人设’的东西，或许师侄怪异的举动，心口不一的原因，都有了解释。”
李云筝说完，和剑沉思，而洛停云目光在李云筝身上一扫而过，眸光沉稳地补充。
“而人设到底指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讨论此，若人设指的是一个人的性格，或是会做的事，那么师姐与那东西讨论此，是否代表师姐目前做的有些事，都不是出自她本意，而是为了‘人设’？”
“！”
洛停云提出的这个想法，几乎同时在李云筝与和剑心中一震，他们眸光震动，甚至感觉此前从未想清的事，在此时都变得通透。
哪怕这只是个猜测。
和剑又沉默了好一会，说：“此时暂不能与其他任何人说，平日里还需你们多加注意，尤其是……”
和剑的目光在李云筝和洛停云身上游走，最后定在了洛停云身上。
“你是曦儿的师妹，她又有些喜欢你，日常你更容易接近她。”
“便需要你与她靠近些，多多观察。”
洛停云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微微低头，说：“弟子知晓。”
他们将事情告知和剑，和剑将之后的行动通知下来，便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在洛停云离开时，和剑还有些恍惚。
他看着还留在原地的李云筝，说：“曦儿小时很是活泼。”
“不光活泼灵动，还总是很有心思，愿意寻些有趣的玩意孝敬我，天赋亦是绝佳，从练气到筑基，仅用了三年。”
说到这里，似乎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和剑便顿了顿。
“后来她变得与从前大不一样了，我原本只以为是情爱误人。”
说完，和剑沉默了下去，而李云筝在之后缓缓开口，“师兄放心，师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迟早能知晓。”
……
其实从论剑会之后，天云剑宗的气氛便松散了许多。
不光是因为大家闲了这么几日，还因苦修的日子已经过了，大部分弟子天云剑法都已经全部练完，不说小成，至少都熟练了。
也就是说，再过一段时间，每日早上的练剑便不是弟子们一同组织着去练。
此后想要得到什么剑法功法，都需要弟子们自己去争取，得到之后，修行也全靠自己的自律性。
虽还是需要苦修，但已经不会再有每日硬性规定的任务了。
这些和南曦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大。
即使之后天云剑宗会变得尤其自由，她也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就算出去，也要偷偷摸摸，改名换姓地出去。
最好能找师叔要那个能换脸的小法宝。
不然别的不说，就担心要是在她做出某些不符合人设的事的时候遇上齐迁或者其他剧情任务，她岂不是要白白受罚。
除了练剑就是宅在小院中自己修炼几天之后，南曦觉得不行。
筑基期的功法已经不适合她了，剑法也是，她学过的几乎都已经练至臻镜，若是不研究功法，光吸纳灵力运转周天，时间长了或许会对她不利。
更何况，系统还管着她修炼的时间呢。
想来想去，南曦在这天，练完剑之后就直接杀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有五层，寻常弟子都能进入第一层，然后想要进入更上层，就要修为达标或者贡献点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去上面选书，功法或者剑法都可以。
而南曦作为大师姐，还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四层以内都任由她穿梭。
至于五层，便要到长老们那种程度才能进入了。
她径直上了第四层，企图寻找到一个不影响她修炼，但最近能让她练的功法，功法不行的话，心法也行。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啃啃其他书，练习一些小术法也可以。
洛停云自从得到和剑的嘱托之后，便一直对南曦的动向多关注了些，今天南曦直接来了藏书阁，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洛停云很快就跟着过来了，刚到四层，还未靠近，就听到南曦嘀嘀咕咕的心声。
【修行纪事手札？这什么东西？居然也能放到第四层……哦，咱们老祖的手札啊，我看看，不过好像没啥用。】
【静远心法？是用来让心思浮躁的人静心摒除杂念的心法，品阶很高，看来效果应该很好，但对我没有，我心态可好了。】
【长风刺？我看看……emmm是某种暗技，用来偷袭的，感觉还算有用，不过可惜了，和我功法相冲，练不了。】
只这么一会的时间，南曦就已经翻了三本书了，洛停云没有偷听的习惯，径直走到南曦身边。
“师姐这是在找什么？”
南曦被吓了一天，差点没拿稳书，警惕地看过去，像只心虚的仓鼠，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需要心虚，才正了正神色。
“许久没来藏书阁了，便来看看，若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练练也不错。”
说罢，南曦抬头，看到洛停云也转头看书架，乌黑的头发衬着雪白的肤色，那张侧脸的颜色似乎更加浓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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