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4:?这是在干嘛?
网友5: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劲爆的艳|照门大瓜了。
网友6:这是对赌协议输了所以拍艳|照?还是说和哪个金主关起门玩儿的照片流出来了?
网友7:这表情挺是那么回事儿啊,清纯小白花秒变欲|女,浪得飞起。
网友8:殷酥酥的粉不是成天吹她演技好吗,怎么不吹了,看这眼神表情演得多到位【嘲笑】
网友9:知道的是个女明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来卖的。
……
短短几秒,殷酥酥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那场离奇又诡异的车祸。
她失踪的十余个小时,她完全失去意识的十余个小时……
当时,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不通那场绑架的目的是什么。原来如此。
只一刹,殷酥酥的心脏重重坠入冰窟,连带着身体四肢都变得冰凉而麻木。她僵在了原地,没敢再多看那些图片第二眼,仓促而慌张地熄灭手机屏,将脑袋埋进了臂弯。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殷酥酥眼神完全是迷茫的。她只感到钻心地冷,呆呆地坐在床上,收拢双膝蜷起来,用力抱紧了自己,试图让自己感到温暖。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变得更大,还夹杂着梁静焦急的呼喊,“酥酥?你睡了吗?快开门!”
门里的人依然毫无反应。
门外的梁静与陈志生许小芙相视一眼。陈志生薄唇紧抿,抬起长腿一脚将房门踹了开,发出巨大的一声“砰”。
梁静反手将门关上,飞快冲到床边握住殷酥酥的手,眉眼间尽是焦急的忧色,问她:“你看到那些图片了?”
“……”殷酥酥眼里逐渐漫出泪水。她几乎是绝望地看着梁静,好一会儿,才迟疑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梁静心痛如绞,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竭力镇定地说:“没事的,没事的酥酥。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公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你一点错都没有。知道吗。”
直至这一刻,殷酥酥才终于崩溃般痛哭出声。
一旁的许小芙也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被下了药拍下不雅艳照,还流传到了网上,让那么多网友以下流眼光围观、评头论足,这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创伤,更何况是对一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
许小芙根本无法想象殷酥酥此刻的心情,也不敢去想这件事会对殷酥酥造成多么恶劣严重的后果,会对她的整个职业生涯造成多大的打击,她只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团队的每个人除了给予殷酥酥鼓励、支持、安慰,尽可能去公关去删帖,根本没有丁点别的办法。
梁静没敢再耽搁时间,她将殷酥酥交给许小芙后便打着电话匆匆出了门,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陈志生一定要守好殷酥酥,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许小芙将殷酥酥拥在怀里,扶着她的长发哽咽道:“酥酥,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很难受。”
殷酥酥用力抓住许小芙的袖口,忽地,她怔然道:“小芙,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别胡说!”许小芙红着眼睛道,“我们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们可以解释,你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被迫拍下的那些照片,有罪的是绑架你的人,是传播那些图片的人,是伤害你的人!”
殷酥酥泪流满面:“这桩丑闻的影响太恶劣了,你不懂……”
话音刚落,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殷酥酥被那阵手机铃声给惊了惊。她恐惧地抱住脑袋,重新将自己蜷起来。
手机响个不停。
许小芙见她半天不接,索性伸手将电话拿起,看眼来电显示后,小芙眼睛一亮,喜道:“是费先生!酥酥,快接电话,费疑舟打的,他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事的!”
谁知,一听见“费疑舟”这个名字,殷酥酥整个人的情绪却更加失控。她慌张拒绝道:“不要,我不想接他的电话,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挂掉。”
许小芙愣住,迷茫道:“酥酥,费先生是你的丈夫呀,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我说挂断!”殷酥酥音量忽地拔高几分。
“好好好,不接。”许小芙怕刺激到她,手忙脚乱将电话挂断。
费疑舟紧接着又打来了第二个,第三个……一连十个电话打过来,殷酥酥全都让许小芙挂断了。
到后来,她甚至神经质地一把将手机夺过,关了机,整个都躲进了被子里。
许小芙和陈志生知道她此刻精神状态不稳定,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在旁边默默守着她。
被窝里,殷酥酥睁着眼看着满目黑暗,泪水已将枕头完全浸湿。
不敢接听费疑舟的电话,不敢听见他的声音,不敢听到他对她说任何话。
任何一个豪门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有如此污点的长媳。
殷酥酥痛苦地抬起双手,捂住了满是泪痕的脸。
她想,绅士善良如他,必定不可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抛弃她,他甚至还可能为了她与家族抗争。但等风波平息,他身为长子身为话事人,依然免不了要为大局着想。
事到如今,与她分道扬镳,是他再不想走也必须走的一步棋。
哭了不知道多久,殷酥酥头昏脑胀,最终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和费疑舟圆满地步入了婚姻殿堂,她身着圣洁的白纱朝他浅浅微笑,他也在神父的见证下为她送上了真挚一吻,允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午夜十分,梦境惊醒。
殷酥酥将被窝拉下些许,转眸看去,旅馆房间里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夜灯,陈志生坐在窗前闭目养神,许小芙和梁静裹着厚衣服靠坐在一起小声说话。
梁静沉沉地叹息:“我和费疑舟联系了,那些图片的传播范围太广,不像以前很多新闻都是营销号乱编,撤了热搜也就完了。那些图片外网一大堆,各大论坛也一大堆,删了这个又有那个发出来,根本处理不干净……现在何建勤那边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希望能快点平息。”
许小芙哭着问:“梁姐,那后面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公众说明情况?”
梁静:“走一步看一步吧。”
殷酥酥无声地流下几行泪。良久良久,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冷月做了个深呼吸,心中艰难做下一个决定。
*
与此同时,陈志生的手机屏倏然亮起,提示收到新消息。
陈志生将新信息打开:【你们在矜水镇的地址】
陈志生静默两秒,将定位发了过去。
*
一整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凡渡》剧组这边也得知了发生在殷酥酥身上的事,决定暂时给她放假三天,让她平复心情。
热搜已经在次日凌晨便被撤去,但艳|照门事件仍在网络上持续发酵,引起了极大的讨论与关注度,被网友们评为年度最大娱乐圈丑闻。
殷酥酥心灵与身体皆遭受了严重打击,消沉得一蹶不振,数个小时不吃不喝,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半夜光景,旅馆房间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说美国加拿大一带近日普降暴雨,少部分地区还发生了洪涝灾害,严重影响了旅客出行,许多航班都延误或者取消。
殷酥酥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砰砰。
她浑不在意,连余光也没扫去。
不多时,听见屋子里响起脚步声,有人离去,也有人进来。下一秒,那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便行至床畔,停下。
殷酥酥安静了会儿,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她闻到了空气里熟悉的清冽烟草味,和那丝若有似无的冷香……
殷酥酥猛地张开眼,抬起脑袋。
一道高大身影清清泠泠映入她视野——费疑舟穿身深蓝色笔挺西装,风尘仆仆赶来,甚至连外面的黑色大衣外套都未来得及脱去。他站在床畔,眉眼微垂,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殷酥酥错愕,缓慢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此时此刻分明还应该在美国,更何况,新闻里刚说美国地区漫天的惊雷暴雨,强行乘机回国,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危。
费疑舟屈起一只长腿半蹲下来,指侧怜爱地抚过她脸颊,哑声道:“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还把手机关机。我只能亲自赶来见你。”
殷酥酥用力咬了咬唇瓣。
只有天晓得她此刻有多忐忑紧张。她形容憔悴脸色惨白,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道:“你回来找我,应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费疑舟说:“是。”
殷酥酥用力忍住眼底的泪,道:“我其实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你如果不好开口,那我直接回答。我同意离婚。”
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已经老去的影后再回忆这段过往时,她永远记得丈夫听完她话后,那双沉如雾霭的眸,和他如画眉眼间那丝极淡的自嘲。
费疑舟一字一句重复:“离婚?”
殷酥酥哽咽说不出话。
他复又伸手将她裹揽入怀,于她耳畔苦笑着低语:“自从你进费家,我竭尽全力,给你所有你想要的,给你我认为的最好的。”
“却仍常觉对你有亏欠,怕我做得不足。”
“我以为苦心经营步步筹谋将你娶进门,就能打消你的顾虑,让你爱上我,你却还是能轻而易举抽身。”
“我的酥酥,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话音落地,屋子里骤然陷入一阵死静。
殷酥酥眸光微闪,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试着蠕动嘴唇,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你说你苦心经营、步步筹谋娶我进门?可是,我们结婚不是因为要周全你爷爷的心愿,所以才协议结婚的吗?”
费疑舟凝视着她红肿布满血丝的眸,片刻,极轻地叹了口气,道:“原本这件事,我打算一直瞒你到我死,如今看来,只能对你坦白了。”
殷酥酥愣住。
费疑舟低下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起来的密封牛皮信纸,递到她手上,道:“打开看看。”
殷酥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过信纸,依言拆开。
只见这封信纸包装内还有一个信封,表面是她素日最喜用的清新小碎花图案,封面的收件人写着:尊敬的圆梦计划基金赞助人先生,而寄件人一栏则是三个大字——殷酥酥。
殷酥酥:“……”
殷酥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唰地抬头看他,惊道:“你就是兰夏市圆梦计划基金的赞助人?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赞助我完成影视学院的学业?”
“没错。”费疑舟说,“这个基金,是九年前爷爷成立的,这些年后续的所有资助,都是我在做。”
殷酥酥茫然地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圆梦计划基金的受益学生?”
费疑舟笔直看着她的眼,道:“不。”
殷酥酥:“什么?”
费疑舟:“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个基金,当年原本就是为你殷酥酥而成立的。”
殷酥酥目瞪口呆。
“九年前,爷爷其实就已经在关注兰夏的情况,他带着我去过一次兰夏。”费疑舟说着,伸手轻轻将她冰冷的小手钻入掌心,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十七岁那年,你参加过一次市里的公益晚会演出?”
殷酥酥缓慢眯了眯眼睛,目光逐渐放空,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半晌,她点点头,“想起来了。当时老师跟我们说,是有几个外地来的富商想在兰夏搞公益,政府专门筹办了一场公益晚会,我是一个歌舞剧节目的主演,演的是原创剧目《楼兰惊羽》。”
费疑舟轻轻地说:“那天我在车上,看见你穿着一条白色的演出服长裙走在兰夏的街头。世界是灰色的,唯有你洁白无瑕,那一眼,让我永远记住了你。”
*
九年前,兰夏。
文化宫外的匆匆一瞥后,身着演出服的少女被同伴召唤,匆匆应了声,拎着裙摆小跑着走了。
彼时,年仅二十四岁的大少爷坐在高档轿车的后座,安静目送那道身影离去。
再次相见,便是在兰夏文化宫略显简陋的舞台。
少女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放声地歌唱,声情并茂地演艺,像是一只纯白色的、绝不向命运屈服的夜莺,振翅欲飞,誓要飞往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去。
费疑舟仪态优雅地端坐在贵宾席,认真观赏这场演出,没一会儿,便听见老爷子在身旁笑着点评:“这小女娃小小年纪,演歌舞剧还挺有模有样的,唱跳演戏都不错,将来没准儿能成个明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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