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4:又是动谁蛋糕了啊找这么个玩意儿出来。你曲爹今天在派卡大厦搞剧本研读会,不约!
网友5:在秦媛的电影里要抢戏美过秦媛,戏外又要跟凌楚比美,这位姐真的跟小丑一样。严重怀疑这些图片是殷酥酥自己找人拍的,蹭曲神的热度,像火想疯了吧【吃瓜】
网友6:这女的不是前段时间被爆出来剧组霸凌欺负小透明那个吗?能不能别作妖了,虽然QYS很花心,但是这波属实登月碰瓷
网友7:首先我纯路人。本来看她长得还可以,这些骚操作真的太败好感了……
网友8:看到这标题我还以为被拍到床照了呢。就这?霸凌糊咖蹭NM呢【微笑】
……
和殷酥酥预想的差不多。
评论区前排一水儿的粉丝控评,后排则全是骂她耍心机碰瓷的。
“……”殷酥酥无力地捏眉心。
艺人活在聚光灯下,整体上没有私生活可言,殷酥酥在圈里混了几年,这个道理当然明白。但许小芙就没这么淡定了。
舆论铺天盖地,比上次无中生有的“霸凌”热搜打来的负面评论多出千倍。她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脑门上都全是汗,问殷酥酥:“现在怎么办呀酥酥姐?”
殷酥酥动了动唇,正要说话,梁静的电话又来了。
她定下心神,将电话接起。
听筒里,梁静做着深呼吸。殷酥酥知道,梁姐正在竭力控制着情绪保持镇定。
梁静问:“热搜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和曲雁时恰巧在一栋大厦开剧本研读会,偶遇之后说了两句话。”殷酥酥用最简短的语言进行了概括。
“好。”梁静没有一句指责也没有抱怨,道:“没有其他情况就好,我马上去找杨总商量怎么公关。”
殷酥酥闭眼捏了下眉心,冷静地问:“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按兵不动,什么都别做。”梁静叮嘱,“一切等我电话。这件事牵扯到了曲雁时,我还得联系那边团队统一一下说辞。”
“嗯。”
挂断电话,殷酥酥转身坐回沙发,又看了眼微博。
她的微博个人主页已经沦陷,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区拥入了大批曲雁时的粉丝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网友1:糊B给我滚!
网友2:碰瓷曲神你也配?
网友3:绿茶心机婊,难怪永远红不起来【露齿笑】
网友4:加油姐,等你的雷神之锤锤死曲雁时【加油】
……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殷酥酥看得心烦,索性熄灭手机屏、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四仰八叉地瘫倒。
许小芙见她整个人丧丧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凑过来试探着小声问:“酥酥姐,你还好吧?”
殷酥酥朝小丫头笑了下:“没事儿。”
“那些网友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在那儿阴谋论。说话也太难听了……”许小芙叹了口气,“不过网上的键盘侠都是这样。”
殷酥酥:“我知道。”
“这样吧!这两天你的手机先放我这儿保管,你也别上网了。”许小芙主动将殷酥酥的手机从沙发上捡起来,“到时候怎么回应怎么发微博,都我来给你弄。”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呀,”殷酥酥作势要将手机拿回来:“我才没那么玻璃心呢。”
许小芙故意把手高高一扬:“不给。”
“我真的没什么。”殷酥酥哭笑不得,“你把我手机拿了,要是我爸妈或者哪个朋友打电话找我怎么办?”
两个姑娘故作轻松地抢了会儿手机,忽然,屏幕亮起,一阵来电铃声也随之叮铃铃响起。
许小芙余光扫过来电显示备注名,当即脸色一变,规规矩矩地把手机给殷酥酥还回去了。
“费先生打的。”许小芙冒出这么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殷酥酥抿了抿唇,捏住手机的细白五指不自觉便收紧几分。
傻子也想得到,费疑舟这个时候找她会是因为什么。
暗自缓了个深呼吸。
她手指右滑将电话接听起来,面露微笑,对着手机温柔而甜美说:“费先生,午好。请问有什么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刺激她耳膜,清清冷冷的好听。他十分平静地问:“你吃午饭没有?”
“……”殷酥酥本以为他是为那条热搜来兴师问罪,乍一听见这个问句,她怔愣半秒,下意识便乖乖回答:“我吃过了。”
“我还没有。”
“……哦。”殷酥酥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言下之意,木呆呆回了个单音节。
最后,还是暗搓搓在旁边偷听的许小芙,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手指轻捏她胳膊,用口型夸张提醒,她才回神,连忙清了清嗓子补充地问:“那我陪你一起吃吧?”
费疑舟:“好。”
太子爷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召见,不去显然不行。殷酥酥微皱眉,快速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过来找你。”
“你家楼下。”
“……”
挂断电话,殷酥酥飞快将早上被偷拍时穿的休闲衫脱下,穿上一身风格迥异的黑衣长裤马丁靴,墨镜一戴,口罩一捂,悄悄摸摸地下了楼。
今天的热搜绯闻如此炸裂,换成其他名气大点的女星,家门口必定已经被狗仔围堵得水泄不通。可反观殷酥酥这儿呢?清风雅静,一片太平,大爷大妈在公共区域打着太极吹着牛,连遛弯儿的流浪狗都没多出一只。
住址没被曝光,殷酥酥感到庆幸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给平素低调的自己点了个赞。
所以说,有时候当个糊咖也没什么不好。
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神游天外间,人已经走到黑色迈巴赫跟前。
殷酥酥很谨慎,再三左右观望后才拉开车门,猫着腰飞快地钻了进去。反手一带,把门关紧。
轻飘飘的一声“砰”。
像烟囱冒出一股气,缥缈地散进茫茫云雾里。
“费先生。”殷酥酥主动跟后座的人打招呼,同时手上动作,把口罩墨镜卸除干净。
旁边,费疑舟头枕椅背闭目养神,闻声,掀眸看了她一眼。
印象中,每次来见他,她总是显得慌张而匆忙,那额角的细汗和红润的双颊,稍不留神,就会令人产生她对于见他这件事,格外迫不及待的错觉。
配着这副甜腻的嗓音和楚楚动人的脸庞,整个人乖得像只猫。
端详殷酥酥几秒后,费疑舟的目光收回去。没有跟她搭话,他只是冷淡地目视前方,吩咐下来一个地名。
驾驶室里的阿生应了声是,将引擎重新发动。
作为德国领先的超豪华汽车品牌,迈巴赫的全线产品,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饰,都精细得无可挑剔。每次坐上这辆车,殷酥酥都会忍不住左打量右打量,欣赏这个兼具实用与艺术的工艺品。
可今天她没这心情。
那条影响心情的注水热搜只是其次,更重要的原因,来源于她身边的男人。
从她上车到现在,她热情的招呼,费疑舟充耳不闻,她友善的目光,费疑舟也视而不见。
他不想理她。
这冷淡疏离的态度令她不自在。而在不自在之余,她又隐隐产生了一种窘迫。
殷酥酥想,费疑舟一定也看见了那些动图和照片,也看见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
她想,费疑舟应该很生气。
费疑舟也确实有愤怒的理由——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找来的周全长辈心愿的“妻子”,居然和男明星闹出了桃色新闻,沸沸扬扬,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咽下这口气。
她想,今天他找上门来,应该是为了取消和她协议结婚的口头协议,或许还会认为她令他颜面扫地,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再收回他给予她的所有……
心口仿佛压了一座石山,闷闷的,重若千斤。
殷酥酥呼吸吃紧,纤细雪白的指在膝盖上收拢,将衣摆的布料抓得皱皱巴巴,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吐出来,鼓起勇气,说:“如果你今天找我,是想通知我口头婚约作废,那么我同意。你帮我拿到的《凡渡》女一号角色,我会拿出所有片酬,作为你帮助我父亲的谢礼。也算两清吧。”
话音落地,车里还是死静。
驾驶室里的陈志生:“……”
副驾驶席的何建勤:“……”
坦白说,来樟树巷的路上,何助理其实构想了无数个可能性。见到他家老板,殷酥酥可能会立刻为热搜的事解释道歉,可能会软着嗓子撒撒娇,也可能会委屈地掉眼泪。
总之何助理十分确信,以上做法无论是哪一种,都能令老板立刻消气。
何建勤是万万没想到,殷酥酥会直接说出这么一番话。
何生无力扶额,在心里给她比划了个“阿门”——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关键时候是个傻仔……
后座。
费家大公子眯了下眼睛,薄润的唇抿成一条线,不做声,眼底明显又添几丝严霜。
行车途中,自始至终没有人说话。
数分钟后,迈巴赫驶至一间高档中餐厅大门口,停下。旋转的玻璃门前是一座重型喷泉池,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石雕矗立在烟雾中,仙鹤吐息,诸事大吉的寓意。
何建勤率先下车,绕行至后座拉开车门,几个穿制服的侍者也恭恭敬敬上前,抬手护住车顶,恭迎贵宾大驾。
费疑舟和殷酥酥一前一后下来,身着新中式工作服的礼仪女郎在前引路,毕恭毕敬地将两人引进雅间。
坐下来,开始点餐。
费疑舟眼皮垂得低低的,面无表情在菜单上画了几个勾,递回。
“二位请稍候。”服务生含笑地弓了下身,退出去。
于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便开始蔓延,从迈巴赫的车厢,延续进这古色古香的雅间。
没办法,太子爷不理人,殷酥酥只好喝了口茶,自娱自乐。
刚点亮手机屏,很巧,一则微信消息弹出来。
殷酥酥随手点开。
是她和梁静许小芙的三人群,群名叫“富婆孵化园”。
许小芙:?!!你们看到了吗?热搜忽然没有了!主持话题的营销号和几个转发量破万的营销号也都把微博给删除了!
梁静:……
梁静:我还在跟曲雁时的经纪人沟通,马上我看看。
梁静:……卧槽……真的什么都没了……
许小芙:毫无痕迹……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刚才是做梦了……
梁静:曲雁时那边也发现热搜被撤了,集体懵逼。
许小芙:那可是爆词条啊,撤下去得花不少功夫吧?这才多长点时间,谁有这能耐?
梁静:!
许小芙:!
梁静:@殷酥酥你找费疑舟了?
许小芙:金主爸爸牛哇!!!
“……”屏幕这端的殷酥酥茫然两秒,切入微博界面浏览一圈,又更加茫然地回来了。
殷酥酥:……
殷酥酥:我没找他啊。
梁静:啊?
许小芙:那热搜怎么突然撤了?
殷酥酥:他就在我对面,马上我问问。稍等。
哒。
殷酥酥熄灭手机屏。
她抬起头,晶莹的眸望向对面,眨了眨眼,迟疑片刻才试着出声:“费先生?”
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那嗓音听起来很柔很低,轻轻曼曼。钻进费疑舟的耳朵里,无端多出几分勾引的意态。
他仍不应声,却终于向来她投去今天的第二眼,眸色很深,雾沉沉的。
“那个热搜……”殷酥酥咬了下唇瓣,续道:“是你撤下去的?”
费疑舟:“是。”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令殷酥酥诧异地睁大了眼。一时半会儿没组织出更多的语言,她嗫嚅片刻,只挤出两个字:“多谢。”
说完,她又没了话,雅间内大气不闻。
但这一回,沉寂没有机会吞噬所有。
费疑舟沉沉的眸盯着她,蓦地开口,发出了一个很平静的命令:“你过来。”
殷酥酥不解。但还是依言站起身,从餐桌的这头,轻盈地走到了那头,走到了他身前。
古色装潢贵气并且雅致,费疑舟端坐在红木餐桌的那一头,西服笔挺眉眼如画,被周围的景一衬,便也成了景,端方得不染半分尘埃。
就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般的男人,却忽然伸出手,温柔地松散地随意地,同时也不容抗拒地,捏住了她纤白的腕骨。
“……”殷酥酥愣住。
手腕在他骨节分明的五指间,他姿态面容都太过冷柔,甚至令她慌乱得忘了躲。
“多谢,两清……”费疑舟语调娓娓而平缓,慢条斯理,嘴上回味着姑娘的话,指腹懒洋洋在她细腻柔滑的肌理上摩挲,仿佛爱.抚一件最珍贵的藏品,“遇上丁点事,你就把反悔的说辞想好了?”
殷酥酥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正要开口,腕上却骤然袭来一股力,拽着她也护着她,跌进他怀中。
殷酥酥坐在男人的腿上,身体被他包裹,呼吸被他搅乱,所有吸进肺腑的空气全是他身上的冷香。她既羞又恼,只一刹,小巧雪白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小气。明知道你的品行,看见那些照片,还是忍不住不高兴。你呢?随便解释两句就能过关,偏偏要提‘两清’。”很近很近,费疑舟不费吹灰之力钳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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