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我也很开心。”苏信阳看着她,思索多时说道:“林逾静,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你眼睛里藏着很悲伤的故事。刚刚你回答我真心话,是不是因为前男友不开心?”
林逾静表情都滞了下,但还是倔强摇头,“不是,我前男友人很好的。”
苏信阳无声笑了笑,“那你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林逾静情绪即刻低沉下去,又摇了摇头,“估计...没了吧...”
苏信阳挠了挠头,像是鼓足全部勇气,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试试,试着交往一下。”
林逾静就呆呆瞧着苏信阳,一双眼里没有半点嘲讽,却也无比真诚道:“我不愿意。”
“为什么?”
“他太耀眼了,即使不和他在一起,我眼里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说着,她身后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问候,“是吗?”
林逾静仰头,看向头顶的虚影。
朦胧的光晕逐渐集中后,陈京澍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林逾静眨了眨眼,指着他说了句,“你长得好像我前男友呀!”
说完,脑袋一沉,倒进了他怀里。
-
除夕局到零点后,差不多也就结束了,所有人准备回家。
醉了的林逾静赖在陈京澍怀中,对着苏信阳摆了摆手,醉醺醺道:“你放心老苏,他长得很像我前男友,肯定能安全送我回家的。”
苏信阳还有点不甘心,毕竟是他带来的妹妹,最后却被陈京澍揽着怀中。
只不过今天连陈京澍都变得很怪,附和她道:“放心,毕竟是我民宿的客人,我肯定安全送她回去。”
苏信阳本想再做最后的争取,可转念一想,这姑娘身上的故事太多了。
而且接触下来,发现她应该很不简单,所处的圈层更是他融不进的世界。
“行,那你们注意安全。”苏信阳终于放弃,这才上车,扬长而去。
而被留下的两人,陈京澍扶着林逾静肩,准备回自己车上回家。
林逾静却死活不愿意,非要吵着嚷着走路回去。
喝多的人,没了理智逻辑,最后连半点道理也不讲了。
陈京澍又给她解释了一遍,“我们走回去,天都亮了。”
林逾静蹲在地上,脸颊绯红灼热,瞧着眼前人委屈地摇头,“不行,就要走路回去。”
“林逾静,你怎么倔得像头牛。”
“陈京澍,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之间能相处的时间太少了,走路的话,可以让时间慢一点。”
曾几何时,她只想和他漫无目的地散步。
就两个影子倒影到地面上,虚度时间也好,浪费人生也罢。
甚至不需要多么浪漫的地点,校园的操场,下班回家的小路,或是这个新年夜。
只要是和他,只要还能有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聊几句天的机会,就是弥足珍贵的瞬间。
“好,听你的。”陈京澍妥协道。
北方滨海的小城,除夕跨新年的夜。
两人肩并肩走在海浪翻腾的石子路上,莫名也有种宿命感。
像是一部慢放的青春文艺电影。
他们是里面爱却无法相守一生的男女主角,这次将是他们最后一回见面。
当新年的钟声落下,就要各奔东西。
“静静,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来澎镇过年?”
她眯了眯眼,沿着明黄色盲线走直路,却发现双脚都是虚浮的,“壹京没亲人,我总要找一个你不在,却有你身影的地方过最热闹又孤独的年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回来...”毕竟,按照正常来说,他这个时候该在壹京陈家过年,应酬万宾,顺便将婚事谈妥。
陈京澍护在她摇摇晃晃的身侧,配合着她步伐,走得极慢,“往年我都一个人在美国,今年想着终于能和你一起过个年,谁知道半路杀出死寂多年的婚约。我总要给自己的心脏,找个能平和跳动的地方。”
“...”林逾静沉默了,低着头继续走直线。
陈京澍突然低笑一声,说道:“发现你喝醉了还挺乖,问什么都老实回答。”
“有吗?”林逾静呆呆地,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娇憨,“我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而已。”
“所以,昨天是你上楼看的我?”陈京澍问道。他想再试试,是不是问任何问题,她都会老实回答。
林逾静点头,“嗯,我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怕你出事。”
陈京澍:“我的相机,也是你拿走的?”
林逾静:“那本来就是你送我的相机,是我的东西。”
陈京澍:“我以前还把自己送给你了,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林逾静:“你是人,人是没办法带走的。”
陈京澍:“人是会心甘情愿和另一个人走的。你要是问我,我肯定头都不回,和你走。”
林逾静摇了摇头,“不行。”
不能让他有丝毫逾越犯错,就像是刻在林逾静心里的事。
即使喝多了,失去了本能的意识,还是会在听到他说那些话时,坚定拒绝。
陈京澍叹了口气,“那你今晚许了什么愿?”
林逾静扳着手指,乖则回道:“一愿阿澍身体健康,二愿阿澍事业顺利,三愿阿澍心想事成。”
陈京澍再看向她,鼻尖都红了起来,抓住她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像是珍藏起无比珍贵的宝贝。
才慢慢说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就祝我心想事成。”
林逾静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我想要什么?”
林逾静眼眶红了起来,话音略显哽咽道:“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陈京澍笑出了声,多时又叹了口比刚刚还重的气,“那是以前,我现在只要静静开心。”
闻言,林逾静突然蹲到地上,彻底管不住眼眶内的泪珠,“可是,我不开心。”
陈京澍一看她哭了,心脏瞬间都揪在了一起,问道:“为什么不开心,说出来,我都帮你解决掉。”
林逾静却摇头,“你解决不了。”
“那你总要说出来。”他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就蹲在她面前,边给她擦眼泪和鼻涕,边循序渐进地哄着。
“静静喜欢阿澍,好喜欢,好喜欢。可是阿澍有婚约,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静静不开心。”
陈京澍看着她,心疼地哭着哭着就笑了,“因为这个?”
“嗯。”林逾静连连点头,“阿澍还特别轴。我害怕告诉他了,他就要放弃一切,我不能害他。而且,我还答应了陈璇阿姨,我不能食言。”
陈京澍眉峰都皱到了一起,泪伴着泣不成声的音调,“你答应她什么了?”
林逾静张了张口,突然有点意识清醒的节奏,“没有,什么也没有。”
陈京澍已经记不清这一晚,他到底叹了多少口气,更是恨不得把她脑袋打开,瞧瞧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沉重思想,“林逾静,能不能不要背负太多,把人生过得轻松点。”
林逾静又醉了回去,“阿澍,你别让我食言,好不好?”
说完,她双眼一闭,头便撞进了他心窝里。
见她彻底醉了,陈京澍无奈又背着她原路折返开车。
等两人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
陈京澍把她送到一楼睡觉,再看着被自己刻意改掉的格局,才发现从前回忆还是清晰地历历在目。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复又想到些什么,只默默缩了回去。
“倔得很小姐,新年快乐。”陈京澍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
美国,俄亥俄首府——哥伦布。
姜应礼照旧穿着件红色帝政裙赤脚坐在落地窗前看书,她多时都这样安静。
不和任何人说话,就闷在房间,沉浸在各种莎士比亚文学中。
姜应止站在院子里,不知和保姆说了些什么,保姆拿了红包离开。
他复又转身,抬头看了眼她。
姜应礼自上次被关了三天,最近就变得更加沉默。
但在他眼里,这很乖。
“今天是国内新年,想吃什么?”
姜应礼有了些反应,回头看他一眼,“可以喝酒吗?”
“...”
“如果不可以,你随便做什么,都无所谓。”
自从上次两人因为醉酒发生了不可控行为,姜应止也对唯一能放松自己的酒精,畏之如虎。
但或许是见她最近情绪太差,也念及这些年她的破碎,姜应止点头,“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姜应礼放下书,苍白的脸上终于也有了笑意和血色,“那我还想要iPad玩游戏。”
“可以。”姜应止瞧她开心,脸上也多了丝笑容,“你以后都这么乖的话,我会答应你更多。”
姜应礼颔首,笑容又突然变得很淡,带着自嘲笑意呢喃一句,“只不过除了两件事不能外。”
一是,不能解除和陈京澍的婚约。
二是,他永远只能作为哥哥,存在于她的世界。
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沉默,谁也没再煞此刻风景。
姜应止转身去厨房,姜应礼回卧室。
等姜应止摆好餐桌,姜应礼已经画好全妆,还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很是性感的小礼裙。
“这么开心?”姜应止见她反应,都有些意外。
姜应礼转了个圈,像只轻巧的燕,问:“哥哥,我漂亮吗?”
姜应止抱臂,瞧着她难得展露的少女姿态,回道:“漂亮。”
“我给你倒酒。”大小姐难得纡尊降贵,那双从来只翻诗集的手,拿着开瓶器旋转木塞。
连一向死气沉沉的瞳,都因这个新年,闪动出春日般的流光。
姜应止接过酒,一时没想起收回视线。
“哥哥,我的婚期,是年后吗?”她问道。
姜应止握着酒杯的手都突然一滞,“嗯,阴历十一月份有个难得遇见的黄道吉日,很利你生辰。”
姜应礼托腮,瞧着他仰头,将整杯红酒一饮而尽。
“哥哥,那等我结婚了,岂不是就不能和你一起过生日了。”她生日在每年十二月份。
闻言,姜应止都莫名觉得红酒变得比平时更为苦涩,皱了下眉头,“结了婚,还怎么和哥哥在一起?”
姜应礼脸上的表情都浮出些少女的委屈,随后她俏俏起身。
赤着脚亦步亦趋走到他面前,再拉过他手,挤进他怀中
少女含了水雾的瞳,更显惹人怜惜。
“所以,才要趁着现在,多和哥哥在一起。”姜应礼面对着他,十分大胆跨坐进他怀中,一双纤细的手臂环在他脖颈上,撩人而自知,“哥哥,那我想提前要之后好多年的生日礼物,可以吗?”
姜应止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眼睛都莫名开始泛红,“你就是结婚了,也不耽误我把礼物送到家里。”
“不,这个礼物,你送不到。”说着,姜应礼凑近,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留到他唇上,“这是我今年想要的23岁生日礼物。”
姜应止皱了下眉,迅速想要拉开两人距离,“别闹。”
谁知姜应礼的双腿就盘在他腰上,他推拒的同时,惯力反而把人拥得更紧。
姜应礼紧紧贴着他,头就枕在他肩上,唇刚好落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的声音像是瞬间回到了两人小时候。
她日日都会躺到他怀里,两人听着客厅里男女的摔打谩骂,只拥得更紧。
那时,她也如今日这般,用可怜又低沉的声音,哭诉,“哥哥,我想要的不多,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姜应礼就感受着他体温不断攀升,本推拒的手,逐渐也护到她腰后,有了缠绵缱绻的摩挲温度。
“哥哥,你能抱我回房间吗?”姜应礼试探道。
姜应止呼吸乱了起来,一开口,灼热的低沉气息就喷在她耳垂,“不吃饭?”
姜应礼再度将唇凑近他,大胆将小舌闯进男人齿关内,连话音都带了几分暧昧挑逗,“哥哥,我正在吃。”
姜应止大脑内紧绷着的弦,终于断掉,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房间即刻落锁,一同锁住的,还有两人无意推动的命运。
“小礼,你太急了。”姜应止瞳孔都像变了颜色,回应的吻也更加热烈。
“哥哥,你也很着急。”姜应礼笑着,颊侧都因动情染了红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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