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心里有数,但是不多。
陆可为表现的最为困惑,阿圆明摆着给他提要求了。
长得好可以,有钱也没问题,那还有什么问题?
但是心里不得劲,纸张展开,揉搓,展开,揉搓。大晚上睡醒一觉,猛地爬起来,拧开灯,又看了一遍。
这算什么?同龄女生人家追明星,阿圆追自己笔下人物?还是虚拟的。
陆可为觉得生气都是浪费时间。
阿圆的故事都才写开头,可见对这个人物是真喜欢,工作是辩护律师。
这不是阿圆之前说的话吗?
*
时间匆匆而过。
上次那样话题在没出现过,校园里出现的谣言,班主任把两个人叫去办公室。
班主任问的直接,回应一片沉默。
陆可为看周方圆,周方圆看陆可为,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班主任头疼,和陆可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毕业就出国那人家没辙。
周方圆呢,学习是真的好,在班级很低调,不惹事。
结果,问两个人是不是在谈恋爱,一个吱声都没有。
谈不谈的给个话?
班主任目光落在眼神清明的周方圆身上,有些看不明白的。
这种事一般女生都是积极撇清的。
周方圆只是笑笑,眼神没有躲闪和回避,好似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一样。
陆可为站着站着人就挨到周方圆边上了,班主任人在旁边看着,他愣是低头俯身凑到耳朵边,“阿圆,你站着累吗?回去吧?”
班主任整个大无语,很像提醒陆可为一声,她人在呢?
周方圆伸手把陆可为推一边,“老师,这个事你看着办吧,谣言止不住,水堵不住,顺其自然吧。”
顺...顺其自然?
让两人回去,班主任给段华章打电话。
结果段华章似乎在听什么八卦一样,笑着问,“学校里这么传?两个人都没否认?”
班主任倒是把周方圆的话说了。
没想到段华章笑了,“阿圆要是这样说,陆可为心里能乐开花。”
“我是说两个孩子现在谈感情有点早了......”班主任隐晦的提醒电话那头笑出声的段华章。
“老师,没事的,阿圆忙着呢,没空搭理陆可为。而且老师,他们两个事我知道的,陆可为开窍早他先喜欢上的,可能快毕业,准备把这层纸捅破了,他不是毕业就出国吗?只要在学校没对其他学生有影响,老师您不用管。”
学生家长都这么说了,班主任也只能这么给学校汇报。
事情不了了之。
转眼,到了年底。
天气冷的很,周方圆的书写了一半了。期间叶星来过云海市一趟,周方圆把自己草稿拿给他看。
叶星看了之后,笑言,这本书的序言,必须留给他来写。
周方圆答应下来。
《西边太阳》这部书,典型的犯罪推理文学,周方圆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会用文字控制人心。
犯罪文学就是一个迷,层层迷障,一层连这一层,抽丝剥茧,直到结尾。
国际上一个说法,犯罪文学的主角是罪犯,在故事里寻找蛛丝马迹破案的是读者。
罪犯也是嫌疑人,通篇都是隐着的,就像是在玩游戏。牌面上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写的好不好,在于故事里上下承接是不是刺激和勾人。
周方圆注重逻辑,她细节多到给人身临其境的错觉,又或者它是真相的一环。
对人心把控,表和里,虚伪和真诚。
看着文字,就像人站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车辆擦身而过,惊心动魄,危险随时降临。
高明犯罪,会把所有证据从自身抹去。
叶星看的十分过瘾,他看的出来,周方圆的专注和认真,故事呈现精彩就是做好证明。
高三的学生,身边所有的人,都在不断重复的讲述一场考试重要性。
分数,成绩,未来。
恰恰相反,没人要求周方圆,甚至在家里白靖远和唐艳秋都不怎么关心她学校里的事情。
唐艳秋每天惯常会问的就是:“圆圆,想吃什么?”
“吃炖排骨行吗?”
“包饺子?”
周方圆人一直不胖,这个月体重还轻了。唐艳秋很上心,就像把孩子养的胖点,胳膊腿上有点肉,孩子圆润点健康。
但周方圆没胖过,从小就是瘦。她不挑食,就是不胖。
唐艳秋还特意带周方圆去看过中医,想给调理一下。
为此,周方圆还喝过一段时间的中药。
过年的时候,学校放假。
郑雁鸿忙完工作,人来云海市过年。她亲生父母那边不亲近,没什么感情。
学校只是短短放个假,让高三的学生休息休息,寒假还要补课的。
就这样,放假几天还发了一堆试卷要做。
郑雁鸿好奇周方圆的新书,看过之后草稿之后没发表想法。反倒是学业上问了下,“大学准备上哪所?”
老头老太太一打电话就是夸,郑雁鸿耳朵都起茧子了。
周方圆看了眼郑雁鸿,“云海科技大学。”
“为什么不选淮中大学,你要知道现代很多作家都是从淮中文学院毕业的。建校早,历史悠久,文学院的一些教授更是........”郑雁鸿说着说着,忽的想起来一件事,看了周方圆一眼,嘴巴闭上了。
稍后才说了句,“云海科技大学也不算,全国范围也能排进去。”
在距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里,白靖远的培训班也停了。
晚上,正吃着饭,唐艳秋先是看看白靖远,又看看郑雁鸿,最后目光落在周方圆身上。
周方圆一抬头,就看到他们,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
唐艳秋放下碗筷,抚了抚周方圆的脸,“干净的,脸上没东西。就是啊,快过年了,这事咱们一家人头一回过年。但是圆圆你在东山市不是家人吗?”
周方圆笑了,“你们是说婷姐还有徐万里?”
把白靖远点头,“我们想着这里呢也是租赁房子,东山市那边有房子还有家人,你不是说还有一些人挺照顾你吗?我们想和你商量,这次过年回东山市,我们也一直想去看看。”
周方圆视线看向郑雁鸿。
郑雁鸿夹菜吃饭,“看我看什么?我肯定跟着老姨和老头他们的过年的,在东山市还是云海市我是无所谓的。”
郑雁鸿表态,这事老头提前给她说过的。
周方圆给东山市打过电话了,她喊婷姐徐万里来云海市,可两人怕打搅人,死活不愿意。
婷姐怕是想得多,徐万里又听婷姐的。
唐艳秋摸摸周方圆的额头,“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在哪都是过年,而且经常给你打生活费的婷姐,我也想见见,你不是说她做的面好吃吗?”
周方圆点点头,心头暖暖的,大概是幸福的感觉。
“婷姐做饭特别好吃。”
“徐万里见到你们应该会害羞,他话不多,家里琐粹的事他都会干。”
周方圆给唐艳秋白靖远,郑雁鸿说起婷姐和徐万里。
隔天,
一家人收拾行李准备去东山市过年。
胡玉婷羊肉面馆开到大年二十七停了,徐万里训练结束,早早的就回去,羊肉面馆没歇业前,徐万里还在店里帮忙里。
即使胡玉婷也很少回小徐村里,她面馆附近租赁了一间房子住。一室一厅的,徐万里来的时候,就在客厅打地铺。
本来过年,阿圆不会来,两个人都有些兴致缺缺,虽然也置办了年货。可接到电话后,婷姐兴奋的喊出声,“真的?爷爷奶奶也过来,还有姑姑?”
电话里听到阿圆肯定答复后,胡玉婷转身冲着外面的颠球的徐万里喊,“徐万里,徐万里,先别颠球了。阿圆买车票要回来了,还有她爷爷奶奶姑姑都来,说要在咱家过年。”
徐万里一听,激动的排球都落地了。
人楞在那里直搓手,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愣着做什么?打扫卫生,趁着天气好,赶紧把被子抱出去晒晒。家里多人,柴火怕是不够,忙完劈柴,还得买点肉什么的。”
胡玉婷交代的事情,电话里周方圆全听到了,“婷姐不着急。”
“阿圆,你的提醒爷爷奶奶他们多穿点,穿厚点,东山市下大雪了,冻死人了快。”
“好的,都带着呢。”
挂了电话,胡玉婷开始忙起来。
东山市冷啊,其几天连着下大雪,几天又出太阳,院子里雪水化了一地。说明天又降温,还有小雪。
胡玉婷骂了两声,“这滚孙天气,就不能暖和两天。”
结果一家人到的时候,还多了一个。
胡玉婷一看到陆可为那白净漂亮的脸,戳了戳周方圆,“没说他也来啊?”
周方圆看着陆可为冻得发白的脸,忍不住想笑。
就走前和段老师说声,今年他们会东山市过年。
就这么一声,陆可为知道了,说在家过年没意思,跟着就来了。
胡玉婷在市场上磨炼的爽朗性子,见了白靖远和唐艳秋,热乎乎的喊爷爷奶奶,没一丝不好意思。
她的奶奶也是阿圆也喊奶奶呢,都一样的。
徐万里有些拘谨,跟着婷姐喊了。
白靖远唐艳秋也是准备见面礼的。
徐万里的体格是训练出来的,魁梧挺拔,人往那一站压迫感可强了。白靖远笑呵呵上前拍打两下,“真结实,圆圆说你打排球的?”
徐万里紧张点点头。
胡玉婷和唐艳秋说话,话题一直围绕着在阿圆身上。看到徐万里那样子,直接替他答了,“爷爷,他现在在省队打排球,刚过去的,前段时间他还上杂志了,我拿给你们看看。”
瞬间徐万里更不好意思了。
陆可为拽着周方圆的手,“阿圆,你给我找件衣服吧,我快冻死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冰?”
周方圆攥了两下,喊了徐万里。
把陆可为推过去,“他冷,给他找件棉袄。”
白靖远被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吸引了,走过去一张张细细看着。
郑雁鸿跟着站一旁,打眼一看全是周方圆的名字,“还用得着细细看?全是她的。”
有几个分量还不小,手指着几个数学比赛的奖状,冲白靖远笑。
满满一面墙,却只有五年级六年级的。
唐艳秋和胡玉婷说着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就红了。周方圆小时候的事情,胡玉婷最清楚。
两个人话题一直都在阿圆身上。
唐艳秋想知道,胡玉婷也心疼阿圆,如今见到爷爷奶奶,特别想让他们知道阿圆曾经过得日子。
“奶奶你不知道,阿圆性子多憋,我们这坏种多家里念叨,小孩听了在学校里就学,经常三五个人骂阿圆,那多人打她一个,她也不知道跑。”
“经常身上都是伤,脸被人扇的肿这么高,她才十岁,对面三十多岁大男人,人家一家子,她就一个人。”
絮絮叨叨的胡玉婷说的自己眼泪汪汪的,再一看唐艳秋,眼泪鼻涕一把一把掉。
“奶奶,我给你说这些你别难受,就是想说阿圆能找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们阿圆小时候吃的太多苦了。”
白靖远和郑雁鸿不知何时坐在边上,眼眶也跟着通红。
陆可为穿着一件厚棉服出来,本来挺伤感的气氛,忽的变了。
实在是裹得有些夸张了。
说了话,就开始忙活起来。
胡玉婷让大家休息,她去厨房做饭。
唐艳秋跟着一起进去,周方圆坐在灶门前负责烧火。
徐万里闲不住,劈柴。
陆可为看他劈的轻松,也要试一试,柴是土山上木墩子,根部扎土里那部分的。
冬天村里没事就喜欢扛着铁锨上山,或者谁家地头砍伐树。整个刨出来晒干了,劈开,冬天当柴火,特别耐烧。
家里这些是胡玉婷从老汉家里运回来的,老汉一路骂到家里,倒是没要回去。
陆可为手攥着斧头,对准不算大的一块,这些都是提前劈的大块,用的时候,再劈小块。
周方圆出来就看到陆可为摆好架势。
边上站着白靖远,郑雁鸿,徐万里。
斧头挺沉的,双手攥紧对准,试了试,举高,往下。
力道偏了。
斧头砍进下面垫着木板里,拔不下来。
噗嗤一声,郑雁鸿捂着嘴背过身去。
陆可为使劲两下没拿下来,开始上脚,憋红了脸,也没把斧头拿下来。
“算了,徐万里你来吧。”
徐万里还没上前,白靖远先过去,撸了撸袖子,一使劲把斧头拔下来。
噗嗤一声,郑雁鸿笑出声来。
陆可为双手插兜,甩了眼刀过去。
白靖远一把年纪也想上手试一试,郑雁鸿说了,“老头,人得服老,你这样瘦巴巴要是劈动了,前面的人可不怎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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