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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猫猫得意，觉得自己简直是魅力十足。
然而鹤里愣了愣，对方反应太快，她都没有来得及说完下半句。
等等别这么快拿走啊！这不是给你的！！
第115章 通往真实07
听到有人回教室的动静后, 坐在座位上的太宰治与站立在一边的夏油杰，两人之间本来一触即发的矛盾氛围很快转向平淡。
然后夏油杰就看见五条悟走路生风一样，迅速蹿到了他的面前。
“咳。”
“……”x2
“咳咳。”
“……？”x2
本来不知在想什么的太宰治都抬起头, 看向他们。
五条悟不停地在夏油杰面前清嗓子, 眉宇间皆是得意，手上动作还若无其事一般拂过自己的衣服口袋。
夏油杰很给面子地看了一眼他口袋那，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可爱的小盒子。
“你想送给我？还是算了吧悟, 好恶心。”
五条悟目瞪口呆，直接炸毛了，“怎么可能是送给你的！？”
接着，五条悟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太宰治, 想到对方是另一位新同学鹤里的男友后，他继续心存怜悯。
头上又多了点绿了呢, 这位新同学。
“你眼睛不舒服？”
总觉得五条悟的目光让人不爽，太宰治直言不讳，甚至弯起唇角，和善又贴心的给了一些建议，“不舒服可以闭上, 能恢复的更快哦。”
五条悟：“……？”
换做平时五条悟早就不愉快地开启干架模式，但是想到他这算不算是变相的绿了人家呢，因此五条悟罕见心虚了一瞬。
唯有走廊上根本来不及拦住五条悟的鹤里，发现他已经兴冲冲进了教室，里面还有几个人在，这下子鹤里是找不到把小盒子要回来的机会了。
她靠在墙壁上, 扶着额头, 纠结又苦恼地叹了口气。
不过没事，盒子里就放了一封信, 她也没写是给谁的，应该不会被误会吧……
先行坐回自己位置上的五条悟，鼻间哼了一声，他当场把小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拆开看看。
结果五条悟预想中的小礼物没有，里面就干巴巴的藏着一封信纸。
就一张纸还用个盒子？神神秘秘的。
五条悟眯起双眼，甚至用手挡着信纸，为了防止边上站着的夏油杰偷看，他顺便抬头挑衅地扫了夏油杰一眼。
夏油杰：“……”有病。
展开信纸的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
【今晚9点，在xx教学楼的天台，你会来的吧？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么？】
“……”
五条悟反复看着这两段话，眉头一皱，竟然感觉出一股威胁的意味，并且还是那种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要是他不去就会对他直接下手的那种！！
猫猫震惊！
猫猫困扰！
猫猫从未被如此霸道的要求过！
刚走进教室的家入硝子本来心情平静，直到她不经意目光掠过了那位紧盯桌上一张纸，既是戴着墨镜，表情都在有规律地变动着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满心疑惑。
悟的脑子终于因为六眼的高度负荷而坏掉了？
*
“嗯？和你换房间？”
鹤里下课后被太宰治拦着，对方说出要和鹤里交换一晚房间睡。
“几天了，因为认床……你看我这里。”
太宰治露出恹恹的模样，他还特意低下头，少许的碎发遮住了一半眼帘，呈现在鹤里面前的是一张略显苍白且忧郁的面庞，眼底也确实含着淡青色。
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
失眠了吗？不过她的床难道就更软？
“好吧。”
鹤里有些心软，她把包里的钥匙递给了太宰治，和他交换了钥匙后，太宰治随口叮嘱了她一句。
“早点睡。”
他不经意摆了摆手，仅仅是站在那，便勾勒出漫不经心的味道，似乎是察觉到鹤里的目光，他缓缓带起唇角。
“嗯、嗯……”
鹤里差点看得目不转睛，她连忙挪开视线，加快步伐溜走。
她没有先回宿舍，而是准备出一趟学校。
之前她有联系上初号，关于意识世界内找到了人格之一后，她该怎么回到正确的时间点，又或者说是先让太宰治回去。
当时的初号先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人格在另一个时空？”
“对，而且还是在《咒・血祭》时间点的十年之前。”
初号思考了一下明白了部分，他解释着：“应该是只有这个时空的夏油杰身份他能占据，之前游戏里他不是已经把原\索杀掉并吞并了吗？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要跳跃到这个时空。”
鹤里理解了，提出了一个疑问，“我提早十年的出现不会影响后续的时间线吗？比如影响到《咒・血祭》？”
“你在担心这个啊，”初号那边令人安心的回答了，“我可以告诉你，这可是你的意识世界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最多会在你回去后，有一部分人临时多出了一些记忆而已，只要不会出现能够影响世界秩序的发展就行。”
接着初号又告诉她怎么回去，“回去并不难，我可以操作。”
来自迦勒底的主治医生初号非常靠谱，鹤里准备满意的结束对话之前，初号又说了一句：“不过，如果是意识世界给你安排的身份，也许是为了让你和其余的人格碰面。”
思绪至此，鹤里察觉到她找出来的备用手机里，被隐藏的短信绝对不简单。
尤其是那位“F君”。
她顺着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上，许多年轻男女在此地闲逛，店门面招牌都是新颖又时尚，还挂着很多长相优越的池面大海报，一看就不正经。
兜兜转转等待到了晚上八点营业的时间，鹤里走进了地址上的那家店。
先进去是漆黑又留有暧昧光感的廊道，站在两边的侍者纷纷露出职业笑容，语气柔和。
“这位大小姐，请跟我来。”
鹤里特意换下了高专校服，穿上了略显清凉的吊带长裙，化了稍许成熟的妆容。
相比于同龄人更偏爱的空气感、毫无存在感的精致妆效，鹤里故意描浓了眼线，涂上了红唇，一头乌发也没有扎起来，而是微卷的垂摆于身后。
店内的空间很大，装潢是偏欧式的高调水金色，灯光依旧暧昧，有一桌围着许多穿着各式西装的男士，桌上摆出了香槟塔，开始了“香槟call”，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鹤里刚坐下，就被两位不认识的美少年包围，他们像是知晓她是谁，语气熟稔，话术极其高超，随便的几句话就让人心情舒畅。
牙白！她可不是来玩的！
但是鹤里又不知道F君的全名。她生疏地想要装作熟客的模样，内心慌张，结果两个美少年差点要亲吻她的手背，鹤里心中一惊。
“该换人了。”
被一旁路过的人通知着，两位美少年略显遗憾，一位语气忧郁，一位语气温柔。
“下次我能喝到你喂的酒吗？”
“我的这杯酒会在这里继续陪着你。”
眼见两人终于离开，鹤里心底松了口气。
牛郎店原来是这样的……？对于陌生人的亲昵她实在是有点接受不能。
就在鹤里拿着酒杯，稍许抿了几口，只为了壮壮胆的时候，有人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传入鼻间的是略显苦涩的淡雅麝香，男人的气息平稳安静，他先行俯下身，在鹤里举着酒杯时，他若无其事地贴近了她手上杯面的另一边，咬住了杯缘，与鹤里对视。
他用那黝黑到仿若深不见底的眸色看着鹤里，伴随略带侵略性的呼吸，便顺着鹤里的手，把那半杯酒喝了下去。
鹤里一改刚刚的拘束，她的目光瞬间牢牢锁定了他。
他漫不经心舔|舐了唇角残余的酒液，声音伴随着酒香，惹人晕眩的缱绻说出：“想我了吗？”
甚尔？
面前的男人显然就是伏黑甚尔，亦或者是她的另一个人格？
鹤里毫不犹豫地放下酒杯，表面笑了笑。
她故意揽住了男人的脖颈，在对方稍许意外的停顿时，她手上的动作发力，凑近对方耳畔，呼吸温热：“别装了，你就这么喜欢取悦我？还要在这里当一个骗人钱财的混蛋？”
却没想到他下一秒伸手把人直接抱在了怀里，他宽厚的胸膛与含有爆发力的双臂简直衬托着怀里的人格外娇小。
他似乎有些疑惑，但凭借着优秀的职业素养，同样低哑着嗓音说出：“……小姐，我不建议告诉店主，你还未满可以进店的年龄。”
鹤里一僵。
这是威胁？
她立即松开抱着他的动作，按着他的肩膀，直截了当的询问：“占了他的身份演上头了？我们做个了结吧。”
伏黑甚尔仅仅是把人往怀里用力一收，鹤里没坐稳，一下子埋在了他的胸膛里，眼神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新玩法？我可以奉陪。”他的声音略带慵懒。
唯有鹤里的表情变了变，“……”
不是人格吗他？？
*
时间到达夜晚9点后，站在天台上的五条悟甚至已经在这里吹了半小时的冷风。
猫猫的表情逐渐消失。
被放鸽子了？
猫猫内心的怒火飙到了极致！
五条悟干脆利落地从天台上跳跃而下，稳稳落地后，前往了宿舍楼，翻到了鹤里所住的位置，他去往了那一层。
结果坐上电梯达到了三楼后，五条悟刚走出来，就发现鹤里门前站着一个熟悉无比的人。
“哈……杰？！”
晚上跑来找新同学，还说你们两个不认识，这下子被他抓到了吧！！
五条悟气势汹汹，准备刨根问底。
被叫住名字的夏油杰没有转头，而是继续朝着门那看去。
五条悟这才发现宿舍门是打开的，他走近后，往里面一看，然后脸上再次失去了表情。
里面不仅空无一人，地板上还被撒了一些石子，摆出了一行字。
――“谁看到谁就是变态”。
夏油杰：“……”脸色泛黑。
五条悟：“……”猫猫呆滞。
两位统一、凑巧相遇至此的挚友们，纷纷沉默的对视了一眼。
好巧啊，你也散步到这里了？
第116章 通往真实08
“……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么？”
属于夏日的蝉虫自日升后, 就于窗外断断续续地鸣叫着。
在教学楼走廊间，鹤里还未到达教室，就被人拦截了下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 面前站立着的人正是已经与她装作疏离的夏油杰。
他像是等在了这边许久, 背脊随性地倚靠在墙壁前，目光望向窗外，声音随着外界的蝉鸣一同响起。
“自私？”
鹤里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廊道前后无人，她索性开门见山，“你想表达什么？还是想要继续拖延时间？”
夏油杰闭上眼睛笑了笑，不知意味。
“你曾经说自己一直是一个人, ”他像是在诉说着久远的记忆，“因为身怀着无法掌控的力量, 被他人嫉害与恐惧，到底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他们呢？孤独折磨着你，所以你开始祈祷……”
“慢慢的，你真的拥有朋友了，一位、两位, 甚至是更多。朋友的建议是让你远离弱小的人类。”
“当时的你很听话，毕竟拥有这么多朋友的你，也不孤单。”
“而你的朋友们，他们只能透过你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
他的嗓音透着格外独特的韵律，叙事中带有柔和的温度，很快让鹤里察觉到他在说些什么。
是鹤里最开始的记忆。
朋友们……是人格们。
“朋友们什么都做不到, 在你被魔术协会陷害并带走的时间里, 他们于黑暗的空间内，挣扎着想要催醒你。”
夏油杰忽而睁开双眼, 眼缝内的温度无意间泛着冷，“弱小就是原罪，只会思考、说话却无能为力，完全是废物，那个时候他们就在想了，‘若是能帮你分担那些力量，是不是就能真正的保护好你’。”
鹤里听到这，瞳仁微颤。
“怜悯是人类赋予强者的枷锁，一直以来，人类只希望你能在他们的管控之下，保持着就像现在这样的……”
他意有所指，徐徐叹了口气，“你还是善良过头了，鹤里。”
鹤里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收紧，“说了这么多，你还想说什么？”
“我能感受到你的敌意，”夏油杰转过身，面向了鹤里，他露出几分苦笑来，“到底是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呢？明明我和他们当时只想着拥有一点、即使是一点薄弱的力量也好，在你无力抵抗人类的蛊惑欺骗时，我们能够帮你。”
“……不是你们让我到现在都无法苏醒么？”鹤里唇齿动了动，抑制住情绪，尽量冷静的说出：“若是没有游戏的存在，我的意识恐怕已经彻底消失了，我的身体也会被你们所抢夺吧。”
“什么？”
夏油杰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他诧异的话语，“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鹤里一愣。
夏油杰意识到彼此之间存在着误解，脸色一变，“你竟然觉得是我们？你醒不过来我们不也醒不过来吗？这种对我们根本没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会去做？”
“不是你们……？”
不知为何，鹤里心头一跳，“那我为何……”
“鹤里，”夏油杰当即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两侧，牢牢地用视线锁定着她，眸色染上了愧疚，“我向你道歉，我确实有过想要占据身体主导的想法，他们大概也有，那是因为不想让你再被人控制着了，无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其他。”
即使夏油杰这么说，鹤里还是心存了一份警惕，试探着说出，“是吗？那我可以信任你吗？”
没想到夏油杰并未顺势说一些利他的话，而是沉吟着回答了，“他们不可信，即使是我也，我的别有目的在你。”
他俯下身时，稍许温热的气息靠近，“若你还是愿意相信我，我会很高兴。”
鹤里的双眸逐渐睁大，她迅速挪开视线，“我要醒过来，无论是做什么，我都要醒过来。”
“……”
夏油杰的眼睑微敛，一抹不可捉摸的情绪转瞬即逝，但他尚且有耐心，“因为卫宫切嗣？”
鹤里立即看向他。
他突兀松开动作，与鹤里拉开了距离并站直了身板，“他最后对你开|枪了，多么可笑的坚持，他这是认为你会害死更多的人啊，那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甚至比你还重要！连相处多年且如此关爱着的亲人，他都下得了手，不讽刺么？‘切嗣’、‘切嗣’……你只会喊他的名字么？鹤里，我真的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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