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避无可避,看裴珣的样子,似乎也没想要躲开。
那马蹄声终于靠近,一身红色披风的小娘子语气中带着兴奋与惊喜。
“皇兄,你出去打猎为何不叫上南康?”
作为大晋唯一的公主,南康自出生就享受到比旁人更多的宠爱,她母妃身子不好,她小时候一直被放在皇后的身边养着。
是以,裴珣是看着她长大的。
“你又不是没长脑子,出来打猎为何要带上你。”裴珣的话丝毫不留情,对面的小姑娘顿时就委屈起来。
太子哥哥总是这样对她。
“我只是想要打一只白狐,上次皇兄明明就有狐裘,还不给人家,现在我只能自己来了。”
小姑娘坐在马背上,一脸稚气,烈风将她的脸吹得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已经外来待了很久。
“回去了,在孤的府库中,你随意挑选几件东西。”
南康笑靥如花,瞬间就不恼了,连狐裘都抛之脑后,毕竟东宫府库的东西以一当十:“就知道皇兄待南康最好。”
小娘子还是明媚的年纪,穿着红色的衣服衬得她更加娇艳,肉乎乎的小脸露出笑意来。
苏婉禾在狐裘之下,听到小娘子软糯的声音,猜到这是大晋的九公主。
自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如此,被早早赐了封号。
南康刚刚隔得远并未发现什么,现在才注意到裴珣怀中,似乎抱着一个女人。
那身上穿的,可不就是上次她没有要过来的狐裘吗。
她看不清女人的脸,只是觉得小小的一团。
皇兄身边何时纳了一个女人?
那狐裘连她都没给,竟给了旁的女人。
在她的印象中,裴珣不近女色,便是被有心的女子接近,也从不理会,洁身自好的程度让她以为裴珣不喜女色。
南康当然不敢当着裴珣的面说,虽然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她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目光紧紧瞅着裴珣怀中的女子。
那女子倚靠在裴珣的胸膛,而她不近女色的皇兄竟然将手放在她的腰上,亲昵得不成样子。
“看什么呢?”
裴珣面无表情,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还将怀中的人调整了姿势,附在苏婉禾的耳边温情地轻声说着:“坐好。”
南康呆呆捏着手中的缰绳,她分明看到裴珣唇角微扬,似乎心情很好,哪里还有平日里凌冽的模样。
“这位是皇兄你......最近纳的......纳的侍妾?”南康思考了好一阵,才选出一个合适的词来。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不过,你要是说出去,以后就别想到东宫来了。”
裴珣捏着苏婉禾手中的软肉,用半似威胁的语气说着。
南康瞬间点了点头,她虽然骄纵,哪里敢惹裴珣啊。
而且她若是不信守承诺,这不就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可若不是侍妾,那会是什么人呢?
反正肯定不是太子妃,否则裴珣便请旨了。
南康这小小脑瓜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她的脑中炸开,莫非他们,莫非是那种关系。
不然的话,又怎么会遮住对方的脸呢。
或者,对方的身份特殊?
南康脑子一片浆糊,看着裴珣凌冽的神色,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皇兄,南康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裴珣这才满意,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妹妹,抱着苏婉禾策马离开。
南康看着已经率先离开的两人,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晚宴之前,裴珣和苏婉禾提前到了营帐换下了衣服,将猎物交给了云枝处理。
周策已经提前安排好,是以没有人看到裴珣与苏婉禾共骑。
苏婉禾是裴珣抱着回营帐的,刚刚在南康面前,裴珣也未收敛,她被挡住了脸,才会屈从于裴珣的权威。
他不是胸怀天下的未来明君吗?可是,她的腰现在还有些酸痛,裴珣似乎格外钟情那里。
既然已经出了皇宫,晚膳入乡随俗,除了上京喜欢的吃食,还让御厨做了烤肉,牛羊宰好,有新鲜的鹿肉,配上上京的秋露白,这个夜晚注定是热闹的。
晚宴主帐设在西面,云枝和映月赶紧替苏婉禾收拾了一番,否则走过去也要耗费一段时间。
“娘子,不妨穿这件衣服?”
这次出行,云枝让清漪阁给苏婉禾赶制了不少漂亮的衣服,保准能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
女子爱美,不在乎是否婚嫁,穿些鲜艳的颜色总是不会错的。
苏婉禾看了一眼,却让人放下:“还是挑件素净一点的衣服吧。”
“可是娘子穿红色更衬你。”云枝有些不解。
“这种宴席不似府中,去换一件吧。”苏婉禾没有责备云枝,云枝虽然对自家娘子的美貌愤愤不平,却还是照样做了。
苏婉禾当然还有别的顾虑,她与裴珣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低调点总是没有错处的。
小娘子的席位就设在帐内主西,徐雁回远远与苏婉禾对视一眼,两人坐在了一起。
徐雁回是个爽快的性子,其他小娘子说起话来总是顾忌颇多,见到苏婉禾的时候才觉得这宴席不至于那样无聊。
她用左手给苏婉禾递过一块已经烤熟的羊肉:“早就给你烤好了,就等你来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婉禾接过的之后,注意到徐雁回手臂露出的一截缠上了纱布:“徐妹妹,你的手怎么了?”
她将羊肉放入盘中,看到徐雁回有些不自然的面色。
“就是打猎不小心伤到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徐雁回抬头,见苏婉禾担忧中看着自己,端起一碗酒来,才刚刚放到嘴边就听到一阵戏谑的男声。
“挺好的,徐娘子这一碗喝下去,到时候失了药效,这手臂的伤刚好可以拖到回上京,到时候,这几日就不用再出去了。”
来人穿着蓝色锦袍,身姿欣长挺拔,芝兰玉树,一双桃花眼看起来风流韵致。
“楚大人未免管的有些宽了,我又不是京兆府里的犯人,想喝便喝了。”徐雁回也不是怯弱的性子,当即就回怼过去。
“既然徐娘子这么不听劝,到时候留下疤可不要怪我没提醒。”楚行简并未恼,看了徐雁回一眼。
徐雁回端着酒的手顿了顿,这男人简直杀人诛心,明明知道小娘子最怕在自己身上留疤,也不敢再喝酒了,只是愤愤将碗放了下去,瞪了楚行简一眼。
“这样才听话。”
“谁要听你的话了,我只是现在不想喝酒了。”
徐雁回不甘示弱,楚行简也不再继续逗她,这时晋帝和裴珣已经到了宴席的主位。
苏婉禾却在两人之间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并未去打听,以为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现场安静下来,都起了身恭敬行礼,苏婉禾抬头的瞬间,察觉到一ʝʂց股锐利的视线,与裴珣耐人寻味的视线撞上。
那视线炙热,压迫感极强,苏婉禾没有忘记裴珣离开时手箍着她的腰,用极具蛊惑的声音威胁。
她知道自己在马上不该对裴珣那样,但当时也是不得已。
苏婉禾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夜注定漫长,裴珣定然不会放过她。
她错开了视线,才坐下,就看到徐雁回注视的目光。
“苏姐姐,你很热吗?怎么脸都红了。”
徐雁回将手中的烤羊肉放下,靠近了苏婉禾,还用手摸了摸。
“怎么这样烫,该不会是风寒加重了吧,苏姐姐,这几日的药你要好好吃。”
这样说着,徐雁回的手也没闲着,她轻轻搭上自己的额头,然后对比了自己的:“额头好像也不是很烫...”
还是在宴席上,怕徐雁回担忧,苏婉禾试图安抚她:“应当是太热了,兴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是么。”徐雁回今日出行的时候,被侍女里外都套上了好几层,现在虽不是很冷,但也不像苏婉禾说的那般热。
或许生病的人更容易体热吧,徐雁回这样想着。
苏婉禾有些心虚,又顾忌徐雁回的手受伤,将桌上的菜都放在她的面前,不经意间,徐雁回的碟子已经满了。
不得不说,人越是在紧张的时候,越是感觉自己好似被监视着,稍微动作间,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苏婉禾抬眸的时候,裴珣拿着酒杯,大臣正在向他祝酒。
他并没有看向自己,也应该没有时间注意到这里,苏婉禾安慰着自己,且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裴珣应当是知道注意分寸的。
放宽了心,苏婉禾也就不再顾忌了,徐雁回被她在宴席上好生照看着,她自己也难得吃了不少。
为了防止积食,苏婉禾与徐雁回在帐外一起散步,等到篝火已经散去,两人才分别。
苏婉禾走进自己的帐子,还未坐下,就被一道沉沉的力道抵在墙上。
第39章
苏婉禾正要呼喊,温热的呼吸贴上了她的唇。
是裴珣,云枝和映月就在门外,苏婉禾只得用手抵在他的胸前,轻轻推着他。
男人忽视了她的抗拒,将她碍手的双臂举至头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苏婉禾的衣角伸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令苏婉禾打了一个寒颤,她试图挣脱裴珣的力度。
与男人的铜墙铁壁相比,苏婉禾的那点力量微不足道。
裴珣带着发泄一般的吻,将苏婉禾的唇碾地生疼。
大概是见苏婉禾没有再推拒了,裴珣更加放肆,竟朝上触到娇软温玉。
一掌即可握住,肆虐而依恋。
苏婉禾被他弄得有些疼了,眼中都要浸出泪来,眼看事态朝着无法预控的方向发展,苏婉禾狠下心来。
这还是在营帐中,四周都是人,一旦有异样的声响都容易将旁人招来。
两人口腔中蔓延着铁锈的腥味,裴珣压着苏婉禾的双手,终于放开她来。
“苏娘子的心可真够狠的。”裴珣将手放在苏婉禾的唇上,将那血迹一点一点擦去。
直到露出一张嫣红的唇来。
再看苏婉禾的时候,只是唇瓣有些发肿,丝毫不见伤口。
这血是谁的,不言而喻。
“殿下,我刚刚只是一时情急,我替你擦干净。”
苏婉禾心中透着半分愧疚,认为错不全在自己,如果不是裴珣的突然出现,她不会如此。
男人没有松开力度,苏婉禾用眼神示意,挣脱了一阵,双臂依然被牢牢箍着。
裴珣的视线沉沉,眸色凌冽,似乎想要从苏婉禾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刚刚在宴席上为何对旁人那样?”
男人语气不满,神情凝重,苏婉禾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不快。
“殿下指的是何人?”
苏婉禾一双潋滟的杏眼水润,回顾着刚刚的场景。
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给旁人布菜,还对旁人露出那般笑容。”裴珣提醒着她。
苏婉禾恍然大悟,原来裴珣说的是徐雁回。
“你说的是徐妹妹,她的手受伤了,是以我才在宴席上多照顾她。”
苏婉禾解释着,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她都不知道是哪里惹得裴珣不快,且徐雁回也是太子妃的候选人。
照顾他未来的太子妃,裴珣不是应该高兴吗。
“便是女子也不行,你只能在孤的面前笑。”裴珣的手还在她的衣襟中,警告性的朝上。
苏婉禾贝齿轻咬,忍着才没发出声音。
她看了裴珣一眼,男人的不虞不是装的。
“殿下也太过无理,且徐妹妹还是殿下将来的——”
苏婉禾转念一想,这话不应该由她说,否则让裴珣以为她是嫉妒才如此。
“将来的什么?”
裴珣将苏婉禾的腰朝自己的身子一贴,两人没有丝毫的缝隙。
柔软与冷硬碰撞,苏婉禾“嘤.咛”一声。
“没什么,殿下小点声,帐外都是守卫,小心让人瞧见。”
裴珣的脸色没有因此好转,他一手托着苏婉禾,将人提了起来,打横抱到了榻上。
“总之,以后你只能那样对孤笑。”
苏婉禾不知道这男人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男人往往喜新厌旧,裴珣总有厌恶自己的一天,更何况他是未来的储君,将来后宫三千,也是常事。
并非人人都像苏凛,她从未奢望,且两人的关系终有结束的一天。
苏婉禾露出一个温柔小意的笑来,将手搭在裴珣的脖颈上,靠在他的胸前。
“殿下,我困了,休息好不好?”
苏婉禾确实累了,她风寒未愈,今日到外面打猎,虽然都是裴珣在骑马,可她还是有些乏,想要早早休息。
怀中人温软可人,裴珣的面色软了软,将手贴在她的脑后,轻轻顺着苏婉禾的发。
她这样乖巧的样子,落在裴珣的眼中,让他舍不得再训她,只想将人好好抱着。
“好。”裴珣在苏婉禾的额头亲了亲,带着人梳洗了一番。
云枝和映月守在门外,知道裴珣今日不会再回去了。
殿下无事的时候,总会来找自家娘子,以往还在府上的时候,到底身边都是自己人,如今到了城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们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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