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加减乘除学的如何了?”
胤祯原本都打算美美睡觉了,结果六哥又过来了,弄得他瞌睡虫都跑没了,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没办法现在只要提到数学他就紧张的浑身发抖。
太吓人了,怎么会有数学这么吓人的东西。
但更吓人的是明天。
到时候要公布成绩,还要拿给皇阿玛看。
胤祯原本都要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托六哥的福全给想起来了。
这晚上是别想睡好了。
尹灼见小六被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大笑了一下:“吓到了吧?”
胤祯坐起来,用小光头顶着六哥的肚子要给他拼命:“你怎么这样?”
怎么会有六哥这么坏的人?
这个哥哥他一点都不想要了。
尹灼反手控制住他,这也是十四没有用全力,不然尹灼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被顶翻在地了,这个十四可不是吃干饭的。
别看他小,但力气已经比尹灼大了。
尹灼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裤子都要掉了。”
胤祯赶紧用一直手抓着自己的腰带,然后没好气的放开。
“我要睡觉了。”
学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晚上就是要休息的。
尹灼对小太监道:“我要洗漱。”
小太监跟床上的十四阿哥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有些蒙,六哥这意思是?
小太监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了。
连忙应下,让人准备了温水喝浴桶。
胤祯就躺着眼睁睁的看着六哥在自己这边赖下了。
胤祯寻思了半天,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尹灼躺在床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十四。
然后伸出手戳了一下他:“光头是不是特别的方便?”
胤祯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是。”
除了脑袋冷了一点需要带帽子之外,其余的都是优点。
“哼哼,六哥可不会骗你,对了,六哥跟你说个事,是这样的,我打算开个学校……”
尹灼叽里咕噜的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一通。
胤祯眼睛越听睁的越大。
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六哥说什么?
他要建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男女混在的学校?
这怎么敢的啊?
但等等,胤祯想起来了什么。
这不就跟他们尚书房今天上课的情况一样吗?
但又有些不同,他跟姐姐们可是亲姐弟,不用男大当防。
而且汉人不是一直有句话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更何况女子现在出街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去上学了。
那些能上学的也只能是请官宦家庭,请女夫子上门授课。
胤祯这下子是彻底不困了,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六哥,听着他描述的情况,又听他心里补充。
越听越觉得六哥不一般,他之前的经历也太精彩了。
竟然可以到处去上大学,还可以飞来飞去。
从京城到两广地区竟然几个小时就够了。
这简直不敢想,现在恐怕要几个月。
最后,尹灼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睡着了。
但胤祯难受了,他忍着想把六哥推行继续讲故事的想法,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心底的好奇。
他开始幻想人是如何从京城飞到两广地区的。
就算是大雁从南方飞到北方或者从北方回到南方都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时间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临睡之前,胤祯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但突然又惊醒了,不对啊,六哥要跟自己说什么呢。
他讲了一大串,但前面又让自己帮忙,但他等到六哥睡着了,也没听到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胤祯幽怨的盯着睡得呼呼的六哥,手都伸出来,想要捏他的鼻子,但忍住了。
算了,失眠都是六哥他的,六哥自己说痛快了。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倾听者罢了。
明日再问好了。
但想到明日胤祯又想起来今天下午的考核,接着想到皇阿玛。
等到尹灼被推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十四带着黑眼圈的双眼,他捂嘴打了一个哈欠,脑袋往被子底下钻,还伸手抱住了身边的小暖炉:“继续睡。”
胤祯黑脸:“六哥,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尹灼一下子机灵了一下,然后清醒了:“你不会尿床了想要推到我身上吧?”
【一般这样开口,就是想找一个背锅的,但不对啊,被窝很暖和啊。】
胤祯脸更黑了,他咬牙为自己辟谣:“没有尿床,我只是提醒一下六哥,你昨晚说着说着睡着了,是不是忘了告诉十四什么事?”
害的他一晚上没睡好。
尹灼一听又放松了下来:“没有啊。”
胤祯就靠这口气吊着呢,现在差点吐血。
他气的直接下床:“哼,以后再也不跟你睡一张床了。”
根本睡不好,六哥好像很怕冷,一直往他这边靠。
尹灼倒是觉得睡得挺好的。
他看十四就要往外面走,连忙道:“你做什么去?”
胤祯一言难尽的看了他ʝʂց一眼,然后有样学样,扔下了两个字:“你猜。”
说完,十四就推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尹灼又听到十四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尹灼朝窗外瞅了一眼,天杀的,这个时候还黑着呢。
尹灼知道他去干嘛了。
这是去上课去了。
果然,大清的小孩都是卷出来的,这也太惨了。
尹灼为可怜的十四留下了一把辛酸泪,然后钻到被窝里躺好,外面有皇阿玛和兄弟为他遮风挡雨,这躺平的苦就让他来承受吧。
乾清宫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胤礽休养了晚上已经好多了,毕竟比康熙年轻,也没有像康熙上次一样有发热的情况。
他底子好。
起床收拾了东西,父子二人都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康熙是龙袍,而胤礽是蟒袍。
前所未有的一起去上朝。
一下子惊到了众人。
众人袖子里揣着折子,看这皇上跟太子这架势觉得很不妙。
皇阿玛这是跟太子殿下联合了。
看来让公主们去尚书房上课的旨意就是皇上跟太子殿下商量之后的结果了。
一时间众人对胤礽有些不满。
他可还是一个皇太子,还不是皇上呢,就敢跟着皇上一起对抗他们群臣了,简直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也不担心自己到底坐不坐得稳着皇太子之位。
要知道,皇上的几个儿子都很优秀,即使比不上现在的太子殿下,但那也能承担起大梁。
就比如大阿哥。
但大阿哥今天没来,而且皇上好像让他去负责什么白莲教的事去了。
这是故意把大阿哥给支开的吧,大阿哥一走,皇上就跟着太子殿下开始搞事。
要他们说,皇上实在是太惯着太子殿下了,都把太子殿下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对,他们是对付不了皇上,但对付一个小小的太子也不在话下。
一个眼神的功夫,众人就知道今天的主要集火点了。
皇上不是在意太子殿下吗?
那他们今天就让皇上明白,谏言的实力。
皇上要是不更改旨意,那胤礽这个太子也别继续做下去了。
他们不需要一个与群臣对抗的太子。
胤礽一来到金銮殿,就觉得硝烟味已经弥漫起来了,而且主要集中在他身上。
他穿着蟒袍挺直了背,整个人有种悲凉感。
这些人太过于愚昧了,他不会动摇的,不然现在动摇,之后死的就是老百姓,受欺辱的就是大清子民。
胤祉和胤祺也都站在胤礽的背后。
这一颗三个人形成了一层保护罩站在了康熙前面,为皇阿玛提供保护。
康熙看了一眼三个儿子,不由得想起来老大和老四。
要是他们也在就好了。
但只有他们四个也不怕。
“上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声音刚落。
上朝的大臣们就乌央乌央的喊起来了:“臣有事起奏——”
“臣启奏——”
“皇上,臣有事——”
……
一个个声音不绝入耳,康熙看着都气笑了。
这些大臣们都是有备而来,看看这眼圈黑的。
唉,看他们睡不好,康熙就爽了。
康熙朝胤礽递了一个眼色。
胤礽秒懂,在大臣们站出来之前,先前进一步,朝康熙行了一个礼:“皇阿玛,儿臣有事起奏。”
康熙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原本还嘈杂不堪的朝堂,瞬间如落针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皇上这是跟太子打起配合来了。
一个文人模样的人,敢在康熙开口之前,跪在地上:“皇上,这是臣的血书,臣有事启奏。”
康熙瞅了他一眼,折子上确实有红色的痕迹。
他有些不悦:“文大人先等等,让朕先听听太子怎么说?”
文大人:“臣……”
但胤礽已经抬声压过了他:“皇阿玛,儿臣听闻昨日您下旨允许公主同阿哥们一同在尚书房接受教育,并由大学士张英作为考核老师进行统一考核,儿臣这就有了想法,作为大清的子民,孤自认大清的公主们让整个大清见识到了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
“对,她们没有上阵杀敌,没有为大清多赚银两,但她们把自己的一生化作了一枚纽扣,紧紧的联系着蒙满二族的和谐,用青春守卫着大清和蒙古的关系,现在噶尔丹还未平复,大清的公主们的命运却是既定的,生下来就要去抚蒙,孤每次听闻这样的事,都痛恨自己的无能,作为大清的皇太子,却觉得窝囊,我大清子民何须女子来守护!”
胤礽气愤的声音掷地有声,但却像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那些大臣们的脸上。
太子说的绝对是反话,但他们听到之后脸上觉得火辣辣的。
一些不明是非的人还在心里辩驳。
这是大清公主应该做的。
作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蒙古王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而且那皇太后不也是和亲嫁过来的吗?
现在过得日子多舒服。
胤礽接着道:“大清总有一天不需要抚蒙公主来维系和平,孤在这为天下女子发声,以大清公主名义恳求皇阿玛允许女子上学,允许女子参加科举!”
众人被这个消息给砸蒙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太子殿下是在跟他们说说笑吗?
不是,你们公主跟阿哥们一起去尚书房接受大儒教学就算了,那天下的女子又不用去和亲。
而且女子无才便是德。
读什么书,上什么学啊。
还科举?
简直在说笑。
大臣们都听笑了,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就连太子一党觉得太子殿下这是疯了吗?
胤祉和胤祺却听的满血沸腾。
对啊,凭什么要抚蒙公主去和亲?
他们都有姊妹,最能感同身受。
按照小六说的,只有五妹妹逃脱了抚蒙的下场其余的都要嫁到蒙古去。
他们毕竟背靠蒙古,跟蒙古关系身后,但他们就看不起大臣们的这幅嘴脸。
姐姐们做的牺牲看不到,去尚书房听大儒讲课就叽叽歪歪的。
要他们说啊,说不定女子一同参加科举之后,这男的还不一定能考的过女的呢。
“哈哈哈哈……”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太子这是宿醉还未醒酒吧?”
“这简直一派胡言。”
“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么,女子参加科举?怎么不说女子入朝为官呢,自古以来女子就不可参政。”
“蛮夷之辈,有违祖训!”
“大胆——”
康熙原本还在观察他们的反应,但听到有人竟敢当众说蛮夷之辈,这绝对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哼,背地里喊喊就算了,竟然还敢当面这么说,果然,康熙觉得自己对这些人就是太和善了,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来人,把喊蛮夷之辈的给朕拉下去!”
大臣们瞬间老实了。
这当众喊蛮夷之辈,不是找死呢?
说你有反心都不为过。
一位大臣跪在地上,侍卫拉着往外拖,脸色大变:“不是臣,皇上不是臣……臣不是有心的……”
这下子,原本的笑声也消失了。
整个金銮殿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氛围。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满汉的关系就紧张,但由于皇上很接受汉族文化,所以关系在慢慢缓和,现在还敢这么说皇上的出身这不是找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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