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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与我俱未眠——史今朝【完結】

时间:2024-01-04 17:16:28  作者:史今朝【完結】
  他像被风霜摧折过的麦穗一样,悲壮地垂下了头颅,然后,陶醉就在他一身的黯然里,听到了他黯然的一声:“怪我。”
  两个字,紧紧钉住她的脚步。
  想起那天,他安慰她时,跟她说:“那你怪我好不好?你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我身上好不好?你怪我当时没有去赴约好不好?”
  原来,那些话根本不是安慰的说辞,而是他是真的在怪自己。
  可我的大英雄,怎么可以怪自己呢。
  将枕风眠从梦魇里抓回来的,还是耳边的一小阵啜泣声。
  他机械地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外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那个身影,一步步朝他走近。
  然后,他听到她说:“枕风眠,我有点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才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的小姑娘,这是来找他来了。
  “你......”正想说话,可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一种火烧似的疼,再一抬手,胳膊也像覆了千钧顶,他没办法,只好重重哽了下喉,然后,虚弱又坚定地朝她张开双臂:“你过来。”
  ——我没力气了,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他受伤的时候,穿着重重的玩偶服,也有力气逃避医生护士的视线,也有力气穿过茫茫人海,去拥抱她。
  但想到她受的伤,他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陶醉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灌了铅一样,无止境地往下坠。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微微躬身,然后,一抬手,便给了他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这次,她视线稍高于他,两人像是角色对调。
  她终于不再是接受的角色,而是给予的角色,她垂眸,手掌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更是温柔到不行:“上次,你让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勇敢一点。”
  “这次,换你听我的话,换你乖一点,好吗?”
  他没作声,任凭她的安抚,漫灌全身。
  “枕风眠。”
  “我已经走出来了。”
  “从Yes,I Do里走出来了。”
  “你不要再走进去了。”
  ——我已经逃脱,你就不要再陷落。
  她轻轻的话语,像一团静静燃烧的火焰,把他温柔地包裹在了里面,一点点驱散了他心中的后怕和冷意。
  枕风眠头埋在她脖颈间,终于在她的安抚中,渐渐恢复了沉稳有力的心跳。
  “不难过了,”她轻声道,“用难过的力气,好好享受我的爱,好吗?”
  话音刚落,陶醉便感受到脖颈处传来了一滴凉意。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她肩背像被人抓住一样,猛地一僵。
  下一秒,她便在回温的爱意里,听到他哑着嗓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勇敢一次。
  作者有话说:
  真的救命
第54章 54 、白杨少年
  陶醉之前就说过, 他总是能带给她一种“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的踏实感。
  因为在她心中,他一直是无所不能的, 也是坚不可摧的。
  但此刻,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深夜,他用坦诚到不可遮掩的胆怯和恐惧,让她明白, 他不是坚不可摧的。
  而她,就是那个让他崩溃的临界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确实是这样,打记事起,他就再没哭过。
  可从重逢到现在, 他仅有的两次落泪,都是为她。
  他的眼泪, 没有哭天喊地,是内敛的、沉默的、隐忍的。
  陶醉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眸色, 心想为什么眼泪这么柔软的东西,却一点儿都没将他身上的冷峻柔和几分。
  即使落泪, 他的气质依然是凌厉的。
  看着看着, 陶醉忍不住抬手, 像他当初为她擦去眼泪那样,指腹轻轻触上了他的脸颊。
  他不像自己,哭起来就哭个没完, 这会儿, 枕风眠早已经恢复了寻常的神态,但陶醉也不知为何, 突然就想逗逗他, 因此, 柔软的指腹摁着他的脸不松手,然后,看着他,眼尾和唇角扬起同个弧度,声音放缓放柔,以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道:“不哭了啊——”
  “未婚夫。”
  这三个字一出,突然间砰的一声!
  ——不知道哪里的烟花炸开了。
  不过,刚经历过一场噩梦,尔后,又经历了一场美梦成真。
  一惊一喜掺杂在一起,是个人都会晃片刻神。因此,枕风眠现在属于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意识没有跟上。
  就比如现在,他丝毫没意识到这束烟花其实是绽放在了他的脑海里,而是傻愣愣地用余光瞥了眼漆黑安静的窗外,视线收回时,神情有些茫然:“嗯?”
  陶醉笑着提醒:“不是求过婚了么?那不就是未婚夫?”
  她一边提醒着,还一边抬高手向他亮了亮手上的戒指,表情有种得偿所愿的小嘚瑟。
  这下,枕风眠终于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枕大师便驾轻就熟地要回了主导权,把话题走向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下一秒,陶醉就听到他说:“那你又没答应。”
  颇具心机的、故作委屈的一声。
  但偏偏,陶姑娘还就贼吃他这一套。
  她站在透进来的月光里,头一歪,笑得楚楚动人:“那现在答应,晚不晚?”
  说话时,她还把脸凑到他跟前,望过来的那双眼睛亮得媲美月光。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枕风眠甚至连她睫毛轻颤的弧度都看得清。
  他目光定在她身上,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下,才回答她:“不晚。”
  “那是——”她拖长尾音,有些俏皮地扬了扬下巴,
  “醉醉对你的爱,一定是最后老去的爱。”
  “所以,一切都不晚。”
  -我对你的爱,一定是最后老去的爱。
  -所以,一切都不晚。
  这话,旁观者听了,只会觉得这是小情侣间充满爱意的深情告白。
  但只有他们这两位亲历者,才能真正明白,这句话背后到底暗藏着怎样的玄机。
  那是她还未重新站上舞台的时候,他用一句“声带是最后老去的器官,所以,一切都不晚”予她温柔力量。
  如今,她用这句独具匠心的告白,与他相得益彰。
  这晚的月色,不仅是静悄悄的,还是审时度势的。
  因刚才动作幅度较大,陶醉睡衣上端的两个扣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散了开来,再加上恰有一抹摇晃的月光停泊在了她胸口,于是,那团白皙的浑圆就更加若隐若现,像勾着火似的。
  偏偏她还不自知,甚至在心里复盘起了自己刚才那句举一反三的情话,盘着盘着,陶醉骄傲得有点找不着北了,觉得自己瞬间变得超级会谈恋爱!
  于是,下意识挺起了胸脯。
  这是这一动,成功压垮了枕风眠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眸色骤然一沉,然后,一手箍着她的腰往怀里一摁,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肆无忌惮地吻了下去。
  这吻来得太过突然,陶醉没能在第一时间闭上眼睛,于是得以窥见他在接吻时的浓烈情.欲。
  他眼尾垂着,温柔缱绻,但眉眼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像罂粟般,轻而易举让人沉溺。
  慢慢地,她也动情,纤长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很快,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出个彼此。
  就快要抵达时,他却猛地收了手。
  枕风眠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凌乱的长发和被自己亲得盈润的红唇,感觉心上有股躁动像喷发火山,再难抑制。
  可临了,他还是重重叹了口气,开口时,话语里夹着一丝“以后有你好看”的狠劲儿:“陶醉,你真的要拿捏死我!”
  她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嗓音细若蚊呐地问:“怎么不继续了......”
  枕风眠听了,蹙眉:“这次生理期没准时来?”
  “准时来了......”
  “那你还问。”
  “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我长了脑子,会记。”
  “那我也可以用别的地方帮你。”
  “陶醉。”
  “嗯?”
  “别说大话。”
  “我们主持人从来不说大话......”
  “......”
  最终,他还是没舍得折腾她,帮她把胸前的扣子一个个扣好,然后,让她早点上床休息,自己则去了趟浴室。
  结果,等他出来,陶醉还没睡,就那么傻愣愣地等着他。
  她一只手垫在枕头上,另只手则抱着软乎乎的被子,如瀑长发披在身后,偶有几缕垂在胸前,她未施粉黛,但就是这素面朝天的一张脸,看起来便足够惊艳。
  “等我呢?”他一边问,一边拉起一侧被子躺了进去,只不过佚?,枕风眠没有完全躺下,而是用手肘抵着枕头,手指则撑着太阳穴,以稍高的视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美貌。
  “嗯,”陶醉目光微抬,“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
  “枕风眠,我刚才看着你的身影,忽然觉得......”说着,她鼻尖一酸。
  “觉得什么?”
  “觉得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他淡淡一笑:“哪有你多。”
  “可你还要背负着我......”
  枕风眠听了,手掌轻抚上她的长发,一字一句地推翻了她心中的以为:“醉醉,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谁背负谁,我们一直是并肩而行。”
  说完,他也学她,举一反三:“我与后来跋涉的你比肩相携,再一起兴致盎然地交手世界,互道声珍重仍恰似少年。”
  “你记性可真好。”她边说边笑,所有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听了,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是我家醉醉写得好。”
  “枕风眠。”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她微微一顿,“如果我当初就一蹶不振了呢,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极为笃定的一声。
  “但你并没有一蹶不振,所以——”他娓娓道来着,“基于此,你更应该明白,我们的每次相遇都不是单方面的奔赴。十一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们都努力地往前走了,命运才把缘分捧到我们手上来了。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一番话,打消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疑虑。
  她唇角弯了弯,夸他:“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他煞有介事地回:“毕竟主持人的老公,不能太拉跨。”
  陶醉:“......”
  “对了,”枕风眠说,“我也跟你说个事。”
  “什么?”
  “我明天要去京溪出个差,不过,很快就回来。”
  “啊?早知道我就在那儿等你,不回来了。”
  “你回来就是为了见我啊?”
  “才不是,我回来就没打算见你。”
  “什么?”枕风眠不可置信地问。
  “我真的没打算见你,但我爸......我爸他......他总是在我面前说你好话。”
  才让我忍不住来找你啦!
  枕风眠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问:“怎么,你听烦了?”
  陶醉摇头:“没有,是听不够。”
  怎么可能听烦啊。
  她的枕风眠。
  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少年。
  想到这儿,陶醉微微扬眉,嗓音也娇俏了些许:“抱着睡好不好?”说完,就拉下他的胳膊想着当枕头。
  结果,枕风眠非但没给,还极为果断地拒绝了她:“不好。”
  陶醉:“......”
  啊啊啊我不要面子的嘛!
  “就要抱着睡!”
  听出她嗔怪的语气,枕风眠这才笑着道出实情:“你忘了上次抱着你睡,早上起来落枕了?”
  “我不管!”陶醉心里的那道坎一放下,瞬间像是打通了谈恋爱的任督二脉,不仅学会了撒娇,还学会了不讲理,反正就是对他的话听都不听,拉着他的胳膊,直愣愣地就往他怀里钻,“不行!抱着!要抱着睡!”
  枕风眠看她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可爱又淘气,忽然想起姜穗岁小朋友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叔叔,干妈在你面前好像个小孩子。”
  可后来,他看她用大人的模样封闭自己,逞强,执拗,不抱怨,也不回头。
  万幸,万幸万幸,命运给他抒写的结局是完璧归赵。
  还好,他把她给找回来了。
  不对,说错了。
  不是他把她找回来了,而是她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
  想到这儿,枕风眠便忍不住笑,这笑里,既有得偿所愿,亦有忍俊不禁:“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
  陶醉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心想,人家也是有小脾气的好不好!
  于是,看到他这会儿想抱了,陶醉又不吃他这一套了,整个人潇洒俐落地从他怀里往后一撤。
  不仅行动一身反骨,说出的话也是贼有骨气:“那我不黏了!”
  枕风眠一看这哪成啊,谁不想睡觉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温香软玉的大宝贝啊,于是一个抬手就把她捞了回来,语气硬气地命令:“黏着!”
  陶醉心甘情愿落入他怀,然后,无师自通地在他怀里恃宠而骄:“我这么黏人,你要是烦我了怎么办?”
  “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烦。”
  “一辈子都不会烦吗?”
  “不会。”他答得郑重其事,寻不出一丝敷衍,陶醉漂浮的心思在这声否定里,被碾得沉静无比。
  可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揭过去的时候,过了会儿,她却听到枕风眠沉沉叹了口气,然后,她便在静谧至极的夜色里,听到他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才会烦。”
  陶醉听了,无端晃一下神,问他:“烦什么?”
  这次,枕风眠没立刻回答,而是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确认自己是真切抱着她之后,他才沉沉道出答案:
  “烦坏天气,怕雨淋着你。”
  “烦坏世道,怕有人欺负你。”
  “烦坏结局,怕它配不上你的努力。”
  说着,倏地一顿。
  片刻后,复又接上一句。
  “其实也烦你。”
  “嗯?”
  “烦你不爱自己。”
  作者有话说:
  枕老师您可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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