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sy表情夸张:“青梅竹马?”
姜邈点头:“算是吧。”
“好浪漫呀。那你们从小就喜欢上了?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姜邈不知道她看的是哪部电视,但肯定和她无关。
不等姜邈回答,赵译呈轻声咳嗽了一下,语气和眼神都有些无奈,却是那种宠溺的无奈:“娇娇,别这么八卦。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
Daisy瘪瘪嘴,小声嘀咕了句:“扫兴鬼,都说了别喊我本名,土死了。”
她拿出手机加了姜邈的微信之后才不情不愿的过去。
赵译呈顺势把人搂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骂我了?”
Daisy一改刚才的不满,笑吟吟地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耳朵上亲:“没有,我怎么舍得骂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她三言两语就把对方哄的服服帖帖,姜邈在旁边看着,她和周屹川这对夫妻反而都没别人恋爱期的情侣来的亲密。
不过也是,人家恋爱是自由恋爱,他们是包办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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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屹川的确按她所说的,只喝了那一杯。
只是下半场时有人提议玩骰子。
这种游戏周屹川是从不参与的,难得今天他老婆在,所以那群人纷纷说让姜邈代替。
姜邈也没扫他们的兴,笑着点头应下了。
周屹川看她那个跃跃欲试的兴奋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不想扫他们的兴,分明是自己也想玩。
虽然姜邈点头了,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往周屹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游戏输了可是要罚酒的。
周屹川连饮品都只许她喝不带酒精的,更别提喝酒。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姜邈居然也跟着众人一起,眼巴巴的望着周屹川。
被她这么看着,他还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周屹川点点头:“她输的我替她喝。”
只是姜邈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开局就是她输。
周屹川也没说旁的话,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直到桌上那瓶洋酒都见底了,周屹川开了第二瓶。
姜邈看着自己手边的骰盅,都有些不敢开了。
她良心未泯,还知道对他有愧:“我平时运气挺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告诉她:“运气不用浪费在这种地方。”
姜邈于心不忍:“我不敢开了,万一又输了怎么办?”
“没事,开吧。”他浑然不在意的从容。
这给了姜邈莫大鼓舞,她深呼一口气开了骰盅。
又是输。
......
姜邈的声音弱下去好几个度:“要不我选别的吧,有什么除了喝酒之外的其他处罚?”
赵译呈笑道:“这才喝了几杯,心疼了?”
姜邈被他这话问的噎住,她只是有些愧疚,不想让周屹川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下子喝这么多酒。
但对方都这么问了,她总不能让局面太尴尬。于是笑着点点头:“对呀,所以这次能放过我吗?”
能钻的空子肯定是要钻的,姜邈参加过不少饭局,在人际关系方面,倒也并非全然一窍不通。
她都这么说了,赵译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那这杯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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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聚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几瓶洋白酒混搭,哪怕是周屹川这样酒量好的人也没太遭得住。
散场时他就已经微微有些醉态了,他打电话叫来司机,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服务员上了一碗醒酒汤。
周屹川喝了一口就放下。
醒酒汤醒不了酒,只能保障明天酒醒之后没那么头疼而已。
姜邈拿着水让他喝,他喝完后反倒关心她有没有难受。
姜邈摇头:“我还好,就是里面待久了有点闷。”
这里环境很好,不是那种放着DJ一群人扭屁股的club。
零零散散几桌人,连音乐都是大提琴。
周屹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走吧,出去等。”
他还没有醉到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地方。
上了车之后,姜邈将车窗打开。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酒气。喝成今天这样,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发生过。
平时哪怕外出应酬也是点到为止。
姜邈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要是自己运气再好点就好了。
她想替他把领带和衬衫领口解了,这样应该会舒服一些。
她朝他那边挪了挪,抬手去松他的领带。刚才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
触不及防就这么对上视线,姜邈有些心慌,担心他误会,以为自己是要趁人之危。
她解释说:“我是怕你这样难受,所以想帮你把领带解了。”
周屹川没有误会,他揉了揉眉心,和她道谢。
姜邈便没那么熟练的给他松了领带,又去解领扣。
他皮肤微红,喘息时,喉结浮动的有些急促。
姜邈不敢多看,生怕脆弱的自控能力会被面前的美色给轻松击溃。
做好这一切后,她规规矩矩的挪到一旁,靠着车窗坐好。
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坐上驾驶位。
车因为内的酒气太过浓郁,连带车子经过好几个路口时都被交警拦下,测了司机的酒精含量才放行。
周屹川揉了揉眉心,他告诉姜邈,那酒后劲有些大:“我待会可能会比现在醉的还要厉害一些。”
姜邈好奇:“会发酒疯吗?”
对上她这双探索意味很强的眼睛,他有些无奈的低声笑笑:“不确定。”
“嗯?”
他告诉她:“我也是第一次喝成这样。”
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
姜邈更感兴趣了,雅正君子的周屹川发起酒疯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甚至做好了随时拿出手机拍录视频的准备。
但一直到家,他都没有发酒疯的苗头。只是走路比上车前要稍微不稳那么一点。
但也不至于到走不了的地步。
只是需要人扶着。
于是姜邈扶着他。
回到家,阿姨瞧见了,脸色担忧,急忙进厨房煮醒酒汤去了。
姜邈让她顺便做点养胃的粥。
上楼回房,姜邈把周屹川扶上床,让他躺好。
周屹川眉头微皱,应该是有点头疼。
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姜邈,到底是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她在门口短暂的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回来。
“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还好。”
脸色苍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好。
这人不逞强是会死吗。
姜邈在心里骂了一句,手上动作倒是足够体贴。
伸手替他按着额头,动作很轻:“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触碰,缓缓睁眼,醉酒后的眼神有些模糊朦胧。
大抵是没看清,又或是不确定:“姜邈?”
她点头:“是我。”
“几点了。”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怎么还不去休息。”
姜邈说:“你都这样了,我不放心。”
他借助手臂的力气,撑着床,勉强坐起身:“去睡吧,我没事。”
姜邈干脆也在床边坐下:“等阿姨把醒酒汤端上来了我就走。”
看周屹川现在起床都费劲,更别说别的了。
知道他有洁癖,在club待了那么久,更别提他自己身上都是一股酒气。
不洗澡对他来说应该比这样喝醉酒更难受。
“我扶你去浴室?”姜邈不太放心,“你能自己洗吗?”
周屹川从来不是那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的人。
他点头:“不用担心我,你早点休息。”
姜邈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如果态度稍微强硬一点,她都能立刻走人。他是死是活完全与她无关。
偏偏他现在这样......
姜邈叹了口气。
只能暂时先照顾他一下了。
空旷的房间内很安静。
这里不论是布局还是装修都格外简约,多余的东西一件也没有。
姜邈看了眼旁边桌上的结婚照。
倒是有一件。
周屹川眉头皱着,甚至都有些坐不稳了。姜邈怕他摔了,急忙去扶他。
他也顺势倒在她身上,头就这么枕着她的肩。
姜邈神色担忧,从来没在周屹川身上见过这个场面:“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家里看看?”
她担心周屹川是酒精中毒了。
“真的没事。”他的声音还是平缓的,从容的。
这个节骨眼上,反而还是他在安抚她的情绪。
“不用担心我,我心中有数。”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慌。”
姜邈急躁的那颗心成功被他安抚好。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面对面坐着,一个的头枕在另一人肩上的坐姿。
静谧的沉默持续了数十分钟,阿姨将醒酒汤端上来后,又自觉退了出去。
还不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姜邈。”周屹川靠着她肩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几乎是贴在她耳边。
温热的唇不可避免的会与她的耳朵碰到。
姜邈的心脏触不及防的酥麻了一下,像是有电流经过。
她具体也说不清这股电流的来源。
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因为他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紧绷。
“可以吗。”他温柔的询问她。
“可以什么?”姜邈不解。
他笑了笑,气音低沉。
他含蓄内敛,君子端方,不喜欢她讲脏话。
此刻却又直白的征求她的意见:“我们做-爱,可以吗?”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姜邈有些难以置信,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周屹川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推翻且颠覆了她往日对他的认知。
原来这人喝醉后是这样的,与平日相悖。
她倒没多少不好意思的扭捏,而是笑着和他确认, 眼神狡黠如野狐:“这次是你主动提的,不是我。”
周屹川笑了笑, 再次偏过头去与她说话。也不知是有意亦或无意, 柔软的唇擦过她的耳垂。
吐息温热,灼的她喉头一阵阵发紧。
“嗯,是我主动提的。”
笑声钻进她耳朵里,像是羽毛, 轻到没有重量, 可似有若无的触感却令她感到瘙痒。
她想伸手挠, 却找不到地方,只能任其磋磨她的理智。
姜邈又开始为难:“那个......家里有吗?”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办, 我去买?”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让他去买肯定是不可能的。
见她真的在认真思考, 周屹川低下头, 与她额头相抵。
“骗你的。”他低低的笑起来,“喝醉了,硬不起来的。”
姜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眉头微皱。
闹起脾气:“你耍我?”
她站起身,似乎想负气离开, 又被周屹川拉回来。
“没有耍你。”他轻轻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从身后抱着她。
或许是受醉酒的影响,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温柔。
少了那么点正经严肃, 语调轻慢,再加上他特有的温润声线。
姜邈时常有的感慨, 这人若是没有这么懂得自我约束和有原则,去当个渣男,肯定会是个非常大的祸害。
他甚至不需要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几句简单的情话都能将认迷的神魂颠倒。
就像此刻,姜邈也成了受害者之一。
要是按照以前,以她的脾气早就摔门走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会乖乖的坐好,听他把话说完。
他应该已经很醉了,醉到需要靠手支撑着才能勉强坐稳。
“和我出去,去见我的朋友,你开心吗?”
他这么问她,安安静静的,明明已经醉成这样了,却还伸手替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
开心吗。
姜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觉得世界上的饭局分为两大类,被迫去的,自愿去的。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但至少,这次她是自愿的,而非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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