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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伸手指了指那个光斑。
“哦，那个啊，那是蝙蝠侠的标志。”知道自家老大对各种哥谭常识知之甚少，青年继续解释，“蝙蝠侠就是我们这边的义警，不过他一般都忙着对付阿卡姆那边的疯子，我们这种小混混是遇不到他的。”
蝙蝠侠？
艾莉卡疑惑歪头。
见自己老大有兴趣，青年立刻开始巴拉巴拉地解释蝙蝠侠、罗宾、阿卡姆、小丑……
他越说越有兴致，艾莉卡也就杵着下巴听他讲，一直到他讲完小丑与蝙蝠侠的“爱恨情仇”，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时，才从集装箱顶部跳下来。
【你知道很多。】艾莉卡缓慢地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已经自我介绍过三次的青年：……
他委屈巴巴地第四次自我介绍：“弗纳尔·克罗。”
艾莉卡微微颔首，明明才一米五多一点儿的个子，比弗纳尔矮了一整个头，却丝毫不显得弱势：【我承认你是我的手下了，你需要帮我做件事情。】
这句话有点太长了，并不懂唇语的弗纳尔重复好几次才看懂她的意思，立刻兴奋起来：“老大您说！”
【我需要能够学习这里的文字的书籍。】
以为老大要派发什么重要任务的弗纳尔：“好的吧。”
【这是你的行动资金，多余的我不管，不够的你自己解决。】艾莉卡睨了他一眼，【让我知道你是有用的，明白吗？】
“是！”
见弗纳尔不知道为什么又兴奋起来，气势汹汹地离开，艾莉卡不甚在意地转身。
她状似不经意地抬眼瞥向天空，又垂下眼帘，走进身后的集装箱。
而远在韦恩庄园的地下，蝙蝠电脑前，通过卫星监视艾莉卡的行踪的红罗宾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伸手将刚刚的那一帧画面截下来。
蝙蝠电脑清晰的屏幕上，女孩微微仰着头朝感受到注视的方向看过来，深蓝的眼眸比她父亲的颜色要深暗些许，因为隐氲的愤怒而显得黑沉无光。
隔着遥远的距离，精度极高的屏幕将女孩眼底的杀意毫无保留地传达过来，仅仅只是看着照片，就仿佛被她浑身的敌意刺痛。
第4章 父女
对于新出现的疑似多元宇宙蝙蝠侠的女儿的人，蝙蝠家族暂时采取的措施是监视。
蝙蝠侠能够从那两个幸存者的身体状况和反应大致确定女孩的能力与声音有关，但是这还不够。
她的能力属于什么体系？是类似于扎坦娜的魔法还是类似于超人的超能力？有什么具体效果？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她确实来自多元宇宙，那么她来自哪一号地球？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有没有同伴？
这些问题都迫切地需要得到解答，但要获得答案的前提是他们不能打草惊蛇。
好在女孩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她就在那处集装箱区定居了下来，唯一吩咐自己收服的小弟去做的事情是买了两套书，一套是从小学到高中的英语教材，另一套是从入门到精通的手语教材，据调查，那个叫作弗纳尔的小弟还自费买了本唇语速成。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自己，但是只在最初的两天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自在和愤怒，后来就好像不在意了一般，不再朝监视器投来一点视线。
但被监视这件事情还是让她行事收敛了些许，在几次被心怀恶意的家伙围起来的时候都没有杀死一个人，只是将人打晕拿走财物。
在监视的第三天，蝙蝠侠终于还是选择了求助更了解魔法侧的好友扎坦娜。
于是，正在全世界巡回演出的扎坦娜连夜赶到了哥谭。
“好久不见，布鲁斯，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求助你的朋友。”一身燕尾服的扎坦娜笑着跟板着脸的布鲁斯拥抱，“好了，具体说说吧，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做好面对大麻烦的准备了。”
……
穿着简单的衬衣长裤的女孩走在犯罪巷外的巷子里。
在她的身后，穿着正式、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缓慢地跟着，垂在身侧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手帕来。
他稍微加快了速度，赶上了前面的女孩。
女孩警惕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穿着体面之后放松了些许，只是稍微朝旁边走了一点。
一大一小几乎并肩走了一会儿。
男人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在转弯的瞬间，他骤然探出捏着手帕的手，朝女孩的脸上按去，那张平平无奇的、在板着脸时甚至有点像是精英人士的脸上终于抑制不住地冒出兴奋和恶意来。
但是，他准备许久的动作落空了。
方才还走在他旁边的女孩瞬间消失，沾有强效迷药的手帕落空，男人呆滞地看着身边的空气，在尖锐的破空声中被一只娇小的手抓住了后脑的头发。
那只手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几乎要将他的头皮扯掉，而刚刚消失的女孩突兀出现在他的身后，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坐在了他的身上。
女孩的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抚上了他的下颌。
她想拧断他的脖子。
但是随即，她不知为何又并未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只是就着自己的体重给他施加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压到了地上。
前额与地面相撞，让男人晕乎乎地爬不起来，还没缓过来，就被下来的女孩一脚踹中了后脑勺，失去了意识。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透着纯粹的暴力的美感，除了最后的拿一下犹豫，流畅得好像什么3A游戏大作的打斗场面。
看完目前记录下来的所有女孩战斗的视频，扎坦娜陷入了沉思。
“布鲁斯，这个孩子的名字？”她问。
“艾莉卡。”布鲁斯看向她，“你能看出她的能力的本质吗？”
这是杰森打探到的，作为蚕食了黑面具和企鹅人大量势力，实打实的□□老大，在是自己老家的犯罪巷，要打探到这点消息还是很简单的，考虑到这次的敌人身份特殊，他也没瞒着其他人，很爽快地将信息共享了。
“我能。”扎坦娜带来了第一个好消息，“她的力量本质来自于生命。”为了更方便理解，她补充道，“布鲁斯，你知道的，魔法大多来源于精神力量，超人那样的能力来源于他的基因血统，而艾莉卡，她的能力是她的生命的某种具现化。”
“消耗生命？”
“不，并不是。”扎坦娜摇头，“这种‘气’一样的生命能力是可以再生的，就像我们这些魔法师可以通过冥想回复精神，而且艾莉卡的‘气’非常活跃，她在消耗的同时也在从空气中吸收，回复得很快，正常情况下不会影响到生命。”
她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布鲁斯，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至少不仅仅是这个。”
“你之前告诉我，你们怀疑她是多元宇宙某个蝙蝠侠的女儿，对吗？”
布鲁斯难得迟疑地点头，他有了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预感。
果然，扎坦娜继续道：“不，布鲁斯，她是你的女儿，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你的女儿，在你说出她的名字的瞬间，那条连接着你们的‘线’便瞬间清晰起来，布鲁斯，她并非来自多元宇宙，在她的身上有全然陌生的世界的痕迹。”
“她曾因为未知原因到达了异世界，然后在彻底死亡之后，被世界带回了故乡。”
……
艾莉卡是一个孤儿。
或者说，生活在流星街的孩子很少有不是孤儿的。
从她记事起，她好像就在垃圾堆里刨食，至于很早之前生活无法自理的婴儿时期她是在哪里生活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个女声生涩但轻柔的曲调，和温暖而小心翼翼的怀抱。
所以她一直知道，自己与其他被丢在垃圾堆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她是被爱着的。
这种爱支撑着她长大，哪怕濒死都从未放弃过挣扎。
她觉醒念能力觉醒得比较早，这大大影响了她的身体发育，最初的时候，她其实是特质系的念能力者。
她喜欢唱歌，幼年的时候正是靠着唱歌从那些不屑于对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的大人们手里讨到一点点食物碎屑，于是念能力觉醒之后也与唱歌有关。
她的歌声可以拥有一定的加速伤势痊愈的能力，还能够催眠、心理暗示。
这个能力让她有了些许自保的能力，但是也逐渐引来了其他人的觊觎。
但是艾莉卡没有落在那些觊觎她能力的人手中，反倒被一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抓住了。
她被打断了手脚，割断了喉咙，意识清醒地被丢在了垃圾堆里，感受着食腐的昆虫往伤口里钻，感受着生命渐渐流逝。
她不想死。
可是她连唱歌给自己恢复伤势都做不到。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她无师自通地给自己下了制约与誓约。
罪恶天秤。她要活下去。
她想要报复。
从此往后，她的念能力只会对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人使用，她会以同等的恶意回报自己的敌人，绝不主动伤害、劫掠无辜之人。
而假若她施加给他人的恶意超过了他人对自己的恶意，这超出部分将尽数反馈给她自身。
于是，她的念能力发生了变化。
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以声音交换了登上陆地的资格，那一天，艾莉卡以声音换取了活下去的机会。
她的声带再也不会恢复。
她失去了【人鱼之歌】，换来了强化系的念能力【塞壬】。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第八天，艾莉卡学完了这个城市所使用的文字和能够不开口与人交流的手语。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小弟学了唇语没学手语，学的唇语也学得一般。
艾莉卡：略感嫌弃。
她把弗纳尔叫过来之后问：【你听说过流星街吗？】
弗纳尔迷茫：“啊？”
【流星街。】艾莉卡重复道，停顿一下，又问，【优尔比安大陆呢？】
弗纳尔摇头。
艾莉卡抿了抿唇，不抱希望地继续问：【这个世界的大陆板块是怎么划分的？】
这个弗纳尔还是知道的：“大陆板块的话，好像是六块吧？额……具体的好像有太平洋板块、美洲板块、亚欧板块……其他的几个我就不记得了。”
艾莉卡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了。】
我并不是到了流星街之外的地方，而是到了完全陌生的异世界。
这个从醒来的时候就隐隐出现在脑海里的猜测终于被证实，艾莉卡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欣喜或者悲伤。
她没出过流星街，要说对那个地方有多么喜爱——她倒也不至于那么自虐，但要说对那个地方有多么痛恨——似乎也没有。
对于他们这些被遗弃的家伙，流星街是唯一接纳了他们的地方。
那是他们与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证明他们不是无处可归的野狗的家乡。
啊……
艾莉卡恍惚地胡思乱想着。
好吧，我或许还是爱着流星街的。
压下心底空落落的感觉，艾莉卡打起精神来。
不管怎样，终于实现了离开流星街的愿望，艾莉卡暂时可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既然现在已经学完了这个世界的文字，那么她就初步具有了探索这个世界的能力，她可是超级好奇异世界的！
迅速转换好了心情，把探索流星街之外的世界的计划往后推了推，加上探索异世界、寻找回去流星街的方法的计划，艾莉卡愉悦地点头。
那么现在，距离完成她的异世界探索计划的前期准备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需要钱。
第5章 黑面具
，作为哥谭的几大□□头子之一，哪怕在红头罩出现在哥谭之后失去了部分势力，依旧没有影响到他的地位。
光可鉴人的巨大落地窗前，黑面具低头注视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沉声问身侧的秘书：“那批货呢？”
女秘书“唰唰”地翻了下手里的文件夹，语调平淡：“今晚从东区入港，预计明天凌晨三点完成入库。”
“哈！不错！好！”黑面具放声大笑，“有了这批货，我很快就能再一次组建起我的军队！韦恩！蝙蝠侠！甚至是整个哥谭！都会被我踩在脚下！”
“货？妈的黑面具又走私了什么糟心玩意儿。”红头罩的秘密基地里，正在给自己养的小盆栽浇水的杰森浑身煞气地把手里的浇水壶放回原位，起身大步离开基地。
临出门时，伸手抓起一个头罩扣在脑袋上，深咖色的夹克扬起一个利落的弧度。
钟楼上，神谕的秘密基地里，坐在轮椅上的芭芭拉侧耳听着耳麦里的声音，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滑到电脑前开始搜查水路。
蝙蝠洞里，蝙蝠侠调整了卫星监控，罗宾辅助着查看城内监控网络，红罗宾则从哥谭外部入手，试图查到黑面具走私了什么。
黑面具办公室，一款蝙蝠家族独有的后花园，在这里你能找到任何一个蝙蝠系义警的最新款监听器：）
而于此同时的东区流浪者聚居地，正半闭着眼睛修炼念力的艾莉卡蓦地睁开眼睛。
在短短几息间，属于她的念力铺散开来，深入了脚下的地面。
她“听”到了蟑螂沿着下水管道爬行的声音，她“看”到了老鼠匍匐在污水边缘舔食腐烂的水果核，她感知到了一群人。
一群手持枪械，抬着近十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木箱子的人。
深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艾莉卡思索了两秒，从嘎吱响着的木板床上跳下，推开沉重的铁板门出去。
“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精准地砸中了弗纳尔所在的小集装箱，发出爆炸般的巨响。
没过几秒，弗纳尔就连滚带爬地从集装箱里跑出来，连鞋都没有穿好。
“老大，怎么了？”他满头雾水。
艾莉卡勾了勾手指。
弗纳尔凑过来。
“啊！”领口一紧，骤然涌上来的刺痛和刺激感让弗纳尔惊呼出生。
【弗纳尔，你是这里唯一表示要追随我的人。】她无声地开口，手指收紧，【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一个蠢货对吧？】
本就只是恰好合身的衣服在被艾莉卡抓住之后猛地收紧，因为沾染了脏污而在干燥后变得硬挺的衣领勒紧颈脖，弗纳尔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挣扎，顺从地弓着身子，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上一时之间没有了表情，碧色的眼眸平静地与艾莉卡对视。
【听着，我只说一遍，收起你那副蠢蛋的嘴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在意你那杂草一样的野心，想要借用我的力量就给我乖乖听话，在你无法战胜我之前，忠诚地听从我的命令。】
女孩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在她略微苍白的颈脖上，两道狰狞的、交错成叉型的伤疤随着她做口型的动作小幅度颤动着，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又像是束缚怪物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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