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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咚’的一声，白井黑子的后脑勺突然传来一下闷敲。
“你说谁的话是幻听啊！”
白井黑子不敢置信地循着声音转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长相俏丽的茶发女生，正单手叉腰不满地瞪视着她。
没错，来人正是——她白井黑子高贵美丽魅力无边无人能及的姐姐大人，御坂美琴！
“姐……姐姐姐姐大人！难道说是我内心的祷告成功了吗，既然如此，我那些不为人知的蔷薇秘密是不是也可以……！？”
白井黑子说着忍不住朝自己心爱的姐姐大人饿狼猛扑，却在接近那刻被御坂美琴一把惊恐地按住了脑袋，防止她嘴角的口水流到自己的衬衫制服上。
“快住手……不对，快住口！敢趁机往我制服上留口红印我就饶不了你！”御坂美琴坚定地用铁拳捍卫住自己的贞洁，花费了一段功夫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了这个发癫的痴女。
御坂美琴忙问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还没说，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呢！”
“切，在心爱的姐姐大人身体留下独属于我的烙印这个计划失败了吗……”白井黑子不甘心地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这才没好气地告诉她今晚加班的原因。
“只是接到爱梨前辈的信息，让我出来帮忙逮捕犯人而已啦。”
一番解释之后，御坂美琴才明白过来自家学妹原来是在做风纪委员的工作，难怪自己偷跑出宿舍前根本没看见她在房间里。
不知脑袋是想到了什么，御坂美琴面色略显古怪地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们风纪委员支部里的人今晚都在了？包括那个……那个很出名的【行星波动】？”
学园都市中等级位于level 5的超能力者仅有8人，其中名气一个比一个大，她们曾听说过彼此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况且白井黑子平时也有经常跟姐姐大人提及当风纪委员时发生的事，于是便没察觉到异常。
“对，爱梨前辈现在正和固法前辈待在那个研究所基地中行动，被敌人使用的能力下降装置影响到了，我的任务就是铲除掉这个麻烦的装置。”
“……只要打坏远处那个装置就没问题了吧？”
御坂美琴抬手压低了额前的鸭舌帽，借以挡住了自己那张明丽的面孔。她今晚出来原本另有其他的打算，但在中途顺手帮人一把也不算什么麻烦。
“咦，姐姐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帮助我们？”白井黑子睁大了可爱的眼睛，没想到姐姐大人今晚竟然格外的好说话。
“……只是因为刚好欠过某个人的人情罢了。”御坂美琴以近乎只能自己听见的音量嘟囔了一声。
几丝蓝色电弧悄然从少女茶色的发尾浮现出来。
眼见姐姐大人摆出了作战的姿势，白井黑子急忙提醒她：“等等姐姐大人！这里姑且算是别人的学校，攻击范围要尽可能地收束在两点之间才行啊！”
不然她们就很有可能会因涉嫌恶意破坏他校公共财物的罪名被逮捕了！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啊——”
只听得空气中传来‘叮’的一声，茶发女生帅气地用拇指弹起了随身携带的游戏币，那枚游戏币在空中上下飞舞旋转着，能看见边缘泛出点点银色的金属光芒。
“我可是常盘台的御坂美琴——level 5的【超电磁炮】！”
下一瞬，剧烈的蓝白电光如炮轰闪过幽暗的森林，庞大电流形成的炮击以媲美雷击的攻势精准狙穿远处的巨型喇叭装置，而后直接在夜空底下爆炸出一团盛大的烟花。
“轰！！！”
刹那间，无数焦黑的金属碎块滚落草地。
*
“爱梨前辈！能力下降装置被成功破坏了！”
装置被一击炸毁之后，通过电脑监视那方画面的初春饰利立即将情况转告给了爱梨，而她话音刚落没过多久，固法美伟那边也传来了个好消息——
“爱梨前辈，我已经顺利用透视能力找出了其余被控制的人质，其中还有一个被绑在房间里的男人，我和黑妻前辈现在正往那个方向赶去。”
似乎是听闻到这句话，房间角落里传来了一阵石头滚落的细微动静。
只见声音的源头伸出了两条人类胳膊，那上面略有沾灰的西式衬衫被挽至了手肘的部位，露出本身纤细却强韧有劲的小臂肌肉线条。
青年此刻的两条手臂紧紧抱住几乎跟自己一样完全嵌进墙里的机器拳头，然后咔吱，咔吱——伴随几声朝同一逆时针扭曲的怪异声响，出现了像是人类用蛮力扯掉玩偶胳膊一般的光景，他竟是仅凭一己之力就将黑白熊机器人的整个胳膊拧了下来！
“……什、么？”天泽维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针对外界异能力者使用的异能抑制装置是和学园都市里的那种不同的，外界的异能力者使用能力不需要计算，只要拥有就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所以想要镇压，就只能利用强力的电磁波震荡对方的大脑，让对方暂时性地失去行动能力。
可是，他受了那么一波攻击后竟然还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并徒手扯下了机器人的手臂？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吗？！
简直是怪物一般强悍的体质。
而名为中原中也的男人非但做到了，甚至做得相当完美。他一把丢开了手里拧掉的巨型机械臂，然后如同睡了段时间后刚起床的人一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能欣赏到在青年黑色手套漫不经心地按压下，由锁骨延伸出去的那挺拓而利落的肩线。
当他停下所有动作，用那副危险的眼神对准了远处的少年时，天泽维特瞬间便感受到如同被狩猎者盯上的恐惧。
“差不多也快玩腻了啊。”中原中也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
“很好，小初春你去联系小黑子将基地里的人质都转移出去吧。”这时爱梨也将目光对准了场内仅剩下的那名敌人。
“接下来，是时候打反击战了哦——”
少女笑盈盈地放下通讯设备，站在那位如今形单影只的学弟对面，能看见那莹润的樱唇一张一合，像在对他无声说着什么。
如果天泽维特能够读懂唇语的话，或许立刻就能理解过来那拼凑起来的是个英文单词：
——Checkmate（将死）
一步一步，彻底斩断了敌方的所有退路。
这盘棋，是她下赢了。
第25章
整个地下房间里到处一片狼藉, 原本还雄赳赳的黑白熊机器人这会儿就像是一盘被卸掉了手脚的大闸蟹，一脸生无可恋，只能安静地躺平成为一只被彻底玩坏了的玩具。
制造出整起事件的幕后少年此刻已然躺在地面, 浑身无法再榨取出一丝力气站起来，混乱不堪的场所仿佛成了他失败的装饰。
爱梨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大概是听见天使即将投以审判般降临的脚步声，少年紧闭的眼皮微微一动, 而后虚弱地掀了开来。
定格于那副仰望的视野当中, 她的表情并没有对落败者的怜悯, 也没有憎恶, 有的只是一片犹如海洋一般的平静。樱发少女那张被誉为希望之峰最美宝石的面孔, 即使闭上眼睛，也依然在每个日日夜夜羁留他的心底。
然后, 他听见她轻缓地启唇说道：
“我将会以教唆罪与故意伤害罪等犯罪的名义将你逮捕, 当然，我也会保留你的辩解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单独给予了辩解权的少年扯开了自身苍白的唇角。
只是他此时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都将会用在对他起诉的证词中吧——这就是法庭上那句公认的谏言：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变成呈堂证供。
她没有将其说出来，仅是维持着前辈对后辈最后的温柔。
他没有心情再去提胜败的事, 因为这事早已在他丧失行动能力的一刻就板上钉钉分出了结果, 没有什么再好讨论的。
躺在这片冰凉而狼藉的地板上，少年只是忽然间回忆起了某件事，某件跟此时此刻并不相关的、像是待在躺椅上度日时偶然想起的那么一件事。
“你知道吗……我的祖母过去曾经是一位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
仿佛浸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天泽维特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怀念衍化的柔和。
“她设计的作品常常既华丽又有特色, 每一副作品都是亮晶晶的, 几乎填补了我童年的每一分记忆。从小时候起，我就经常幻想着能够继承她的衣钵, 当一个比她更出色的珠宝设计师。”
“但很可惜，我并没有那样非凡的‘才能’。我只能不断不断追寻着祖母过去留下的脚步，渴望自己能够生出翅膀，挣脱这个名为‘平庸’的枷锁。”
“大概是发现我为自己局限的才能所困扰，祖母那个时候便跟我讲了个关于磁石山的童话：如果船只驶得离磁石山太近，那么船上所有的铁质物都会被一下子全部吸去，钉子纷纷挣脱木板朝山上飞去，船板也块块碎裂、解体，最终遗留在船上的那些可怜人，只能葬身大海。”*
“我总是容易被太耀眼的事物所吸引，尽管那并不属于我自己。对于我来说，祖母的作品是，爱梨前辈同样也是，我希冀着能够向你靠近，却忘了我本身的行为，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灾难性的颠覆后果。”
如同飞蛾扑火，姮娥奔月，换来的只是一场得不到结果的恋情。
爱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但她明白一个道理：行为或许有对错，但爱本身是没有对错的。
“那么你后悔了吗？”她只能凝望着对方说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后悔，那等他在为自己的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之后，或许能再迎接新的生活。
“后悔？我从来不后悔自己付出的感情，至少爱是不分对错的。”天泽维特就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玩笑一样，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人的命运不就是受尽那份痛苦，喝干那杯苦酒吗？*”
说到后面这一句话时，少年脸上凄苦的神情倏然转变，竟硬生生多出了几分独属于世界另一侧的特质、宛如豁出所有般的决绝与凶狠。
爱梨很熟悉，那是魔术师的眼神。
一群极尽废除世间所有的固有观念，只管达到最终目标的偏执之人。
他胸襟上佩戴的红宝石在这一刻突然发出亮光，扩大开来笼罩了整个庭审房间。空气中传来一阵特殊的无形波动，如水波朝外缓缓扩散，最终与周遭埋伏在地下的宝石相呼应，糅合成了一层特殊的结界。
“如果不能杀死你，也不能杀死你的爱人，那至少让我杀死自己吧。”
天泽维特说出了最后的临别终言，在眼睛闭上的前一刻，他的目光落在自墙角始终沉默聆听的赭发青年身上停顿半秒，最终又眷恋地移向他心目中最美的那颗宝石，仿佛吟诵诗篇一般蕴含神圣感情地述说道——
“我的绿蒂（Lotte），我的夏绿蒂（Charlotte），你是真正的神爱之人。”
他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少女，仿佛在注视自己永恒向往却无法抵达的艺术美与那一颗圣洁灵魂。
等少年紧阖上眼睛后，整个房间忽然开始地动山摇，原本倒在地面的黑白熊机器人眼窟窿中一闪一闪地发出诡异红光，从嘴巴里传来一阵阵卡顿的机械声音：
“自、自毁程序序序，将在5分30秒后启启启动……”
与此同时，房门外的走廊全都启用了应急型红灯，墙角广播像被不停吹响的哨角，自动播放着尖锐的警报声：“自毁程序将在5分30秒后启动，请研究所内所有人员在备份好特定资料后，迅速前往安全通道撤离……”
听道这里，爱梨和中原中也哪还能不了解现在什么情况。
“那个黑白熊大型机器人可能就是设施最后的防卫核心，有些研究所为了不被入侵者夺走内部的重要资料，会在最后一层防御机制被击破后自行启动设施销毁程序。”
爱梨一边语速飞快地解释，一边通过手机联络上了幕后控制着设施系统的初春饰利。
“小初春，你能侵入到这个基地的主干系统，将自毁程序强制停止吗？”
【呃啊，不行，自毁程序一旦开启后基地里的设备就开始停止运转了！】对面很快也传来了初春饰利相当急切的回复，仔细留意的话，甚至还能听见电话里她手指落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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