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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旁边的咒灵无视了它的建议，嘴角上扬，听见了前面的粉发女生淡定地说着“这个鬼怪完全不恐怖啊”，他兴致满满：“就从你开始吧！”
漏瑚：哦豁。
*
电影快播到尾声，漏瑚终于打起了精神，准备看比电影更有趣的东西。
已经猜到了电影结局的桃沢未来逐渐失去了兴趣，旁边的女孩子们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她只好起身朝着卫生间走过去。
在她身后，漏瑚看着跟过去的特级咒灵，连忙呼喊小咒灵：“别看你那破电影了！快带我跟过去！”
小咒灵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大哥的要求……
“……不行，大哥，”它表情纠结了一下后变得异常坚定，“哪怕我们是咒灵你也不能跟着去女卫生间啊！”
这是它第一次拒绝大哥的要求，小咒灵非常坚持自己做咒灵的底线。
漏瑚：……
*
卫生间那边，桃沢未来正通过镜子不动声色观察偷偷跟在后面的咒灵。
本来注意力就没放在电影上的她，在周围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会多加防备。
特别是瞥见他在和自己的咒灵们对话，桃沢未来叹着气，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个电影都能遇见咒灵。
电影院人太多，她只好借口去卫生间，将对方引过来。
除了头上奇怪的缝合线外，这只咒灵基本和人类没什么区别，还是一位称得上漂亮的青年。
青年逐渐靠近，桃沢未来手插兜，在口袋里翻找着合适的武器。
“很好看的灵魂啊……”她听见对方充满赞美的声音，“你说，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
转过身去，门口的咒灵拨弄着他蓝色的长发，像是看到了猎物，正直勾勾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没想到咒灵也会问哲学性的问题，桃沢未来扫过他的脸后冷淡地说：“先有□□吧。”
她的回答一说出口，对面的咒灵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嘴角微笑的弧度带上几分不悦，随后用粘腻的语调宣布：“回答错误~”
“灵魂当然是先于□□诞生啊！”他诉说着自己的观点，朝着桃沢未来走过去，“让我看看你的灵魂吧~”
灵魂不灵魂的，桃沢未来并不想和一只咒灵在女卫生间里探讨这种问题。
她叹了一口气，“我说——”
“只要有载体，”桃沢未来盯着他，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就能创造灵魂哦。”
话音刚落，真人还没琢磨出其中的意思，站在不远处的女生抽出一根手杖，在周围随手一挥，退到了旁边，下一秒，无数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东西还闯女卫生间？”
“姐妹们！有变态！”
“快收拾他！”
“……”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水龙头。
它瞄准那个闯女卫生间的变态，成功滋对方一脸水；紧随其后的是卷纸，它开始自动往外抽，成功在对方身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咒灵的脸快要变成木乃伊的模样才停止。
其他卫生间里的东西，洗手液、消毒水、马桶刷蜂拥而上，在真人从周围的东西全部活了过来，有了灵魂的冲击中缓过来时，他已经被卫生间里的所有东西包围了。
虽然这些东西对他一只咒灵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也对它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他试图使用术式，触碰灵魂改变它们的形状，但是——
他要怎么改变纸巾、马桶刷它们的现状啊？？？
真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陷入了思考，完全放弃了反击。
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从心底升起，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创造灵魂，不，比起创造，更像是——
赋予灵魂。
很可惜他现在的嘴被一卷卷的纸巾堵住，不然一定会笑出声来。
站在不远处的桃沢未来敏锐感受到了咒灵那无法抑制的兴奋心情，她端详了一下那个木乃伊咒灵，最后摇摇头：“应该是脏东西，直接冲了吧。”
其他东西立马齐心协力把他丢进了马桶。
马桶有些嫌弃：“不会卡住吧？”
马桶塞让它放心：“有我在，不会的！”
在它们的默契配合下，随着冲水声响起，真人消失在了卫生间。
桃沢未来关掉[灵魂手杖]，将混乱的卫生间恢复成原样后平静地走出去。
*
“未来——”
刚才卫生间走出来就听见天内理子的呼唤，对方朝她走过来，“你去了好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没事，”桃沢未来看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两只咒灵，淡淡道，“厕所里有脏东西而已。”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春名淳子刚看完恐怖电影，听到这词立马条件反射追问。
桃沢未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若无其事告诉她：“已经冲下去了。”
两个女生听完后也没在意厕所里的脏东西，继续讨论起电影剧情来。
而漏瑚在后面叹气：唉，没能看到最精彩的环节。
第13章 打劫
真人正在阴暗的下水道里走动。
事实上那些东西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主要还是来自于灵魂上的冲击。
居然有人可以赋予物体灵魂！这是多么震撼的事情。
“原来，”真人思考了很久后，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世间万物都有灵魂 ！”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太有趣了！”
如果万物都有了灵魂，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呢？
真人眼里闪烁着兴奋的、想要搞事情的光芒。
＊
从电影院出来后，桃沢未来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挥手告别，刚走没几步，脚边的井盖口动了动。
她停下脚步，盯了一会后眼尖看到了蓝色的发丝，毫不犹豫就抬脚踩了上去。
没能打开井盖的真人在潮湿的下水道里喊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漏瑚听到这话后问她：“你们在卫生间里干了什么？”
怎么剧情发展和它想象得不太一样，居然有咒灵遇到她不仅没跑还想回来？！
“喏，”桃沢未来指了指井盖，“冲到这下面去了。”
……原来是真的物理上冲走了吗！漏瑚十分震惊，紧接着又听见粉发少女突然夸赞道：
“壶宝，你比它正常多了。”
漏瑚：“……别用奇奇怪怪的名字喊我！我和其他咒灵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桃沢未来应付着，今天碰见了其他特级咒灵后，她觉得自己的炉子简直是咒灵中的一股清流。
旁边的小咒灵有些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桃沢未来见漏瑚开始脸红冒烟后不再逗它，转头看着小咒灵，“说起来，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
普通咒灵是没有名字的，漏瑚原话是像它们这样厉害的特级咒灵才有名字。
“好耶！”小咒灵欢呼起来，“我叫什么？”
桃沢未来决定询问它大哥的意见：“给你小弟取个名？”
漏瑚认真思考了很久，努力回忆这段时间所学到的知识：“叫小白吧！”
它们学校怕人的野猫就是这个名字。
桃沢未来虽然很想吐槽这个名字未免敷衍了一点，但见当事咒灵十分兴奋地收下了这个名字后便没再说什么。
毕竟从某种方面看，这个名字倒也挺适合这只傻白甜咒灵的。
*
回到家后，桃沢未来看了看自己两只咒灵，又看了看它们住的衣柜，决定给它们换个地方。
她掏出[虚构房门]，安置在墙面后，打开房门告诉两只咒灵：“这是你们的房间，住这里面会安全一点。”
两只咒灵听到有新房间后立马好奇地过去瞅了一眼，发现门外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天真无邪的小白在房间里东张西望，而漏瑚则盯着粉发少女：“难道你是什么魔法少女吗？”
它已经多次看见对方从衣服上的小小口袋中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了！连咒术师都没办法凭空变出一个房间来吧！
桃沢未来没有回答它，转移话题：“只有火山头行动也不方便，我帮你恢复原状？”
漏瑚眼睛一亮：“我不用当炉子了？”
“这个嘛，”桃沢未来看它一眼，半开玩笑，“我想，有手有脚的话——”
“岂不是不用我动手烤？”
漏瑚自己就可以拿着烤串在头上烤，实在是太方便了。
漏瑚：……其实它也不是很想恢复原状了。
*
不过有手有脚后行动还是方便了很多。
旁边的小白正在为它大哥站起来而开心：“大哥，你终于站起来了！以后不要再那么冲动和人打架了，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被教育了的漏瑚：“……我下次会打赢的！”
桃沢未来提醒它：“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小白点点头：“我们很担心你的！”
担心……
还是第一次会有人和咒灵在乎它的安危，漏瑚眨着眼，扭过头去：“知道了，你吵死了。”
它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晕。
＊
和两只咒灵达成和谐共处的默契后，桃沢未来也不再限制它们的活动。
只不过安全起见，桃沢未来给它们贴上了［伙伴徽章］：“贴上这个的话，你们有危险的话我能感应到。”
两只咒灵也没有拒绝，小白开开心心地贴了上去。
漏瑚听见可以自由行动后非常兴奋，但冷静下来开始反思：“以前的日子里，我一般都在干什么呢？”
它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小白鼓励它：“大哥，我们可以出去保护世界啊！”
漏瑚看着它，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我带你去收保护费吧！”
小白：嗯？
＊
漏瑚所收的保护费自然不是真的钱，而是咒具。
它向来就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咒具，于是带着小弟开始到处打劫咒具。
小白虽然害怕，但大哥跟它说只需要它在旁边说几句话配合就好，不用打架，它就勇敢地上了。
不管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交出咒具就可以放过一命。
要知道，咒术师虽然人数不多，但大多数手里都有一把武器。
而某些富裕家族的咒术师手里就不止一把。
＊
晚上。
禅院直哉刚参加完一个会议，无所事事走在路上。
他头上有一盏忽闪忽闪的路灯，微弱的光打在周围。
“这里的路灯真差劲。”随口抱怨了一句，他继续往前走，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身影。
禅院直哉眯了眯眼睛，努力辨认着远处的身影。
再走进一步后，他终于看清了。
有两只咒灵正在朝它走过来。
对自己实力非常自信的禅院直哉活动了一下筋骨：“送上门来的咒灵，让我来祓除你们吧。”
不远处的咒灵停在他面前，咧开嘴，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的脚突然动不了。
不对劲。
禅院直哉脊背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现在全身血液开始倒流，此时此刻根据自己的反应意识到了什么——
对方是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冷汗直流，双方的实力差距在提醒他：快逃。
可恶……完全动不了！
面前只有一只眼睛的咒灵居高临下望着它，而它旁边还有一位同伙。
对付一只特级咒灵就已经没有胜算了，何况再加上一只咒灵。
那只特级咒灵还没有动手，似乎是在欣赏他挣扎的表情，禅院直哉冷静下来，作为一名一级咒术师，或许拼上性命还能逃走。
他绝不能在这里就死去。
然而还没等他拼命，旁边另一只咒灵突然举起一把发光的刀，架在他面前：
“打劫！交出你的武器！”
禅院直哉：？
第14章 无下限术式
夜黑风高的晚上，偏僻的巷子里，火山头溅起点点火星。
旁边发着光的刀照亮了禅院直哉震惊又疑惑的表情。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小白再次开口：“不、不想死的话就交出你的咒具！”
禅院直哉因被咒灵打劫而愣住，没有注意到持刀的咒灵说话结巴，明显紧张得不行。
“大哥，”小白小声问旁边的漏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漏瑚十分有逻辑地跟它分析：“你想想，你白住这么久，总得干点活吧？”
小白：“嗯……可是大哥你不也是白住的吗？”
“……”漏瑚沉默了一下，辩驳道，“不一样，我能当炉子用，你呢？”
他语气带上了几分自豪。
小白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不能当炉子用，只好点点头，继续学着大哥的样子催促对面的男人：“快点！”
禅院直哉终于确认这两只咒灵不要他的命，只想要他的咒具。
他动作僵硬地拿出了先前家族给的、还没使用过的咒具递了过去。
漏瑚满意地接过了咒具，带着它的小弟转头离开。
留在原地的禅院直哉正在怀疑人生，他想，会不会是自己没睡醒产生了幻觉？
*
不到一周时间，所有咒术师都听到了个传闻：
晚上出行的时候，有一定几率遇见特级咒灵持刀打劫咒具。
“这也太扯了吧，”五条悟完全不相信这个传闻，“特级咒灵不打人，打劫？”
夏油杰在旁边补充说明：“是禅院家的人说的，前几天晚上被咒灵打劫了，听说对方拿了咒具就走了。”
“真的假的，”五条悟摩挲着下巴，“那还真有趣，不过我没有咒具……”
“我去咒具库挑一挑好了！”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夏油杰看着把咒具库当自己家一样的好友，无奈摇头。
不过咒灵打劫咒术师，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
五条悟当然不相信这个传说，直到周末走出甜品店的时候，六眼发现了咒力轨迹。
他立马追寻着咒力轨迹，来到一条小路。
不远处，两只戴着面具的咒灵站在那里，而它们的对面，少女粉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整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阴影里。
是住在夏油杰家的那个少女，五条悟很快就认了出来。
看这个架势，对方似乎正遭遇着传闻中的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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