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攻高防高移速,而且还拥有天逆鉾这种堪称bug的真伤神器,这让人怎么打?
阳子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上这么棘手的敌人,她把目光转向日常祈愿池,版本活动还在上面挂着。
“生命律动”:当前版本内抽取增益、治疗类技能/装备概率增加。
唉,看来今天是要把之前攒下的声望全投进去了。
三十抽下去一个治疗系技能都没出,阳子只好把自己准备还欠款的声望点也拿去抽卡。
可恶,她再攒一点就能一次性还清了。
两万声望点飞速化成了一堆堆没用的御守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好在还是出货了。
看着界面的技能,阳子对接下来的战斗也多了几分信心。
阳子有意避开人群,没过多久就到了一处无人的废弃场地。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无形的帐将阳子和身后的男人同外界隔离开来。
“你竟然能发现我,按理说你们这些咒术师应该把咒力感知当做自己的眼睛了才对?”
禅院甚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身高不到他胸口的阳子,“这就是加茂的金瞳吗,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小鬼。”
男人的语气一转变得充满杀气,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先手发动攻击。
刀光疾如风,阳子看看堪堪躲开一击,下一击又来到眼前。
不过这把刀好像不是天逆鉾。
阳子观察到这把长刀只是个普通的咒具,对她造成的伤害有限。
现在的甚尔虽然也很强,他的速度和力量无疑都是顶级的,但阳子使用霰步和至夜幻现勉强也能跟上,她仅用神里流就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
看来这位还没得到诸多高级咒具,也暂时未从禅院家脱身的男人还未成长为后来的天与暴君。
阳子有些后悔自己攒下的声望了,她一后悔便没有控制住力量,一个大下去就把敌人打落在地。
黑发的男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阳子心中大惊,不会是死了吧,男二还没出生啊!
不应该啊,她确实因为堆暴击伤害翻了好几倍,但甚尔身为天与咒缚,身体素质极强,没这么容易被重伤。
阳子走到甚尔身边,打算察看他的伤势,但又怕自己忙手忙脚给人把伤势加重了。
于是在脑子里call小缝,让它查查自己抽出来的东西们有没有能给别人回血的。
正在和小缝翻系统背包的阳子没有注意到下方的男人其实只是看起来伤势严重,其实都是表面伤。
沉浸在系统界面的她也没发现昏迷不醒的禅院甚尔已经睁开了眼睛。
禅院家对加茂阳子很不满。
尽管加茂家的御守只销售给普通人,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些御守都是有着特殊效果的咒具,于是有些咒术师也会伪装成普通人求购。
而负责加茂家御守生意的加茂辉,自己咒力低微,手下的人也全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
这样注定应该成为家族养分的残渣竟然开始向其他废物抛出橄榄枝,欢迎那些和他一样在咒术师道路上毫无天赋的人。
如果说御守生意只是让掌握这咒术界诸多咒具生意的禅院家感到了威胁,加茂辉的其他行为则是触碰到了禅院的底线。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禅院家千年来奉行的理念以及苛刻的嫡庶差别让禅院家的弱者们难以生存,他们的一生便是为家族奉献,以自己的血肉铸就禅院的辉煌。
加茂辉的出现,让禅院家人心浮动,半年内出现了数次叛逃事件。
震怒的禅院高层派出禅院甚尔去暗杀加茂阳子,势必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先利用大量诅咒师消耗加茂阳子的精力,再派出无咒力的禅院甚尔趁其不意一击必杀。
可惜,禅院甚尔有自己的想法,他没打算杀加茂阳子,甚至准备借此机会离开禅院家。
所以禅院甚尔假装重伤昏迷,等加茂阳子一走,他就准备离开这里。
没想到的是,加茂阳子没走,甚至在慢慢接近他。
禅院甚尔感到有些麻烦,他摸不准对方要干什么,干脆直接逃走吧。
可睁眼见到的就是一双淡漠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那双森然的金色瞳孔中什么都没有,神明并非爱着世人,而是看人若蝼蚁,视人为浮游。
禅院甚尔想过自己离开禅院后的生活,大概会接一些见不得光的私活,然后漫无目的地活着。
或许哪天赢了钱,他也会去见见加茂辉,看看他以及他背后之人想从那些咒术界的底层人中得到什么?
如果他们给得钱够多,他也可以接单帮他们搞定一些老家伙们。
但是加茂阳子打破了他的幻想,她和禅院也没什么不一样,瞧不起弱者,瞧不起咒术界的底层人。
这一刻,这个早已舍弃尊严在禅院家苟活的男人感到了出奇地愤怒,怒火夹杂着被背叛的心情同不知名的苦意冲击着禅院甚尔的大脑,他改变决定了。
他要杀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小鬼。
毫无防备的阳子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黑暗袭来。
“听说这双眼睛是神的象征,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样很容易就能被刀戳烂。”
这次禅院甚尔打折阳子的右手,害她丢了武器,无法用技能,随后又一拳打在她的腹部。
阳子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不受控制地横飞出去。
未等她坠落,便有短刀破空而来,一把插在她的胸口,血流不止。
阳子的骨头好像碎掉了,划破她双眼的短刀也搅碎了她的内脏,像墓碑一样插在她身上。
生命值跌破一千,还在不断下降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阳子连给自己加血的时机都找不到。
这就是天与暴君吗,仅次于最强的男人。
敌人走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欣赏她的惨状,“啧啧,可真是凄惨,从来没有被打过吧,小天才?”
阳子没有反应,她伤势太重了,身体释放了大量阻断物质来切断她对痛觉的感知,同时也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作为出生自带系统的挂逼,加茂阳子的生活没有一丝坎坷。
血统和咒力无法限制她,只要付出精力,毫无疑问她就能变强。
而作为加茂当代唯一的天才,阳子完全不会被家族所限制。
家主的召唤令攒了一摞书那么高,她想不去就不去。
加茂高层无视她、不管她,但绝不敢怠慢她。
阳子理应有的,她想要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加茂阳子从未栽倒在地,她的人生是一条阳光大道,几乎没有负面情绪,故而她不知道自己并非普通人。
阳子不是不能提炼咒力,而是几乎没有负面情绪让她来提炼咒力。
禅院甚尔的反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情绪波动,那些不熟悉的、粘稠的、晦暗的情绪四处集结,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另一方,禅院甚尔欣赏够了天才的临死之相,准备给她来个了结。
数颗子弹从枪□□出,却没如他所想那样射入人体,而是宛若打在钢板上一样发出撞击声。
血红色的蒲公英从男人破损的嘴角飘过,禅院甚尔的肌肉猛地发力和加茂阳子拉开距离。
血液凝成的钢铁护盾挡在少女的身前,刚才还是一副濒死之相的加茂阳子睁开了她的双眼。
赤血操术!
不是用系统模拟的赤血外观,流淌在她体内的加茂血统终于现身了。
阳子反手拔出胸口的短刀,蒲公英之风把她的血条拉满,瞬间治愈了她的所有伤势。
血液在阳子的手中不停地变化形态,既作横刀神里斩,又化剑刃引西风,她还召唤出化海月不断给自己回血。
技能加上咒术铺天盖脸地砸向禅院甚尔,攻守逆转。
加茂阳子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强度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她的咒力和血液无穷无尽般在此处肆意释放连笼罩在此处的结界也被这庞大的力量轰开一个口子。
等阳子的大脑终于找回一丝意识,禅院甚尔已经被她打断四肢,脖颈被捏在手里,她一用力就能送这个男人归西。
禅院甚尔呼气困难,还有力气来挑衅她,“嗬嗬,动手啊神子,怎么不杀了我。”
阳子确认他失去行动能力,反而渐渐松开了手,“我不想杀人。”
禅院甚尔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死在你手上的诅咒师不尽其数,你竟然说自己不杀人,多么可笑。”
阳子看着男人癫狂的表情,不知道刚才的自己是否也是如出一辙的疯狂。
她缓缓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些诅咒师在她眼中就和掉材料的npc一样,阳子动手毫无负罪感,但是甚尔不一样,哪怕刚才这个男人还想杀掉她。
禅院甚尔的表情更扭曲了,“不一样?哈,别骗人了大小姐。”
“在你眼中只有五条家的六眼是人吧,连禅院家的小鬼都不放进眼中的家伙,我这无咒力的废物岂不都是蝼蚁?”
阳子知道自己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确实是有些问题,那些从未和她产生过联系的人在她眼中都只是一个符号,她不会去伤害他们,却也不会有大多感情。
如果这些符号敢伤害她,阳子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但甚尔作为剧情人物,哪怕他们在此之前没有交际,在阳子眼中依旧是鲜活的生命。
阳子微微摇头反驳他:“不是的,在我眼中,你和五条一样都是熟悉的,人。”
呵,什么熟悉的人,他和加茂阳子可从来没有交际。
可是看到对方认真和他解释,禅院甚尔的一腔情绪又似乎得到了抚慰。
这时的加茂阳子再无刚才的冷漠之感,太阳般金瞳中流露出来丝丝悲伤与关怀,似神明垂怜。
真是会骗人啊,大小姐,禅院甚尔的意识逐渐消散,陷入到更深的黑暗中去。
禅院甚尔伤势很重,但阳子这没找到可以用的物品,只好找几个生命加成的残骨,全部升满做成御守给禅院甚尔挂身上。
确保伏黑惠的爹不会挂掉后,阳子又把他转移到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刚才这的帐破掉了,肯定会有人过来查看。
阳子搞完这一切后,也没心情继续肝残骨,直接回了家。
加茂辉先是从总监部那边得到消息,出现巨大咒力波动的地方有加茂阳子的咒力残秽,急忙赶回家又发现阳子脸上从太阳穴开始横跨整个眼部的巨长伤痕。
加茂辉的心脏都要不跳了,“阳子大人您怎么样,需不需要联系医生?”
阳子表示自己没事,伤已经好了,伤痕还要等几天才能去掉。
加茂辉稍稍安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阳子大人?”
阳子不准备把禅院甚尔的事说出来,只模糊提到自己遇到了刺杀。
加茂辉还想再问,但是被阳子的侍女小葵匆匆打断。
“阳子小姐,五条家来电。”
第6章 太狡猾了
“喂,死了没?”
“还活着。”
电话对面的神子拉长声音:“好逊哦,一个杀手就把你逼到咒力失控连帐都捅破了。阳子你这些年不会光长头发,没长实力吧?”
她的实力先不提,这些年五条悟的脾气可是大涨。
随着白毛六眼的个头越窜越高,他对无下限和六眼的运用也越发熟练,五条家的人已经管不住他了。
家族拿五条悟没办法,咒术界高层完全使唤不动他,诅咒师早被他杀怕了。
所以当年的高冷神子变成这种性格也不奇怪。
面对进化成鸡掰猫性格的五条悟,阳子无奈道:“不必把关心我的话说得如此别扭吧,五条。”
五条悟炸毛:“!又是五条,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说到底都是你不带着我才会被袭击,要是和我在一起,哪个不长眼的咒术师敢撞上来?”
以此为开头,五条悟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她,阳子被念得头疼。
“五条悟,我说过好多次了,不带你是因为——”
“你叫我什么?”
“五条悟?你不是让我叫你的名字吗。”
听筒内穿来一丝冷笑,“绝交吧,加茂阳子。”
随后电话被粗暴的挂断,只留嘀嘀声在室内回响。
加茂辉早在五条悟电话打来时就直接退下了,现在房间里只有阳子和侍女小葵。
小葵接过阳子手中的电话,笑着说:“五条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呢。”
阳子心道活力过头了,之前两个人之间话都少得可怜,现在倒是经常吵架。
葵感叹道:“一转好多年过去,五条少爷和阳子小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五条少爷只是想和阳子小姐更加要好,才会坚持让你称呼他的名字,而非五条这个姓氏吧。”
说到这个,阳子其实心里也明白,但她说不出口啊。
“我从开始就一直称呼他为五条,现在改口叫悟会很奇怪。”
就像你一直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连名带姓的喊他王富贵,然后有天他突然要求你去掉王字喊他富贵。
阳子真是觉得怪别扭的。
他们两个因为这件事爆发过很过次争吵(五条悟单方面),但是阳子就是不改口,至于不带五条悟一起,纯粹是因为阳子嫌弃他效率低。
小缝是允许她和别人组队杀怪的,但是五条悟吧,打咒灵可以,但是肝不行。
同样是一天,阳子可以转四五个地方去肝咒灵,五条悟搞定一个就不愿动了。
肝帝是没法和咸鱼一起做活动的,于是无论五条悟怎么磨她,阳子都坚持一个人行动。
不过正如小葵所言他们关系很好,五条悟的“绝交”是有时限的不交流,大概过一周左右他们又会变回好朋友。
这次绝交时长出乎意料的短,当天晚上她就在自家见到了五条悟。
特制的墨色圆镜遮住了倒映苍天的蓝瞳,不羁的白色短发就如他本人一样张扬。
五条悟一脚踢开房门,行事嚣张像在自己家一样。
阳子无语地看着地上的一堆碎木,“五条,你就不能正常进来吗?”
墨镜挡住了五条悟的眼神,但他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不虚的样子。
五条悟振振有词道:“加茂又不缺修门的钱,倒是你就不能开门欢迎我吗?”
阳子扶着额角,“你这样直接闯进来会惊动到别人的。”
“阳子小姐,您没事吧?”
小葵匆匆忙忙得跑进来,看到是五条悟后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阳子才遭遇杀手不久,院中的人都十分紧绷,要是又有刺客伤害到阳子,他们这群人就可以集体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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