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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释清楚地话...我...”
她曾无数个日夜怨恨自己为何无法救阳子，怨恨阳子为何抛下自己，可如果好友能够回来...
白衣术式泣不成声。
“原谅你了。”
回应她的是好友紧紧的拥抱。
“我也好想你硝子。”
家入硝子同样是靠近就感觉到了她没有心跳，而且她比夜蛾正道更清楚，阳子不是心脏出了问题，而是没有心脏。
“你心脏是怎么回事？”
等家入硝子心情平复后，阳子才跟他们半真半假地解释自己的心脏问题。
“我之前由于强行开了覆盖国境的超大型结界，作为代价，心脏被消耗掉了。”这是真的。
“失去心脏后，灵魂陷入沉眠状态，身体时间停止，这些年来一直在缓慢地自修复。现在能够正常活动全靠咒术，赤血操术暂时代替心脏进行血液运输等功能，一动用咒力供血就会停止，所以之前晕了过去。”
不能动用咒力是真的，咒力作为这个世界能量的主要表现形式，阳子只要一尝试调动力量，便会有庞大的咒力涌来，缺少神之心的身体无法承受，在身体的强度提上去或者她自己能控制力量之前，动用咒力都会激起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陷入沉睡。
其他什么赤血操术功能完全是编的，她赤血操术用得不好，现在唯一会的就是操纵血液变形。
夜蛾正道显然也是不信的样子，作为阳子的老师，他很清楚自己学生的生得术式用得怎么样，他不过问不代表他不知道对方之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技能就称作赤血操术有多么离谱。
但他之前没问现在也不会问，人能回来就好。
“不知道辉他们怎么样？”
“无法动用咒力的话还是有些危险，不如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阳子虽然遗憾不能告诉他们，但五条悟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她不觉得自己会有危险，但是怕现在的她会给加茂辉等人带来危险，毕竟她之前真是四面树敌，相当自由。
而且处于某种补偿心理，她现在也不愿意反驳对方。
之后夜蛾正道邀请她去看自己手作人偶，家入硝子则有事和五条悟商量而留在了医务室。
两人离开后，家入硝子从很久没有拉开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支烟。
“要是杰在的话，现在我就不用开口了。”
“硝子你已经戒烟了吧，杰看到了也不会给你。”
“至少比某个没眼力的家伙强。”
她自己点燃了，青色的烟雾在星点火光中升起，烟叶燃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不是已经戒了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气氛活跃组没再开口，白发男人双手搭在膝盖上，很像在发呆的样子。
不过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发呆，而是心情不好，家入硝子随意扫了他空荡的左手，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但她留下五条悟不是为了安慰这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而是别有原因。
“六眼能看到吧。”
身为可以治疗他人的反转术师，家入硝子对术师身体的了解比术师本人还要清楚，阳子体内没有术式在运转，赤血操术暂代了心脏职能一事完全是在说谎。而且她的状态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能被人类看到的咒灵，这些疑点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肯能一开始就知道。
“看得超清楚呢。”
一见面他就知道阳子的身体比起人类，更像是另类般的咒物受肉，躯体无法承受灵魂的力量才会无法使用咒力，而整个人如同咒灵一般由庞大的能量聚集而成，不需要心脏。
他的恋人不再是人类了。
“但那又如何，这是阳子。”
“我当然知道。”她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挚友，她关心的是别的事。
家入硝子走到五条悟面前，认真地说道：“悟我问你，十年前，你有诅咒阳子吗？”
阳子死后，不仅高专，咒术界的高层都在担心五条悟的状态，明里暗里打探这件事，一旦他产生诅咒，那诞生的咒灵实力不可估量。
然而五条悟一直没有回应，而且也没有监测符合条件的特级咒灵，这件事就逐渐没人再提。
虽然没有听说过诅咒还有滞后性的，但家入硝子担心阳子现在的非人状态和这件事有关。
白发六眼又恢复了往日不着调的样子，“哇哦，这样看你的黑眼圈真的超严重，早点保养下自己吧硝子，毕竟你也到年纪了。”
“悟”
男人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阳子他们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担心，这和阳子无关。”
后面的话如同如果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般，轻飘飘地飞入家入硝子耳中，太过轻飘的保证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五条悟没有否定。
家入硝子只觉得事情更加棘手了，“你最好能保证。”
阳子跟着夜蛾正道参观完他的咒骸大军又回到了医务室，可惜熊猫不在，不然就能看到大熊猫了，她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保证什么？”
第67章 暗流
五条悟笑着抢过家入硝子的烟掐灭, “保证在她下次破戒的时候及时制止她。”
“你戒烟了呀硝子？”
“已经有五年了吧。”
“五年呐。”
已经戒烟好久了呢，阳子看着面前优雅的长发女性，再次感受时间的流逝，连夜蛾正道都换了墨镜的款式, 大家都长大了。
她在高专的宿舍已经空置了很久, 在清扫之前不适合入住, 于是暂时和家入硝子住在一起。
高专宿舍面积不大, 一间房的标配是单人床，要是想多住几个人就需要打地铺。
与学生时期电灯总是彻夜不熄的不同，今日的电灯早早就进入了休息时间, 唯一的光亮来自窗外的明月。
阳子躺在地铺上毫无睡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让她没有思考的时间，直到现在才能好好梳理一下。
她醒来在一间密室里, 四面都是光滑的墙壁, 没有门扉, 还没等她搞清楚该怎么出去，伏黑惠就遇到了危险。通过信物感受到持有者有危险的阳子定位了他的坐标, 瞬移过去搞定两面宿傩后尝试再次动用力量后陷入沉睡, 再之后就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幼驯染, 然后......
家入硝子突然开口。
“那个笨蛋说了什么吗？”
“欸”
“他是不是求婚了？”
“不是吧, 你怎么知道。”
阳子翻身看向床铺的方向, 恰好遇到对方投过来的视线，家入硝子也在看她，对方褪去了成年人的成熟, 看起来如同十年前一样。
“悟很好猜的啦。”
家入硝子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趴在床上，揶揄道：“我还知道你大概没答应他。”
她确实没有答应, “太突然了。”
阳子忍不住和好友倾诉，她是喜欢对方的，但是跳过恋爱直接结婚也太快了。
“我不觉得自己以后会喜欢上别的人，但是我们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样直接组成家庭也太草率了。”
她还没有做好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的准备。
五条悟突如其来的求婚把阳子吓了一跳，她也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左手上有戒指，大小刚好，戴着上去完全没有束缚感，所以她醒来后一直没发现。
大约是她在睡着的时候戴上的吧，阳子想到他给一具毫无反应的躯体戴上婚戒，心中便泛起酸涩，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答应。
“我知道这样对悟不公平，可是我”
借着月光，家入硝子可以看清好友苦恼的表情，她可以理解阳子的想法，毕竟两方的时间并不对等。
五条悟等了十年，但对于阳子来说告白都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她伸出左手，月光拉长手臂的影子，正好落在阳子头上，她就那样虚空摸头安慰自己的好友。
“听好阳子，恋爱这种事本来就不公平，你不想答应就让他等着。”
就算是因为愧疚而暂时答应了对方，过不了多久也会后悔。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冲阳子眨眨眼，魅惑的泪痣都显得俏皮起来，让阳子回想起了之前她们一起渡过的每一个夜晚。
和大家见面时除了激动和欣喜，还有一丝由于陌生而带来的手足无措，见到的人里就算是几乎没有变化的夜蛾正道也如此。
这种骤然重逢而带来的陌生感不是因为外表也不是因为性格，只是因为时间，她恍如隔日的昨天在他们那里已经变成了泛黄的旧照片。
阳子留在了过去，而其他人走向了未来。
但此刻来自家入硝子身上的陌生感消失了，即便她们之间隔着漫长的时间，但彼此的感情不曾改变。
“跟我说说吧硝子，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这要讲好久，说不定你会觉得无聊。”
“不会的，我们可以一边打游戏一边聊，你这里还有吗？”
“都留着呢。”
电灯如许多年前那样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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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某个说来的不靠谱成年人并没有来，烤肉店的钱是被留下来的伊地知付的。
钉崎野蔷薇：“大骗子，早知道就不点那么多了。”
可恶，如果没有最后追加的那些高级牛肉，他们三个的钱还是够的。
“五条老师为什么没来，夜蛾校长为什么来了，加茂学姐又为什么走了？”
虎杖悠仁的一连三问让伊地知洁高满头冒汗，只能支支吾吾地顾左言他。
“虎杖君，你的身体没事吧。”
虎杖悠仁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现在好的很，“不过这次任务报告该怎么写？”
伊地知洁高：我也想知道。
“结果是三人完成了任务，不要暴露阳子的存在，中间随你怎么写。”
伊地知洁高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到最后还是要他来写。
“五条先生，是真的吗？”伊地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位才不会踩到五条悟的雷区，于是干脆省去了主语。
“假的。”
“欸——竟然不是吗”
“骗你的。”
“这到底？”
“跟伊地知没关系吧。”
伊地知于是不敢问了，以后五条悟说什么他做什么就是了，该死的好奇心还是得收起来。
一年生中只有伏黑惠知道阳子的身份，在得知阳子不能轻易动用咒力后，他也表示自己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只是“你要把她的存在一并隐藏吗？”
白发男人放弃了以往的黑色眼罩，改用圆片墨镜来减少大脑的计算量，眼睛的遮挡方位不如眼罩全面，缝隙间偶尔流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蓝。
伏黑惠只觉得男人比往日更加有压迫感，但他没有后退，又问了一遍。
“你要把她藏起来吗？”把那个堪称神明的人。
“唔...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呢？”
伏黑惠皱起眉头，“你不能那样做，她不是因为害怕受伤就选择逃避的人，她不会答应的。”
五条悟拍了拍海胆头：“不要一副你很懂的样子啊，小鬼，我当然是在开玩笑，阳子会伪装成学生和你们一起行动。”
如果说伪装是一对黑色的美瞳，其余外表毫无变化，甚至连名字都不改，这样的伪装到底有什么用！
“也稍微担心下自己吧。”就连他都知道对方总监会、世家、诅咒师都得罪了个遍，要是让他们知道她现在无法动用咒力，那可是很危险的。
“我吗？”
即便遮掩了金色眼睛依然存在感强烈的阳子觉得比起她，伏黑惠不如先担心他自己，毕竟两面宿傩就在虎杖体内。
阳子是主动提出自己要陪着一年级行动的，她怕两面宿傩不受控制，这样看着还能放心一些。
“不用担心，我还是很强的。”
敌人也很多，伏黑惠到底是没说出口，他想自己或许可以帮她把天逆鉾偷偷带过来，可以消除咒力的武器配上她这种无法动用咒力的情况正合适。
京都某处，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在路上行走，突然她抬头向北方看了一眼，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来往行人匆匆，无人察觉她的消失。
“那位女客人怎么还不点餐，她一个人也坐太久了吧。”
“等她补完妆去问一下吧。”
被讨论的女性一边往自己的额头上扑着粉饼，一边劝说看不到的“同伴”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妆都化了，露出下面的缝合线就不好了。”
头顶火山的男性咒灵对她小心的样子深感不屑，“何必如此小心，那些日轮教的人发现又怎么样，全都杀死不就好了。”
“杀人很简单，坏了我们计划就不好了。”
漏瑚一想到女人手上的咒物，杀光咒术师，构建新世界的理想就在眼前，他越来越兴奋，头颅顶的洞口不断喷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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