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伏黑惠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是这么认为的,想到最近咒术界的传闻,少年抿了抿嘴,看来他们两个真的吵架了,不然应该会一起才对。
实际上——
我:津美纪在哪栋楼来着,我是不是走错了,诶,这里好像是国中部,我应该去高中部找她,啊啊,高中部高中部,高中部在哪里......完蛋,迷路啦!
就在我驻足思考要不要抓个人问路时,眼前闯入一片熟悉的海胆刺刺。
伏黑惠本来正默默跟在她身后,虽然修栗很强,哪怕她独自一人行动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但心情不好的时候,人总是需要陪伴的吧。
伏黑惠记得,小时候每当他不开心,津美纪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边做她自己的手工,一边无声地陪着他,直到他的情绪有所缓和,女孩子才起身离开。
现在,伏黑惠做的就是以前津美纪做过的事,毕竟他的监护人是个不负责的家伙,自己在术式方面的知识是少女一手包揽,他的式神几乎都是她帮助收服的,她是他的家人。
所以在看到对方突然停下脚步后,伏黑惠就上前了,他走到她身边,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随后问道:“没事吧?”
我重重地回答:“有事!”
伏黑惠点点,听见对方继续说:“我迷路了,惠惠。”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点委屈,伏黑惠伸手,像曾经她拉他的手一样牵着她走:“是找津美纪对吗,我带你去。”
少年拉着少女来到了隔壁高中部,一路上不时有人小声讨论,两人外貌都不俗,其中一位还是浦见东赫赫有名的伏黑哥,自然会有人议论,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伏黑惠冷眼瞥了过去。
被瞥的人寒毛都竖起来了,要知道少年是连附近的混混头子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们怎么敢随便说闲话,这帮人立马鞠躬道歉。
收回眼神,伏黑惠注意到了来自身旁人的目光,她打量着他,恢复了往常的口吻,揶揄道:“看不出惠惠子这么厉害哦。”女孩子用空闲的那只手摸摸他的头,笑道:“不愧是我的小弟。”
这一次,伏黑惠没有反驳:“嗯。”
第147章
从国中部到高中部本来有段距离, 但伏黑惠避开纷扰的人群,走了一条鲜有人迹的小路,这样大概不用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减少路程,更重要的是, 少年想趁着周围没人, 问清楚她和五条悟究竟怎么了。
说实话, 他内心并不希望他们两个背道而驰, 因为二人都在他成长的路上占了很大分量,可如果她真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那么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思来想去, 伏黑惠喊出平日里很少叫的姐姐,继而问道:“你和五条老师吵架了么?”
此时我正欣赏着不远处打网球的男子高中生,充满阳光气息的少年人太抓眼球,以至于回答慢了一拍:“没有耶。”
伏黑惠没在第一时间回话, 而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方, 过了一会儿才说:
“其实也没必要跟他生气, 五条他就是这样,是个纯粹的享乐主义, 经常不假思索,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有的时候, 他可能自己本人都不清楚惹到了对方。”
说实话, 伏黑惠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津岛修栗面前为五条悟辩解。
他现在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那就是家长准备离婚了,他正在选择要跟着其中的哪一方走, 如果非要选的,那么他应该还是会选修栗。
如此思索着, 浦见东声名远扬的伏黑哥把自己干沉默了,他到底是大脑进水膨胀了,还是小脑脱水萎缩了,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最后,少年像是放弃了思考般说道:“算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需要人陪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说完,他抬头望向少女的脸庞,然后就对上了一双瞳孔里充满了问号和迷茫的鸢色大眼。
我:?
这孩子说啥呢,明明每个发音都是那么熟悉,为什么拼凑成一句话就变得如此晦涩难懂?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确认温度正常后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两人就这么杵在路上大眼瞪小眼,直到我回味了一下小惠刚刚的话。
无论直译意译,语音语境,字面还是深层,很明显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在表达安慰,那么问题就来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自言自语一般也不会这么大声,那就代表他的说话对象只有我......等等。
我眯眼看去:“小惠,你应该没有什么看不见的好朋友之类的吧?”
这年头咒术师的脑子多少都有点大病,要是小惠被诅咒冲击,以至于精神出现了异常,幻视出什么看不见的朋友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好津美纪总担心他没有朋友来着。
伏黑惠:……
他的脑子没有问题,不对,有问题,担心你就是他最大的问题!
“我没有。”伏黑哥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三个字,周身空气都变得冷飕飕的。
我哦了一声:“所以你是在安慰我?”
伏黑惠点头。
我眨眨眼,回想起他最初的那句‘你和五条老师吵架了吗’的问题,之后的所有安慰,几乎都围绕这句话诞生。
明明我都回答了没有,为什么他还要坚持认为我们就是吵架了呢,惠惠可不是个固执己见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思考,日常行事也都认真谨慎,当然,偶尔被外界信息干扰一下下也很正常,所以——
我捏捏端起臭脸的酷哥,微笑着问道:“是谁跟你说的?”关于我和五条悟不和这一消息。
伏黑惠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登录咒术师论坛,占据了一整个首页的流言与打赌赫然呈现,他将手机屏幕怼在她眼前,意思很明显——还用人告诉他,是个人都知道好吧!
我:……比如我这个当事人就不知情?
接过手机,我飞快的浏览了一遍,记下几个说我坏话的头像,有兄长这个网络小能手在,匿名我也能给你揪出来。
不对,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其中说不定也有他的手笔吧。
港口Mafia曾经的智囊不负其名,在洗白期间就已经将咒术界的弯弯道道梳理完毕,而在住到五条悟对面,接触了一些咒术师与辅助监督后,他更是坦率地直言:
“修栗,你们咒术界有叛徒。”
并且让我请半个月的假待在横滨也是兄长的主意。
太宰治:“你没发现曾经对你出手的那个人...那个脑子,他每次都挑五条悟不在的时候搞事吗,我建议你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给人家留点作妖的时机。”当然也是公报私仇,他见不得你们腻在一起。
太宰治:他的计划简直完美。
五条悟:所以我选择翻窗爬床。
太宰治暴毙。
听着妹妹点头说好的声音,黑发青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一点他其实没说,这次与以往不同,对方的目标很可能变成五条悟,毕竟在少女这边吃了两次亏,换一个方向着手也很正常啦。
一想到白猫猫很有可能被关猫箱的场景,太宰治甚至心情好地哼出了小调,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五条悟能被关的久一点,最好关他个一百年!
五条悟:然而一分钟不到他就被女朋友放出来啦!
太宰治:可恶!
思绪回到现在,我将看完的手机还给小惠,少年的目光依旧充斥着一丝担忧,我好笑地摸摸他的脑袋,随后叹了口气,状似感慨地说道:
“我和他的关系确实没办法恢复到从前了,因为——更近了一步。”是情侣了,不是兄妹,以后也只会越来越近,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拥有了,就永远不会放开彼此。
伏黑惠没听明白少女的留白,他抬头:“什么?”
“没什么。”呼出一口白气,我搓搓手,“话说又到了吃热乎乎的火锅的季节啊,惠惠子想吃红油涮脑花吗,过几天我请你。”
伏黑惠:和你聊天总想不到下一句会是什么,话题跨度也太大了。
不过他嘴上并没有这么说,而是答应道:“好。”
有了伏黑惠的带路,我很快便找到了津美纪,而少年也在女孩子们相聚后驻足。
不过在离开前,他掏了掏口袋,把上午班级分发的巧克力给了她们,都是草莓夹心的口味,太甜了,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黑咖夹心的。
对此,我和津美纪分了一个,还剩一个,准备待会儿犒劳做任务的乖猫猫。
“马上就开场了,我好紧张啊。”身穿繁琐的舞台剧服装,津美纪拍着胸口,“这次班级宣传的很成功,应该会有不少同学前来,我还没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过呢。”
“没事,把底下的人当做白菜就可以了。”我鼓励津美纪,“正好趁这个空当跟你说一件事。”
“嗯。”津美纪坐好,正准备聆听好友的话,后面却有同学喊她去准备了。
“没时间了,等结束后再......”津美纪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少女凑在她耳边,以极快的语速说了一句让她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话。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怎么样,不紧张了吧。”
伏黑津美纪:!!!
这已经不是紧不紧张的事了!
把津美纪推到后台的同时,室内的灯光也暗了下去,于是我走到观众席的最后,安静地靠着墙观看话剧。
话剧演到一半时,高个头的青年悄然来到少女身边,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指,摩挲手背,随后将整个手掌覆了上去,穿插进指间缝隙十指相扣。
五条悟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津岛修栗,这不光是因为他拥有六眼这个无敌作弊利器,更是因为对方也有留下痕迹,他是顺着她的咒力找来的,毕竟没有答案的话,就算是作弊也无从下手。
二十分钟的话剧很快便要收尾,结束前我从教室后门离开。
得赶紧跑啊,不然待会儿就要被津美纪扣下了,我还记得前不久被园子按在甜品店,硬生生给她讲了一整个下午细节的场景呢,才不要重蹈覆辙。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在走廊里,吸引了周围大多数人的视线,原因无他,这是一对极其亮眼的组合,女孩子矜贵漂亮,男生高大帅气,极为般配的一对,外貌协会给出爆表的打分。
学园祭的活动很多,走着走着,五条悟停在了一个怪味糖挑战的摊位前。
坐在一旁的同学看见有人前来,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内容:
“这里有许多古怪和疯狂的口味,而我们的挑战内容就是,具体描述你所吃到的味道,如果与答案一致可以获得随机小礼品一个,怎么样,要尝试一下吗?。”
特级甜党当即点头,凭他二十年多啃糖豆的经验,这世上还会有他不品鉴不出来的糖果吗?
事实证明还真有,当五条悟咬碎怪味糖,其中的味道弥漫出来之后,最强表现出‘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味道,他实在是难以理解’的表情。
青年说了几个都没说对,我戳戳他,示意可以放弃,但小猫咪向来争强好胜,他偏要再次尝试,于是又拿了一个,显然这次的味道更让人难以忍受,他好看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没办法,我朝摊位上的人打了个手势,转身拽着五条悟走到楼梯口,又顺着楼梯一路向上,直到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才停下。
“低头。”
少女如此说道,可青年仍沉浸在回味糖果的世界里,他没听见,于是两只手拽上了他的衣领,他在牵扯下被迫俯身,对方垫脚,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舌尖撬开唇齿,向其中深入,灵活地卷走他嘴巴里的糖球,五条悟看见她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小巧的鼻子都被呛得缩了缩:“好怪的味道,像搅拌了牙膏的刷锅水……”
话并没有完全说完,因为嘴巴又被堵了起来,但这一次,我却用力推开了五条悟。
“接吻的时候,嘴里不可以是这种奇怪的味道哦。”说着,我掏出之前小惠给的巧克力,撕开包装,将怪味糖果吐了出来,又咬住巧克力的一端,把另一端对朝他,“要这个样子才可……”
好的,又没办法说话了。
巧克力遇热即溶,流出里面包裹着的草莓夹心,甜腻、柔软,所以很快被人舔去,身后是贴着白瓷砖的墙壁,但是并不寒冷,因为有无下限将其隔住,细碎的声音也被楼下热闹的人声掩盖,无人的角落里,白猫猫和纵容他的少女在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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