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贴纸的时候,女孩会先将贴纸放上去,然后再拿手指头点一下,确保它们有牢牢固定在监护人身上才松开。
这也就导致,五条悟清楚的意识到,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身上戳来戳去。
没开无下限,每一次手指都真正的戳在身上。
唔,好痒......
这样的触感一直持续到女孩将贴纸贴上他脸颊的那一刻,少年倏地睁开了双眼,极具天空之蓝的瞳色忽明忽暗。
“修栗酱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随后,他不等对方反应,迅速伸手将小猫整只捞进怀里,充当起自己的睡眠抱枕。
松软的手感,清甜的气息,鼻尖飘散着蜂蜜牛奶的沐浴露味,是五条悟惯用的洗护品牌。
少年狠狠吸了两下,很好,给他闻饿了,但饿了也懒得起床。
将脸整个埋进女孩毛茸茸的微卷发中,五条悟想,要是小修栗的头发能变成牛奶小蛋糕就好了,一定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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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卡通贴纸在孩子堆里尤为流传。
作为紧跟潮流的时尚达人,铃木园子不仅买了自己的份,还给朋友们分了不少。
园子给大家科普:“哪里都可以贴哦,铅笔盒、电视机、马桶盖,甚至是自家猫猫狗狗的身上也完全OK,我刚刚还看到有人发的图片呢,可惜我家没有狗狗。”
听罢,我举手提问:“那人身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说着,园子当即往拉过工藤新一,啪的一下贴在他脑门上,“说明书上写了对人体无害哒。”
工藤新一:......所以你为什么不往自己脸上贴,偏要拿他来试验。
就这样,我将好几大板贴纸带回了高专,而今天,见监护人到现在都没有起床,我便开始了我的贴贴纸征途——势必要用贴画将最强包围!
只可惜,这个计划创业未半便中道崩殂,我对上了一双并没有多少睡意的苍蓝六眼。
完全不知道悟哥是醒着的我心虚地哈哈了两声,下一秒,我就失去了人身自由,成为了某人怀里的人形抱枕。
对此,我只想说:
不要搂脖子搂得那么紧,哪怕是抱枕也是需要喘气的!
很快,监护人的话语在耳边落下——
【修栗酱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眨了眨眼默默停止反抗。
喂,我的胆子难道不是你纵容出来的吗?
所有被惯坏了的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纵其任性的家长,因为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因为知道自己这么做不会受到惩罚,所以行事愈发张扬。
或许对普通小孩子来说,他们会在抵达家长底线之前停止任性,但五条悟这个人,他的底线似乎与他的术式相通,同样的没有下限。
他很少生气,除了五条家与星浆体的那两次意外,我从未见过他发火。
尽管大家都说五条悟性格恶劣,除了一张脸外毫无优点,可我却觉得这样的悟哥刚刚好。
他给了我最大限度的自由与宽纵,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哪怕在监护人价值二十万元的休闲衬衫上随手涂鸦,也完全没有问题。
对方不但不会指责,还会跟我一起胡闹,直到把衬衫画的花花绿绿,然后再拿去干洗,据说,干洗店的店员露出了堪比特级咒灵的恐怖表情。
此时被人搂在怀里,脑袋上传来熟悉的温度,五条悟又将下巴壳搭在我头顶了。
小小地叹了口气,我正式宣告——今日贴纸大作战失败。
“悟哥,你该起床了,夏油哥都已经吃完饭从食堂回来啦。”说完,见人没有反应,我拿脑壳撞击少年的下巴,随后向下一缩从对方怀里爬了出来。
“呜哇——明明下雨天和赖床最搭了,为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欢迎加入什么还要去做任务嘛。”少年声线慵懒,带着刚醒不久的困顿,“咒灵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己祓除自己呢。”
“嗨嗨,就是因为咒灵无法自我祓除,所以才需要超厉害的咒术师大人去消灭它们。”跪坐在床边,我伸手将之前贴上去的贴纸再一个个抠掉。
话说......为什么有一种我才是五条悟监护人的既视感,这种哄人起床的场景难道不该反过来吗?
不对,我才不需要别人哄着起床呢。
在经历了夜蛾老师的耐心教导(批评教育)后,少年已经很少带我熬夜了,所以我又回归了早睡早起的健康生活。
只有监护人自己依旧半夜不睡,早上不起。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最近的任务量不算繁忙。
多亏了惠惠子那位不靠谱的父亲,近来东京的咒灵出没量少了许多,少到,五条悟已经可以安心睡懒觉了呢。
真好。
偏头看了眼玻璃窗上流淌的雨珠,我继续低头摘着贴纸,直到黑发少年推门而入。
“悟,该走了。”夏油杰说道。
说罢,他才注意到好友满身的幼稚贴画,以及正在给人摘贴画的萝莉。
“哈——”少年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又恢复正经,“这并不是你赖床不起的理由,悟。”
“快一些,辅助监督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们了。”夏油杰看了眼时间,“下午得早点回来。”
黑发少年微笑:“又是一年的交流会了,这次的举办地点在我校,夜蛾老师今早好像出去接人了。”说着,他做出沉思,“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跟着前来参观,还是提前做一下准备吧。”
姐妹交流会前夕,提前踩点试探算是历代高专生的传统,去年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去京都府走了一遭,嗯,也顺便把人提前揍了一遍。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五条悟不在意道,“反正我们依旧是最强啦,京都那边今年的新生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去年的就更不用说了。”
伸了个懒腰,五条悟从床上坐起来,将身上多余的贴纸扒拉掉。
“哎呀,反正没什么挑战性啦,杰,你这人就是太操心。”
夏油杰叹气:“可总有人无知又自大不是么。”
五条悟没反驳好友的话,因为这是事实,少年人向来心高气傲,更何况是不同于普通人的少年咒术师。
他们会因这一层身份伴有莫名的优越感,眼高于顶,瞧不起弱者与非术师,这种作风于禅院家最甚。
京都府立学生大多为家系入学,今年似乎还真有个禅院。
想到这,五条悟眯眼,禅院啊,伏黑甚尔的老家,如果来了禅院家的人,要不要把对方叫来凑个热闹呢,感觉会很好玩。
现如今,五条悟跟伏黑甚尔的关系,因大额转账逐渐趋于稳定,至少不会一见面就互相嫌弃,甚至大打出手了。
伏黑甚尔是个还算有职业道德的家伙,他只向金钱看齐,而五条悟目前是他最大的甲方,对待甲方爸爸,甚尔还是可以挤出个好脸色的,就像他对待富婆们一样,他可是专业的。
起身将校服穿好,五条悟顺手将小萝莉提到地下,上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管他呢,有挑战性的家伙上门叫下战书,像他们这种弱鸡要是敢来找麻烦,只能说是自找晦气。”
“应该不会有那么不长眼的人吧。”五条悟总结。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还真的不长眼有家伙。
而且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欺负了他的家养萝莉。
第65章
禅院直哉漫不经心地走在姐妹学校的教学楼内。
这是一场名为参观, 实为打探消息的来访。
尽管,京都校内的其他人都以一副见鬼的表情看他。
甚至有高年级学长苦口婆心地向他叙述过往流泪史,直言东京二人组的可怕,但直哉依旧没有更改自己的计划。
少年从未真正对上过这俩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
一个仗着自己拥有六眼趾高气扬, 一个是不知道从哪招募来的平民式神使。
最强?
禅院直哉嗤之以鼻, 不过是被无知的弱者拥戴而来的名号, 至于一级与特级之间难以横跨的鸿沟, 耳听为虚,他不相信。
家主嫡系、家传术式、天才、禅院家下代当主。
一直以来,诸如此类的赞美词汇一直萦绕在禅院直哉耳边, 作为家族内定的继承人,他似乎生来就拥有他人不可及其之物,权利、地位、资源......
而在禅院家的迂腐教导下,直哉也越来越目空一切。
就他而言, 女性不过是男性的附属, 是可以随意更换的花瓶, 侍从是理所应当为他服务的弱者,再往下, 则是技不如人的杂鱼和可悲的非术师。
这样自大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几年前的某天, 那一日, 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手握最低等咒具, 将禅院家所有高位术师击退。
不仅是炳与躯俱留队, 就连家主都无法成为男人的对手。
甚尔离去的背影,在禅院直哉心里留下了一颗向往其强大的种子。
明明那才是强者应有的模样吧,禅院直哉心想。
甚尔该站于咒术界顶端和他享有一样的特权才对!而不是被族内长辈视作废人驱逐, 若是他成为了家主....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
啧,可惜距离他真正掌权禅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禅院直哉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虽然学生证上的标注为二级,但他其实已经拥有了一级咒术师的实力。
十五岁的一级术师,难道不该说是天才么,就算他的父亲禅院家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现如今也不过一级,他都已经与身为家主的父亲平级了。
即便放眼整个咒术界,一级咒术师人数也不算多吧,二三十个?
这样的少年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在他对上家里小辈与平辈时尤为高涨。
除了五条神子,咒术界年轻的一代里,还有谁能成为他的对手呢。
说起来,之前二年级的那个女人好像可以......津岛修依啊,脸长得漂亮,实力也足够出色,本该是成为妻子的最佳人选,但她突然失踪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真是可惜。
要是死了,就白费那么一副好长相了。
这么想着的禅院直哉缓缓停下了脚步,透过教学楼敞开的玻璃窗,他看见了一个女孩,一个,跟津岛修依长得很像的小家伙。
少年咧嘴,虽然他想找的主角——六眼和咒灵操使,目前都不在学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嘛。
看他找到了什么,一只属于六眼的小玩具!
真有意思,不知道可不可以抢过来玩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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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一上午的雨水终于停歇。
大家都不在,熊猫又害怕毛发被打湿,于是便只有我一人穿着凉鞋出来踩水。
一脚一个小水坑,溅落的水花洒到小腿肚上,不但没有不适,反而体感清凉。
随着咒力的增多,哪怕身处秋雨,我也不会再感到寒冷,更不会感冒。
好喜欢下雨天的感觉啊......明明以前也不这样,是因为人鱼的影响吗?
迈着欢快的步伐,我来到了教学楼一楼的自动贩卖机前。
那么,今天是喝大麦茶还是柠檬气泡呢,亦或是来一瓶刺激的阿宅快乐水?
站在机器前的我思考着选项,直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光听这人的步子,我就知道对方不是熟人,无他,听声识人亦是咒术师的基础课之一。
扭过头,我对上了一个眼神傲慢的金发少年。
“你就是津岛的妹妹?嗯,模样确实很像嘛。”
这是少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话让我微微睁大双眼,燃起些许期待,可紧接着,期待啪的一声就破灭了。
因为下一句话是:
“虽然是条实力不怎么样的杂鱼,但女人嘛,还是柔弱一些好,懂得怎么伺候男人就可以了,那个津岛修依在这方面就不太行,太强势了,强势可不招人喜欢啊。”
听到这话的我收起打招呼的微笑,原本还以为对方可能是长姐的熟人,又或是知晓她的下落,但现在看来,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而已。
蠢货没有资格评价我的家人。
更何况还是耳朵上打了三排耳钉,将自己的头发染成金毛的不良,他刚长出来的发根还是黑的呢。
看起来像街边新来的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咔嚓——
禅院直哉被手机闪光灯晃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看见对面的小姑娘低头在手机上捣鼓。
此时我与五条悟的对话框里:
我:图片.jpg
我:悟哥,不长眼的家伙出现了。
AAA五条悟天下第一:???
电话对面,五条悟单手捏爆咒灵头,面色凝重地看向夏油杰:“杰,江湖救急,我们快回高专,真的有人去偷家了!”
夏油杰:......刚刚一直在磨磨蹭蹭的家伙是谁啊,反正不是他。
跟监护人告完状,我扭过头不再理这个说话难听的家伙,饮料还没选完呢。
只是,身后那若有若无的扫视实在令人心烦,就好像我是一件摆在看台上的展品。
好讨厌啊......
只不过,在监护人没来之前,我也不能做什么举动,毕竟......我那被隐藏起来的术式,现在还不是揭露它的时候呢。
弯腰捡起贩卖机吐出来的可乐,我无语地转过了身,对方靠得太近了,已经越过了霓虹人的安全社交范围。
“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禅院直哉注视着女孩挑眉,“我想干什么?”少年笑了一声,“不是说津岛家礼教严苛么,怎么你说话却如此不知礼节?”对他不使用敬语就罢了,竟然还直接称呼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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