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年级的班主任是五条悟,作为监护人的他最清楚我目前的现状。
“所以,我大概率会被派去围着任务连轴转。”毕竟,我是特级,而咒术界的人就喜欢抓童工。
“这样的话,修栗酱以后就不用学数学了对不对,好羡慕——!”铃木园子碎碎念,升学考试她最拉的科目就是数学,私人家教简直请了个寂寞。
我:“那倒没有,为了学生日后不变文盲,高专也是开设文化课的。”
“所以,你以后就专门做咒术师这一行了?”将手中成沓的案例翻完,工藤新一终于可以抽空抬头。
这几年,他少年侦探的名号也愈发响亮了,米花警视厅有事没事就要电话慰问一下,搞得像是失去了心爱的滚筒洗衣机,案件就无法正常运转了一样。
明明前几年大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这两年真是越来越低下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确实会在咒术师这一职业驻扎到底。”我回答工藤的问题。
“那要是出了意外呢?”侦探少年听出了友人的弦外之音,总觉得她在想不好的事情。
“啊,那我就有可能一不小心变成诅咒师了。”我摊手,“或者黑漆漆的Mafia也不一定。”
听到这里,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他宝贵的休息时间可不是用来听你满嘴跑火车的,请认真回答,明明他提问的那么真诚。
我叹气:“好吧,Mafia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知道吗工藤,黑手党的首领大多有一百零八个心眼子,超级小气,一天到晚算计来算计去,很烦人的。”
工藤新一:说的像是你很有当Mafia的经验一样。
我:我是没有啦,不过嘛,哼哼......
工藤新一:说话不要说一半啊!可恶,他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至于诅咒师,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笑了笑,“我不喜欢麻烦,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啦。”
其实我可以接受他人对我错误的指责,但是,按高层那群人的脾性,他们绝对会以我的过失为缘由,紧咬六眼不放。
毕竟我站在五条悟的派系,这一点无可置疑,给我定的罪最终会变成五条悟的罪过。
所以,才不会成为诅咒师呢。
除非悟哥先行叛逃......或者等我再强一些。
工藤新一不了解津岛的想法,看对方似乎有些走神,他轻咳一声,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你还考大学吗,不会拿到高专毕业证,学历便就此停滞了吧?”好可惜的说。
我:“......”
说实话,这确实是我没考虑过的事,不过——
我上前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我觉得你说的对,在这寸金寸土的东京都,我不能只有个高专文凭。”
虽然咒高欢迎毕业生直接留校当老师,对教师资格证的真假也不是那么看重,但作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全优中学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接着上学为什么要提前去当社会人。
大学生的身份,应届生的名头,报考编制的资格,可以无用,但是要有。
看看我身边的大人们,除了自考经管的七海建人,剩下的大家全是高中文凭。
甚至,兄长他连个幼儿园毕业证都没有,话说等他洗白完重入社会,该不会只有进厂打工一条路了吧,不然,我实在想不到哪个正经企业会录用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在学历上碾压监护人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心动有没有。
悟哥请放心,我担保,你的家庭教育没有问题,我即将是咱们家唯一的大学生。
这天夜晚,听了女孩子想法的五条悟微笑着点头,“可以哦,高专并不限制学生未来的职业发展,就像修栗酱不想当咒术师也可——”
“没有不想。”我难得打断了监护人的话,“悟哥,我以前就说过自己很适合当一名咒术师的,无关责任与义务。”
说着,女孩抬起了头,明亮的双眼露出浅显易懂的,一看就是真心的笑意,“而且,有我在的话,你的压力也可以减轻一下不是么。”
虽然五条悟此人从不在嘴上抱怨什么压力大、诅咒好多、他好忙之类的,但作为掌握青年全部行程的人,我知道他其实很辛苦的:
辛苦的揽下世界各地高等级咒灵的祓除任务(九十九由基摆烂中,夏油常驻日本带学生,我尚未升学),辛苦的从地图南边飞到北边去解救同事,辛苦的开发咒高的新一届生源,辛苦的推动咒术界新生代的革命,辛苦的......
思绪并没有到底,因为我对上了白发青年突然拉进的脸颊,于是,在那一片好看的天蓝色海洋里,我的想法终结了,只剩下——
“悟哥,我会帮你的。”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五条悟注视着跟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女孩子,此时此刻,青年内心有一种被感动到的欣慰,由于修栗酱说的都是他爱听的话,所以他决定奖励她一个猫猫飞扑。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白猫猫不小心碰倒了对方放在沙发上的书包。
哗啦——
一大把款式相同的扣子从书包里掉了出来。
是毕业告白时,用作赠予的胸口第二枚纽扣,其实关于书包里有这么多扣子本人并不知情,我以为只有一半来着。
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堆小山一样的扣子上,几秒后,属于男性的修长手指伸来,夹走了最上方的那枚圆形纽扣。
五条悟将其放在与视线齐平的位置端看许久:“话说,修栗酱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嘛?”青年突然出声问道。
“没有。”我诚实的摇头。
“这样啊,不过喜欢修栗酱的人倒是很多呢。”五条悟捏住纽扣的手指稍稍用力,本来还算坚硬的树脂很快屈服,在青年手中弯成月牙。
不知为何,气氛似乎有些微妙,我突然想到了曾经有人给我递情书时五条悟的反应,还有他那句霸道的——监护人都没谈恋爱,你也不许谈。
所以你母胎单身,也要别人跟你一起单着对吧,幼稚!
算了,看来又要哄猫了。
支起上半身,我看向监护人的眼睛:“这不是很正常吗。”
五条悟眨眼示意对方继续。
“因为悟哥你超级受欢迎的,所以作为你的妹妹,我受欢迎也是理所应当的呀。”这叫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
“你说的好有道理。”五条悟击掌,不愉的情绪瞬间消失。
我:嗯,比哥哥好哄,就喜欢这样的。
总之,大家又是和和美美的好兄妹了。
第102章
手中的纽扣是帝丹高中独家的樱花扣, 五条悟把玩着这个被他捏来捏去的小圆片,表情似笑非笑。
几分钟前,少女将满地掉落的纽扣收好,说是得找地方处理一下, 然而在对方要拿走他手中的最后一枚时, 五条悟陡然抬高手臂, 躲开了她的动作。
女孩子疑惑的歪了歪头:“悟哥?”
“这个就留给我作纪念吧。”五条悟将被他按成月牙状的纽扣夹在指间, 往后一仰,陷在柔软的沙发背里,语气懒散道, “毕竟它很漂亮不是吗?”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明所以,五条悟可没有收集好看小物的习惯。
这个人是会抛弃海边的漂亮贝壳,只捡来丑海参的家伙, 看到好看的扣子就留下来做纪念什么的, 实在不符合他的人设。
所以, 监护人又在说不着调的话了,还好我已经不是七岁小孩了, 不然指定被他骗过去。
不过, 就算青年口中的话并不走心, 但事实上, 我还是要迎合一下他的说辞, 这可是多年来相处得出的经验。
得顺着毛从头撸到尾,不能逆,不然五条悟不满意, 后果很严重。
鉴于再过不久监护人就会荣升为我的班主任,要知道班主任的权利可大了, 那可是能给学生穿小鞋的存在,所以我决定容忍他偶尔的不着调行为。
“可是这个都被掰弯了诶,已经不好看了。”我看着青年手中的纽扣说道:“要不我给悟哥换一个没坏的吧。”
“不用,这个就可——”五条悟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面前的女孩子低头,手掌覆住脖颈之下第二枚纽扣的位置,随着她手指轻轻一拽,银色的制服扣脱落。
“就把我的换给悟哥好了。”女孩子浅笑道。
她拉过五条悟的手,这一次青年没再躲开,所以她很轻易的便拿走了男人手里的纽扣,然后将自己的那枚置于对方掌心。
“好啦,这个留给你做纪念。”说完,少女便揣着其他扣子离开了,留五条悟一人倚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冰箱柜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响。
太阳已经落山了,而某人却在沙发上瘫成了一只猫猫虫,一看就没有起身去做饭的念头,所以今日的晚餐自然只好由家中的另一人准备了。
菜刀与案板响起有规律的敲击音,武器几乎全能的人,切菜当然也切的很好,随手一雕便可产出一朵堪比五星米其林主厨的雕花萝卜
巨大的落地窗散射出橙红的斜阳,空气里溢满生活的烟火气,五条悟扯掉本就松垮系在脸上的绷带,彻底将全身的重量交给沙发。
身体很放松,心情也莫名的愉悦,青年缓缓抬手,将手中那枚印着樱花的银纽扣对准落日,从其上的四个小孔中,夕阳映进苍蓝色的瞳孔。
五条悟双眸微微睁大,透过小孔,女孩子白皙的面容也倒映在青年眼里。
“悟哥,你在干什么,我喊你好几遍你都没听见。”语气带了点抱怨,又伴随着明显的关切。
“没什么。”五条悟回到,声音有种羽毛飘落的温柔,“我只是在想真的很漂亮呢。”
什么很漂亮?窗外的夕阳吗,还是手中的纽扣?我一时间搞不懂监护人话语里的含义,总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反而不如小时候那样能看懂五条悟的心思了。
啧,难道说退步的人其实是我吗?
“悟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女孩子俯身戳了戳青年的手臂,“快说你想要秋葵厚蛋烧,还是培根火腿厚蛋烧?”
“都不要——”五条悟恢复往常的语气,像挑食的小孩子一样撒娇,“我要吃毛豆生奶油厚蛋烧!”
“没有!”面对监护人的过分要求我摇了摇头,示意请从我给出的选项里二选一。
“实在不行,直接用鲜奶油也可以。”五条悟抓住少女的手腕摇了摇,他也不是那么挑,只要是奶油就可以。
“说的轻巧,到时候奶油融化了很麻烦的,而且容易粘锅,后续不好清理的。”我试着抽手,嗯,一下没抽出来,两下也没有。
“没事,不好清理就再买个新锅回来。”白发青年说出他壕无人性的发言。
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正常情况下,孩子跟家长抱怨锅难刷,家长一般会说放着我来,而五条悟却是——难刷咱们就不刷了,直接扔掉换个新的回来吧。
叹了口气,这次我稍稍使了些力气抽动手臂,可算是把自己胳膊的归属权夺回来了。
“悟哥,你忘记昨天我做了起司蛋糕吗,家里的奶油已经都用完了。”甚至连蜂蜜都无了,待会儿你觉得甜度不够,就只能自己沾白糖了。
听到这话,五条悟神色黯淡下去,再次瘫成一只猫饼,他这么做多少有些卖萌的意味,而他也知道,只要露出这副表情少女就会迁就他。
他了解津岛修栗这个人,从她喜欢的网剧泡面番,到思考时会用哪根手指抵住下巴,再到日常为人处世的神态,五条悟都十分通晓。
在对待敌手段上,她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甚至会有点残忍,不过在对待自己人身上,少女就会稍微偏心一些了。
而这其中,她最偏心的只有那么两三个,刚好,五条悟位于其中。
不过这还不够,哪怕青年知道少女经常无条件包容他,但大抵还是出于猫科动物争强好斗、圈地盘的特性吧,他希望能独占头筹。
拜托,是他将津岛修栗一点一滴抚养长大的好不好,他可是她目前唯一的正牌监护者,是从早相处到晚最亲近的人,这样的他,理应占据小姑娘心中第一的位置吧。
将银质纽握于掌心,五条悟撇嘴,即使顶着最强的名头,但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丝毫没有违和感,毕竟这家伙的外表已经定格在了十八岁那年。
“欸——真的不能加奶油了嘛?”他拖长了最后的尾音。
“真的不能了。”被问话的少女柔和了声线,不过作为决定今夜晚餐的主厨,也不是不可以改一下之前的二选一,所以——
“但是可以加甜芝士噢。”我笑道,“甜芝士厚蛋烧、鳗鱼饭以及番茄味噌来作晚餐怎么样?”
“好。”青年也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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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但我却无暇顾及,因为此刻我正坐在咒术高专的校长办公室内,跟面前的夜蛾老师学习如何戳羊毛毡。
平日里还算敞亮的光线今日格外昏暗,四周的窗帘全部被拉上,只剩头顶暗黄色的灯泡在发光发热。
白发青年一进门就跑到鱼缸边上去了,他手指捏着鱼饵,一点一点的诱惑着水下的游鱼,这些鱼中,有两条是曾经他带着少女在半夜偷偷放进去的,剩下的则是原住民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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