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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仙子伊布【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06 17:16:10  作者:仙子伊布【完结+番外】
  萧望舒:……?
  这从哪儿冒出来的傻逼?
  萧望舒愣了有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在人收起好心准备抬脚离开时,她几乎没忍住笑了一声。
  长孙无妄不自觉停下来,回头看见这朵颜色颇好的娇花往墙一靠,伸长两根手指在灯下晃了晃。
  确保能看清指腹上的残留物后,萧望舒弹了弹指甲,那片柔软的隐形镜片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直直落在少年一尘不染的皮鞋边。
  “不好意思,戴久了涩得慌。”她点了点左眼,乌黑的长卷发从肩头滑落,意有所指地笑起来,“眼睛不大好。”
  长孙无妄沉默看向她,这是这么些年自掌权以来,他头一回为刚才的言行有些许后悔。
  这很不容易,至少长孙无妄的人生字典里还没出过“后悔”两个字。他一向觉得生活没意思,行事独断全凭心意,从不计较后果得失,像这次油然而生一丁半点的悔意,还从来没出现过。
  真该收起那些该死的好心,他面无表情的想。
  作为家族继承人,按计划长孙少爷过两年会出任总裁,一分钟几百万上下,实在不应该有闲工夫去理会琐事。
  偏偏面前这人是萧望舒,似乎天生就长了一根名为“长孙无妄不好过”的探测器,比她那个外交家舅舅还会操弄人心,总能精准打击长孙少爷濒危跳动的神经线。
  如果有命中注定这一学说,那与萧望舒不愉快的初见谁见了不得断言一声:真是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孽缘。
  故此,当大脑还没发出指令,嘴皮子上下一翻,伴随两声冷笑利落回呛,长孙无妄深觉自己或许是天性使然。
  “如果需要,我可以推荐一名优秀的眼科医生。”
  “看来你很有经验?”
  “经验谈不上,前段时间恰好打理过相关业务。怎么样,萧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乌黑发亮的眼珠里盛满了胜负欲。配上嘴角辛苦忍耐的憋笑弧度,怎么看都十足怪异,不像是矜贵大少爷,反而像是静候一出好戏的看客,就等着喜剧开幕。
  萧望舒难得面色凝重,“现在就有个忙需要你帮。”
  长孙无妄挑眉:“没关系,有困难就说。我好人做到底……”
  她打了个响指,如一道清脆有力的黑白打板,猛然扯开这场喜剧的幕布。
  萧望舒打断他话:“你先把脑子看看吧?”
  ……
  这段孽缘开始得悄无声息,至少在两人各自的朋友圈里都没什么风声,等到那一丁点儿苗头被人看出来时,已经是在两人声势浩大又无人看好的订婚宴上了。
  萧家虽然是豪门望族,但遭不住子孙败家,单从萧望舒她爹就可见一斑。好不容易养出萧望舒这么一个金凤凰,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赶巧,长孙家眼巴巴盼着大少爷松口成家。来来回回搜罗的名媛佳丽照片摆了一屋子,管她是天仙还是娇气包,只要能解决长孙无妄的终身大事这都不叫事儿。
  这回当说客的是个一步三喘的老头儿。
  那次势力洗牌中就他一人侥幸活下来,没有其他理由,主要是他年纪太大,那会儿被长孙无妄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撅了过去。
  老头儿哭得一把泪一把鼻涕,掰着指头念叨长孙家香火无继。长孙无妄被人哭烦了,正打算抬手送客,哪晓得老头儿会错了意,也不知道怎么把满脸冷漠看成了红鸾星动,一把抱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想通了就好啊!他家大闺女长得水灵,脾气又好,知人冷暖,是个孝顺姑娘。这不,我去找人算过了,都道是百年难遇的金玉良缘,你俩八字天作之合,那结了婚肯定三年抱俩和和美美。我跟她爷爷都说好了,下个月初二就是黄道吉日……”
  长孙无妄皱了皱眉毛,试图抽出手,“不,等会儿……”
  “反正照片在这儿,也不急着见面。”老头儿唰一下往桌上拍了张照片,“好孩子,咱们先把订婚宴安排起来。”
  长孙无妄:?傻逼。
  一低头,照片上的玫瑰花窗绚丽梦幻,知更鸟微微垂头,她怀里那捧玫瑰愈发美艳动人。
  长孙无妄眼也不眨地松口:“好的。”
第113章 爱情喜剧
  萧望舒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她爷爷被何方神圣打通了脑子里的二极管,破天荒的从指头缝里抠出一家产业,交给萧望舒打理。
  年前新娶进门的萧太太羡煞不已,可什么话也不敢说,要知道上一任萧太太就是被这位大小姐扫地出门的。
  说起这事儿,窝在沙发里嗑瓜子儿的司青衡笑得极不厚道,整个人抖得跟个帕金森,口水一呛,差点把瓜子壳儿卡进嗓子眼里。
  萧望舒嫌弃归嫌弃,到底还是上手拍拍人背,等司青衡缓过气来,顺手把她膝头那张破破烂烂的试卷拿起翻了翻。
  “奇了怪了,她怎么知道是你把人赶出去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她作为新上任的萧太太,总会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打算试试深浅呗。”
  萧望舒漫不经心地翻着卷子,手指间夹了根铅笔,一边感慨英语专八何其变态,一边感慨司青衡太勇,就没见过辅修英专生这么拼的。
  说着她勾了个正确选项,铅笔头敲敲试卷,差点把那张满卷飘红的破纸戳出个洞,“就这一次补考机会了,我觉得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司青衡拍拍手上的瓜子壳,哼哼唧唧:“算什么算,我双学位都要修下来了。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你别在这儿扰乱军心啊。”
  那道陷阱题旁边的记号重重叠叠,萧望舒抖了抖卷面,面色凝重:“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未来的司外交官,你这儿没准都五六次了吧。”
  “其实我有个法子保过。”
  “你想都不要想。”
  司青衡懒洋洋叹口气,又从旁边小桌上摸出本原装书,蓝绿色的封皮上飘着两行烫金花体,萧望舒看了一眼,突然想起前两天在网上瞄到的中学必读读物,名字原译过去正好是这行字母,Pride and Prejudice。
  “要没记错这是中学读物吧?”
  “看吧看吧,你这又是偏见。我这叫打好基础,不耻下学。”
  “……”
  司青衡突然问了句:“你听说了吗,文物局那边最近迎了尊石刻回来。”
  萧望舒摁下遥控窗帘,透亮的落地玻璃窗显现出来,“嗯?什么时候的事,我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我那个爹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跑到公司给我使了不少绊子……”
  这会儿阳光不错,她眯了眯眼睛,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又随意走到角落阴影处,摆弄起之前落下的一张黑胶唱片。
  房间里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司青衡翻过一页书,轻飘飘补充下一句:“也就这两天的事,等局里专家鉴定过后,官方报道估计就会发出来。说起来这尊石刻能安然归国,长孙家可出了不少力。”
  她一手夹着书,另一只手朝她比了比,连声感叹:“五个亿呢,那位少爷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望舒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充满疑惑的眼神。
  “你说谁?”
  “长孙无妄啊。”
  “那个靠吸血剥削为生的刻薄资本家?”
  司青衡摇头晃脑,啧啧称奇:“没看出来你居然还仇富啊。人少爷真可怜,就因为富有而被你……”
  “等等等等――”
  萧望舒脑门一跳,正打算按下这个话题。先不说她没有同自己表姐讨论床伴的爱好,就长孙无妄这花样百出的路数,两人私底下过招三年,早就摸个一清二楚。
  不巧的是房间门却在此刻被管家敲开。训练有素的佣人收拾着桌面,管家微笑着对司青衡说:“司小姐,这是老爷特地交待,让我送到您手上。”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萧望舒她舅舅去世了,但保不准司青衡就是下一个蜚声中外的外交家啊。爷爷他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看过的离奇桥段数不胜数,惯会做些未雨绸缪的算计。
  一张精美的请柬呈在桌上,没反应过来的司青衡啪地一下合上书,眉毛差点飞上天。
  “我去!你什么时候订婚了?!”
  啪嚓。
  萧望舒手里那张黑胶算是彻底报废了。
  ……
  在赌城拉斯维加斯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你只需要一美元,就有机会赢得整个城市。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赌场,最疯狂的赌徒,以及一群豢养着操盘手的庄家。
  而长孙无妄正是其中一员――拉斯维加斯最赫赫有名的三大赌场,一个跟南非钻石王关系匪浅,一个跟某国王室来往密切,剩下最后一个倒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就只是老板常年隐于幕后,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言什么的都有。也就近几年才流露出些许风声,说这幕后老板其实是一名极为年轻的华裔男人。
  长孙无妄这次来拉斯维加斯是处理一些事务的。
  前段时间传回来的上一季度报表,表面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可偏生老板是个神人,天生炼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眼就瞄出不对劲。长孙无妄派了几个人过去摸底,等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他便飞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好好整饬赌场。
  萧望舒找过来时,他正抄着手站在一张半圆赌桌前看好戏。
  金碧辉煌的赌场像一座吃人的宫殿,坐落在这座城市最显眼处,霓虹灯闪烁流转,就连门口站着的保镖都十分高大俊挺,活像刚从巴黎时装周走秀完毕的男模。
  萧望舒憋了一肚子火,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旅程让她看起来十分疲惫。她深吸一口气,又抬手推了推墨镜,确保自己武装完毕绝对能打好见面第一仗。
  耶稣在上,墨镜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幸好有这玩意可以遮掩住她没睡好造成的黑眼圈。
  长孙无妄站的地方人不算多,他生得又高,穿一身驼色风衣衬得肩宽腿长,在一众喧嚣嘶吼的背景声中莫名有些鹤立鸡群的优雅。
  萧望舒分神瞅了眼赌桌,BlackJack,赌场内最经典的玩法之一。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已足够让一名少年成长为男人模样。似乎察觉到熟悉气息,容貌清隽漂亮的男人侧过脸,看到来人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个笑容。他眨了眨眼睛,薄薄的嘴唇一弯,“萧小姐,好巧。”
  巧个屁。
  萧望舒真想一巴掌甩他脸上。
  拜此人所赐,惊闻联姻噩耗的萧大小姐刚刚度过鸡飞狗跳的一天,在尝试跟司青衡解释无果之后,又使出毕生绝技好说歹说拖住了萧老爷子结亲的决心――要不然当晚长孙家递过来的股权转让书就要改姓萧了。
  更不提她连夜轰炸某人十几通电话,最后才在姗姗来迟的短信里得知人在哪逍遥。
  萧望舒光想想这些糟心事,怒气值就瞬间拔高,谁还有心思跟他搁这儿演戏。
  “长孙无妄你脑子不好我帮你治,别闲得没事干。”
  “干什么?”他收回笑意,轻描淡写转过脸去。
  外人瞧不出分毫异样,只她靠得近,听得他又低声说了句难以辨清的荤话。
  萧望舒瞪大了眼,她想来想去也没料想到这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讲黄色冷笑话。
  别误会,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教养礼仪,毕竟某人在床上的dirtytalk可是信手拈来。如果真有人说长孙家的少爷谦谦君子不染尘埃,那萧望舒铁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笑掉大牙的人。
  说到底这人特能装,虽然萧望舒也不遑多让。两人做了这么久的长期床伴,除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有时候利益互换也不少,但真心话还真没讲几句。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爽就完事儿了。这一出突然揭下面具不装了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你脑子终于烧坏了?”
  长孙无妄盯她一眼,看样子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憋回嘴里的刻薄话。他有些无语问道:“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吵一架?”
  说到正事萧望舒来劲了,她抿紧唇反驳:“当然不。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长孙无妄挑了挑眉,手上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片,往空中抛了抛。
  也不知道荷官接收到什么信息,朝二楼招了招手,有人过来请走了聚在桌前的游客们,不一会儿这张半圆赌桌就只剩下四副干净排列的牌面。
  “跟我赌吗?”他动动手指,夹着的塑料片落在筹码区,“赌赢了,咱们就合作愉快。”
  萧望舒神色复杂,她往下勾了勾墨镜,确信自己没看错那是个一美元面值的筹码。
  “我还没说是什么合作。”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耸耸肩,修长的手指划过绿桌毯,紧接着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一美元,一个合作。这很划算,萧小姐。”
  这是个陷阱。这一定是个挖到地心的深坑。
  不能跳,不能……
  该死。
  偏偏是她最有把握赌赢的BlackJack。拉斯维加斯最经典赌场玩法,美式二十一点,玩家取得最接近二十一点数即为赢。因为玩法并不复杂,掌握了算牌技巧就有较大赢面,故也成为老赌徒们常年混迹赌场的看家本领。
  萧望舒取下墨镜,男人站在桌前,手指压着牌面,旁边是一摞堆起的筹码塔,俨然像极一位业务熟练的荷官。
  她点了点初始牌面里翻开的红方片,“一美元…你赌什么?”
  “我?”他想了想,突然改口道:“这样吧,第一把咱们先玩玩儿,让你练练手。你如果赢了,我就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萧望舒万分嫌弃:“不好意思我对你想要什么不感兴趣。除非你把筹码塔赌上。”
  “……容我提醒一句,你只有一美元。”
  “一美元怎么了?资本家吸不到血急眼了吗。”
  长孙无妄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微笑着抬起手,万分大度:“如你所愿。”
  在算牌这方面,两人算是棋逢对手。
  连连push几局后,萧望舒一边抽了张牌,一边冷笑两声:“有些人啊,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实在想赢玩什么美式。”
  二十一点发家至今百花齐放,相比美式,欧式规则更利于庄家。
  长孙无妄嘴角一抽,下意识手指一滑,摸了张错牌出来。
  “……。”
  “我赢了。”
  “好吧,你赢了。”长孙无妄瞥眼筹码塔,神情从容,看起来并不意外,“这堆筹码是你的了。接下来,我就告诉你……”
  “停。”萧望舒打断他的话。
  她撑着桌面,眼神犀利,“你想要什么,我不关心。我也不知道萧家和你达成了什么合作,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虽然目前的萧家有利可图,但绝对没有值得你用婚姻交换的东西。所以――”
  “有的。”
  萧望舒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边长孙无妄直起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黑西装红领带,还别了金灿灿的领带夹。他们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萧望舒猜测应该是萧家传真过去的什么股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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