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潘西,你的舞伴?”
“我。”德拉科说,他挑挑眉看向这桌人,“我在半个月前就邀请了。”
开窍得很快啊。伊芙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你呢,”她问,“哈利?”
“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罗恩——”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罗恩过了半天才回答,他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只要你不是和珀西一起跳舞。”
“那就好,”哈利高兴地说,“我邀请了金妮。”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罗恩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把你当兄弟,最好的兄弟,你却想——泡我的妹妹!韦斯莱家唯一的,姑娘!”
这句话声音不小,很多人看过来想看看是谁,哈利一把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发出更响的喊叫。
“恭喜啊,哈利。”伊芙扔给他一颗从包里拿出的糖,“我随个礼。”
这个举动显然更刺激罗恩了,他回头看看赫敏和克鲁姆,然后又看见刚好过来的金妮。如果现在有个特效,那绝对是罗恩一整个裂开。
“哎,罗恩,你去哪?”
伊芙古德往嘴里扔了颗泡泡糖,“不用管他,他确实需要——思考那么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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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简直一天比一天热闹,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讨论舞会,为了不受影响伊芙干脆整天泡在图书馆,斯内普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研究他的魔药。
不过听说那些邀请伊芙古德跳舞的人都被有意无意扣了分,或者是被神出鬼没的费尔奇浅浅针对了几天。两人照旧和那些待在走廊的盔甲一样没有动静——才怪,因为盔甲都会开口唱圣诞颂歌。
这状况看得他们几个人是急得不行,其实急的不仅有他们,还有一堆狂热书粉。
“到底什么时候……”
“快了。”赫敏算了算时间说。
时间很快到了所有人期待的那天傍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舞会了。潘西告诉她前几天霍格沃茨刚好修好了一个秋千,就在城堡附近,特别漂亮。
“走吧?去看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到时候不跳舞就是了。伊芙古德直接跟她一起去那里,两个人悠闲的坐在上面摇晃,天空呈现出漆黑的颜色,似乎今天星星都跑到夜幕后面了。
伊芙古德这次做了个新发型,几缕发丝绕在脑后,显得更有层次感。她明明想挑个发饰,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找到那个蓝色玫瑰,然后想起好像是掉在莉莉家里了,于是她干脆用了那块蓝色月长石。
“斯内普教授选的礼服很适合你啊。”潘西说,她看到过这件礼服,是斯内普送给她的一年级时的圣诞礼物。
“——刚好合适,确实。”
“我给你去拿杯冰饮呗?”她又问,现在他们都被施了保暖咒,待在这里还觉得有点热。
“去吧亲爱的,我想要昨天餐桌上的那款。”
“没问题。”
潘西走了,伊芙古德百无聊赖地摇晃着秋千,说实在的她不记得这里有个秋千,也没有见过谁跑到这里来搭过,可能她最近一直待在图书室吧。
她想摸摸悬挂在秋千两边的牵引绳,随着她的触碰那里居然瞬间开出了朵玫瑰,然后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两根牵引绳就这么缠绕满了一堆玫瑰。
“米勒娃,你的变形术越来越熟练了。”
此时一群人正站在秋千上的阳台处,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的女孩,潘西推门进来,她邀功似的挑挑眉。
“怎么样?”
“太完美了,潘西,一模一样,”秋·张说,她的男友塞德里克就在旁边,“估计她都没反应过来。”
伊芙古德听见有来人的脚步声,好像是皮鞋一下一下踩在石质地板的声音。她抬头向声源看去,发现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今天有好好打扮过——看得出来。
那一根驳头链被讲究地放置在西装的插花眼上,这套戗驳领西装看上去是新买的,因为伊芙没见过他在什么酒会上穿过。今天他居然还用了领带夹和袖扣,因为舞会所以才穿得……这么正式?
她都要看呆了,直到人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晚……晚上好啊,教授。”伊芙古德不自然地打了招呼,没发现男人有些发抖的手。
“晚上好。”斯内普回答,他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话,“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
一群人急忙把耳朵往下伸,恨不得把头放在伊芙古德旁边听听他会说什么。
斯内普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伊芙古德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蓝玫瑰发饰。
“这个,我想我应该还给你。”
上面那群人沉默了。
“我想,”弗雷德开口,“我也可以喝复方汤剂变成斯内普替他表白。”
“你不要命了,”潘西说,“真这么做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伊芙接过那个发饰,她仔细打量它,她确定就是自己的。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破损,还是和当年那样,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当年你离开后,没人意识到那是最后一次。不过我们所有人都莫名认为你不会再来,事实上你也确实没来过。”
能让斯内普说出这么一大段简直是天上掉梅林。一群人更迫不及待地把头往下凑,白发女孩认真听着他说话。
“我一直在找你,直到你入学。”
伊芙古德吃惊地抬起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心问出一个问题的答案居然真的被实现了。她从秋千上站起身,和男人面对面。
怪不得去蜘蛛尾巷这么多次都见不到人,怪不得他们说斯内普任教期间除了上课外基本上根本找不到人,这个情况一直到她这届才停止——原来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她自己?
“你太傻了,”伊芙说,声线微微颤抖,“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她简直不能想象每个炽热的炎夏或是冷冽的寒冬,有一道身影始终穿梭在欧洲各部,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在各地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很多年前男人途经的地方。
“我说这些,不是想——逼迫你做出一些决定。”斯内普嘴角淡淡扬起,“不过你得先知道,你当然值得我这么做。”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抽泣,潘西那样子巴不得现在就把他俩的嘴凑在一起。
“尽管没有找到,也并不意味我浪费了这么多年。”
在寻找她的那段日子里,同样也越来越坚定他内心的情感。如果女孩能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救下那些年的自己,那么自己也能坚持一年又一年。
其实在霍格沃茨再次见到她时,斯内普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寻找其实短短不过一瞬间——就像自己把药剂放进坩埚的那几秒。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想我们并没有差多少。”
“不过,”斯内普平静地说,他们能听出他声音含有的酸楚,“我们现在已经差了二十年。我想很多人,都没办法接受。”
更何况是她,斯莱特林小姐,佼佼于同龄人,不愁吃穿,出生即是权贵。很多人喜欢她,她有那些更好的选项,而不是自己。
“不过我觉得,你或许愿意和我跳舞。”
“只在今晚而已。”
伊芙古德慢慢摇头,她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不,不不,西弗勒斯,”她那双碧蓝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浪花,“这么多年,你做了这么多——最后只是想,和我跳一支舞这么简单?”
斯内普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甚至不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西弗勒斯。我只会怪我自己当年问出那个问题,你明明可以——”
“你不问那个问题我也会这么做。”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眼泪,斯内普叹了口气,“小姐。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潘西哭得死去活来,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拍拍她,“太感人了呃啊啊啊啊——”
布莱克站在卢平旁边,他插着手吹了声口哨,“终于不是哑巴了,袍内普。”
“那我们先和哈利走了,走吧——”乔治说,他直接举起旁边的扫帚,朝那扇开着大大的窗向外飞去。弗雷德也跟着他的孪生兄弟飞出去,哈利转身去找人。
斯内普微微弯下腰,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好像都回到了第一次见面。身穿蓝色洛可可裙子的女孩毫不犹豫破门,为他过了第一个没有家暴和有甜蛋糕的生日。
“那如果我问,”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你愿不愿意我换个身份陪在你身边,斯莱特林小姐?”
突然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韦斯莱双子挥舞动手里的把戏坊新品。漆黑的夜被绣上一朵又一朵玫瑰,在熄灭时飘落无数片蓝玫瑰花瓣。
伊芙古德没有说话,她拉住斯内普的领带,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潘西又开始无意义地尖叫,同时无意义尖叫的还有她身后一群人。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邓布利多直接撤回了闭耳塞听咒。哈利载着科林让他拍照,韦斯莱双子最后往天上扔了几朵烟花然后在不远处降落。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潘西喊道,她直接冲下了楼,德拉科紧随其后。赫敏和克鲁姆也跟着下去,最后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所有人下去后他从袍子内袋拿出一张邮票。
1938年,格林德沃及其从属势力对巫师界发动公开战争,全球巫师大战全面爆发。
Paragraph 150 复苏
“没问题了,哈利!”科林激动地说,“够了——我现在就能去洗出来。”
“谢谢你了,科林。”哈利在刚刚一直听他讲话,现在感觉头有点大。他降落在韦斯莱双子旁边。
斯内普愣住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把她拥入怀里。
“哟——长嘴了这是。”布莱克贱兮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斯内普转过身,才发现后面有一群人正看着他们两个。他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是谈恋爱导致耳朵堵塞了,是吧卢平?”布莱克没骨头一样靠在卢平身上,这姿势斯内普很熟悉,学生时代他经常这么干,“总之恭喜了。”
哈利紧张地躲在他们身后,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这些人之中然后给格兰芬多扣分。韦斯莱双子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出来一人站一边。
“怎么样?”乔治说,“这可是把戏坊的限定新品,你们两个算是第一个使用者了。”
“我估计能放一晚上。”弗雷德说,他和他的好兄弟击了个掌,“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新品。”
伊芙古德拿掉斯内普肩上一朵蓝玫瑰花瓣,她总觉得这场烟花和秋千似曾相识。
“《霸道魔药少爷的Top隐藏白月光》的经典场景,你说你喜欢这个。”潘西这时候开口了,她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模一样吧?”
“哦——潘西。”伊芙古德给她一个拥抱,潘西拍拍她的后背。
“要舞会啦。”赫敏提醒所有人,“哈利,还有塞德里克,我们要去跳开场舞的,现在应该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去,这时候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银霜,天花板是灿烂的星空以及还有一堆榭寄生,他们几对舞伴直接挽着手进去。主宾席上已经坐满了人,邓布利多和几个教授微笑着看着他们,但是卡卡洛夫的脸色很不好看。
伊芙古德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要知道克鲁姆可是他引以为傲的纯血勇士,赫敏是麻种巫师,多多少少肯定有点不满了。
克劳奇跟她所料想的一样没有来,他的位置上有空缺,让人意外的是珀西居然坐在那里。听罗恩前几天说,他一直不敢相信克劳奇的儿子居然是食死徒,对于伏地魔复活这一传言更是一点都不带信的。
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情管这些,她得跑去填饱肚子。那些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教师吃惊地发现斯内普没有主宾席,而是坐在伊芙旁边和她一起。
“……我们也有一个城堡,”克鲁姆正和赫敏兴高采烈地聊天,“不过只有四层楼,而且只很少点火。但是我想我们那的场地要比这边还宽敞得多……”
卡卡洛夫本想阴阳怪气几句,但是他发现一道充满威胁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能落在自己身上。他看过去发现是伊芙古德,想到小巴蒂被折磨成怎样他就生生把话全咽了下去。
“你对那个食死徒感兴趣?”斯内普不痛不痒来了一句,伊芙这才把目光挪开。
“感兴趣他脱离了食死徒居然还能活这么久。”她打算开始切割前面那份牛排,身边的男人直接把自己切好的一份放在她面前。
“一些小手段罢了。”他抿了口朗姆酒,“很快——看着吧,等他们卷土重来,他绝对难逃一死。”
“小巴蒂的事情你听说了?”
“干得很好。”男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夸赞,“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福吉:法律在哪里?人性在哪里?
“他的右胳膊是我用你的魔杖削掉的,”女孩和他干了一杯,蓝色眼眸中满是狡黠,“所以也算你参与进来了。”
芙蓉默默挪开了点位置,她还以为这两人会谈情说爱,没想到是这些——这是可以听的吗?
等所有人吃完后其他桌子上的灯笼全部熄灭,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全部站了起来走向舞池率先领舞。等他们差不多跳到一半时有人陆陆续续进入舞池,这让哈利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斯内普看向一边的女孩,伊芙古德也微笑着回看他,正中央舞池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他微微弯下腰伸出手。
“May I?”
无数双暗中注意这里的眼睛紧密注视着两人,秋·张好奇地扭过头,塞德里克贴心地换了个站位。
伊芙挑挑眉,她把手搭在他的右手。
“不胜荣幸,西弗勒斯。”
不知道是谁先吹了声口哨,那场面立刻就不受控制了。一群人很有眼力见地让出正中央舞池,第一首音乐正好结束,所有在舞池里跳舞的人都获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古怪姐妹在舞台上鞠了一躬,然后继续演奏新曲子,这首歌哈利听过,是春之声圆舞曲。
他们默契地坐到桌子边看上面两个人跳舞,赫敏和金妮跟着节奏哼哼,罗恩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哈利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克鲁姆一起喝,两人碰了一下,和善地开始聊天。
“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这首歌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们两个在跳舞。”
“我感觉这种事情是全校人都知道的,”金妮咯咯笑,“毕竟秋·张的书这么畅销,是不是?”
“这首曲子倒是应景。”德拉科懒懒地说,他和潘西坐在一起,那件黑天鹅绒高领礼服长袍上的纽扣正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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