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就是觉得不安, 不放心吧?
齐玉珍不隐瞒:“我说我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 回去试试把你压着揍, 她问我, 哥哥能被我乖乖压着揍吗?我说应该能,我们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许多。”
“很有意思吗?”宋寻舟露出疑惑神情。
不清楚哪里有意思。
齐玉珍捂嘴笑,她是真觉得好有意思,笑着笑着说:“我想看你被我揍得嗷嗷叫。”
宋寻舟面露无奈:“以后少和兰馨这样不着调的人说话,要把你带坏了。”
带坏这话可就不对了,齐玉珍还是老想法看文加君羊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一百个孩子一百种性格,你们都觉得我好,我不觉得我自己这样是好,我很羡慕彪悍泼辣的人,她们从来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因为在忙着和别人过不去,没空和自己过不去了。”
“羡慕她们能把老公揍得嗷嗷叫?”
“这个倒是不羡慕,我还是希望夫妻生活和睦,整天打来打去的,不如离婚得了。”
宋寻舟看着她:“不想被你压着揍,想被你压着,你想压我吗?”
大白天的,他又说这种话,真让人苦恼。
“想。”
苦恼是苦恼,齐玉珍一口答应下来了。
...
结束后,齐玉珍翻身趴在丈夫身上,宋寻舟稍稍调整位置,让她能更舒服。
趴着是不可能舒服了,还有被子压着,只能说勉强没那么难受了。
她主动亲丈夫嘴唇,亲了好几口,之后贴在他耳边问他个事情。
她说话用的气声,很小很小,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说什么让人脸红心跳加快的话。
很寻常的问题,只是宋寻舟别开脸了,没有直接回答她。
齐玉珍忍住羞意撒娇,撒娇的时候还亲他。
宋寻舟抵不住她“凶猛”的攻势,皱着眉头回答了。
结婚近三年,齐玉珍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眉头皱得这么深。
她问丈夫为什么和妹妹关系这么差。
兄妹俩明显是相互嫌弃的感觉。
兰馨看着天不怕地不怕,还会说哥哥的不好,其实也是怕哥哥的吧?
寻舟之前都很正常,在妹妹面前就不对劲了。
丈夫回答她了。
听到答案,齐玉珍觉得丈夫皱眉头有点夸张了,不过对于极度爱干净的人来说,确实非常痛苦。
丈夫回答的不是性格方面的,而是儿时的事情。
妹妹兰馨比他小五岁,弟弟寻祺比他小八岁,这里提到弟弟,是因为这事弟弟也有点参与感。
尽管弟弟不知道。
当时弟弟出生没几个月,妹妹三四岁了,有次妹妹大哭,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家里阿姨正在做饭,看妹妹哭也没空哄妹妹,而是给妹妹一个馒头。
妹妹拿了馒头没在哭了,已经是小学生的小寻舟看妹妹就着眼泪鼻涕吃馒头,眉头紧皱,忍住恶心远离妹妹,靠近弟弟了。
那时候尚在襁褓中的弟弟貌似是噗噗了,在吃馒头的妹妹听见,站起来去看弟弟,用弟弟的衣服擦自己脏兮兮的爪子。
妹妹没有喊阿姨过来的意思,单纯想看看是不是弟弟发出的怪动静。
噗噗醒了的弟弟张开眼睛和三四岁的姐姐对视了,很快,小宝宝哭嚎声响起,妹妹觉得事情不对,跟着一起哭了。
小学生寻舟迅速远离这两个孩子。
阿姨飞快过来换尿布哄孩子,知道指望小寻舟带孩子是没用了,让小寻舟自己回房间做作业,不用管弟弟妹妹了。
小寻舟很快就回房间,把房间门锁上。
对妹妹的邋遢有深刻印象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弟弟知道反抗之前,妹妹还是有手脏了往弟弟衣服上擦的习惯。
就着鼻涕吃馒头,脏手油手往别人身上擦,宋寻舟回忆起来都是一种折磨。
他想起这些黑暗的事情,没法在妻子面前维持住往常的形象。
其实在她面前的温柔并不是装的,是真情流露。
现在的他只是被黑暗记忆支配而已,晚点就能忘记了。
对,晚点就能忘记了……忘记了……
齐玉珍带过妹妹,自己和妹妹的年龄差比丈夫和兰馨的年龄差要大。
她想起小时候带妹妹,还是小宝宝的妹妹噗噗了,她会很淡定帮妹妹换尿布擦屁股,妹妹没主动吃过鼻涕,但也有哭着哭着鼻涕不小心流嘴里的经历。
脏手油手擦到别人身上是有点坏,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长大已经改掉坏毛病了。
丈夫住她家里的时候,他们夫妻单独用马桶,马桶都是丈夫主动去倒去清洗,她以为他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情。
不过兄妹两人习性天差地别,习惯性格迥异,矛盾不是一件事两件事造成的,是日积月累的,丈夫介意不是不能理解。
“你不要把脸别开,对着我嘛。”齐玉珍觉得现在的姿势不方便哄人。
宋寻舟:“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凶,你先躺回去,等我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哪可能轻易冷静得下来,你对着我,我们聊会儿天,你就不去想这种事情了。”
宋寻舟知道他不把脸转回来她是不会罢休了,只好把脸转回来。
齐玉珍认为现在需要转移丈夫的注意力,让他没心思想别的,于是吻住丈夫。
不是亲,是吻住。
宋寻舟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很快也和她一样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这亲吻。
第37章
◎冷漠◎
看望过爸妈, 又休整一天后,宋寻舟去看房子。
两所学校的确不是非常远,相距五六公里, 作为彩礼的三转一响, 除了手表, 都已经留给爸妈,夫妻两人暂时拿不到自行车票,好在有客车。
大客车不能开太快, 开得再慢也和骑自行车差不多, 不用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宋寻舟看房子,齐玉珍当然跟着看房子,她看房子完全不发表意见, 全依丈夫的意思。
她相信丈夫的眼光。
从上午到下午已经看了四处,其中两处丈夫甚至都没询问,没挑毛病, 直接说看下一处。
去看第五处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齐玉珍对前面四处意见都不大, 有一处还挺满意,丈夫不满阳台位置, 认为采光不好, 有别的建筑遮挡,一整天几乎看不着阳光,所以没选。
第五处显然好很多了, 下午四点, 阳台仍有阳光照进来, 站阳台就能发现外面没有别的楼房遮挡。
面积不算特别大, 但是窗户阳台设计得好, 显得整个屋子很是开阔,不会给人窒闷感。
阳台开阔,窗户大,窗外绿意盎然,而且是在三楼。
三楼不会因为楼下绿化太好,有过多飞虫跑进来。
阳台满意了,宋寻舟去看厕所,厕所用的是抽水马桶,看着挺干净的,齐玉珍在小姑姑家和公婆家都见过抽水马桶了,所以表情如常,天知道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她有多震惊。
实在太方便了。
厕所在寻常人眼里看着挺干净的,在宋寻舟眼里还是不行,不过这房子已经是今天看下来最满意的,他勉强忍住,提起租房事宜。
中介说这套房子房东要求和租客当面签下租房合同,因为这里不是分配房,是私人的房子,房主对房客有要求,中介把写在纸上的要求拿给夫妻两人过目。
要求很多,看得人皱眉。
换成一般租客,只想骂人,这么多要求,连租客文化水平都有要求。
这么宝贝房子,租出去做什么,自己捂着当传家宝好了。
齐玉珍这样脾气好的人看了都有点不敢租了,宋寻舟不是一般人:“行,什么时间见面,我正好也有要求需要跟房东说清楚。”
中介被他的样子镇住了,连说明天上午九点见面,他待会儿就去找房东说房子的事情。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夫妻两人和房东见上面了。
房东是位女性,看到她,齐玉珍想到一个词,一丝不苟。
房东询问前,先检查夫妻两人结婚证介绍信,确定是两口子后,询问各种事情,都是齐玉珍应答,包括夫妻两人的身份,父母以及兄弟姐妹的职业。
房东跟人口调查似的,就差盘问祖宗十八代了。
了解过后,她对他们夫妻还算满意,表示可以签租赁合同,在签合同之前,宋寻舟说出他的要求。
他说话就不像齐玉珍这么柔软了,依旧是冷硬风格,说话语气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他要求两点,尤其是第一点,在房子租给他们夫妻期间,不能有任何人不经允许进入屋子,包括房东自己。
齐玉珍在心里点头,在她家里住的时候,丈夫就表现出来这点了,非常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的房间。
外人包括家人,只有她这个妻子除外。
所以她和妹妹聊天都是在妹妹的房间里,和妈妈聊天就是在厨房或者别的地方。
丈夫住她娘家时,从没说过不许别人进房间。
没说过不代表她看不出来。
从他吃个午饭都要锁门的习惯来看,他确实很介意别人进入私人空间。
如今回来华都租房子是完全不藏着了,大有谁要是敢不经过允许进来,他立刻去报案,告人擅闯民宅偷东西的架势。
房东点头应允了。
第二点就是刚搬进来,一经发现周围环境嘈杂,扰人清静,或者房子本身有问题,他们夫妻会搬走,住几天给几天的房租,剩下的房租包括押金全部归还。
宋寻舟特意说明离开前会把房屋打扫干净,房东可以亲自来检查,当面退钱。
第二点就更不是问题了。
两边协商一致后,开始签订房屋租赁合同。
上午签完合同就立刻搬家了。
知道他们要搬家,姑姑帮他们借了辆三轮车。
有了三轮车,搬家效率高了很多。
下午两点前就搬完了,两点搬完开始打扫卫生,
鉴于租房不出问题,至少要租住一年,会住很长一段时间,宋寻舟打扫得更加仔细。
齐玉珍跟着打扫,打扫到四点的时候,她忍不住去扯正擦凳脚的丈夫的衣服:“寻舟,你擦完手上的凳子,我们就去洗澡好不好?”
“好。”
“那我去拿换洗衣服。”她去房间里收拾衣服。
洗了澡,解决完晚饭,宋寻舟继续搞卫生,下午主要擦拭大件家具,晚上擦小家具。
晚上齐玉珍没陪丈夫打扫卫生了,待在小书房里写信。
不是写完明天寄出去,她先写一部分,开学一周后再写一部分,到时候一起寄出去。
原本打算半张纸写完最近的经历,她发现根本不够写。
坐火车的感受,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公婆一家,姑姑一家,大学浴室,新租的房子,几乎什么事情都想写在信里告诉家人。
“玉珍,在写信吗?”没妻子陪在身边,宋寻舟一个人擦小家具有点无聊,干脆拿到书房来擦。
齐玉珍:“嗯,我们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所以我想给家里写信,等开学一周,我体验过大学生活后,把大学生活写到信里就可以寄出去了。”
宋寻舟:“现在都写了什么?”
“现在不告诉你,写完给你看。”
“说好了,写完一定要给我看。”
之后夫妻两人没说话,专心忙活自己的事情。
...
宋寻舟和齐玉珍开学时间不同,宋寻舟比齐玉珍早两天开学。
他不住宿,报名当天省了不少事情,报过名,解决住宿的事情后,他们准备一起回家了。
夫妻俩完全没有逛大学校园的意思,宋寻舟已经来过华都大学很多次,没有参观的兴趣。
齐玉珍之前跟着丈夫逛过华都大学和自己将来要就读的华都农业大学,好奇心没那么重了。
不过今天报名的日子,学生多,学校不复前些日子的冷清,让她有些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比赶集时候的人还多。
都是大学生啊。
有些还带着小孩子呢。
齐玉珍很清楚现在出行难,如今出现在校园的人,除了小孩子,几乎都是学生本人,家属想要一起过来很困难。
这届新生有符合新生年龄的稚嫩脸庞,有宋寻舟齐玉珍这样年龄的二十四五岁“大龄新生”,还有年纪更大,三四十岁的。
他们可能年纪不算大,只是瞧着特别沧桑。
“同学你好,请问振兴楼在哪?”一个男人问齐玉珍。
大概是宋寻舟表情过于淡漠,看着不太好说话,他选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人问路。
不等齐玉珍回答,宋寻舟指着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红袖章上没任何字:“你去找他们问路,他们还能帮你搬行李。”
戴着红袖章的也是新生,只是提前几天到校,今天被拎来帮忙,充当引路员。
男人道谢后离开,随便找了个红袖章问路。
齐玉珍知道戴着红袖章的人是新生,也知道他们负责引导今天来报名的新生,她不认为丈夫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只是莫名觉得丈夫回到华都像是变了个人。
宋寻舟这个人双重标准,面对妻子,语气很是轻和。
他问妻子,可以牵她的手吗?
她没开口回话,用行动回答了,主动将手递给他。
夫妻两人回到家里,宋寻舟表情终于也柔和下来了。
“我不是个热心的人。”他回家说的第一句话。
齐玉珍:“看出来了,不光不热心,还很冷漠。”
她回答得有够直接,宋寻舟沉默两秒后,继续说:“我以后去你学校找你还是那副样子,你会生气吗?我觉得这样比较容易赶走狂蜂浪蝶……我不是故意摆出难看的表情。”
不是故意的,天生就这样。
天生就这样,却不能直白告诉玉珍。
“不会生气,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吗?到时候我认识了新朋友,新朋友看到你老是冷着脸,要说我傻了,冲着好看的外表和你在一起,后悔了吗?
她们问我图什么,我说图你好看的外表,好看的人甩脸子都赏心悦目,不是吗?
他们会觉得我有病。”
不管他们夫妻谁在装傻,齐玉珍都觉得冷脸不是好选择。
温柔的丈夫更保险。
小姑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大概是被哥哥嫌弃了许多年,挨了哥哥不少冷脸,讨厌哥哥,怕哥哥,所以很不理解她为什么和她哥哥在一起。
齐玉珍不想和太多人解释丈夫多好,不如让他们一开始就看到丈夫好的一面。
宋寻舟点头,赞同她的说法:“我是不能在你同学面前装出吓人的样子,无论男女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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