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是真的想充实一下自己,不求学识能和傅言殇站在同样的高度,但求别相差太远。
安妮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实话实说道:“暂时没想好,想先找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其他的,迟点再说。”
“也行,虽然不是上下级关系了,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安妮说着说着,似乎不太放心我,发了几条房产信息过来。“我家附近有几个楼盘都不错,秦总你考虑一下,住得近,方便经常串门子。”
我很感激她的贴心,“以后别再喊我秦总了,直接喊名字就好。”
“好的秦总……不对,好的秦歌。”安妮顿了顿,叹息道:“一想到以后你不回公司了,我这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很不习惯。”
我知道安妮觉得太突然,就说:“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果决,之前一直和秦家还有牵扯,其实是我还对父爱心存渴望。可现在,是完完全全没有幻想了。”
安妮叹了口气:“你这样离开,温文芳肯定笑得合不拢嘴了。对了,厉靳寒刚才来了公司找你,看他的表情,像是有急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人呢?”
第197章 最直接粗暴的关系
“他刚刚离开公司,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可能过一会会打电话给你。”安妮说道。
我“嗯”了一声。
心里突然有点七上八下。
一方面很想和厉靳寒面对面谈谈,另一方面,又不想深究太多。大概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怕他真是的傅思瑶日记里说的那种大变态……
我逃避般不愿面对,挂断通话后,便来到安妮发给我的楼盘地点。
旧城区的街道和以前一样古朴、整洁。
想想,我妈以前一直租住在这里,自从我回到秦家之后,就再没来过这里了。
我在街道转角站定,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两年前,我还和我妈有说有笑的在这个地方散步。
可如今,物是人非,世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小歌?”
林薇母亲恰好经过,拎着菜篮子走到我面前,困惑地问我:“你和小薇是不是闹别扭了?我很久都没听她说起你了。”
我心底泛酸,仿佛从林薇母亲的身上看见了我妈的影子,一时之间,声音竟哽咽起来。
“没,我和林薇没闹别扭,就是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忙,没怎么联系而已。”
我违心地说着谎,实在不想让她知道我和林薇已经彻底决裂了。
林薇母亲见我这样说,倒也没怀疑,当即挽着我的手,“没闹别扭就好,你们俩可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应该和亲姐妹一样才对。”
我笑得有点苦,有心转移话题:“杨姨,我妈以前租住的房子现在有人租了吗?”
林薇母亲说:“没有呢,之前倒是有人想租来着,可一看,二十多年楼龄的旧房子,使用面积又只有十五平,就有点儿嫌弃了。房东最近准备移民,还愁着这个小套间怎么处理……小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心湖一荡,那个房子确实是又旧又小,可里面却有太多我和我妈相依为命的记忆,若是能买下来,至少我有了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窝,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杨姨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又说:“房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都没人挪动过的。小歌,你要是想买下来的话,可以现在去跟房东谈,大家认识了那么多年,价钱方面肯定不会太贵。”
我委实也有买下房子的心思,就和林薇母亲回了老式居民楼。
巧的是房东刚好在那里,见我想买下来,当即就找中介签订买卖合同。
我付了订金,拿着钥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很不真实,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傅言殇:“你在忙吗?”
傅言殇那边很安静,似乎在医院办公室批阅文件。
“刚结束会议,”他笑了一下,“听你的语气那么轻快,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嗯?”
我坐在破旧的布艺沙发上,可能真的太高兴了,忍不住哭哭又笑笑:“傅言殇,我买了房子,我买了以前我和我妈住的小房子!我终于有个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傻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会为你遮风挡雨。”
我知道这是傅言殇对我的承诺,但我已经不想什么都依靠他了,便说道:“为什么一定要你为我遮风挡雨?我也想为你遮风挡雨。因为我知道你也会累。”
傅言殇那边陷入了沉默,估计没想到我会说出给他遮风挡雨这种话,过了好一会才说:“有生以来,你是第一个说想为我遮风挡雨的人。”
“所以你要珍惜我,即使我不是那么完美无瑕,你也要珍惜我。”我抹着眼泪,低低地说着:“傅言殇,从今以后,我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若有一天你舍弃了我,我大概就一无所有,孤苦无依了。”
“不会有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傅言殇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认真:“告诉我地址,晚上我过去看看环境如何。”
我乖乖地说了地址,见小小的空间遍地尘埃,就说想打扫一下。
傅言殇概手头上有工作要忙,也没有再说什么,说晚上十点左右过来。
打扫完卫生,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
林薇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过来,说是知道我顾不上吃饭,就给我留了点饭菜。
我看着可口的饭菜,莫名还念以前两家人亲密无间的时光,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杨姨,林薇呢?”
林薇母亲叹了口气,“她最近每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家,还喝得醉醺醺的,也许还接受不了孩子流产了的事实吧。哎,小歌,你有空多帮我劝劝小薇,女孩子家家,未婚先孕总不是光彩的事啊。想当初,你妈为了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还……”
“杨姨,我妈当初还怎么了?”
我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就怕有什么往事,是我自己不知道的。
林薇母亲怔了怔,像是惊觉说漏了嘴,悻悻地捂着嘴巴:“没、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杨姨,我不是傻子,我妈和你情同姐妹,她一定告诉了你很多秘密。”我紧紧抓住林薇母亲的手,问出了我最不愿意问的话:“我记得当年我做阑尾手术,你还炖了汤拿来医院给我喝,那时你和我妈总背着我说话。”
“一般的微创阑尾手术,都是腰麻,可我却是全身麻醉,事后我问我妈,她总是吱吱唔唔的。”
“杨姨,我当时做的到底是什么手术?今天有人拿了那次的手术同意书给我看,上面标注的,是……处女膜修补术。”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说到最后,我的脊背已经冷汗涔涔。
林薇母亲的脸色一阵巨变,唇瓣抖了很久,才抖出几个字:“手术同意书怎么会会外泄?院方明明再三承诺,关于修补术的隐私方面,绝不会透露出去的啊!”
一句话,直接粗暴地表明了答案。
我的心一沉再沉,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杨姨,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那时连男朋友也没有,更没有跟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要做处女膜修复术?!”
第198章 我羞耻不堪的往事
林薇母亲欲言又止,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一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急切得声音都在颤抖,害怕我妈和杨姨刻意地隐瞒了一些往事。
“小歌,你就别问了,我答应过你妈妈保密的。”林薇母亲将饭菜推到我的面前,“快吃饭吧,一段时间没见,你瘦了这么多。”
我满心满脑都是‘处女膜修补术’这几个字,哪有心情吃饭,穷追不舍地问:“杨姨,我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只好去当年做手术的那间医院问了。”
林薇母亲怕是也知道我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四年前,你去过布拉格做交换生,你还记得吗?”
我一愣,好久没反应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薇母亲见我呆住,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估计是不记得了。你在布拉格怀孕生子,分娩的时候羊水栓塞,心脏一度骤停。”
“你妈赶到那边时,你已经昏迷一周了。当时你妈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国外的医疗费又是天文数字,最后你妈只好带你回国治疗。”
“大概是回国后的第三天,你终于苏醒过来了,可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在布拉格怀孕生子,更不知道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你妈追问当时的主治医生,医生说有可能是大脑受损,毕竟分娩后出现认知能力缺失的情况,也不是个例。”
我默默地听着,只感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颤抖!
“我……不但去过布拉格做交换生,还在那边怀孕生子过?!”天啊,我究竟在布拉格经历了什么?
林薇母亲知道我无法接受,叹息道:“一个女人未婚生子总不是光彩的事情,何况孩子的爸爸由始至终没露过面,除了留下二十万支票,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我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那孩子呢?那个孩子呢?!”
“不知道。反正你妈赶到布拉格的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像是长时间被人日夜凌虐一样。”
林薇母亲说着说着,眼角都湿润了:“两年前,你妈担心这段怀孕生子的过往,会影响你以后的婚姻和幸福,就借着你肠胃炎疼的时候,给你悄悄签字做了处女膜修补术。”
我清晰听到了自己思维崩裂的声音。
砰的一声,格外惊心动魄!
“怎么会这样?我和什么人发生过关系?那孩子现在又在哪里!?”
我抓住头发,狠狠地抓着,不知道要怎样面对。
林薇母亲怕我会想不开,抹着眼泪安慰我:“小歌,那些事都去很久了,你就不要再想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件事我连小薇也没有告诉,除了我们,国内没有人知道你曾经在布拉格怀孕生子……”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许,我从来没想到,我本就惨淡不堪的人生竟会如此颠覆!
林薇母亲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才好,只是无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直到外面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傅言殇来了!
第199章 爱到深处,
我一阵心慌意乱。
那些过往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割划得鲜血淋漓,却无力捂住。
林薇母亲见我这样,倒是走过去,帮我开了门。
“你就是小歌的丈夫吧?我是她闺蜜的妈妈,看着她长大的。”她大概是怕傅言殇知道我的过往,连忙为我的反常编了个借口:“刚才我说起她妈妈,说着说着,大家都难受了……”
傅言殇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也没怀疑林薇母亲的话,颔首道:“嗯,我是小歌的爱人。”
爱人?
我一愣,所以,傅言殇对我存有爱情的吗?
林薇母亲也是一愣,估计担心我会忍不住坦白过往,一板一眼的对我说:“小歌,你现在有个这么好的老公,一定要珍惜现在的一切啊,这样你妈妈泉下有知的话,才能安心。”
我看看林薇母亲,又看看傅言殇,一时之间,竟就真的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
因为我怕,真的害怕失去他。
也许傅言殇可以不介意我结过婚,也可以不介意我曾为沈寒生孩子,但如果他知道了我在第一顿婚姻之前,还有一个男人和孩子呢?
我不知道傅言殇会做何感想,换位思考,我觉得如若我是他,心里肯定会觉得我是一个寡廉鲜耻的荡妇!
林薇母亲离开好一会后,我的内心仍然兵荒马乱。
傅言殇走到我身边,轻柔拥我入怀,就像个后知后觉的傻子一样安慰我:“别难过,你妈妈不在了,可你还有我。”
“我还有你,我还有你……”
我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突然就觉得自己很脏、很对不起他。
“傅言殇,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在意她的过去,在意她的一切,那要是这个女人以前的私生活,很肮脏呢?”
傅言殇眉心一拧,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和沈寒那一段,已经过去很久了。别胡思乱想,这几天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就去布拉格。”
我沉溺在他温润的语气里,就连最后一丝想要坦白的勇气,也消散得干干净净,只想逃避。
这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被褥很单薄,家里又没有暖气,他怕我着凉,侧身抱着我,用他的体温和臂弯为我抵御寒风。
我的眼角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贴得他更紧的同时,认真道:“我们生个孩子吧,就算是做试管婴儿也行。”
傅言殇一怔,“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就是想有个孩子,和你的孩子。”我哽咽着吻了吻他,掌心一寸寸滑到他的腹部,“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
傅言殇应该看出了我情绪的异常,握紧我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如刀割,可又不敢告诉他一切,只能歇斯底里地吻着他。
“秦歌。”他低喘一声,稍稍撑起身子盯着我:“你有心事。”
我的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可嘴上还要逞强:“我没有心事,就是突然觉得你太好了,我怕我抓不住你。”
“傻。我之前说过那些话,你都忘了?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他的语速放得很慢,大概是觉得我总不走心记住他的话,惩罚般地咬了一下我的唇,长指解开彼此的衣裤:”
我迷失在傅言殇的中无法思考。
明明身体已经紧密可那种难言的空虚感却愈发强烈,说到底,是我于心有愧。
我在他失声痛哭,用尽了所有气力
傅言殇“嗯”了声,随即狂烈地吻着我。
即便这个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一个爱字,可我知道,他心里是爱我的。
寒冬的夜,似乎格外漫长。
我带着情欲过后的倦意躺在傅言殇的怀里,“我们真的要去布拉格吗,我想换个地方。”
说实话,我惧怕想起四年前的一切,我更惧怕一旦行走在布拉格的街头,会有一个粉嘟嘟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
傅言殇只当我的反常是因为回到以前居住的房子,一时触景伤情,“机票已经订好了。这次先去布拉格,下次再去别的地方。”
还会有去其他地方的可能吗?
我咬了咬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种空前强烈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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