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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殇条件反射般伸出手，似乎想将我拉到他怀里，可是纪宁却搂得他更紧。
“言殇，我们来精神病院，不是为了让她摘取一个肾脏给我的吗？你知道的，雷公藤的毒素，已经让我的肾功能很糟糕了。”
纪宁在说什么？
用我的身份占据傅言殇不算，现在竟然还想割掉我的肾脏？！
这个女人恶毒起来，简直比当初的楚玥还要凶残千百倍！
傅言殇的目光始终定格在我的脸上，大概是被纪宁的话搅得心烦意乱，示意萧禹全程盯着慕北给我做羊水穿刺后，就直接踏进电梯。
纪宁不放心地再一次抱紧他：“言殇，你不会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傅言殇没说话，视线却一寸寸移到纪宁的手上。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而我的，却因为过去在沈家操持家务，而略显粗糙。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彻底放心了，因为我很确定傅言殇能看出来。
果然。
下一秒，他猛地钳住纪宁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才是纪宁！”
纪宁一愣，大概还没明白哪里露出了破绽，故作平静地说：“你、你在胡说什么？”
傅言殇不答反问：“如果你是秦歌，应该记得第一次我要你时的姿势。”
“我……”纪宁乱了阵脚，很久都‘我’不出下文来。
安妮和林薇应该是看出不对劲了，急切地问纪宁：“你倒是说话啊，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刻骨铭心的，不可能忘记了吧？”
第307章 你要我怎么做
纪宁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呢？
这是我和傅言殇之间最为私密的事，我很肯定，除了我和傅言殇，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沉默……窒息的沉默……
纪宁的手开始打抖，大概是不知道如何翻过这一页了，突然捂着肚子扮可怜：“好疼，言殇，我的肚子好疼……”
傅言殇冷眼看着她的表演，但在最后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扶了纪宁一把，冷厉地问她：“如果你是秦歌，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占有你的那晚？”
“可如果你不是秦歌，那两个月前切除的子宫，还有化作一滩血水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纪宁哭着辩解：“我真的是秦歌，你也知道，我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容貌，我差一点就死了，忘记了一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傅言殇，我已经没有了子宫，除了一颗爱你的心，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要是你随随便便就质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洛洛，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好想你……”
纪宁的话，每一句都砸在傅言殇心底最脆弱的位置，以至于他的目光在我和纪宁之间反复游移。
萧禹似乎也陷入了纠结、迟疑之中，就对傅言殇说了一句：“假的真不了，等羊水穿刺验了孩子的DNA，不就知道谁在撒谎了？”
“行了，你先去见见厉靳寒那家伙，看他有什么遗言要说。我和慕北会亲自盯着检验结果，确保准确无误的。”
林薇和安妮也说道：“是啊，我们都会亲眼盯着的。”
傅言殇的唇瓣翕动了一下，像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也许，他根本没想好要跟我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我，哪里有一分他记忆中的样子。
李寂桐见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她的控制，凑在我耳边恼火地说道：“不错嘛，看来我真是低估傅言殇了。不过就算做了羊水穿刺，那又如何呢，我一样有办法篡改检验结果~！”
我很清楚李寂桐不是在吓唬我，当一个女人阴险毒辣起来的时候，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萧禹和慕北，我是绝对信得过的，他们不会放任李寂桐乱来……
大概十五分钟后。
慕北到了。
他看了一眼精神病院的环境，大概是觉得穿刺完再送去检验太麻烦，当即提出直接去医院做。
萧禹自然没意见，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真的是嫂子，我一定会护你周全，并且为你讨回公道。”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李寂桐这下是彻底慌了，但又不能当着萧禹和慕北的面打电话通知方雅，便又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不想你外公外婆死于非命的话，等会儿就自己跳车逃跑！不然的话，我和方雅就弄死你外公外婆！”
我实在很想笑，觉得李寂桐未免高估我对我外公外婆的感情了。
李寂桐见我没什么反应，估计看出我不可能按照她说的做，恨恨地补充道：“知道为什么厉靳寒临死之前，突然想见傅言殇么？”
第308章 我的失控，都是因为你
我一愣，不知道李寂桐是什么意思。
李寂桐像是早就料到我会怔住，继续压低了声音说：“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厉靳寒是想拉着傅言殇一起死呢。”
“可萧禹那个蠢才，根本看不透厉靳寒的心思，还以为他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呀，想救傅言殇的话，你等会儿就跳车逃跑吧，我给你打得麻药只有五分钟药效，到时候你会有力气跑的~哦对了，厉靳寒在市郊的医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时间望向萧禹。
只见他和慕北有说有笑，感觉……完全不知道厉靳寒要对傅言殇下手！
也对，依照厉靳寒的作风，要算计一个人的话，绝对是事前做好了准备，毫无破绽的。
就好像当年设计我和傅言殇那样……
上了车之后。
我很快感到体内逐渐恢复了力气。
这时，路口恰好红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我告诉萧禹，傅言殇有危险、厉靳寒要害死他。
但萧禹只顾着和安妮说话，根本没有搭理我。
也许，他是故意忽略我的话，觉得我是惧怕做羊水穿刺，所以编造的借口。
我心急如焚，林薇和慕北的车子在后面，我没办法跟他们说。
“萧禹，厉靳寒真的要杀死傅言殇，这是李寂桐亲口告诉我的！我们能不能先去找傅言殇？！”
我红着眼睛求萧禹：“我太了解厉靳寒了，他是那种死都要拉上一个垫底的变态……我们先去找傅言殇，或者你打个电话给他，好吗？”
这次，萧禹总算听了进去，我以为他会立即打电话给傅言殇了，没想到他最后竟然笑了一下。
“厉靳寒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命了，怎么可能杀得了傅言殇？更何况他的病房内外都有警察看守。”
我一听，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可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以至于我直接推开车门，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萧禹和安妮一怔，似乎想下车追我，但就在这时，红灯已经过了，他们完全没有熄火下车拉着我的机会。
我挺着肚子一直跑，当来到市郊医院的时候，我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可是我不敢停，拽住护士就问：“厉靳寒在哪？”
护士吓了一大跳，一看我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估计觉得我是个疯子，不但没有告诉我，反而喊来保安拦住我。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癫狂过，挣脱保安的同时，嘶声大喊：“傅言殇，你出来！厉靳寒要害你！！”
保安和护士见我这样说，先是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将我拖进电梯，押送到方雅的办公室里。
‘砰——’一声，办公室门被牢牢的关上了。
我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稳住呼吸，就看见方雅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
换做两个月之前，我可能会问她到底想怎样，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已经清楚她想要我生不如死了，索性直接问道：“厉靳寒想害死傅言殇，你知道吗？！”
第309章 真相爆了，别碰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分别吗？”
方雅走到我面前，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我的肚子。
“别碰我！”
我一把打开方雅的手，虽然她没有明确表态，但我已经能确定她是知情的。
“傅言殇是你抚养成人的，你怎么忍心看着厉靳寒害他？”
方雅冷笑道：“是我抚养成人的没错，错就错在，他满心满脑都是你！你是我最憎恨的贱女人啊，但凡爱你的人，都等同于我的仇人！”
“秦歌，你知道吗，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每一天都在怀疑纪宁，他甚至抽了纪宁的血去验。若不是我提前交待了血液科的人做手脚，他早看出端倪了”
“所以，我对他早就没有什么母子情分了。厉靳寒想要傅言殇陪葬，我自然很乐意满足他。毕竟么，他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
我看着方雅狰狞的表情，整个人都狂乱了：“不，不要！傅言殇不可以死！”
“没什么不可以的。”方雅捏着我的下巴，怨毒道：“你想保住傅言殇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从今往后用纪宁的身份活着就行，我和厉靳寒的想法是一样的，无非是想你和傅言殇天各一方，有情人终不能相爱相守。”
我扯了扯唇角，笑得有点苦：“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让傅言殇先死，等你肚里的孩子出生后，我会将他们抚养成人……”方雅顿了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过了几秒才继续说：“我要你的一双儿女男盗女娼，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让我的宝贝，男盗女娼？
我用力捏紧拳头，有那么一刹那，我真有掐死方雅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原本关着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护士急切地说道：“夫人，傅少不见了！”
方雅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和厉靳寒说话么？”
护士看了看我，哆嗦道：“厉靳寒告诉了傅少……他把夫人和李寂桐的所作所为，统统告诉了傅少！说是临死之前赎一下罪，还说，他从来没想过洛洛会死得那么凄惨！”
方雅听到这里，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随即恶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
“秦歌你个贱人，竟然把厉靳寒也迷得团团转了？凭什么啊，你和你妈这种贱女人，到底有哪里好？！”
我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明明知道方雅很有可能会立即弄死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笑。
傅言殇离开了医院，他不会有危险，也不会死了……真好。
方雅似乎没想到我还能笑得出来，一把攥着我的头发说：“笑？秦歌啊秦歌，我现在就要你死！”
“夫人……现在傅少已经知道一切了，如果我们闹出人命的话，傅少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护士颤抖着声音劝方雅：“杀人偿命，夫人您可要想清楚。”
方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起腿踹我的肚子：“杀人偿命？没问题。去，给我拿手术刀来！”
第310章 夫妻生活的滋味
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这世上，有人为爱发疯，也有人因恨癫狂，可像方雅这样凶残成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相比起来，沈寒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似乎真显得很仁慈了。
我看着方雅，语气从来没有这样的平静过：“你不就是想杀了我吗，动手吧。我妈从来没有亏欠过你，我也没有。”
“没有亏欠过我？！”方雅气得脸色铁青，又是恶狠狠的一脚向我踹过来，咬牙切齿道：“你妈和你舅毁了我的婚姻……”
“毁了你婚姻的是傅司明！”我瞪着她，也没打算能活着离开了，头一次用最凌厉的话语去戳她的心：“即使没有我妈，也会有别人。傅司明就是不爱你，你其实心里面应该早就看透这一层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对，一味的怪别人？”
“你是不甘心，还是见不到其他人比你好过，我没兴趣去琢磨，可你永远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我舅父是有错，但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妈？！”
“割脉自杀和跳楼，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没人唆使、逼迫你这么做！”
我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来。
反正都要死了，我要在死之前彻底反击一次！
方雅似乎没想到我竟敢这样说，抬起脚又想踹我，可就在这时，厉靳寒突然闪身进来了，沉沉道：“够了！”
“够了？秦歌还活着，怎么可能够了！”方雅皱着眉，不解地问厉靳寒：“为什么要告诉傅言殇一切，你不是恨他入骨的吗，只差一点点，傅言殇和秦歌就生死相隔了！！”
厉靳寒示意护士先出去，然后扶起我，确定我没什么重伤后才说：“因为洛洛死得太惨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出现洛洛的样子。”
“当初我和李寂桐将洛洛带离布拉格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婴儿，怎么说呢……他特别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得那么惨。”
厉靳寒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苍白的面孔满是懊悔和悲恸。
我做梦都没想到，厉靳寒也会因为洛洛的死而难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再看方雅，她仿佛觉得厉靳寒病到傻了，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你真蠢！洛洛那个孽障注定是会死的，而且他又不是你儿子，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趁着傅言殇还不知道秦歌来了这里，快，我们一起弄死她，弄死她！”
厉靳寒理都不理方雅，拉着我就往外走。方雅恼火地拦住他，可他却猛地推开方雅，然后撂下一句：“告诉傅言殇，一周之后，我会把秦歌送回他的身边。”
“厉靳寒，你到底想怎样？”方雅狂躁地问。
厉靳寒迈步踏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颓败地笑了：“我要在死之前，尝试一下夫妻生活的滋味。我要和秦歌日夜相对，同床共枕一周。”
此话一出，不但方雅愣住了，就连我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第311章 他的痛苦和疯狂
可厉靳寒根本没有给我反应过来的机会，大手扣紧我的腰，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你……”他皱了皱眉，片刻后才难以接受道：“竟然被她们折磨得这么惨。”
我不知道该如今接话，总觉得这个男人太深沉善变，很变态和危险。
厉靳寒似乎看出了我在提防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秦歌，别把我想得那么扭曲、不堪。不管过去怎样，现在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时间有限，你陪我一周，我帮你恢复之前的样子，怎么样？”
我一愣：“帮我恢复之前的样子？”
厉靳寒点点头，“要将一个人彻底整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哪是两个月就能完成大大小小的手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目前为止也就给你动了颧骨内推手术，可以试试复位术，恢复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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