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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刀割，“要是他们视我为仇人，怎么办？”
“没所谓，当他们是陌生人就行了。”傅言殇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对我说：“何况，妈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一愣，“你说什么？我妈的死，不是沈寒害的吗？！”
第330章 我要和你一起睡
傅言殇摇摇头：“不仅仅是沈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攥紧了傅言殇的衣袖：“难道……外公外婆也有份害死我妈妈？这怎么可能，就算他们再讨厌我妈妈，但虎毒不食子啊！”
傅言殇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目前查到的，是他们收了你爸的钱，默许你爸和沈寒挖取你妈妈的心脏。”
我只觉得心头狠狠一抽，痛得我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妈妈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啊……”
傅言殇握住我的手，仿佛要给予我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老婆，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可我觉得，与其让你一直沉溺在虚假的亲情里，倒不如彻底断个干脆利落。”
“因为我无法容忍他们一次又一次伤害你，狠狠的戳破一切，有时候可能是最好的守护。”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无法走进一颗不在乎你的心。”
我流着眼泪点点头，对外公外婆的最后一丝念想彻底断了。
“我知道了，这次是真的看透了，也看轻了。”
傅言殇给我拉了拉被子，宠溺道：“时间还早，乖乖的再睡一会，下午去做羊水穿刺。”
我看着他只对我一人温润柔和的眉眼，也不知怎么就孩子气了，忍不住哀求：“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好。”
“我要你抱着我睡。”
傅言殇手臂一扬，不动声色地搂着我。
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外公外婆还在诅咒我什么，已经不再在意了。
我不贪心，最大的满足，就是傅言殇给的在乎。
*****
下午。
做完羊水穿刺。
慕北很快就告诉了我和傅言殇：“羊水穿刺的结果一周后才能出来。有个情况，就是秦歌的子宫内膜太薄了，恐怕不能挨到足月顺产。”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勇敢过，可能是为母则强，我觉得只要我的孩子能平安降世，就算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那是要提前剖腹产吗？你说，无论怎样，我都配合。”
慕北说：“提前剖腹产是肯定的了，怕就怕到时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需要切除子宫保命。”
我看了看傅言殇，见他的眉心越蹙越紧，便握了握他的手：“如果我没了子宫，从今往后再也不能继续怀孕生子，你会怎么想？”
“没怎么想，我只要你平安。”傅言殇反手与我十指紧扣，沉沉地说了一句：“我可以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平安喜乐的你。”
我鼻子一酸，“傻不傻，我们会儿女双全的，肯定会。”
值了，此生能够遇到这个男人，我值了。
慕北见我这样说，估计猜到我是肯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建议我尽量卧床，等胎儿八个月的时候就进行剖腹产。
我问：“万一撑不到八个月，再提前，我的孩子生出来之后能活吗？”
第331章 老婆，我要享受这种感觉
慕北皱了皱眉，似乎也不想隐瞒我，直接说道：“这个说不准的。但最好还是撑到八个月。实在不行的话，那也没办法，我和林薇会尽最大的能力就是了。”
我心下了然，“我知道了。谢谢你。”
慕北笑了一下：“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职责。总之你一定要尽量卧床，保持心情愉悦。”
我点点头，“我会的。”
离开医院后。
傅言殇并没有立即开车回家。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就问：“老公，我们现在去哪？”
“去买我们宝宝的日常用品。”傅言殇牵着我上车，给我系好安全带后，吻了吻我的眉心：“我想和你一起期待孩子的降生。”
我流着眼泪对他笑：“这才五个月，哪需要这么快就准备宝宝的日常用品啊。”
“反正迟早都要准备，什么时候去买不是一样。”傅言殇顿了顿，特别认真地说：“老婆，我想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期待宝宝降生的感觉。”
“那好吧。”我心底的甜蜜无以复加，“老公，我爱你。”
傅言殇笑笑：“我知道，好巧，我也爱你。”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傅言殇先扶着我回房躺下，然后才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拿去隔壁房间。
我想打电话给厉靳寒，问问他的身体情况。可我还没有拨号，傅言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老公，你电话。”
我喊了一声。
可他像是没听到，没有回应我。
我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方雅打了的，便忍不住摁了接听。
“什么事？”我的语气特别不好，因为我实在做不到，对一个希望我和傅言殇死的人客气。
方雅估计没想到是我接的电话，沉默了好几秒，才阴阳怪气地说：“秦歌，傅言殇呢？喊他听电话！”
我说：“他没空。”
“没空？！哈哈哈，我看是你不愿意让他接听我的电话吧！秦歌，我告诉你，你的外公外婆一小时之前来过我这儿，他们在哀求我对付你和傅言殇呢~！”
“但是，我对这两个老不死真是恶心透顶，因为他们生了你妈，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了方雅的话。
方雅又是一阵怪异的冷笑：“我想说，我帮你和傅言殇送他们去死了呀，想想，他们这会儿应该被车撞死了吧？你告诉傅言殇一声，下一个要死的人，可就是你们小两口了~！”
我呼吸一窒，心脏差点痛得停止了跳动。
外公外婆，死了？
这两个人从未给过我一点好脸色的人，竟然被方雅害死了？！
我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失控般咆哮：“你对我外公外婆做了什么？！”
方雅冷哼一声，语气恶毒：“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告诉那两个老不死，如果他们去街头跪上一个小时，我就帮他们弄死你而已。”
“你猜怎么着？他们真的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撞死他们咯~！”
我仿佛看到了外公外婆被车子撞得血肉模糊的画面，手一僵，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第332章 我放松不了，怎么办
方雅冷笑着反问：“秦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比起你，我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咬了咬牙，一度失控的情绪此刻更甚，恨不得把前仇旧恨都来个了解！
“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我一字一句的冲她吼。
天知道我有多想杀了这个女人！
方雅似乎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轻蔑道：“好啊，我等着你不放过我。哦对了，恭喜你呀，沈寒已经废了，下半辈子都不能干那档子事了~~”
“按照他的脾性，肯定不会饶过你和安妮吧。”
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听到方雅的声音，索性挂断了通话。
这时，傅言殇恰好踏回房间。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紧紧攥着的手机，搂住我的同时，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说：“方雅打电话来了。我外公外婆，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什么叫‘可能不在了’？”傅言殇皱了皱眉，短暂的怔神过后，应该是意识到什么了，立即拨通萧禹的电话。
电话很打通了。
萧禹那边有点吵，像是在街边、闹市之类的地方。
“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给我，是要邀请我去你家蹭饭吃吗？”萧禹调侃道。
傅言殇没心情说笑，直接问他：“方雅今天有什么异常？”
“没有诶，我听你安排一直盯着她，没看见她外出……就是今天下午，秦歌的外公外婆去了傅家别墅。”萧禹沉默了几秒，才补充道：“离开的时候，我瞅着两个老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后来方雅好像派了司机送他们。”
傅言殇的眉心皱得更紧：“他们上了车？”
“嗯，是的。车子往市中心那边开去了。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司机，反正司机以前受了你那么多的恩惠，应该会实话实说的。”
傅言殇示意我放松心情，当着我的面又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傅、傅少？”司机的声音抖得厉害。
傅言殇问：“两个老人还在你车上么？”
“不在我车上了啊！傅少，对不起，我干了缺德的事，我听从夫人的吩咐，将秦歌她外公外婆送去沈家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揪了下，“不对，方雅明明说，我外公外婆在街头跪着！”
“那是夫人骗你的，她和沈寒已经约好了，要害死你和傅少！傅少，您还是立即去一趟沈家吧，我真担心两个老人会有生命危险！”
傅言殇没说话。
也许，他在掂量司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司机见傅言殇沉默，大概是感觉到傅言殇不信他了，诚惶诚恐地说：“傅少，其实我送他们去沈家之后，就后悔了。可我只是一个司机，我能做什么呢？”
“知道了。”傅言殇抿嘴唇，片刻后，突然就笑了。
我觉得他的这个笑容很奇怪，忍不住扯了扯他：“老公，你在笑什么？你不要吓我。”
傅言殇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手臂一挥，猛地将手机砸到地上！
“司机谎话连篇！”
我没反应过来，“怎么说？你怎么察觉他在撒谎，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第333章 爱太深，会承受不住
傅言殇摸了摸我的头，语气宠溺：“果然是一孕傻三年。萧禹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我想了想，特别认真地回答：“他说，看见司机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了。”
傅言殇“嗯”了一声，又问：“沈家在市中心么。”
我一愣，可算是明白了，讪讪道：“好吧，我蠢了，一时没想起沈家并不在市中心。”
“蠢一点也没关系，刚好让我守护你。”傅言殇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去一趟沈家。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今天你累了，而且不知道沈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傅言殇是为我好，想想，若我去了，他不但要顾虑外公外婆，还要顾虑我，便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老公，你快去快回。”
傅言殇笑了一下：“好，我老婆真乖。”
*****
傅言殇出门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会。
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一直很不踏实。
那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就像当初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一样，特别的恐慌、无助！
这时，对面阳台似乎有灯光闪烁。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起身推开落地窗：“厉靳寒！”
那边很快有一个女人走出来：“秦小姐，靳少已经去世了。他生前委托我，将他的个人财产全部转给孤儿院，说是要改善孤儿院的日常生活设施。我是过来处理他遗留在公寓的物品的。”
“所以，你是律师？”我捏紧了双手又松开，来来去去好几次后，指尖仍然抖得不成样子，连带着眼泪都抖了出来：“厉靳寒离开了？他、他……死了？！”
女人点点头，“是的，我是靳少委托的律师。靳少在今天下午，因为心肺衰竭去世了。对了，秦小姐，靳少委托我在他离世后给你一封信件。”
我已经无法形容心底的悲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去隔壁公寓的，反正从律师手上接过信件的时候，我的眼泪完全流不出来了。
难受到了极致，原来连哭的力气都会悄然丧失。
“秦小姐，别难过，靳少走得很平静。”律师叹了口气，大概是见我僵站着，立即提议道：“如果秦小姐不介意的话，就进靳少租住的公寓坐一下吧？他留下来的物品很多，大部分都是和你有关的。”
“和我有关？”
律师感慨地说：“是啊，靳少留下了很多香水和油画，还有一些手工小布偶……”
我一下子想起了在游轮那时，厉靳寒红着眼睛对我说，秦歌，我怕你会忘记我。
“厉靳寒……厉靳寒……”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秦小姐，你进靳少租住的公寓坐坐吧？”律师生怕我承受不住，连忙扶住我的腰，“你的脸色很不好。”
我说：“我没事，进去吧，我想看看厉靳寒留下的物品。”
律师见我这样说，当即扶着我走进室内，指了指堆放在茶几上的东西。
“秦小姐你看，这些物品，是不是大部分和你有关的？靳少对你，真的是爱得深沉。”
第334章 摧毁我，其实你更痛
我下意识地望向茶几。
只见上面搁着一沓色彩斑斓的画。
每一幅都画的精致、漂亮，就像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去描绘一样！
我咬了咬嘴唇，画中的那个人，可不就是我么？
律师见我恍惚，又说道：“我和靳少认识好几年了，从来都不知道他会画画，没准是最近才学的吧，但每一幅都画得很漂亮。”
我拿起油画，一张张地翻看着：“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可是厉靳寒，你为什么不亲自拿着这些画让我看？
现在留下这些东西，就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也不可能遗忘了你。
厉靳寒，我会记住你的，永永远远的记着你……
律师似乎觉得气氛有点压抑，一边示意我坐下，一边开了音乐：“秦小姐，你还是赶紧坐一下比较好，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好像随时都会跌坐在地上那样。”
我不想律师担心我，便坐了下来，拆开信件。
信笺是忧郁的深海蓝的底色。
没有任何暗纹，只贴着一张纹络清晰的枫叶。
枫叶上写着几行字，似乎是厉靳寒在很多年前写上去的，总之有些笔划的墨迹都掉了，字迹也略显稚嫩。
致我梦中的晴天：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经过孤儿院门口，好想，不管不顾地走到你面前，问问你的名字，可我却又自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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