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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原主老爹是个穷秀才
秋锦姓杨，在入侯府之前小字叫嫣嫣。
入了侯府之后，便跟着其他丫鬟一同起了这个名字。
入了侯府为奴为婢，就再也不可提起自己的闺名小字。
她便也不经常提，也不与旁人说，这侯府里知晓她姓氏的人都很少，只道一声秋锦姑娘。
夏荷虽说跟秋锦同乡，却也只是同县不同村。
也是二人是同乡，夏荷比较关照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妹妹。
知晓她的家世后，对她多生几分怜惜。
没办法，瞧见这长得貌美的姑娘，就是同为女子，也忍不住想要关照几分。
这不，生了孩子之后通知了娘家那边，夏荷才打听到秋锦家的一些情况。
通州县里出的秀才，也就那么几个，说是杨秀才一打听就知晓。
夏荷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尽数跟秋锦说了。
夏荷说完，见秋锦沉默不说话。
她便开口说道：“你爹的情况现在不太好，你别太担心。”
秋锦这才抬头望着夏荷说道：“夏荷姐姐，你先借我五两银钱，帮我给我爹送过去。回头等我发了月钱，我定然全部还你。”
“我已经想明白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现在这个身份，在侯府就是个人微言轻的奴婢，不如让我爹多努努力。”
靠自己出侯府怕是有点难，不如让她爹卷起来。
她爹努力考取功名，难道还不能给她摆脱奴籍了。
这对秋锦来说，是个顶好的法子。
毕竟是她通过人牙子卖到侯府的，那就是侯府的下人。
别看平日里老夫人对她挺好的，若真是损害到了侯府名誉和利益，老夫人定然也是不能容她的。
秋锦想的比较长远，目前就继续当个快乐的打工人，但人也不能打一辈子工不是。
夏荷只当秋锦是又一个新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与秋锦一样，自幼被卖到侯府当丫鬟，一辈子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这还是到了年岁，被老夫人指给了管家的儿子当正房娘子。
成婚后很快就有了孩子，生孩子在家休了一年……
听着夏荷说着她的情况，秋锦心里不免觉着，若不是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
在侯府好好的当个丫鬟，等到年岁到了，求得老夫人恩典指个婚配，也是不错。
当然，那不错的只是针对像夏荷这般，安于现状，并没有其他想法的姑娘。
秋锦想脱掉奴籍。
可卖掉容易，赎身却艰难啊。
说了会儿的话，夏荷还要去老夫人跟前，原本便是去老夫人跟前伺候的空儿，前来找秋锦说两句体己话。
“你好好休息，晚间再去老夫人伺候，自打我成亲生孩子后，这老夫人跟前的差事安排，都是春雨来做的。
她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可却不是个心冷的，你好声与她说话，她自是不会数落你。”
秋锦点头：“夏荷姐姐说的我都知道，老夫人跟前的人，哪能有坏心眼的，老夫人是谁，是个吃斋念佛的大善人。”
夏荷抿嘴笑着。
转眸又道：“不过，那冬雪可不是轻省的，有庄妈妈在跟前护着，咱们也不要跟她计较。”
“方才在来找你的时候，我正好听到冬雪求庄妈妈到老夫人跟前说，让她给去侯爷当通房。”
秋锦奇怪问道：“侯爷今年好像快三十了，我也好奇，为何侯爷不娶亲也不纳妾？夏荷姐姐，今日午饭的时候，老夫人给侯爷夹菜，侯爷只是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我瞧着侯爷跟老夫人的关系不算亲厚……。”
秋锦入府有八年了，她虽说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但却不经常见到侯爷。
侯爷常年在军营，基本上很少回来，而原主喜欢的是俊俏玩世不恭的嫡长孙陆明朗，对于老男人侯爷，无心去瞧……
可今日，她瞧上了侯爷腰间上的佛珠。
总感觉，似曾相似。
就是因为今日多瞧了那佛珠一眼，被侯爷狠狠瞪了两眼，她心里怕极了。
夏荷比秋锦早府几年，对于侯爷，略微知晓一点。
“你忘记了，头两年，老夫人将我收拾利索送到了侯爷的明镜院，让我在侯爷跟前伺候了几天，侯爷离开，我便又回来了。”
秋锦想了下，似乎是想到了。
“我想起了，那几日瞧姐姐你脸色还极为不好，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原来，是老夫人让你去伺候侯爷了，那侯爷……。”
夏荷长得不错， 娇俏玲珑，五官秀美。
她们几个跟着老夫人身边的教养嬷嬷又识的几个字。
自幼被老夫人调教出来的，那气质自然是与一般农家女子不同。
当不得正妻给侯府里的老爷们当个通房，那还是够资格的。
夏荷瞧秋锦那般眼神看着笑着，她笑着敲打了下她。
“乱想什么，侯爷乃正人君子，知晓我过去伺候的目的，他便直接拒绝了，说让我在明镜院伺候几日，便回到老夫人跟前去。”
这被侯爷拒绝了之后，老夫人便直接将夏荷指婚给了管家的儿子。
“姐姐现在的过的幸福就好。”
想着夏荷姐姐对她也不错。
夏荷孩子生了，她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送，如今人家还主动说借钱给她，这叫秋锦心里自然是一阵感动。
心道，回头自己要做点东西给夏荷姐姐的孩子。
***
夏荷离开，秋锦在床上躺了会儿，等醒来天都黑了。
她赶忙起来，收拾整齐，把被褥收拾好，屋里也扫了下，赶着前去寿安堂去换班。
刚到寿安堂门外，还没走近，便听到一阵嬉笑吵闹声音。
秋锦动动脚指头也知道那些人是谁。
正是玩世不恭小郎君陆明朗，以及侯府纨绔子弟五爷陆见山。
这叔侄俩年龄相差不大，整日厮混在一起，都不是个什么好招惹的主儿。
秋锦瞧见那两位爷，微微欠身，面上端着盈盈浅笑，便想直接走过去。
却被那纨绔五爷陆见山伸腿给拦住了。
“五爷，您这是作何，奴婢还要去老夫人跟前伺候，这眼瞅着已经到了时间，老夫人就餐前还需要奴婢提前准备好一切。”
这侯府老夫人是个讲究的，吃喝用度都要顶顶好的。
极尽铺张，但却不浪费。
老夫人吃不完的食物都会端到厨房，分给院里的丫鬟嬷嬷等。
第004章 打死不当通房，我只是个快乐的打工仔
陆见山却盯着秋锦，嬉笑说道：“这不是上赶着要给人当通房，却被打了出去的秋锦丫头吗？怎么，几日不见，倒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之前这秋锦瞧见他们可是一脸娇羞，扭扭捏捏，好不自然。
如今竟然对他们直接忽视，瞧而不见……
“先前你看到小爷我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不喜欢小爷了？”
秋锦盯着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心里不免在想，原主是怎么会看上这样两个中二少年的。
年纪轻轻的，额间留了一撮毛，看上去哪里像是侯府尊贵的五爷，跟街上的地痞无赖没差别。
“五爷生的英姿勃发，哪里是奴婢高攀的上的，奴婢只是一个小小下人，之前是妄想过大，无知罢了。如今奴婢痛改前非，改过自新，再也不会做出影响五爷和小郎君之事。”
“还请五爷和小郎君以后，视奴婢为空气，瞧不见为净。”
说完秋锦轻微福了下身，便朝着寿安堂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侯府五爷。
“明朗侄儿，刚才那个跟咱们用那种口气说话的是秋锦？”
陆明朗却不似在意而道：
“估计是在我这里讨得不得好处，故意用的新伎俩。五叔你好端端的拦她干什么，万一再纠缠到我身上。”
陆明朗说着，眼神望向秋锦离开的背影，带了几分嫌弃。
一个丫鬟而已，即便是在祖母跟前伺候，那又怎样，还不是卑微的丫鬟。
陆见山总觉着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寿安堂这边，秋锦入了内室先跟老夫人请安，才忙着去布置老夫人就餐需要的准备。
老夫人是个讲究的人，吃喝用度都要顶好的不说。
这吃饭时候用的桌布颜色，碗筷造型以及材质都是要跟菜肴搭配好的。
除此之外还要插上一株花，餐桌中的盆景也要讲究。
屋内却又不要有任何的焚香，香料的味道，会影响到菜肴本身的味道。
秋锦虽说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可她在老夫人跟前待的时间长了，自然也是懂得，知道如何做这些。
很快，便将餐桌给布置好了。
夏荷这边也过来了，边走边跟秋锦说着 ：
“桌子都布置好了？菜马上就要端来，今日老夫人胃口不太好，自打原来那厨娘生病离开侯府后，就不见老夫人多吃饭了。这可真是够愁人的。”
“可不是，那厨娘的厨艺是真真儿的好，可惜了。”春雨跟着接了句。
正是说着，瞧见老夫人与庄妈妈，以及冬雪朝着这边走来。
老夫人笑着说道：“又提起夏妈妈了，可不是，我也是想她呢，尤其是她做的那个素饺子，甭管是蒸着吃，煮着吃，煎着吃，味道都挺好。 ”
“老夫人瞧您是真的喜欢，不如就派个厨娘去学，学好了，再回来给您做也是一样的，左右夏妈妈现在郊外的庄子上养老，离得又不远。”庄妈妈讨好的说着。
老夫人道：“这倒是个主意。”
“你们谁愿意去学啊，这也是学了一门手艺，技多不压身，对你们来说，也是不错的。”
自己身边这几个丫鬟，老夫人都喜欢，想留在身边。
夏荷已经嫁给了管家的儿子，将来也是要在她跟前做事。
春雨是不想成亲的那种，宁愿当一辈子老姑娘。
冬雪长相清秀，可略显木讷，不聪明。
老夫人没想过让她去当通房。
再说，她还有个当管事嬷嬷的娘，她的婚事定然是配给个小厮，左右不过都还是侯府的下人。
秋锦呐，长得漂亮，口齿伶俐，能说又有几分小聪明，原本是想着让她开了脸给嫡长孙当个通房。
明年这小郎君要科举了，能在运道上起到作用。
去年秋，老夫人去宁国寺上香遇到一化缘的和尚，拉着秋锦非说她命里带贵，旺夫旺子旺家之命。
素来信佛的老夫人，自然是当真了。
可谁知道，小郎君根本就瞧不上秋锦。
而这小郎君在原侯爷去世之前，已经与山东巡抚蔡大人的女儿定下婚事，如今只等着小郎君中举之后，好迎娶蔡大人的女儿。
这个时候秋锦想入大太太那院，别说小郎君不愿意，就是大太太都容不得秋锦。
迟早会找了由头，将秋锦给打发出去的。
老夫人听得庄妈妈说完，倒是想着让身边丫鬟去学，她也能吃个适合口味的饭菜。
可是派谁去学呢？这是个问题。
这学厨可不是几天就能学会的，在侯府里，变数甚大。
而且学厨本就是个枯燥又累的活计。
“庄妈妈，我瞧冬雪老实本分，不如就让她去学好了。”
夏荷想了下，挽着老夫人的胳膊。
她说完后，老夫人显然是满意的。
当丫鬟守则就是要会看眼色，老夫人想了什么，不必她说，身边丫鬟只能领悟到。
春雨不敢多说，因为她怕自己会被盯上，她是不想成亲，可比代表就要去厨房做厨娘。
厨娘可不是个轻省的差事，煎炸蒸煮，弄的一身油烟味。
她往后站了下，想隐藏自己。
夏荷这话问的，庄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老人了，哪里不知道这就是老夫人的意思。
冬雪干着急，不敢多说话，就那么眼红红的看向庄妈妈跺脚。
她不想去啊，浑身带着抗拒的不想去。
“老夫人……。”
庄妈妈的话没说完。
就在这时，站在后头沉默良久的秋锦，悄悄的举起手来。
“老夫人就让奴婢去吧，奴婢愿意去学厨。”
庄妈妈立刻转了话腔，忙笑呵呵的说道：“老夫人不如就让秋锦丫头去吧，她聪明能干。”
秋锦没说话就那么盯着老夫人，一脸虔诚认真，
反倒让老夫人心里不舍得了。
这四个丫鬟中，她喜欢夏荷的贴心，春雨的尽职。
更偏疼秋锦的听话，长得又漂亮，像极了她那入宫而不能经常见面的女儿。
晚饭时间，家里的几个老爷都来了。
偌大的八仙桌坐满了人，侯爷陆屿廷自然是坐在老夫人手边儿，另外一处是嫡长孙陆明朗。
五爷和二爷都是庶出，但待遇却不相同。
二爷是姨娘养大的，这二姨娘也与老夫人关系不好，年轻时候你争我斗的，老夫人最是瞧不上二爷。
第005章 侯府关系一二三
倒是这五爷，虽说也是姨娘养的，对她这个主母倒是尊敬，平时说他一两句他倒也听，只是他那个姨娘，不是个省心的，也是让人头疼。
五爷的生母是老侯爷的表妹，老侯爷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
是老侯爷母亲接来侯府，想给外甥女寻个大门户的姻亲。
没成想，这外甥女竟然勾搭上了自己儿子。
没办法，被发现的时候俩人都睡在一起了。
那时的侯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咬牙切齿满是不情愿的将这表姑娘给抬成姨娘了。
更是让人气愤的是，老五出生后，老侯夫人竟然想让侯夫人养，她可是打着那嫡出位置来的。
侯夫人直接拒绝了，说老五亲娘还在，理应没有她养的份儿。
弦外之意，除非那五姨娘死了。
老侯爷本不是花心的人，可也是陆陆续续抬了五房姨娘。
一院子的女人弄得乌烟瘴气，老侯爷在外是不风流，但的确是没缺过女人。
夫妻便很早离了心。
侯夫人自然是不想帮老侯爷养他跟别人生的孩子，对于这庶出的老五也是不管，便养成了这般混不吝的性格。
除了现在的二姨娘和五姨娘有儿子，三姨娘和四姨娘怀孕没保住，无所出。
老侯爷去世后，她们两个也去侯府一直供香火的寺庙出家去了，说是给老侯爷祈福。
而前头还有梅姨娘，如今在郊外庄子上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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