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敬业的脸瞬间气得通红,这赵阳在说他被戴了绿帽?
晦气!
赵阳现在对傅晚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这两口子借孕只能怀上女儿,这突然生出个大胖小子才奇怪了。
赵阳看着谭敬业快气岔气儿了,心里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赵阳瞧着一个婴胎正蹭谭敬业的脖子,心里啧啧,嘴上还喋喋不休道:“真不像,你们看谭总的塌眉塌鼻国字脸,和这宝宝一点都不沾边。”
还傻乐呢,有你们两口子哭的时候。
周围的宾客一脸尴尬又想吃瓜,眼睛迸发着兴奋的光芒。
谁不知道说话的是赵家那小子,在宁城富二代圈子里挺吃得开,这圈子里就数他们各种八卦消息传得最快。
难不成……这赵家二少是知道些什么?
哇哦!
陈丽吓得差点抱不住怀里哭啼的孩子,忍着要给赵阳一巴掌的冲动,尴尬地冲宾客笑笑:“男孩随母,长得比较像我。”
陈丽心里怒火滔天,今天可是他家的大好日子,赵阳竟然来搞破坏!
也不知道他哥嫂怎么教他的。
陈丽看见赵昆明李美凤过来,脸刷的一下黑了,李美凤却没有料想中的道歉,只是平静地道:“谭太太,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陈丽愣了下,看着赵家人离开的背影,她心里莫名有些慌。
总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不可能,陈大师的手段她还是有把握的。
再说了,那些丫头片子就是真被发现了,没证据怎么怀疑到她头上?
想到这里陈丽又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欢天喜地地招呼宾客准备入席。
离开酒店,赵阳拿着车钥匙上了驾驶座,冲另一辆车上的赵昆明李美凤道:“我去医院探望定坤,不用管我。”
见识了傅晚的真本事,赵阳总觉得傅晚让他转告薛定坤父母他吃霸王餐这事儿,别有深意!
他得去医院一趟。
-
“妈妈,真的可以把这些菜都煮来吃了吗?”团团眼巴巴看着冰箱里的食材,但理智让他有些犹豫。
团团偷偷看过了,虾虾的肉很大,红红的牛肉很漂亮,还有那些长得胖胖的菌菇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
傅晚点头:“当然。”
团团心里有些高兴,可他又有些担心:“可是妈妈,今晚我们去摆摊,还给食客吃方便面吗?”
这些菜是不是应该给食客们吃?
傅晚:“他们有泡面吃就不错了。”
团团一声欢呼,屁颠颠把冰箱里的虾、鸡蛋拿出一部分。
他要给妈妈做最好吃的饭饭!
美食系统很崩溃:【……】
宿主还记得她身上还有任务的吗?
傅晚不仅记得,甚至她觉得她能很快完成。
赵阳有个群,群名叫【宁城一线吃瓜小分队】,里面全是他的狐朋狗友们。
此时群里早已经刷爆了。
【周天磊:@赵阳,你小子在谭家满月酒闹那一场,是不是知道谭家什么八卦?】
【齐若若:阳哥你不地道啊,有瓜独吃都不分享给我们了。】
【周娇娇:我倒是听说谭家特信风水,还有专为他家服务的天师。】
上流社会或多或少都有些信风水那一套,这不是什么新鲜消息。
赵阳在群里装死不回复,这群没吃到瓜的群众有些不满意,又找起了其他人。
【李成志:@柳永宁,宁姐从沈少那里知道些谭家八卦不?】
群里一群人起哄都来艾特柳永宁,没一会儿一个顶着柳永宁群内ID的头像窜了出来,有些好笑地发来了一条语音:【你们想问沈子骞就直接问他,找我干什么?】
【齐若若:宁姐,你和沈少还分彼此吗?他什么事儿不告诉你。】
柳永宁看着群里恭维的话,心里有些得意,不过她还是回复道:【不过我确实不知道谭家有什么八卦,子骞也没跟我提过,还是得问赵阳。】
沈子骞出自宁城首富沈家,柳永宁是他女友,他们从高中相识,一起念大学,一起毕业继承家业,是圈子里公认的一对。
群里一群吃瓜群众顿时意兴阑珊,沈少都不知道谭家真有瓜吃吗?
群里很快把这事儿抛之脑后聊起了别的,直到傍晚时分,安静了没多久的群里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
【周天磊:卧槽!!@全体成员,谭家出大事了![图片][图片]】
就在半个小时前
谭家人才从满月酒宴会回到家,大女儿谭月儿一到家头也不回地回卧室休息。
两夫妻把儿子交给了育儿保姆,也一前一后回了房。
一进房门陈丽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对着丈夫破口大骂起来:“谭敬业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谭敬业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现在想起今天席上宾客敬酒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坦,他冷哼了声:“我去泡澡!”
这大夏天的他冷了一整天,他想去泡个澡去去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谭敬业在浴缸里泡着泡着竟然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妻子陈丽抱着儿子脸上笑盈盈的,谭敬业心里一暖,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一家三口快快乐乐。
谭敬业走上前想要加入,就见一个蓄着发半长头发的男人快他一步过去,一把接过男婴,活脱脱这才像一家三口。
紧接着他们怀里的男婴冲男人喊:“爸爸”、“爸爸”。
谭敬业暴怒,追上去仔细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陈天师。
“奸夫淫-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谭敬业嘴里愤怒地咒骂,倏地一下睁开眼发现他还在浴缸里,洗澡水都凉了。
原来刚才那是一个梦。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谭敬业回忆着儿子的长相,好像真如赵阳所说不是特别像。
谭敬业立刻穿上睡衣冲出来,看见正蹲在地上拆礼物的陈丽当即就是一脚踹了上去,厉声质问:“陈丽,你给老子说实话,天宝到底是谁的种?”
陈丽没有防备,被谭敬业踹了个狗吃屎,心头的火才窜起来听到谭敬业的质问又歇了。
陈丽坐在地上哭喊起来:“谭敬业你个没良心的,赵阳那小子几句话你就怀疑我,你还是人吗你?我给你生儿育女,这些年我为你打了多少次胎?就为了生个天宝!”
谭敬业沉默了会儿,想到那个让他膈应的梦他捏着拳头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和陈天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丽神色一晃,道:“其实我和陈天师是一个村的,他自小修道和我家关系不错。”
陈丽很快又趾高气昂起来,目光带着一丝鄙夷:“谭敬业,要不是我和陈天师一个村,你能靠着陈天师发迹?”
谭敬业每年给陈天师五千万,专为他家处理风水事宜,他可是知道京市港岛请御用天师都是至少九位数起。
这些年他们谭家受了陈天师不少恩惠。
谭敬业心里虽然还是怀疑,但是面上不显,陈丽又主动拉他手,转移话题道:“别想这些了,我们拆拆礼物。”
大家都是豪门世家,送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便宜货。
谭敬业看着面前的纸箱,“这好像是赵家送的吧?”
赵昆明李美凤两夫妻一向大方,送的东西都不错。
谭敬业的手刚刚放上去,箱子忽然颤了下,谭敬业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等,箱子……好像动了?
卧室柔和昏黄的灯光之下,箱子箱尾渗出汨汨鲜红的浓稠血水……
下一刻——
箱子被打开了,一只只婴胎宝宝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一共六只!
赵家的箱子,六只婴胎……
是埋在赵家葡萄藤下的那六个死丫头片子!
这箱子里哪里是礼物,这该死的赵家人送了一整箱的婴胎尸体!
“爸爸、妈妈……”婴胎桀桀笑着,一步步朝谭敬业和陈丽爬过去。
谭敬业和陈丽脸色煞白,魂儿都要吓掉了。
谭敬业不住地嘶喊:“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谭敬业朝门口飞速跑过去,手放在门锁上却无论如何都拧不开,他急得满头大汗,扭头看过去,婴胎就要爬过来了。
陈丽光着脚朝窗口飞奔而去,她用劲儿企图拉开窗户,铁制窗纹丝不动。
逃不了!
这宛若一间巨大的监狱!
而他们就是其中戴罪的囚徒!
谭敬业全身大汗涔涔,他抄起桌上锋利的水果刀指着地上的婴胎,颤抖地骂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别怪爸爸,我们家是真的有皇位有家产需要继承,我们家需要一个儿子。”
陈丽怀不上,陈丽又和李美凤八字相符,他们只能去借李美凤的孕!
可李美凤也是个没用的女人,命中无子只有女儿,他们已经生了个大女儿,难道还生一堆丫头片子?只能一个接着一个打。
婴胎蹬着双腿慢吞吞爬过来,它们每爬一步,地上就流出一条鲜红的血迹。
谭敬业想逃,但脚步像生了根动弹不得,宛若一只待宰羔羊。
“爸爸,爸爸。”婴胎桀笑着,顺着谭敬业的大腿一路向上爬,谭敬业全身鸡皮疙瘩爆起。
婴胎不顾谭敬业的哭喊,它们爬到谭敬业的肚皮处,钻了进去!
谭敬业松松垮垮的肚皮像吹了气的皮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就像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
陈丽不可思议地看着谭敬业鼓成球的肚皮,男人的肚皮薄到近乎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胎动,婴胎在肚皮里疯狂踹动翻滚。
谭敬业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崩溃大喊:“出来,你们出来,你们要在我肚子里干什么?”
“啊——!!”
陈丽脸色苍白地尖叫着,她想逃但逃不了,她看着地上还有的几个婴胎,不住地后退不住地摇头。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是妈妈对不起你们,但是……但是你们别伤害我,我是你们妈妈呀。”
“嘻嘻嘻……嘻嘻嘻……”婴胎发出一声声尖锐又沙哑的诡笑,“妈妈……我要妈妈抱。”
有婴胎朝陈丽伸出双手,像一个祈求妈妈温暖怀抱的孩子。
“滚,”陈丽的恐惧达到了巅峰,她发疯地尖叫着,忽然想到什么叫道:“陈天师,陈天师救命。”
她慌不择路地拿手机,几乎绝望地看着上面的无信号。
怎么办?
脚踝上一凉,一只婴胎宝宝死死拽住了陈丽的脚脖子!
陈丽尖叫,她奋力甩开婴胎,她惊恐的眼神在偌大却毫无生路的卧室里疯狂寻找。
她要活命!
忽然间看到了床上的被子。
这被子上有陈天师留下的法印,当初说是能够让他们夫妻早日怀孕。
陈丽犹如找到了救命的法器,她几乎五体投地一般扑到床上,以一种最快的速度冲上床,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在了被子里。
那一刻,四周似乎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鬼啸消失了,谭敬业的嘶喊听不见了。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颤抖的全身,狭窄的空间里除去温暖是浓浓的安全感,就好像曾经在母亲肚子里一样的温暖触感。
陈丽那浓浓的不安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无限的安心。
这被子真的有用,虽然有些闷,但陈丽恨不得一直待在里面不出去。
怀里温暖极了,还在轻轻动着。
陈丽宛若一只机器人僵硬缓慢地低头看去,就在这温暖的被子里,就在她的怀里,一只婴胎宝宝陷在她怀中嘻嘻笑着。
“妈妈抱我了,妈妈的怀抱……真温暖……”
第9章 她站在正邪之间
◎在黑店吃了霸王餐◎
婴胎充满了腐败的死气,紧贴在肚皮上的触感冰冷,又带着一丝让人作呕的粘腻。
陈丽的神经高度紧绷,她几乎快要疯了,不断尖叫:“啊——”
陈丽拽住婴胎比成人食指还纤细的胳膊,她掀开被子朝墙壁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过去。
有东西被陈丽发狠地甩了出去,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像一滩烂肉。
可怀里依旧还在动。
陈丽惊恐地低头看去,那只婴胎还在她怀里,碎裂的婴胎只被她甩出去只是一只残肢!
那只婴胎残缺着手,流着血泪的漆黑眼瞳嬉笑地看着陈丽,断断续续地道:“妈妈,做游戏……摔死游戏……”
周围的婴胎围了过来,桀笑的声音像是在起哄:“摔死了我们,轮到,轮到妈妈,被摔死……”
这就是来自地狱最骇人的声音!
陈丽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可她的大脑异常清醒,她甚至看到了此生最为恐怖的一幕——
丈夫谭敬业的肚子已经撑到快要爆.炸,肚皮上一道道妊娠纹像古老大树的连绵树根,谭敬业肚子大到无法站立,只能瘫坐在地上。
皮薄馅大的肚皮就要被它们钻破,谭敬业能看到它们隔着一层肚皮留下的黑红手掌印。
谭敬业快要疯了,他死死握着那把水果刀,眸光中满是凶厉狠辣的光,嘶喊:“你们这群畜生,我和你们拼了!”
就在婴胎即将划破肚皮的那一刻,谭敬业先下手为强,手执水果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肚皮!
他的肚皮就像一只装满了水的鼓鼓气球,一刀下去里面的水爆了出来。
陈丽她看见谭敬业从肚子里流出了滚滚血迹,大脑瞬间空白,她的惊恐到了巅峰,身子一软彻底晕死过去。
谭家住在宁城城南的别墅群内,虽说是独栋的欧式大别墅,但相隔几百米依旧是有邻居的。
周天磊家就正好住在这别墅群内,本来他还在跟父母讨论你谭家是不是真有瓜,瓜就来了。
周天磊捧着一牙西瓜,隔着窗户看到有警车开过来,警笛在傍晚灰蒙蒙的夜色里有些刺耳。
仔细看除了警车还有120救护车。
周天磊迟疑道:“那好像是谭家的方向吧?”
秉着吃瓜第一线的想法,周天磊去凑了热闹。
此时谭家灯火通明,院子里全是人,谭敬业全身是血,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躺在担架上被送上救护车。
被警察关照的陈丽瑟缩着身体,无神的双眼却又满是惊恐。她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脏乱,哪里还有豪门贵太太的半点风采?
陈丽嘴里还不住地道:“别怪我,不是妈妈的错……哈哈,一起玩游戏……”
陈丽的眼神又倏地一下变得凶恶:“滚,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最重要!”
周天磊捧着那一半没吃完的西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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