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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回房间的达米安压根睡不着，他想了又想，确实詹蒂斯这段时间很奇怪，心不在焉的样子，比之前想要治病救人的状态差多了。
那个时候她还会想办法不上课去干其他的事情，现在可好，人直接失踪了。
而且……达米安转了转手机，他发给詹蒂斯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回复，但事情总该有蛛丝马迹的。
忽地，达米安坐起身，勾起一抹笑，他好像知道了，就是那天，詹蒂斯的状态忽然发生了变化，也就是那几天的时间，詹蒂斯忽然说他骗她，他骗她什么了？
到现在达米安都没有搞懂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该去找什么了。
那一天作为状态变化的节点，詹蒂斯并没有离开韦恩庄园，调查起来也就简单了，达米安离开了房间。
客厅里，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在聊些什么，时不时揉揉眉心，达米安想了想，没下楼让他们知道，从书房的密道下了蝙蝠洞。
不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查看过后，看到蝙蝠洞里只有詹蒂斯时发生的那一幕，他眉心一跳，詹蒂斯看到了被藏起来的展示柜。
监控中，詹蒂斯注视二代罗宾的制服许久，整个人似乎都呆滞在了那里。
之后，达米安看到了，詹蒂斯在他门口的那一幕，监控并没有录下声音，但从时间上来看，她和他说了很多。
可他的记忆中，詹蒂斯只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么剩下的时间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达米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她之前潜入给人治伤的时候，就模糊了别人的记忆，对他用了，也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詹蒂斯从他这里知道了关于杰森曾经死亡的信息，那么自然也就知道了小丑就是凶手，一个还活着的依旧屡次犯案的凶手。
监控还说明不了什么，只是猜测。
想到什么，达米安删除了自己在蝙蝠电脑上查询的记录，而后离开蝙蝠洞，从爬窗进了詹蒂斯的房间。
找到了那份藏起来的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佐证了达米安的猜测，詹蒂斯确切知道了杰森死亡和小丑就是凶手的事实。
达米安拿走了这份报纸，他不得不怀疑詹蒂斯并不是失踪，而是主动的。
如果是那样，事情就麻烦了，以詹蒂斯对杰森的在意程度，不可能放过小丑。
这边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说着话，忽然收到戈登的发来的消息，有一群小丑的忠实拥护者，也就是这次阿卡姆劫狱的犯人，都疯了。
他休息都没有，连忙就赶了过去。
都是以小丑为梦想和目标的家伙们，基本不少都犯过大案，一群精神科医生来检查过了，确定是精神奔溃，也就是说这些家伙真的都疯了，以后只能在精神病院待着。
蝙蝠侠紧皱着眉头，这件事过于奇怪了。
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韦恩庄园，达米安联系上了杰森，和杰森在他的安全屋里见面。
“她知道了你的事情。”达米安开门见山说道。
杰森：？？？
知道达米安说的是什么后，杰森拧着眉，“不可能有人告诉她。”
达米安嗤笑一声，“是没有人告诉她，但她不是傻子，她看到了会自己查。”
而证据就是那张詹蒂斯让柯妮丝帮忙找的报纸。
杰森看了一眼，就将报纸攥成了一团，手上的青筋鼓起，他压制自己翻涌的情绪，他非常确定道：“她去找小丑了。”
“新消息。”达米安说，“小丑的拥护者疯了。”
杰森眉心狠狠一跳，他可以确定，詹蒂斯已经动手了。
“有她的消息吗？”
杰森咬咬牙，“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情詹蒂斯都不和他商量，连只言片语都不告诉他，他可以亲自动手，但是詹蒂斯不行，她还小，杀了人就回不了头了。
*
詹蒂斯并不擅长窥探他人的记忆，那并不是眼睛的作用，但是她尝试了侵入小丑的思维，只是一秒，她就非常不适的退出。
那种疯狂的似乎有传染性的思维，让詹蒂斯很不舒服，她直觉自己不能过多接触。
但是当詹蒂斯问出关于二代罗宾的事情的时候，小丑似乎都愣了一下，忽地大笑，疯狂笑出声，笑的癫狂，“那只小鸟，蝙蝠的小鸟——”
我用着撬棍一下，一下，又一下，小鸟在哀嚎，绝望又无助的，我杀了他，真可惜，蝙蝠侠没有杀掉我，他怎么就不杀掉我呢？
每一句，仿佛都敲在詹蒂斯心尖上，从达米安嘴里套出来的话，远没有小丑带着得意又猖狂的表情复述当年那场景来的刺目，好像当年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杰森在她眼前又被小丑杀了一次，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别说了……”红色的眼睛快速转动着，昭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心情，詹蒂斯轻声说。
小丑还在描述着，狂妄地，他知道面前的女孩在意的什么，就用什么来攻击她，看着她从平静到奔溃，真是有意思啊。
“闭嘴！”詹蒂斯眸色一凝，辛德瑞拉控制住了小丑，直接就用布将他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
詹蒂斯看到了，看到了小丑在描述时回想的记忆，那个场景已经被印在了她脑海中，不断地被回忆，刺激着她的神经。
杰森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教她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教她各种知识，教她怎么融入这个社会，如果没有杰森，她不会认识现在的朋友们……
詹蒂斯捂着发疼的眼睛，心中闷闷的疼，好难过啊，杰森当时被活生生虐杀该有多疼，他死而复生时又是多艰难，他明明是那样好的人，为什么坏人还能活着？好人却要经历那样的痛苦，还要看见仇人被保护着。
“辛德瑞拉，杀了他……”
辛德瑞拉尖锐的手指缓缓伸向小丑的心口，长而硬的指甲一点点刺破皮肉，鲜血一滴滴滑落，染红了衣衫。
詹蒂斯摸索着给手机开机，还没打开通讯录，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清楚来电人是谁的时候，詹蒂斯回过了神。
“辛德瑞拉。”
詹蒂斯深呼吸几次，她闭了闭眼，杰森应该更愿意亲自动手解决仇人。
第146章 146晋江文学城独发
她没有接电话, 而是发消息给杰森，约定了见面地点，杰森知道的, 应该说就他们知道的地方。
趁着天黑, 詹蒂斯连忙和辛德瑞拉把小丑换了地方。
所以布鲁斯、迪克他们根据信号跑来, 最后扑了个空, 詹蒂斯过于谨慎了，说明事情越发严重了。
他们也查到了家里的监控, 他们确实并不想让总是将杰森放在第一位的詹蒂斯知道那件事, 不管她会不会冲动做出不可控的事情，但现在，他们不得不猜测詹蒂斯抓了小丑。
在这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蝙蝠侠和夜翼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找到了一些痕迹佐证他们的猜测, 那些血迹说明有人受伤了。
但幸好，并不是战斗的痕迹，只是詹蒂斯抓了小丑还好, 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蝙蝠侠拿到了血液样本，沉思一会儿问道：“罗宾呢？”
“你把我们赶去睡觉后他就不见了。”夜翼灵光一闪, 头疼的捂住脸，“哦天哪, 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比我们还早吗, 但他怎么不告诉我们？红罗宾, 能查到罗宾在哪吗？”
“他去找了杰森, 然后就不见了。”提姆也觉得头疼，也就说杰森也清楚了事情, 那么后续的事情会更加的麻烦。
布鲁斯说继续找，总会留下线索的。
…
并不大的安全屋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但地面上一滩鲜血，詹蒂斯握着染血的飞镖，百思不得其解。
杰森和达米安赶过来的时候，看对这一幕，整个人都惊住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倒在血泊中的小丑，但是小丑还活着。
视线从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小丑身上挪开，杰森走到詹蒂斯身边，心里那一股担忧的气散开了，她没动手就行，他轻轻拿开她握着的飞镖，安抚道：“詹妮，可以了，你做的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
詹蒂斯凝重抬眸，嘴唇嗫嚅几下，泄了气说，“对不起……”
达米安扫了一眼地上的小丑，落回詹蒂斯身上，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女孩的脸颊滑落的晶莹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接连说着，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她哭泣着，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内心翻涌不平的心绪。
达米安到嘴边的话都惊的忘掉了，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她，这次竟然哭了？！
杰森一时间手忙脚乱地，他也是真的慌，“哭什么？没责怪你，人死了就死了，反正这家伙罪无可恕。”
达米安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陶德想到詹蒂斯杀了小丑就紧张的不行，生怕她走错路。
他又看了眼那滩血，这个出血量，小丑竟然还活着？
詹蒂斯还在哭，抱着杰森哭，勒着杰森的力道让他觉得詹蒂斯似乎担心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
“不害怕，詹蒂斯，我在，我没事。”
杰森一声声安抚着，好不容易把人哄住了，让她止住了哭泣。
瞟了眼躺那的小丑，他和达米安眼神交流，让他把人带另一边去，詹蒂斯的好意，不管是为了出气还是什么，杰森都不会放过小丑，辜负詹蒂斯特意做的这些事情的初衷。
她是因为他的过去，才做出这件事的，明明她不用管的，在这件事之中，她明明毫无干系的，是因为他啊。
他看向小丑，眼神逐渐凌厉。
…
达米安能猜到杰森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他可是当没看见。
“达米安，对不起。”詹蒂斯没抗拒被带出去，她低声对达米安说。
“哈？”达米安无所谓她说的什么对不起，反正他压根没在意，“为什么？”
“因为杰森说过，做错了事情要说对不起。”詹蒂斯对于杰森的教导，一向记在心里，并这样做着，“我之前情绪不好，凶了你，还用能力模糊了你的记忆。”
“这根本不需要道歉，詹蒂斯。”达米安认真看着她，因为刚刚哭过一场，她的眼眶红红的，他觉得像兔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变成兔子。
“干得不错，如果不是你自己发消息，我们可找不到你。”达米安夸赞道，下一秒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他抿抿唇，不自在地撇过头，别扭但是真切，“抱歉，骗了你。”
就算现在他们还找不到自己，过一段时间，他们也会查的清清楚楚。詹蒂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在查找线索这方面，远远比不上布鲁斯和提姆他们。
詹蒂斯：“我不怪你，反正我现在也知道了。”
达米安：……
“啧，你现在想做什么？”
他问她之后想怎么办，小丑死掉了的话，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的已经缓和不少的关系又会陷入僵局，但杰森对小丑的恨，对布鲁斯的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减轻消散的。
“没有打算。”詹蒂斯认真说，“杰森跑，我也跑。”
达米安捂脸，这家伙真的是，就不能动动脑子吗？她这句话的潜藏意思不就是陶德跟谁对上她就打谁吗？
詹蒂斯心神俱疲，还有一件事她没有说，过一会儿后，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发现的，而带着小丑东躲西藏的，压抑那些愤怒和憎恨，情绪的波动让她很难受。
旁边的房间里音乐传出来的小丑虚弱的笑声，还有殴打的声音，詹蒂斯和达米安眉眼都不带多动一下的。
“杰森会高兴吗？”她不确定地问。
达米安：“谁知道呢。”
但有一个人始终站在自己这边，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不开心吧。
杰森走出来的时候，似乎放下了什么，好像又压着什么，他抬手按在詹蒂斯的头上，扯出一抹笑，什么也没说。
嗅到他身上那浓重的血腥气，抬不起头的詹蒂斯就算没看见杰森身上，也能猜到他身上沾了小丑多少的血，她只是蹭了蹭他手心。
达米安非常不爽地瞪着杰森的那只手，手指动了动，屡次想要将那只手给拍下去。
詹蒂斯将杰森的手拉下来，抓的紧紧的，抬眸注视着杰森，不放过一丝一毫他情绪的变化，“小丑死掉的话，杰森会开心吗？”
“小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动手。”杰森明了詹蒂斯在想什么，他从来都不想詹蒂斯插手这些事情，杀人和战斗是不一样的。
再次被重申这件事，詹蒂斯情绪并不高，闷闷地回了一句哦。
好一会儿，静谧的氛围中，与杀人现场一墙之隔的位置，杰森正打算把两个小孩带走，詹蒂斯紧紧抓着他的手，平静无波的声调带着紧张，她又问，“杰森，小丑没死的话，你会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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