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一天，她观察着飞鸟们的行为一样。
这一次，没有碍事的家伙来打扰她，詹蒂斯表示很开心，她现在并不想和那莫名其妙的家伙打架。
杰森说尽可能远离从刺客联盟来的小刺客，但又不是她凑上去的，而是那家伙自己凑过来的。
蹲在没有监控的位置，詹蒂斯站在黑暗的角落，紧紧盯着那只长毛白猫，因为流浪，它的毛发不可避免有部分打结和脏污，但它的精神和不错，看上去也很健康。
似乎是已经清楚了什么，她不自觉的双手合十，身体里的力量自觉的涌动。
白雾从下而上升起，遮掩住全身，又从下而上消失，一只半大的白猫轻盈落地。
詹蒂斯蹲坐在哪里，眨巴眨巴黑眼睛，神色里竟是茫然。
她抬起爪子反反复复地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到底是什么物种？为什么能变成鸟又能变成猫？
轻微的声响吓到了不远处的长毛白猫，它警惕地扭过身，爪子都伸了出来，可看到呆坐那里的幼猫的时候，它的眼神里出现了几抹茫然。
它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一步一试探，鼻尖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它在分析这个小猫的信息，幼年猫，距离成年还要很久，很干净，没有其他的气息，构不成威胁。
面对悄无声息走到面前的白猫，詹蒂斯面无表情地接受它对自己嗅来嗅去的行为，这似乎是猫咪在判断什么的行为，她也要学吗？
“喵？”长毛白猫判断这只雌性幼猫对自己没有威胁力，疑惑地发声。
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能听出它声音里面疑惑的詹蒂斯也开了口，模仿它，“喵？”
稚嫩的小猫叫声让大猫睁大了眼睛，等一下，它在说什么？这是哪里来的被抛弃的残疾猫啊？！
被猫用这是什么智障的眼神看着的詹蒂斯：……
*
“喵？”
“喵？”
大白猫再次愣住，它也是第一次看见连猫叫都不会的小猫，它再次坚定了这只小猫是被它的家长抛弃的。
詹蒂斯觉得这只猫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怜爱，似乎她模仿的并不到位。
完全听不出两声猫叫里有什么区别的女孩一点也不想自己被这样看着，她不是智障好吗？人就算能变成动物，她也和真正的动物有壁。
变成鸟听不懂其他的鸟叫，变成猫还要被其他猫这样羞辱，詹蒂斯表示自己不干了。
詹蒂斯想远离这只猫，安安静静地熟悉自己现在的身体。
但是……四条腿怎么走路来着？
迈着自己新的四肢，詹蒂斯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前肢和后肢打起了架，啪叽一下来了一个脸刹。
詹蒂斯并不放弃，她爬起来，甩甩头，回忆大猫是怎么走路的。
长毛白猫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猫走路的样子，它就没见过这样四肢打架的猫，所以这只小猫除了智障还有点残疾？！难怪会被家长抛弃啊。
“喵……”大猫怜爱地叫了一声，眼神里透露出对她的怜悯，这样的小猫会找不到食物，然后饿死的吧，就算是两脚兽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猫啊。
对这只小白猫的未来，大猫其实不想理会来着，它自己都只能管好自己。
但看着走路腿打架的小猫，大猫走了过去，喵呜几声示意她看自己，看它是怎么走路的，不会说话就算了，至少要会走路，免得被两脚兽抓住。
詹蒂斯看着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走的大猫，终于是明白过来，它是在教她走路。
好半响之后，詹蒂斯学着对方的样子，将自己学成了一个顺拐的猫，但总归手脚不打架了。
大猫：……
被那样惊奇的眼神看着，詹蒂斯差点学不下去，她叫出一句不成猫语的声音，“喵。”
大猫：……
詹蒂斯：……
就算你是猫，再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她也会动手的哦！
就算是猫界，应该也有顺拐的猫，詹蒂斯感谢这只大猫，喵几声问它有没有主人，介不介意和人类被人类养？
但是大猫迷茫的眼神告诉詹蒂斯，她的猫叫对方一句都没有听懂。
詹蒂斯无奈，打算离开这里，她迈步脚步，往巷子外的方向，但还没有走到，大猫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
她不解，转换方向继续往前走，可是大猫锲而不舍地拦住她，“喵呜。”
听不懂的詹蒂斯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它，发觉她不再往外面去之后，大猫满意了。
然后詹蒂斯趁着它的视线落在其他的地方，迈着四肢往外跑去。
但她失败了，大猫的动作比她更快，跑了几步就追上了，一爪子压住她，低头咬住小猫的后脖颈，将她往暗处的墙角叼去。
缩着四肢的詹蒂斯：？？？
她为什么抬脚那么熟练？！
被放下后的詹蒂斯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爪爪，又看了看这只明显能压制她的大猫，果断让自己变回了原样。
她带着几分气愤地看着那只呆愣的大白猫，“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人语和猫语是不相通的，猫可以听懂人类的一些词汇，但似乎詹蒂斯的这一句并不在这只猫的词汇量里。
大猫愣神地看着大变活猫的场景，小猫不见了，只有一只两脚兽。
可是……大猫怀疑地嗅着从女孩身上传来的气味，和从小猫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于是大猫得出结论，这只两脚兽就是刚刚的那只小猫，它一点都没有害怕的神色，似乎见惯了大场面。
大猫舔了舔爪子，“喵呜。”
詹蒂斯：挺好，还是听不懂。
她蹲在长毛白猫面前，近距离观察着它，它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就是灰扑扑的，如果洗干净一定会很漂亮。
她说：“谢谢。”
“喵~”大猫似乎听懂了这个词汇，娇娇地喊了一声。
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上它的下颚，猫咪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在了解猫咪的时候，她也知道了猫身上的哪些部位可以抚摸，哪些是禁忌，猫下巴和头是猫咪允许抚摸并喜欢的部位。
当然有些猫也会不喜欢。
“原来你在这里。”不客气的傲慢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甚至带着几分不悦。
达米安找了这家伙大半夜，结果她竟然在这里……撸猫？
他的视线从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的家伙那转移到了猫身上，那是一只猫！
多米诺面具遮盖了他热切的眼神，但他突然的出现引来了大猫的警惕，大猫炸了毛，上半身俯下去，那是警惕的疑似进攻的姿态。
它将詹蒂斯挡在了身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哈声。
詹蒂斯按住明明害怕但还是挡在她面前的大猫，捞起它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了几句，猫咪隔着手套舔了舔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
“有事？”机械音也挡不住詹蒂斯的冷淡。
被她的态度刺了一下，达米安觉得自己晚上跑出来找她，简直是脑子不清醒！
并不清楚对方在脑补什么生气的事情，詹蒂斯抱着一点都不挣扎的猫咪，不解地询问，“为什么找我？”
达米安：他自己也想知道。
面对他的沉默，詹蒂斯平静地思考，好半响问出了一个曾经达米安对她非常执着的问题，“你是谁。”
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好奇心，在等待回答的时候，詹蒂斯将大猫放在了垃圾桶上，示意它离开，但大猫安静地坐在桶盖上，悠闲地舔了舔爪子。
达米安并不觉得她是在好奇他的身份，他有预感，这家伙绝对没有那样的好奇心。
他这段时间有根据红头罩的身份查她，但是并没有进展，主要是因为他没有认真找，他觉得自己更想她主动告诉他。
他想，在学校找到她也不错。
他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长什么样，那么只要遇到了他一定能认出来。
达米安表示，就算她包裹得这样严实他都认出来了！
她上学，一定是在东区之内或者附近的学校，就算是一个个找，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对方的排斥，两个人都没有那么严重，他们聊过的一些事情其实并不会告诉自己的家长。
就算是詹蒂斯，对杰森说的事情也隐瞒了一些，她觉得那些无关紧要，就算不告诉杰森也无所谓。
达米安挑挑眉，“你想知道什么？”
詹蒂斯歪歪头，有些不解，怎么感觉他语气里带着……开心？
大猫静静地待在垃圾桶盖上，舔完了左爪舔右爪，然后趴在上面甩甩尾巴安静的等待能变成两脚兽的小猫。
“平等交换。”她说。
达米安思考她的意思，这家伙的话语大部分需要让人猜，猜就猜，他又不是不行。
她大概是在说，他知道关于她的多少，她也要知道他的事情。
达米安勾着嘴角笑了笑，他心情愉悦地回答，“好。”
越不知道聊了多久，在和对方分开的时候，詹蒂斯将身上对方留下来的东西摘下来，递过去，“我不喜欢这个，没有下次。”
达米安：啧。
他接过那几个定位器，回答说好。
詹蒂斯转身离开，达米安正要走的时候，看见了在垃圾桶上昏昏欲睡的猫咪，他伸出手，“要跟我回去吗？”
白毛瞬间睁大了眼睛，来回张望了一下，跳下垃圾桶跟在了詹蒂斯的身后。
*
不出所料的，红头罩和蝙蝠侠大的很凶，两个人谁都不留手，一个带着那一年的愤恨，一个带着模仿自己死去的孩子的愤怒。
夜翼收到了蝙蝠侠和红头罩打起来的消息，迅速往这边赶来。
红头罩狠狠喘着粗气，和蝙蝠侠的战斗力，他半边的头盔被打碎了，露出了近三分之一的面容。
看到那一部分的脸，蝙蝠侠愣住了，似乎那一部分正在和当年的小男孩重合……太像了。
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杰森丢下一个烟雾弹就跑路了，他确实想知道蝙蝠侠为什么不做那件事，可不是现在。
红头罩离开后不久，夜翼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蝙蝠侠正盯着地上那个破碎掉落的部分头盔愣神。
“B，他又跑了？”虽然是疑问，但夜翼已经确定了不然这里不会只有蝙蝠侠一个人。
蝙蝠侠没有回应这件事，而是说，“你来迟了。”
说到这个，夜翼回忆那让人惊恐的一幕，他不禁捂脸，“我被那两个女鬼拦住了！”
蝙蝠侠：？？？
第30章 30晋江文学城独发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杰森疲惫地回到安全屋的时候, 屋内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小女孩还没有回来。
他随手打开客厅的灯, 她回来之后发现没开灯会害怕的吧。
这样想着, 他将自己摔进了沙发，仿佛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面无表情的样子十分严肃、冷冽, 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暴虐。
他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想之前的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良久之后，门铃被按响了，在寂静的深夜里，十分响亮, 也异常刺耳。
但在那一瞬间, 吸引了杰森的全部注意力, 他微微蹙眉，在思考这么晚来到这里的人是谁, 詹蒂斯在晚上可不会敲门。
杰森虽然很不想, 但是詹蒂斯和他学会了走窗户。
所以这是谁？
他警惕地拔|出枪, 将门打开一条缝，目视前方，什么都没有。
垂下眸子, 看到了熟悉的面具和制服。
杰森打开门，让开位置让女孩进来, “你怎么……嗯？这只猫哪来的？”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追踪才关上门, 詹蒂斯的身后跟着一只大猫,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杰森：？？？
詹蒂斯摘下面具, 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了眼有些狼狈的杰森，又看了看已经在安全屋里走来走去嗅来嗅去的大猫，她回答，“捡的。”
杰森轻笑一声，“喜欢的话，就养着吧。”难得她有这么可爱的喜好。
但是鸟和猫之间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吗？杰森持怀疑态度。
詹蒂斯对于杰森同意的事情心里很开心，看到杰森没有处理的伤口微微蹙眉，不由分说将他拽到沙发坐下，熟练找出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放在桌上的那个破碎的头盔表明他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斗，詹蒂斯嘴唇阖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他要是不想告诉她，不管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
大白猫在屋里转了几圈，跳上了他们身旁的桌子，歪着头看小猫和成年两脚兽，尾巴摇晃着，似乎在想什么。
伤口消毒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杰森表示，女孩的手法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全都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
包扎好伤口之后，杰森按照惯例又问詹蒂斯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猫，真脏，和当初的詹蒂斯一样的脏。
詹蒂斯边收拾药箱边回答，“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
正随手拿了一根报废绷带逗猫的杰森：“嗯？？？”
詹蒂斯就将和小刺客聊的事情告诉给了杰森，小刺客也知道杰森的事情，杰森知道他的事情也属于公平。
那个小刺客是刺客联盟塔利亚的儿子，也是蝙蝠侠的亲生儿子。
杰森：……艹！
他心里冒出来一大片不间断的吐槽，面上不显，他夸她，“做的好。”
杰森可从来没想过塔利亚那么大胆，竟然弄出来一个老蝙蝠的亲儿子！
杰森拿出手机，不出所料已经有了一个好友申请，他冷笑一声，暂时不管，等明天想来他还记得就处理。
那小刺客就是对他家小姑娘图谋不轨，闲的没事就去找她，这一次索要联系方式，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了？！
杰森立刻给女孩科普，有些人可是会从远处入侵手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例如找到他们是谁，发现手机里的秘密。
詹蒂斯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家伙要联系方式是这个目的啊！她原本只是不想私人时间还要和那家伙扯上关系而已。
“我要学。”她说。
杰森揉揉她的头，“好，教你。”
“太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杰森看向那只昏昏欲睡的猫咪，“明天带它去洗澡打疫苗，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好。”
“它太脏了，只能待在客厅，不能让它进房间知道吗？”
“……好。”
“你也必须洗了澡才能上床！这期间不准碰它！”
詹蒂斯：“……好的。”
…
隔天，杰森是在迷迷糊糊中被猫挠门的声音吵醒的，等他一脸不爽的打开门，猫咪的叫声里带着愤怒，就差一爪子挠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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