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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方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是听一个老干部说的。池耀和曾歌虽然确定了恋爱关系，但在曾歌临死之前两人都还没有结婚。”
“那池晏是从哪儿来的？”
“老干部说是有一次池耀外出工作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带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即收养，反倒是在曾歌牺牲后他才收养了池晏。”白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当然，这也不排除私生子的可能性。”
方叙言冷哼一声，“池耀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他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池晏如果真是他私生子，公安机关怎么可能会调查不出来？”
白方一时语塞，“...你这话说的也对。”
方叙言把照片重新放回袋子里，“还查到了什么？”
白方一笑，“暂时也就这么多了。”
— —
警局。
宋昀站在走廊上通过窗户看着走出警局大楼的周海，脚步声响起，她知道是池晏走了过来。
池晏顺着她的视线向下看去，“你舅舅对你怎么样？”
宋昀淡声说道：“还行。”
周海性子闷，不善言辞，总是被周家两口骗钱骗粮。
“你可能不知道，”池晏继续说道：“周海可能早就知道了你现在的身份。”
宋昀疑惑的看向他。
池晏说道：“是庞晨跟我说的。他在和周海谈话的时候，只要一提到你，他就在刻意回避所有关于你的问题。而庞晨也在周瑞的电脑里，找到关于衡海的词条。”
“庞老师...他都知道了？”
“差不多算是。”
宋昀微微抿唇没吭声。
池晏问道：“在你长大之后有去过安淮县吗？”
宋昀肯定的说道：“从来没有。”
“可周瑞不仅知道你还活着，还知道你现在是衡海集团的人。”池晏继续道：“你在什么时候有暴露过身份?或者说是不是有人将你的资料告诉过他？”
宋昀思考着，随后说道：“没有暴露过身份吧，我上学期间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社交媒体上也从来没有关于我的任何照片。我的身边的人就更不可能了，除了我养父母和方叙言，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估计就是这张照片了。”池晏将手机递给她，“你还不记得翁雪见你的第一面？她一眼就看出了你的身份。”
宋昀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着高中校服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气质清冷干净，明艳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目光。
从照片拍摄的角度的来看，这一看就是偷拍。
池晏解释道：“这张照片在三年前曾登上各大网站的热搜，当时就有人开始扒出来你的身份。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张照片在一瞬间就全网消失。”
“这都能上热搜？”宋昀无语，“现在的人还真是够闲的。”
池晏说道：“周瑞就是个网瘾少年，他当时可能看到了这条新闻时肯定看评论区的言论，我猜他当时可能并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反倒是拿着你的照片去让周家两口子辨认，他们毕竟是你亲生父母，能认出你是肯定的事。接着就有了后来周瑞要来北海市找你的事情。””
"拍这张的时候我在干嘛呢？”宋昀再次看向手机屏幕，“我想起来了，当时同学聚会，我们班那个犯抽了的学委非要让我们穿校服去参加，后来中途我有点待不下去了就先离开了。”
池晏道：“犯抽了的学委？你跟这个人关系不好？”
“没法啊，”宋昀把手机还给他，“谁让我比较优秀呢。”
池晏无奈的笑了一声。
宋昀好奇，“这张照片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猜。”
“...不猜。”
“不猜那就别知道了。”
池晏转身就要离开。
“你这人真是啊。”宋昀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不告诉我就把吃的雪糕吐出来。”
池晏微微皱眉，“看不出来，你还挺变态啊。”
宋昀反驳，“你才变态。”
“谁有事没事偷拍我照片？说吧，现在这手机里已经存了我多少照片了？”
路过的同事看向他们俩。
“你没事吧？谁偷拍你了？”
“也对。”池晏道：“那不叫偷拍，是光明正大的拍。”
话落，他微微弯腰在宋昀耳边轻声说道：“咱俩天天住一块，偷看我多少次我都记在心里，这要是哪天偷看和偷拍已经没法满足你了，该不会想着扑倒我吧？”
“......”
他说话时的热气洒在宋昀耳边，似乎被弱小电流击中，噌的一下她脸颊通红。
第286章 曾少年29
“小昀，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刚回到办公室后，杨林一眼就看见了宋昀泛红的脸。
宋昀很自然的走到空调前，吹着冷风，“热的。”
“外面这么热呢？”
杨林不信。走廊上都开着中央空调，虽然不如屋里凉快，但也不至于热的脸成这样。
宋昀胡扯着，“我容易出汗。”
她转过身直接对着空调吹，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她是真没想到池晏竟然会说出这种少儿不宜的话，之前她还真是看走眼了。
“请问宋昀在吗？”
黎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她穿着便服安静的站在门口。
宋昀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黎央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她们之前约的一顿晚饭。
她抬步朝黎央走去，“抱歉啊，我工作太忙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没关系。”黎央神色自然，“那你现在可以去吗？”
宋昀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行，那我拿下东西。”
黎央道：“好。”
宋昀来到座位上拿开自己的手机，跟杨林说了一声后就跟着黎央离开了。
出了警局，她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集湘轩。”
听到这儿，宋昀有些犹豫了，因为他们吃饭时间就一个小时，而集湘轩里警局还是有些距离的。
黎央走路时的步伐走得有些快，“我开车了，不会在路上耽误时间的。”
“好。”
宋昀跟着她。
两人来到车库，黎央开着自己的车，带着她去了集湘轩。
车上，黎央随意的问着，“你之前去过这家饭店吗？”
宋昀说道：“之前跟队长去过一次。”
黎央看了她一眼，“你跟池队长是什么关系？”
宋昀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她觉得这话似乎有另一层意思。
黎央继续说道：“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宋昀笑着直接忽略了她这个问题。
车很快就开到了集湘轩，两人下车之后，黎央很熟悉的将她带到二楼的包间。
宋昀看着包间的环境，“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黎央垂眸倒着茶水，“大厅人太多太乱，我喜欢安静一些的氛围。”
宋昀了然的点点头。
黎央轻抿了口茶，问道：“我听庞老师说你们要重新调查十年前的碎尸案了？”
宋昀道：“只是想法而已，还不知道王局那边会不会批准。”
黎央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如果你们能重新调查就好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翻滚着浓浓的伤感。
宋昀注意到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试探性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黎央放下杯子，神色略微紧张的对她说道：“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你说。”
黎央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第一起碎尸案的被害人，是我姐姐。”
“什么？！”
宋昀惊讶。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第一起案件的被害人叫关琳。
黎央紧张到开始紧握着双手，“她是我表姐，我小的时候她经常辅导我功课。”
“你…”宋昀短暂的惊讶下，迅速冷静下来，“如果关琳是你表姐的话，那在当时的卷宗上怎么会没有你的资料？”
黎央解释道：“我姐姐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小学，我妈妈怕我伤心，所以一直对我瞒着姐姐的死讯。”
宋昀不认为她是在说谎，况且她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她。
“所以如果你们之后要调查这起案子的话，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黎央继续道：“我也很希望能找到杀害我姐姐的真凶。”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两人说话间，厨师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摆放好餐盘之后，厨师就离开了。
宋昀问道：“这件事情你不打算给队里说吗？”
她虽然没有说清，但黎央也知道她的意思，“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现存的资料对那件事情的记载也很少。而且，我也很怕。”
“怕？”
宋昀夹菜的动作一停，慢慢收回筷子看向她。
黎央解释道：“碎尸案每十年就会重现有一次，如果我把我和我姐的关系告诉了别人，我很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宋昀沉默了，这话说的不错。凶手作案的手段极其残忍，她确实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只听黎央又道：“如果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
宋昀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谢谢。”
两人在餐桌上又聊来很多，在此期间黎央跟她讲了许多她小时候和关琳的事情，这也是更加让宋昀确信她和关琳的关系。
等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宋昀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我直接打个车回去就行。”
黎央对此也没多说什么，“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宋昀并没有着急离开，“这单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黎央说道：“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付了就行。”
“这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花钱。”
宋昀叫来服务员算账，两人AA之后，她就先离开了餐馆。
只剩下黎央一人坐在包间里，她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刚才面对宋昀时的温和，周身气息冰冷，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的才是真正的她。
— —
向阳苑。
楚白薇坐在沙发上还在想着白天警察问她的话。
从池晏的问题中，她能感觉到警方似乎是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先生。”
保姆的声音传来，吓得楚白薇赶快收回思绪。
当她再抬头的时候，只见韦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韦英的脸色阴沉，他将手中的公文包随意的扔在沙发上，接着用力的扯了扯领带，“我听说警察来家里了？”
楚白薇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闪躲，“是他们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韦英用力的捏住她的脸颊，恶狠狠的说道：“如果在被我发现你跟他们有联系，小心我弄死你。”
话落，他一把将她甩开，楚白薇狼狈的倒在沙发上。
余光看见准备下楼的儿子，她不动声色的朝他摇了摇头。
第287章 曾少年30
韦英似乎察觉到了楼梯口的目光，他一记冷眼朝韦翙看去。
韦翙被吓得跌落在台阶上。
韦英冷声来了一句，“废物。”
这句话像是刺中了楚白薇的内心，她大声反抗着，“我儿子他不是废物！”
韦英眼神微眯，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厌恶，“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楚白薇毫无畏惧的仰着脸对上他的目光。
韦英慢慢的卷起西装袖口，他的动作斯文而又优雅。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昂贵的玻璃杯炸裂开来，整个客厅都在这一声过后开始陷入无尽黑暗。
韦英一拳又一脚的落在楚白薇身上，似乎此刻的楚白薇不是人，而是他一个发泄情绪的工具，
暴怒声、摔落声、闷哼声、凄惨声...不断冲击着韦翙的大脑，他坐在台阶上害怕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最后韦英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这一巴掌力道程度之大几乎让她脸颊疼的麻木，倒在地上的楚白薇此刻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飞虫盘旋，让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重新握住楚白薇的脸颊，狠声说道：“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让你活你才能活。”
被打过后的楚白薇眼神空洞且麻木。
韦英一脸的畅快，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守在门口的保姆，“看住她。”
女保姆恭敬的说道：“是。”
“妈妈...”
韦翙跌跌撞撞的朝楚白薇跑去，他红着眼眶，结结巴巴的对她说道：“我们、我们报警吧...”
楚白薇一下捂住他的嘴，有气无力的说道：“上楼。”
韦翙没有一丝犹豫的扶着她起身朝楼梯走去。
“夫人。”保姆叫住她，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说道：“先生刚才吩咐过了，这两天您哪里都不能去。”
楚白薇听完这话，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韦翙搀着她，将她送到卧室后，又连忙拿开药箱帮她擦拭伤口。
刚才那场景他从小看到大，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宁愿受着非人的暴打，却没有勇气求助警察。
韦翙鼓起勇气，语气坚定的说道：“妈妈，我们报警吧。”
谁知楚白薇却说道：“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
这句话似乎刺中的了韦翙的心，他怒了，“你到底还要忍受他到什么时候？”
“这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韦翙激动的起身，“那你觉得什么事情跟我有关系，上次他把你打的大出血，你说跟我没关系：再上次他打掉了你一颗牙，你又说跟我没关系...那你告诉我，他把你打成什么样子你才觉得跟我有关系？！”
他不明白成人的世界是怎么样，但他清楚韦英的做法已经是触动了法律。
他不是外人眼中的好市长、同事眼中的好丈夫、同学眼中的好父亲。他只知道，韦英是恶魔，是他们的痛苦根源。
坐在床边的楚白薇沉默着没吭声。
过了好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去上学。”
“......”
韦翙看着无动于衷的楚白薇，刚才激动的情绪忽然在一刻变得静了下来，“你教我怎么去跟人善良相处，却没教过我怎么去认清这个世界上的黑暗。所以这就是你在面对暴力时无动于衷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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