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的丫丫,终于长了一张能言善怼的小嘴。
无师自通茶艺和白莲术,把小白花思洛雪的伪善面目扒下来!
思泽宇追小公鸡追得快要原地心梗了,嘶哑的声音几乎劈叉。
“有种……你不要飞!”
小公鸡骄傲霸气地引颈长咕,懒得搭理这个傻X。
事不宜迟,思墨北火速地抱起丫丫,把她关进祠堂!
雪儿的生辰宴,绝不能毁了!
……
“我打听到了,宁远侯把思洛雪宠成掌上明珠,对幺女不是责骂就是虐打。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为什么有此天渊之别?”
“宁远侯府是百年军侯世家,我看呐,这一家人子都是祖传的心狠手辣。”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但是摄政王看重声誉、家风。倘若摄政王听闻此事,宁远侯怕是要夹着尾巴扶着官帽了。”
思天磊本是在前院跟同僚高谈阔论。
他来内苑看看宝贝女儿,没想到听见几位贵夫人刺耳的议论。
顷刻间,他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朝野上下,全京城,都会知道他苛待、虐打幺女!
他的名声彻底毁了,思家的百年清誉也毁于一旦。
王奶娘没说错,这个孽障命里带煞,会克死他,还会克得思家穷困潦倒,甚至是家破人亡!
这时,曹管家形容慌张地过来。
“老爷,大小姐出事了。”
曹管家忧心如焚地汇报了不久前在花苑发生的事。
太尉府嫡长女杨疏桐在花苑玩耍,摔跤撞到一块大石头,后脑流血,昏迷了。
林尚书的四岁小公子看见,雪儿与杨疏桐发生争执,把对方推倒,致其受伤。
“杨太尉最是疼爱这个嫡孙女,一怒之下拘了大小姐,言称必须给杨家一个交代。”曹管家道。
“雪儿一向乖巧善良,怎么可能推人?”思天磊的周身燃起暴怒的火焰,“杨太尉那老匹夫有什么资格拘我的雪儿?对了,雪儿可有受到伤害?可有受惊?”
“老爷放心,四位公子都陪着大小姐。”曹管家忧愁道,“不过,林尚书府的小公子的确看见大小姐推人。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话。”
思天磊攥紧拳头,手骨啪啪地响。
雪儿年幼,绝不能背负推人、致人受伤的罪名!
这会影响她的一生!
曹管家想起二小姐大闹内苑一事,详略得当地汇报了这件事。
“什么?!”
思天磊怒得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把那死丫头吊起来狠狠地抽。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狠心!
他吩咐曹管家:“我跟杨太尉谈谈,你即刻把丫丫带过来。”
只要林家小公子改口供,这件事就还有逆转局面的余地。
老大老二主意多,必定有办法哄得林家小公子改口供。
曹管家步履匆匆地去了。
思天磊来到客房,先是关切地询问了杨疏桐的伤势,接着交代老大、老二几句,然后跟杨太尉谈话。
杨疏桐后脑的伤口不深,颅内也没淤血。
奇怪的是,她没有苏醒的迹象。
老三思明皓十四岁,跟随白神医学医五年,得到白神医的真传,回京半年便拥有“小神医”的美誉,备受勋贵豪族的追捧,就连陛下也传召他进宫诊治过。
他给杨疏桐施针,白神医的绝技“阴阳十三针”都施展了,伤患依然昏迷。
这还是他头一遭无计可施。
不多时,曹管家带着丫丫到了。
此前丫丫被思墨北带回祠堂关起来,看见曹管家来了,她满心欢喜,以为爹爹终于改变主意,要为她庆生,送她礼物呢。
“管家伯伯,爹爹在哪里?”
她奶声奶气地问。
小公鸡扫一眼,就觉得很不对劲。
这时,思洛雪在思泽宇的陪同下走过来,哭得眼眸红肿,跟鱼泡似的。
“妹妹,我没推人,不能替你背锅……你做过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
一脸懵的丫丫:“……”
思洛雪见丫丫傻不愣登的,以为即将成功甩锅,便再接再厉。
“妹妹,虽然你还小,但做错了就要认错哦。”
“只要你诚心地认错,爹爹会原谅你,杨爷爷也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思洛雪握住丫丫的小手,温柔善良地规劝。
小公鸡气得娇嫩的鸡爪险些一个反手,把这朵小白花薅秃了。
“丫丫,你没做过,不能当背锅侠。”
它着急地咕咕咕,爪子挠着丫丫的手臂,“你长嘴了,喷死小白花!”
不少贵客往内苑琼庭涌来,议论声渐渐鼎沸。
思天磊和杨太尉走过来,正好看见思洛雪和丫丫对质。
“杨太尉,这位便是本侯方才说的幺女,丫丫。”思天磊痛心疾首道,“本侯教女无方,养了这么个骄横野蛮的孽障,家门不幸呐。”
“是吗?”杨太尉怒哼,并不相信他在书房说的一箩筐话。
这边,丫丫把手抽出来,软糯的小奶音很坚定,“姐姐,我被大哥哥关在祠堂,没见过任何人,也没做过推人的事。”
思洛雪没想到她会撇得一干二净,但也不慌不忙,语重心长道:“娘亲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不能说谎哦,不然娘亲不会原谅你。”
丫丫最在意的就是娘亲。
只要搬出娘亲,她一定不敢胡说八道。
丫丫纠结地咬唇,迟疑了。
娘亲……
这时,思墨北和林尚书从人群里挤过来。
林尚书拱手道:“杨太尉,犬子年幼,从未见过那等场面,受惊不小,拙荆先带他回府了。不过,犬子明明白白跟我说,不是思家大小姐推人。”
“哦?之前令郎言之凿凿说是思家大小姐推了我家桐儿。”杨太尉铁血般的虎目眯起来。
“犬子看见令孙摔倒流血,很害怕,加上杨太尉关心则乱,逼问犬子,如此,犬子过于紧张导致记忆出了差错。”林尚书不紧不慢地解释,“犬子的无心之失给您造成了困扰,林某深表歉意。”
思慎行带着一个仆人过来,仆人是花苑侍弄花草的匠人。
仆人作证,他看见大小姐、二小姐和杨家小姐在一起。
不知怎么回事,三人起了争执,二小姐推了杨家小姐,杨家小姐就摔倒了。
丫丫听明白了。
爹爹找这么多人一起诬蔑她,这锅她非背不可了?
小公鸡暴躁地咕咕咕,“颠倒是非!狼狈为奸!”
思天磊陡然怒喝:“孽障!还不跪下认错?!”
思墨北蹲下来,在她耳边冷酷道:“丫丫,若你不认错,便不再是我们思家的孩儿!”
第3章 丫丫画血符救人
“杨爷爷,妹妹知错了。”
思洛雪落落大方地面对杨太尉,颇有名门闺秀的风范,“我和妹妹一起向您磕头认错,您和蔼可亲、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妹妹,是不是?”
她的心里藏着阴毒的想法——
这一次,丫丫百口莫辩了吧!
小公鸡快气炸了,苦口婆心地教唆,哦不对,叮嘱:“丫丫,不能屈服!”
若屈服了,就走前世的阴间路了!
杨太尉郑重地问丫丫:“丫丫,真的是你推了我家桐儿吗?”
丫丫眨巴着眼,坚定而无辜,“杨爷爷,我不认识你的孙女,也没见过她。”
“可是,我觉得你在说谎。”
“小孩子说谎,会长出小狗狗的尾巴。”
杨太尉开怀地笑起来。
思天磊担心有变数,扬手便要打过去,被杨太尉强硬地拦住了。
丫丫险些被揍,瘪着小嘴委屈屈道:“爹爹,你讨厌丫丫也就罢了,可是爹爹为什么总是把丫丫没做过的事,推在丫丫身上?”
“姐姐是孩子,我也是个孩子呀。”
“在爹爹的心里,姐姐如珠如宝,丫丫是狗尾巴草。一根草就活该没娘疼,没爹爱,哥哥也不理睬吗?”
凄凉的小奶音带着嘶哑的哭腔,让人动容。
思天磊:“……”
思墨北等兄弟:“…………”
众贵宾窃窃私语。
“品!你细品!”
“我估摸着真相是,大女儿推了人,宁远侯把幺女拎出来顶包,保下大女儿。”
“都是亲闺女,何至于偏心至此?”
思天磊额角的青筋暴跳起来,极力压下翻腾的怒气。
他拱手道:“让诸位见笑了。小女自出娘胎便是命里带煞的祸害,即便我从严教导,但她屡教不改,轻则谎言连篇,重则骄横打人。”
“诸位,千万不要相信二妹的狡诈之言。”思墨北冷沉道,“小妹自小就妒忌雪儿妹妹,不是针对雪儿妹妹,便是暗害她,父亲这才严惩二妹。”
“我可以作证!”思泽宇同仇敌忾道。
丫丫:“……”
哥哥们呵护姐姐,对她的诬蔑与攻击,她早已习惯。
然而,幼小的童心,渐渐的,寒了。
思天磊摆出大义灭亲的态度,“杨太尉,小女犯错,本侯自当严惩。若你想亲自惩戒小女,尽管带她回府管教,本侯不会说半个字。”
小公鸡悲愤地仰天长咕:“老子炸了炸了炸了!”
“丫丫,受伤的小姑娘知道推她的人是谁,她不会指证你的。”
丫丫眼睛一亮,“杨爷爷,杨姐姐在哪里?我可以见杨姐姐吗?”
思明皓从客房出来,语声冰冷如寒冬刮脸的凛风,“你已经把她害得昏迷不醒,还敢见她?”
思泽宇怒气腾腾道:“你是不是盘算着杀死她,她就无法醒来指证你?”
她难过得呼吸几乎停滞了,双目泪光闪闪,“我没有。”
杨太尉忧心忡忡地问孙女是否醒了,思明皓摇头,详细解释了。
于是,杨太尉派人去请宫里的太医,多请几个过来。
“不就是救个昏迷的小屁孩吗?老子表演奇迹的时刻到了!”
小公鸡骄傲地昂起鸡头,教丫丫说几句话。
只有救醒杨疏桐,她才能洗脱冤屈。
丫丫对杨太尉道:“杨爷爷,我有办法救醒杨姐姐……”
思天磊怒斥:“孽障!你还想害人不成?”
她被他吼得一颤,瑟缩着道:“若杨姐姐醒不来……我就给杨姐姐偿命。”
“杨太尉,丫丫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目不识丁,请勿相信她的信口雌黄。”
思明皓少年老成,待人接触疏离淡漠,却也妥帖。
杨太尉自然偏向于小神医的话。
可是,看着丫丫清澈童真的眼眸,他没来由地想试试。
众人移步客房,把房间挤了个水泄不通。
七岁半的杨疏桐躺在床榻,后脑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因为昏迷了半个多时辰,她的小脸不仅没有血色,还泛着淡淡的乌青色。
思明皓给她把脉,面色越发的沉重。
“桐儿如何了?”杨太尉苍老的面庞布满了担忧、焦虑与疼惜。
“令孙的脉象比之前差了些。”
思明皓没敢说,脉象时有时无,只怕熬不过今夜。
杨疏桐的伤势明明不严重,怎么就突然恶化,而且危在旦夕?
杨太尉好似被打了一记闷棍,险些摔了。
他想起丫丫,把站在床尾的丫丫拉过来。
思天磊阴沉地眯眼,抓住她的小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杨太尉,小女只会害了令孙……”
丫丫面黄肌瘦,被他这么一拉,险些摔了。
杨太尉强硬地把她抢过来,面对丫丫却格外的慈祥,“丫丫你看看,我家桐儿为何还不醒?”
她乖巧地点头。
它抱在怀里的小公鸡,只看一眼便知道缘故。
“一只丑出翔的臭东西,竟敢在老子面前猖狂?!”
它的咕言咕语,只有丫丫听得懂。
她摸摸狂霸一世的鸡头,奶叽叽地问:“我要怎么做呢?”
杨太尉:“……”
思明皓等父子:“…………”
她这是问小公鸡,还是问他们?
那日老四揍她,把她的脑袋踢坏了?
思洛雪的眼眸闪过一丝阴毒,声音却装得甜软,“杨爷爷,我想起来有一回,仆人的孩儿病了,上吐下泻,孱弱不堪,妹妹不知从哪里拔来的草,喂给那孩儿吃,那孩儿再也没醒来。”
杨疏桐绝不能醒来!
否则,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推人。
思天磊附和道:“杨太尉,确有此事。”
只要能保护雪儿不受到任何伤害、指摘,他愿意付出一切。
事不宜迟,小公鸡细嫩的爪子在丫丫的手指一戳,指腹立马冒出血珠。
她她伸出小手,用鲜血在杨疏桐的额头画上一横,再一撇。
小公鸡怎么说,她就怎么画。
思明皓粗暴地把她拽过来,疾言厉色地喝问:“你干什么?”
“画血符呀。”丫丫把小公鸡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胡闹!”他朝杨太尉诚恳道,“杨太尉,她这怪力乱神之举定会害了令孙。”
“这……”杨太尉犹豫了。
“杨爷爷,杨姐姐醒了就能帮我作证,我怎么会害她呢?”她天真地歪着小脑袋。
杨太尉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好,我相信你。”
丫丫继续,在杨疏桐的额头画了潦草的几笔,接着是脸颊。
思天磊简直没眼看,“乱七八糟鬼画符!”
兄弟四人和众贵宾也都是这么想的。
京城有几位道行高深的天师,那精妙的符箓灵验得很,几千两一张呢。
这小屁孩随便画几笔,就是画符?
脑袋都笑掉了好伐?!
小公鸡说可以了,丫丫便宣布:“画好了。”
杨太尉看着孙女的脸蛋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血痕,一言难尽。
思洛雪奶甜地问:“妹妹,为什么杨姐姐还没醒?”
“你不要打扰我呀。”丫丫悄咪咪地问小公鸡,“接下来我怎么做?”
“把老子放在她的胸口。”小公鸡咕咕咕。
它还没正经地教,小可怜怎么可能画出真正的血符?
再说,以她凡人的资质,练灵气画符要先画个几百张,才有可能画出一张灵验的符箓。
丫丫无条件照做,又被思明皓阻止了。
他气急败坏地去抓小公鸡,小公鸡滋溜一下就躲开了,在杨疏桐的额头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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