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无语,这话听着怎么就有种欠揍的感觉呢?
是她太过暴躁?
还是他太过欠削?
不行,不行,她不能总是想动手动脚,她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呢。
逆反心理上来了,她也不打他了,也不骂他了,冷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
她坐起来一扯被子,跟他拉开距离,然后将被子往身上一盖,脆生生的说道:“睡觉!”
樗里疾见她也不给自己盖被子,抿嘴一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往榻尾一扔。然后将枕头往她旁边一推,掀开被子往身上一盖,再次圈着她。
称赞道:“还是夫人体贴,这入了夜确实有些冷,盖上被子睡觉暖和些。”
徐瑾瑜心中腹诽:就没见过这么会给自己找台阶,这么会自我攻略的人!
就有些牙痒痒,想要跟他斗一斗。于是扒着他的肩膀,嗷地一口咬下去,不仅咬,牙齿还咬着那紧实的肉磨了几下。
樗里疾看怀中炸了毛的一团,闷闷地笑着,“好了好了,打的确实有些疼,你想亲近我的心情我感受到了。”
“这才不是打,这是咬!打是代表亲,咬不是。”徐瑾瑜傲然道。
樗里疾继续跟她掰扯:“谁说咬不是亲?”
徐瑾瑜仰头,很是不服,“咬怎么是亲?”
樗里疾:“那我给你证明一下,咬也是亲。”说罢便一低头便咬上那个不饶人的小嘴。
徐瑾瑜本还想跟他再杠一轮,然后,就哑火了。
好吧,她服了。咬的确也是亲。
只不过这个亲,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还是让人心肝颤颤的动词。
人家的脑子果然转的快,比她快。
她觉得以后肯定要被他拿捏了,打架打不过他,吵架也根本吵不过,除非他让她,不然她就是只能被他“欺负”的份。
不行,她不能认输,她要咬回去。
于是她由被动变主动,嘴巴微张咬上他的唇,他的舌尖。
只不过,她这气势汹汹的反攻还没过几息就变了味道,不是她心志不坚,只怪两人太久没有亲亲。
她腰伤未好的时候,两人同榻而眠,那些日子他们也没什么事情,两个虚弱的病号就是除了吃饭、吃药,剩余的时间就是睡觉打闹。
可以说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后来樗里疾在野炊的时候发现了矿脉,君上派了王氏的过来,他开始忙勘矿和采矿的事,而她则是带着白宁上山继续找草药。
那十几日两个人都忙的不行,晚上都是累的不行,没时间腻歪也没有精力腻歪。
樗里疾有时候去帐中找她,也就是给她按按腰,揉揉腿,然后俩人盖着被子就睡了。
算一算两个人有半个月没这般清闲了,也没这样亲热了。
而且在自己家中,让她觉得自然的放松,毫无顾忌地和他耳鬓厮磨。他的怀抱还是这么的温暖,他的肩膀依旧是这么宽厚,她的腰被他揽着,后颈被他的手轻轻托着。
两人唇舌相缠,轻吮缓啮,微咬拈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芍药香气,为室内增加了几分馥郁气息。
她的头发本来还没有完全干,带着些许的潮气,在他那密不透风的吻中,身上也出了一层汗,身体也开始发热。
无论跟他亲过多少次,无论多少次与他相拥,她还是会在他的怀中小鹿乱撞,还是会在他的吻中沉迷。
樗里疾看着此时乖乖软软的她,将她放在枕上让她平躺,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也发现了,徐瑾瑜是个不服输的主,有时候你说什么她都听,是从善如流。但是有时候也挺犟的,无论有理没理都要跟你拧几句,她也不是为了吵赢或者证明什么,就是想要跟你理论理论。
而且她犟时还颇有稷下学宫论道的气势,就是谁也不服,我就是要说我的观点。
这个时候不能跟她较真地理论,得跟她插科打诨让她无力反驳。讲道理讲赢了又能怎样呢?把她气的不行,还要哄着。
此时徐瑾瑜确实是无力反驳了。
不仅四肢娇无力,嘴巴还被亲的发麻,脸红红的,耳朵也红红,还气喘吁吁的。
樗里疾看她彻底败下阵来,抬起头,“咬是亲么?”询问的声音带着些暗哑。
徐瑾瑜弱弱地说:“是,是,你是对的。”
大丈夫能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她头发懵,可不敢反驳他了。不然再来一轮证明,她是顶不住了,可太费力气了。
樗里疾也不再闹她,侧躺在她的身边,让她趴在自己的怀中,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她枕着他的胳膊,手放在他胸膛,平复着自己那有些失控的心跳。
“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她说。
樗里疾低头,疑惑道:“怎么完了?什么完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完了呢?
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亲也亲不过你,彻底被你拿捏了,你说我不是完了么?”
第117章 怎会打你
樗里疾听罢她的解释, 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来。还以为什么完了,原来是这个完了法。
他反驳道:“我是在你面前脸皮厚,但不是禽兽。我力气确实比你大, 口才呢也在你之上。但是我怎么会打你,怎么会跟你吵架呢。”
“那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到时候会打我。”徐瑾瑜嘴硬道。
樗里疾坚定道:“武力是要用在战场开疆拓土,口才要用在争邦交之利上, 我不会打你,也不会跟你吵架。”
徐瑾瑜抬头望着他, 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好吧?”樗里疾挠她痒痒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我就这么不可信么?”
“哎哎,别挠我, 痒,痒……”徐瑾瑜往后躲着,身体缩成小虾米。
她可是最怕痒了, 连连求饶, “我信, 我信, 我信还不行么……明早你还要早起上朝呢,我们早点睡吧。”
“好,我们都早些睡。”樗里疾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将她蹬的乱成一团的被子给拉上来。
徐瑾瑜也老老实实躺好,窝在他的怀里, 手攥着他的寝衣闭上眼睛。
室内烛光如豆, 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烛光映在窗边的芍药之上, 覆上一层黄色轻纱,白色的芍药也增加一些暖色,多了些温柔的气息。
院中的芍药则是在院中挺立着,一阵轻风拂过,花朵轻摆,枝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
徐瑾瑜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空了,帐子也被放了下来,昏昏暗暗的看不出什么时辰。
她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小风,什么时辰了?”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帐子被拉开然后绑到榻边的柱子上,“小姐,已经到了巳时了。”
徐瑾瑜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已经这么晚了,制衣坊的可来了?”
小风扶着徐瑾瑜下榻,“还没呢,公子说让他们下午过来。对了,公子说今日他回来的晚些,中午就不用等他一起用饭了,让小姐你先吃。”
“好,好久没吃府中厨子做的饭了,一会儿看做了什么。”
虽然在南山时,那厨子做的饭味道也不错,但毕竟在荒郊野外做饭的条件有限,食材也没有府中的多样,终究是差一些味道。
想到好吃的,她瞬间精神了,洗漱好后就迫不及待地让小风给她挽发。
“梳好头后我去厨房看看,看看都有什么吃的。”
小风给徐瑾瑜梳着头,“听府中的管事说,他在知道你和公子的归期后便通知了庄子,让他们每日送新鲜的蔬菜和肉蛋过来,对了还有应季的野菜。”
徐瑾瑜昨日没有用晚饭,此时已经快到正午确实还挺饿的,听小风说的食材脑中闪现很多菜单。
只可惜,现在没有大铁锅也没有火锅,因为厨具限制很多菜不好做,煎炒烹炸蒸煮炖,现在最多的是蒸煮炖。
不过这些困难也不是不可以克服,现在买卖铜铁有限制,但是也不是不动用特权就搞不到。
像是上次她跟项秋去市亭那里,就有工室的“直营店”,里边就会处理一些废弃的铜铁器具。
她可以买一些拿给工匠做厨具,做个小铁炒锅,再做一个平底煎锅,然后再做一个铜的小火锅。
这样就可以开发很多很多的菜了!
哈哈哈,想起来就开心。
“小风,明日我们就去市亭逛逛,买些东西去。”徐瑾瑜兴致勃勃地说,“对了,还可以叫上项秋,昨日送了这么多芍药过来,也没顾上跟她说几句话。”
“行,小姐你先去厨房,我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提前有个准备。”小风说道。
徐瑾瑜看着匆匆离开的小风,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确实少了些。
原来在军营的时候没有感觉,因为事情本来就不多,有些事情有费朔和张叔帮忙。现在张叔主要管着她的那些田,还跟公子疾安排的人一起忙着准备在山上盖农庄,也是忙的不行。
现在她的事情多了,以后的事情也是只多不少,确实应该挑几个人来,单靠小风确实忙不过来。上次君上赐了几个婢女,吃完饭后倒是可以看一看有没有可用之人。
不知不觉她就到了公子府的厨房外,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
“做的什么饭?还挺香的。”
厨子谷繁此时正在用竹勺搅着小罐里的粥,听到声音立马朝门口看去,见徐瑾瑜过来惊讶道:“小姐过来了,我熬的鸡丝粥,听小棠说你起来了,就说要给你再准备其他的饭菜呢。”
徐瑾瑜进了厨房说道:“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吃的,谷繁你熬的粥可是一绝,我在外边一个多月还挺想你熬的粥的。”
谷繁听到她的夸赞,那扬起的嘴角怎么也收不住,激动道:“小姐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煲粥,保证半个月不重样。”
作为一个厨子,没有什么是比主子喜欢吃自己做的饭更满足的了,那比给赏钱还开心。
这可是对他厨艺的肯定,还有对他的信任!
原来小姐夸过他弟谷丰做的炙鱼好吃,公子去南山前还专门来厨房亲自学炙鱼的做法,出发时将做炙鱼的烤盘和调料都带了过去。
那时他还挺羡慕他弟弟的,想着小姐怎么不夸他呢?
小棠可是说小姐每次都把他熬的粥喝的精光,而且他不仅会熬粥,还擅长做各种羹汤,手艺也是不错的,夸赞什么的他也想听听来着。
未曾想今日还真等到了!小姐也夸他的粥煲的好吃了,说一个多月没吃怪想的。
“小姐,你别看着小小一罐鸡丝粥,要做的香而不腻确实需要一番功夫。用料要选几个月的小母鸡,先将母鸡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将鸡取出,然后将汤中的黄色油花撇到碗里,取清亮的鸡汤来熬粥。”
谷繁说的是声情并茂,边说边比划,“这个鸡丝用鸡腿肉最佳,滑嫩中带着些劲道。出锅前再加入少许的青菜丝,好看又好吃。”
徐瑾瑜给他一伸大拇指,连连称赞,“不错不错,闻着就口中生津。一会儿给我盛一碗,再切一碟咸菜,拌个水芹菜。另外将做炙鱼的烤盘拿出来一个,再去我院中割一些小蒜的叶子,我也给你们做个菜。”
“我拿盘子,”谷丰说道:“小黑,你去菜园子里割小蒜叶。”
徐瑾瑜看着那个黑黑的少年,说道:“小蒜昨日才种下,根部还没扎稳,你小心些。你就跟割韭菜一样贴着土的表面来割就好,到时候小蒜的叶子还能发。”
那少年话不太多,长得瘦瘦弱弱的,怯生生地说:“好的,小姐,我很快回来。”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谷丰将炙鱼的盘子拿出来用清水清洗干净,然后用干布擦干上面的水分,放到灶台上。
“小姐,还需要什么?我帮你拿。”谷丰问。
徐瑾瑜拿过来一个空的陶碗,“将盐还有猪油拿过来吧,再拿几个鸡蛋。”
她今日穿的是襦裙,大襟窄袖的设计倒是比宽袖方便做饭,现在没有炒锅和煎锅,可以拿炙鱼的烤盘替代一下,做一个小蒜煎鸡蛋。
不一会儿小黑将小蒜的叶子割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小蒜我拿过来了,还清洗干净了,洗了三四遍。”
徐瑾瑜绽出一个笑容,伸手接过来那把小蒜叶。她将蒜叶放在案板上用刀切成小段,然后放在碗中。
“这小蒜的味道还挺辣。”谷繁评价道。
徐瑾瑜将鸡蛋打入碗中,说道:“小蒜辣才好吃,煎鸡蛋别提多香了。”
其实这说是叫“小蒜”,其实跟后世的大蒜一点也不像,倒是跟小香葱长得差不多,叶子细细的,下边的根稍微膨大,气味介于葱和蒜之间,是来自于山野的清香。
她将烤盘放到小灶上后,小黑往灶内添柴。她趁着烤鱼盘预热的功夫,在鸡蛋液里加入少许的盐,然后用木梜搅拌均匀。
等烤盘热了她挖出一勺猪油放入盘中凹槽里,然后用木铲将油均匀地摊开,待油微微冒烟之后将蛋液倒入。
“刺啦”一声,下方的蛋液接触热油迅速膨胀起来,香味也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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