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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听不到——杨明夜【完结】

时间:2024-01-18 14:35:57  作者:杨明夜【完结】
  吊床旁边永远有属于他的小马扎,洋娃娃旁边永远有辆拉风的赛车。
  许馥旁边也应该有陈闻也。
  没有她的时候,赛车都不知道要开往哪里去。
  陈闻也拽着那狗绳,漫无目的地逛到了公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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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个时间,所有的小朋友都被接回了家,小区公园里的秋千空空荡荡,无人问津。
  陈闻也遛狗遛得累了,往那秋千上一坐,发觉自己早已比她高得多,但和小时候也仍然没什么差别。
  他又想起同样年幼的许馥来。
  在那个有着温柔月光和星空的夏夜,她曾站在这个秋千前,笑意盈盈地问他,“明天要比赛了,紧张得不敢回家么?”
  然后抚上他的发顶,“输也没关系。”
  “被偏爱的小孩,不需要夺冠。”
  姐姐一向最会哄人了。
  就算知道是骗人,他的心跳也忍不住在那月光之下加速起来。
  “不过,”她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如果你真的得了冠军,也会有特别的奖励哦。”
  “什么奖励?”他从秋千上跳下来,跟着她回家。
  路灯拉出两人长长的身影,她散漫道,“唔,什么奖励都可以吧,你要回家问灵灵阿姨。”
  “你的奖励也可以?”
  “我的奖励?”她扭头望他,生怕他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来,谨慎道,“那要世界冠军才可以。”
  陈闻也那时就已经知道许馥的甜言蜜语和言而无信,他觉得自己才不会那么幼稚白痴,真的把她一句戏言当真――
  承诺,就是要写下来才可以。
  磨人他倒是最擅长,他磨着许馥履行她的承诺,她被烦得不行,恼怒之下直接给他写了一份保证书,甚至偷偷去沾了黎茵的口红,按下了手印。
  也不知道是有多不相信他能当上世界冠军。
  ……实在是可惜。
  野宝在脚边“汪汪”地叫了起来,陈闻也一个没注意,还真的滑了手,让它挣脱了,撒欢地跑了出去。
  这傻狗真的――
  他抬起眼来,看到不远处的女人蹲下身来,笑着揉了揉那狗头,轻柔地喊它“野宝”,然后站起身来,望向他的方向。
  月光徐徐洒下,她的身影和记忆里慢慢重叠起来,陈闻也睁大眼睛望向她,生怕又是个梦境。
  “陈闻也,”她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东西是你送的么?那些甜品,鲜花,杂七杂八的礼物。”
  他一颗心高悬起来,七上八下的,但也只能老实承认,“……是我送的。”
  “你是我的追求者?”
  “……对。”
  “有你这样追求人的么?只送礼物也不联系。”
  “……我以为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身份的转变。”他喉结滚动,声音紧巴巴,“就是……从纠缠的男人到正经的追求者之间。”
  许馥轻轻地笑了一声。
  她慢悠悠地调侃他,“你想要的身份还挺多。”
  “我的病人,我的弟弟,我的男朋友,纠缠我的男人,我的正经的追求者……未来难不成还想当我的老公?”
  陈闻也抿住唇望向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用不着难不成,他可太想当她的老公了。
  “之前我就想问你,”她拉住那狗绳,在小狗兴高采烈的环绕中一步步向他走近,“……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小狗?”
  “你的……”陈闻也觉得心跳随着她的逼近疯狂加速,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她,一时好像失去了言语的技能,结结巴巴半天才道,“……你当时说,这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还有一只呢,”她挑挑眉,道,“还有一只,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陈闻也怔怔地看她,她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起来,问,“说你呢,没听到么?”
  她主动地拉了他的手,笑了,“回家了,也宝。”
  -
  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陈闻也现在在心中深切地感谢许知远。
  那天他独自一人回到了他们的家,机械地开始收行李,一个行李箱没塞到一半就彻底崩溃了。
  怎么能收得完?
  他后悔了。
  他就要做最纠缠她的男人,讨厌就讨厌吧,他真的离不开她――
  思绪混乱之际,有人按响了门铃。
  他混混沌沌地打开了门,与拎着一堆东西来找女儿的许知远面面相觑。
  陈闻也立即清醒过来,他立正站好,“叔叔好。”
  还忙伸出一只手去,“我是陈闻也。”
  “你,”许知远眯起一双眸来,危险地打量他,并没有握他的手,只问,“你怎么在我女儿家里?”
  “许馥在北京参加学术论坛,叔叔。”陈闻也干巴巴地道,“您请进。”
  许知远进来环视了一圈,发现家里简直大变样。
  终于有了点人气儿,跟他印象中明哲保身的女儿很是不同。
  ……不过这小子,倒插门啊?
  他这才多看了陈闻也两眼,回忆跟着慢慢浮现,“你是陈琛和叶灵的儿子?”
  “对。”陈闻也拘谨地站在一边,又道,“是的。”
  “我记得你。你出国前向我要了许馥奶奶家的钥匙,”许知远道,“……你把那小院维护得挺好。”
  其实连许知远都不清楚那小院到底哪里种着什么,哪里应该摆放着什么,陈闻也却一清二楚。
  他出国前来拜访了许知远,那时候还年幼,却坚持要一把钥匙。
  “我和姐姐都很喜欢这个院子,”他道,“叔叔您放心,我会把这里维护得很好。”
  一个即将出国的小屁孩懂什么?
  许知远完全不当回事,想要就给他一把,这也没什么,只当是哄小朋友了。
  可当他很久之后回到那个院子时,竟然惊讶地发现,那院子仍然像他母亲在的时候一样――
  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他从小荡到大的秋千,母亲后来重新扎过了,让他的女儿继续荡,到了如今依然扎得结实,就像母亲还在身边一样。
  让他都忍不住想落下泪来。
  陈闻也还那么小,就知道雇人做这些事情,还能交代得如此清楚,给许知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他偶遇过来维护的工人,对方说,老板每年都会回国来这个院子看,对这里的维护情况要求很高。
  许知远把他们口中“要求很高的老板”与面前眼睛红肿的男人对上号。
  他问,“你喜欢我女儿多久了?”
  “……很久,”陈闻也莫名鼻酸了下,“真的很久了。”
  许知远看着地上收了一半的行李,了然地点头,“她把你甩了?”
  “……对。”
  “甩就甩了吧。她这点随她妈,”许知远撇撇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作为一个男人,要随时做好被甩的准备。”
  陈闻也低下头来,声音低落,“是。”
  “现在被甩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许知远笑了笑,“未来还有很长呢,你们还年轻。”
  ……姜还是老的辣。
  如今的陈闻也正紧紧地攥着许馥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脚步,回到了她的家。
  野宝在熟悉的客厅撒丫子疯跑起来,纵横贯通着跑,势必要和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都亲密接触一遍,重新留下它的痕迹来。
  他喊她,“姐姐。”
  许馥到了家,想脱下外套来,偏偏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让她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完成。
  “放开一下,”她有点无语地望向他,“房间暖风开得大,很热。”
  陈闻也磨磨蹭蹭地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脱下外套挂好之后,再次稳准狠地拉住了她的手。
  他又喊她,“姐姐。”
  声音又轻又温柔,好像怕打碎一个梦。
  许馥败下阵来。
  “……在呢。”她回答,小声道,“要叫多少遍?”
  下一秒,她便被拉入了他温热的怀抱。
  那怀抱密不透风,她能感受到他拥抱的力度。
  他可能也已经克制了,但许馥还是感觉自己被他拥抱得实在太紧太紧,紧到好像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体,而且明明已经有了确定的拥抱,却连声音都还颤抖,依然带着不确定。
  “你来带我回家了。”
  “……嗯。”许馥慢慢地抬起手臂拥抱他,抚上他颤抖的背脊,也陷入他的胸膛里。
  “我觉得好像在做梦。”陈闻也道,他一定要再确认一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一个人的小狗,对么?”
  许馥觉得好笑,道,“对。”
  想了想,又补充,“我也只有你这一只小狗。”
  野宝听懂了似的,立即奔跑过来,绕在两人脚下,恨不得塞在他们之间,但他们的拥抱太紧密,完全不给它留一丝缝隙。
  它不愿意地吠叫了几声,“汪汪!”
  陈闻也不甘示弱,也冲它叫,“汪汪!”
  许馥问,“……你俩沟通好了么?”
  “沟通好了。”陈闻也一本正经,“它是我的小狗,我是你的小狗,我俩已经达成了约定。”
  野宝出离愤怒,“汪汪汪汪!”
  许馥问,“它现在说什么?”
  陈闻也表情更加正经,“它说它想在一楼安静地独处,让我们有话到二楼去说。”
  许馥失笑。
  她笑着揉了揉陈闻也的发丝,喉咙却发紧,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哄的男人。
  明明她那么狠心,几乎毫无缘由地伤了他的心,而如今她勾勾手指,他便立即回到了她身边,带着百分之一百的开心和满足,完全没有一丁点儿怨恨和生气。
  她声音发闷,问,“你生气么?”
  “生什么气?”
  “气我……就这么抛下你。”
  “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陈闻也好像还是没缓过劲儿,他将脸埋在她发丝之中,嗅着熟悉的香气,声音有一点委屈,“我只是不明白原因。如果我知道原因,我就知道该怎么做好了,不会像现在一样,迷路似的,怎么都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姐姐,”这么一说,他又抬起头来,垂下眸认真地望她,“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
  许馥实在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是糊弄不过去啊。
  她只好叹一口气,如实招来,声音有些低,“我害怕了。”
  “……为什么,”他显然不明白,“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们会没有好的结果。”
  陈闻也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好的结果?”
  “因为,”许馥也回答不上来,她丧气道,“……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知道了。”陈闻也终于确认了这不是梦境,他脑子重新转了起来,开始自问自答,“因为你是真的很喜欢我,所以你才会担心没有好的结果。”
  “你和别人恋爱,从来就不会担心这些,对不对?”
  许馥觉得他非常自恋,但是她无从辩驳,只能老实回答,“……对。”
  “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快乐,很平静……而你,让我动荡。”
  “我很不喜欢吵架,但是我们总是吵架,我很担心我们会像我的父母,在争吵之中两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忘记最初的模样。”
  “我们总是吵架是什么意思?”陈闻也感到迷糊,“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啊。”
  “……从赛车场回来那次不算吵架么?”许馥无语,“就算那次不算――我去北京之前我们在车里不是吵了一架么?”
  陈闻也不敢相信,“那怎么能算吵架?”
  “那不就是很正常的沟通么?你没见过我爸妈吵架,那才是真的吵架,我妈把电视机都砸了,和好了也没什么事情啊,只是又买了个新电视而已。”
  “而且我完全没有和你吵架的意思啊,就算你生气,也是你单方面吵我,我从来没参与过吵架这个事情。”
  “……”许馥抬眼望他,锐评,“你脸皮够厚的。”
  陈闻也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大可以随便冲我发脾气。”
  “毕竟……你小时候冲我发过那么多脾气,”他谨慎地望她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眸,“我都习惯了。你现在这样遮遮掩掩,我还不太适应呢。”
  许馥在他腰上拧一把,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小时候脾气和现在一样好,从来不发火。”
  陈闻也被她拧了一把,反而放松下来。
  他笑了笑,眷恋地蹭她的脸颊,“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打我骂我,我绝对不会反驳,也不会跑的,甚至连受伤都不会。”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颤音,“……但你离开我,会伤害我的。”
  “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我。”他在她面前好像从来就没有设过什么防线,没有予取予求,没有技巧花样,总是很老实地向她摊开柔软的肚皮,每次坦诚都像在求饶,在哭泣,“只要你要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馥被那求饶哽住了心口,跟着一抽一抽地疼,她道,“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做你自己就可以。”
  “吃醋也好,闹脾气也罢,我喜欢真实的你。”她捧起他的脸颊,温柔地吻上他的眼尾,低声道,“我不会退缩了,对不起。”
  “没关系。”他的原谅来得极快,好像真的从来不会生她的气,黑白分明的眸被水浸染后更显澄澈,被她吻了几下,便重又染上笑意,“你大可以一次一次地退缩,我会一次一次地重新追求你。”
  许馥忍俊不禁,眼睛却好像被他传染上了些潮润。
  她不愿让他看得这么清楚,只好勾上他的脖子让他俯下身来,唇瓣轻柔又缓慢地相触,他不知道吻了她多少次,却仍像第一次一样珍重。
  缓慢地碾磨,吮吸,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一起,衣物随意地扔在旋转楼梯之间,许馥竟还在这个岔口想起他的听力来,问,“……你最近是不是耳鸣?”
  “有一点,”陈闻也只顾着黏黏糊糊地吻她,顾不上回答,“这会儿没事。”
  但许馥不愿就此罢手,又强调,“明天和我去医院。”
  他立马顺她的意,“好。”
  最近确实有些耳鸣。
  很奇怪,像有一团气涨在耳朵之间,堵在那里不上不下,有时心情极为低落时就会胀痛得更加厉害,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但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痛。
  助听器被扔掉之前,他听到许馥的声音,她眼眸明亮,带着点坏坏的笑意,“我告诉你个秘密。”
  他想捡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恨自己怕硌到她扔得远了些,想仔细盯着看,但她故意又不让他读她的唇,只是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柔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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