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乔景琛关系好,乔景琛跟祁颂年关系好,就推到出他和祁颂年关系不错?
罗亦周看他这个反应,也懵了一下:“你帮颂年姐拦过车祸,还,还……”
见他不敢往下说,靳屿用近乎冷笑的语气,慢悠悠补充道:“我还失明了两个月。”
“……”
罗亦周缩了缩脖子,道:“我可没这么说哈。”
靳屿冷笑一声:“大家都这么说。”
罗亦周:“大院里都传遍了,你英雄救美呢。”
靳屿无奈:“我发现你们这群人怎么都想象力丰富,就爱脑补点什么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无聊戏码呢。”
他彻底不困了,酒精令他的桃花眼折出三眼皮,右眼那颗小痣更明显,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精神。
“先别说我算不算什么英雄,当时情况紧急,无论是谁我都会救。”靳屿语气低哑坚定。
他有时候都不懂,一个大院的人,大家好歹都是军人子弟,怎么连这点儿事都想不明白。
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去救人,这就是人的本能反应罢了,或者是父亲的血液在他身上一脉相承。
罗亦周脑子卡壳了一会儿:“可是你错过了空军招飞体检……”
提到当时的梦想,靳屿现在想起来也有些耿耿于怀,语气有些柔软:“谁能在救人之前就知道后果呢,这不是可以预判的事情。”
罗亦周想,也对。
“那要是再来一次,屿哥,再来一次,你还救吗?”
靳屿垂下眼帘,那些梦想和遗憾从眼前走马观花而过,沉默良久,他平静道:“救。”
罗亦周也跟着气氛沉默了片刻。
半晌,又说:“所以,屿哥,你跟祁颂年关系真不好啊?”
“……”
这个话题怎么又拐到这里来了。
靳屿无语地看他,心想这孩子小脑萎缩吧。
恰好手机又弹出贺星苒的消息,她嘱咐他进门要小声点。
靳屿轻轻勾了勾嘴角,没理会罗亦周电话话题,催促道:“别废话了,快点儿开。”
罗亦周:“得嘞。”
-
酒吧里。
随着靳屿和罗亦周的离开,气氛愈发低迷。
祁颂年脸上挂不住,借口去卫生间洗把脸,调整情绪。
对镜自照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面容,又忽然想到贺星苒。
她一向是众星捧月长大的,所有人都围着自己打转,只有靳屿不。
因此,她跟靳屿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儿。
就连靳屿舍命救自己,潜意识里,她都认为这是自己魅力所在,是靳屿应该的。
感激有,但更多的是“征服”靳屿的爽感。
后来他谈恋爱,她还觉得靳屿眼光很差来着,那个贺星苒,就算是不和她比也是条件很一般,恋爱这件事上他显然是落后自己了,祁颂年暗自欣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靳屿还是对她爱理不理,并且还对贺星苒这么好。
她终于开始发现靳屿的好处,觉得可以不和他攀比,反正他救过自己,内心深处肯定也是欣赏自己的。
她不在乎靳屿结没结过婚。
可靳屿居然对自己冷脸相待,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面子。
大小姐的自尊心过不去。
她很想发疯,让看不起自己的靳屿难受。
-
十点半的光景。
贺星苒本来并没有等靳屿回来,可酝酿睡意时,却被徐敏行一通电话吵醒。
事业狂魔来找她商量工作的事情。
贺星苒无语凝噎,起床,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吃晚饭时她不饿就没吃,现在肯定是饿了。
一边听徐敏行交代工作,一边到厨房转了一圈。
冰箱里食材很多,橱柜里调料都是昂贵的精料,但她在做饭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天赋,面对这么多材料无从下手。
最后决定给自己做个酸奶碗。
放点酸奶,切一根香蕉,放几颗草莓,几颗蓝莓,再放点燕麦片,搅拌一下,饱腹感很强。
指纹解锁的门被打开,滴答一声。
靳屿进门,顺着光亮的方向,走到厨房,就看到贺星苒纤合度的背影。
入秋,天气凉了起来。
贺星苒怕冷,换了一条稍微厚重的鹅黄色吊带睡裙,外面披着一件羊绒围巾,露出的肌肤干净莹润,像是一副油画。
靳屿看着,忽地有些口干舌燥,生出一种想要破坏的欲望。
美中不足的是,身边播放的手机里传出来男人的声音。
而这声音,靳屿老年痴呆了都能听得出来是谁,平白让人厌烦。
他冷笑一声,静悄悄走到贺星苒身后,将她圈在流理台和自己中间。
从外面回来,他的衣服是凉的,来抱人,布料贴在肌肤上,贺星苒打个冷战,上半身蜷缩了一下。
“吃什么呢?”他将头抵在贺星苒的颈间,解开西装外套,让她贴着自己温热的衬衫和腹肌。
他的身上很热,暖烘烘的。
靠这么近,让人有些肌肤发颤。
贺星苒手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回答:“酸奶碗。”
靳屿勾唇:“给我吃一口。”
贺星苒:“……”
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贺星苒脸上有些红,想要逃:“我去给你做一碗。”
说着要转身,被靳屿直接顺势压得更紧一些,长腿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给人架住似的。
“不用,”一直在说话的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了,但语音通话仍然没有停止,靳屿说,“我吃你的就行。”
贺星苒把勺子给他,想往一边躲,但躲无可躲。
靳屿扬了扬下巴:“你喂我。”
“?”
贺星苒说:“你是没有手吗。”
靳屿:“……”
“喝醉了。”
贺星苒贴在他锁骨处嗅了嗅,并没有什么酒味,将信将疑道:“醉了就应该乖乖睡觉。”
靳屿干脆直接装晕,睡眼惺忪地说:“吃完就睡。”
“……”
完全把她的路给堵死。
贺星苒没有办法,只好舀一口酸奶喂给他。
对面的徐敏行:“……”
看到放在一侧的手机屏幕从微信通话变成聊天框,靳屿满意地扬了扬眉。
一垂眼,看到贺星苒有些撅着的嘴,宜喜宜嗔的眉眼,还有被他分开双腿架住的姿势,忽然感觉酒劲儿上来了,喉咙干涩。
声音也跟着哑了点儿,有些得寸进尺地说:“还想尝一口,带草莓的。”
“……”
不太好的头都已经起了,贺星苒现在再拒绝就有些奇怪。
她抿了抿嘴,又给靳屿舀了一勺。
“今晚玩得开心么?”她垂着眼问。
“不开心,”靳屿吃得囫囵,皱眉道,“祁颂年有病。”
贺星苒:?
居然是祁颂年回国了?
她豁然愣住,舀着酸奶的手停顿在这里。
靳屿倒是不慌不忙,把她手举起来,手动喂自己。
“……”
贺星苒轻声道:“她回国了?”
靳屿“嗯”了声:“我也是到了才知道。”
见他这么坦荡,贺星苒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祁颂年没有什么好关心的,靳屿并不在乎,抬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这个草莓怎么不甜?”
“啊?”贺星苒说,“不会吧,我尝都很甜呢。”
对于此时的贺星苒,他逐渐升起猎人围猎的趣味,痞坏地牵了牵嘴角,慢悠悠道:“你再尝一颗。”
贺星苒捧起酸奶碗,挑了颗草莓,仔细品尝,语气疑惑:“确实很甜啊。”
“是么?”靳屿一用力,将人拦腰抱起,搁在琉璃台上。
骤然变成平视的角度。
贺星苒望着那双桃花眼,仿佛看到了十几岁的他们,微微失神,等反应过来时,靳屿已经捧起她的脸。
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让我尝尝。”他说。
贺星苒还有些懵,听他的话,要举起酸奶碗。
下一刻,靳屿轻轻俯身,吻在她的嘴唇。
“让我尝尝,是不是很甜。”
贺星苒:“……”
第35章 (文案场面)
贺星苒懵了一瞬, 双手一颤,酸奶碗抵在靳屿的腹部。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从她手中一把将碗夺走,撂在了一旁。
贺星苒:“?”
没有给她抗议的时间, 靳屿这人, 在调情上是一把好手, 先是轻轻地撵着她的唇瓣亲吻,缓慢温柔, 舔舐下她嘴角残留的酸奶,替换上晶莹的水渍,略显涩情。
贺星苒被他品尝一般的动作搞得头晕目眩。
靳屿在情爱一事上向来算不上多温柔,他有欲望, 喜欢索取,也希望自己给的,也都是贺星苒想要的。
良久,他将人松开,看到贺星苒还是那副在状况之外的表情,嗤笑了声:“呼吸了。”
“……”
贺星苒回过神, 脸上又羞又红,抬手去打他。
可是她被亲得浑身没有力气,揍人的动作落在靳屿眼里,就跟撒娇似的没有半分威胁。
靳屿不紧不慢地将她的手别到身后。
“我就是尝尝,”他稍稍弯下头,平视着贺星苒的视线, 语调慵懒地说, “你的草莓确实比我的甜。”
贺星苒:“?”
“从人家嘴里夺食,你比福瑞还狗。”贺星苒不悦地推了推他。
靳屿反而更来劲儿, 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贺星苒还要挣扎,下一秒,靳屿使坏似的,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
贺星苒本能地呜咽一声,皱着眉头抗拒,想要骂人了。
靳屿却先她一步替她骂了:“想说我是狗?”
贺星苒:“……”
除了狗还有谁咬人呢。
“还有更狗的呢。”靳屿稍稍扬眉,深邃的眉眼在昏聩的光线下愈发夺目浪荡。
贺星苒看着这张俊脸,愣了两秒钟,下一刻,靳屿的吻铺天盖地而下。
贺星苒连忙往后退了退,举起旁边的酸奶碗:“你……你想吃的话,都给你好了。”
说着,把酸奶碗往他面前一推,见靳屿不接,麻利地放在一边,然后飞快地跳下流理台,往房间跑。
靳屿鹰抓兔子似的,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在她要关门之前,淡定地伸出手臂,别开半开不开的门缝。
然后,顺利地挤了进去。
“……”
贺星苒欲哭无泪。
这人是不是喝点儿酒就要乱性啊?!
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她捂着胸口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抵着窗,退无可退,哭了似的说:“你你你……你不可以胡来,靳屿。”
喊了大名,还是否定句。
但这声音落在靳屿的耳朵里,总是有些娇滴滴的。
靳屿低低地笑了声:“什么胡来?”
贺星苒咬着嘴唇:“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靳屿一摊手:“抱歉,我不知道。”
“……”
在这儿装纯情小处男呢,贺星苒咬了咬牙,破釜沉舟似的说:“我今天来姨妈了。”
前台词是不可以那个。
谁能想到,靳屿却更有兴致了。
眉毛一扬,朝她逼近了两步:“那正好。”
贺星苒:“……”
靳屿的声音被酒精浸泡得低哑浪荡:“那就麻烦大小姐动一动价值五百万的手。”
贺星苒:“……”
似乎又想到什么,靳屿淡淡补充:“哦,不对,现在是价值一千万的手了。”
贺星苒:“……”
她一直对那种事情兴趣不大,肯和靳屿多尝试,一方面是因为靳屿喜欢,最重要的原因是,靳屿总能在自己配合她的同时,让她得到同等甚至更多的愉快。
如果是单方面动用她价值一千万的手,贺星苒是不愿意的。
因为她不会从中得到愉快。
看靳屿步步紧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随便说说。
她后背贴着墙壁,咬着嘴唇,手指攥着窗帘,指节发白。
靳屿瞧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想要捉弄她的情绪抵达巅峰,但到底是于心不忍。
别真给她搞哭了,搞哭了半夜睡不舒服,第二天头疼。
他叹了口气,稍稍正色道:“开玩笑呢。”
说完,他转身进了卫生间:“我先洗澡。”
危险警报解除,贺星苒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捂着胸口在卧室坐了一会儿。
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整个人都愣在了沙发上,一道并不合时宜的微信通话铃声响起,手机还在厨房,平板上的微信通话声令人心悸。
是姜子格打了群聊电话。
贺星苒和孟茜茜并不扫兴,全都第一时间加入通话。
“格子,你怎么了?”孟茜茜问。
姜子格是开门见山的性格,径直道:“季航回临宜了。”
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有种奇怪的落寞。
这个名字曾经和姜子格、和靳屿都捆绑在一起,贺星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过。
她微微发愣:“啊?”
姜子格自顾自地说:“这个月月初就回去了,升职,去临宜开辟分公司。”
贺星苒和孟茜茜都沉默,说不出来“恭喜”二字。
季航就是靳屿宿舍那个没通过考核、没有成为飞行员的室友。
和靳屿一眼都是临宜市人。
学生时代和姜子格恋爱过,分手过,后来俩人又都在杭市工作,从来没复合,但一直藕断丝连。
贺星苒和孟茜茜都明白,在强大的工作压力下,姜子格在杭市并没有朋友,季航会是她多大的生活慰藉。
沉默半晌,姜子格不是需要人安慰的个性,缓缓道:“他回临宜也好,就当是回家了。”
贺星苒说:“你想家了吗?”
“想,”姜子格斩钉截铁地回答,“但是不想回。”
两人还想再安慰些什么,她已经很快收敛情绪:“我还在加班,就是有点难受,跟你们说一下,下个月我也离职了,可能也会去临宜。”
姜子格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不会具体地为某一个人过多停留。
挂了电话之后,很快又投入工作。
-
被姜子格一打扰,贺星苒短暂地忘记了和靳屿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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