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扇门后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血手印。
“早就说了不是从外面拍的。”
苏念无辜道,她早就给他们提过醒了,这东西不是拍门要进去,而是拍门要出去。
众人想明白之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大,大师,邪祟在这屋里吗?”朱老爷声音发颤的挤到了苏念身边,一双豆大的小眼睛不敢到处看。
“在,”苏念认真道,“而且,就在你身后。”
她话音刚落,朱老爷就瞪大了眼睛,吓得一动不敢动。
“它在看你的脖子,”苏念如实播报,“可能是想咬你。”
“啊!”
朱老爷终于受不了,一声嚎叫,吓得赶紧跑到了苏念身后,肥胖的身子蹲在了苏念的小身板后面。
苏念皱眉,拿出黄符扔了出去。
一道嘶哑的惨叫声刺的众人的耳朵疼,这时大家才看到刚刚朱老爷站的位置有一团红光慢慢聚集,最后幻化成了一个红衣女鬼的样子。
“啊!”
朱老爷等人吓得双眼往上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弹幕里也疯狂了。
【吓死老子了,这特效绝了。】
【高科技啊!刺激!】
【不懂就问,直播也能有特效吗?】
这一条弹幕被后面成千上万条新的弹幕淹没了。
等朱老爷等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了。
他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睡在这屋里,吓得他蹭一下子清醒了。
只见苏家三兄弟靠着门口的一块石头睡着了,四五岁的小姑娘正盘腿坐在石头上在擦一牌位。
他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大师,大师,邪祟怎么样了?”
苏念没回头:“驱了。”
她正在给祖师爷的牌位擦拭呢,祖师爷闹脾气呢,估摸着是嫌没给他上香。
朱老爷见那房间确实没有了红光,也没有了阵阵阴森,阳光照进去,就跟一间寻常的破屋子没什么区别。
“来人,把这房子平了!”
“慢着。”
“大师?”
苏念站在石头上,抱着祖师爷的牌位:“这房间不能平,你还得给她请一尊牌位,需要你亲自,每日烧香磕头七七四十九天。”
“啊?什么意思?”
苏念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她说她叫云娘。”
她说完摇摇头,叫上哥哥们,抬步离开了。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朱老爷,还是王石提醒了他,十年前,朱老爷强娶了一乡村姑娘,好像就是叫云娘……
后来不到半年,府里一位姨娘接着一位姨娘的进,云娘就在这间房子里郁郁寡欢至死。
“自作孽,不可活。”
苏念念叨了一句,想到昨晚的情景也是摇头。
十年怨气终化成了形,能不恨吗?
希望这四十九天,能消了她的怨气。
也该让这人模狗样的朱老爷好好尝尝滋味。
本来朱老爷说的是给他们额外的送几亩良田当作报酬,谁知道苏家兄妹一挥手,直接让他们把良田换做白花花的银子了。
他们几个没打算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要良田也是糟蹋,不如换成银子来的实在。
等王管家来报时,朱老爷嘴角抽了抽,自己就是多此一举。
当苏家兄妹扛着沉甸甸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却被拦住了。
看着挡在面前的一排家丁,苏杭皱眉,这是想反悔啊?
苏家三兄弟都谨慎的看着他们。
只有苏念一副淡定的小模样,摆弄着大哥刚给她淘来九连环。
直到朱老爷扭着肥胖的身子,一路小跑着过来,怕得罪了小大师,挥手让人都让开,自己满脸堆笑的弯腰:“大师,你们走的太急了,不多留几天啊?”
“忙。”
不是她不愿意留,主要是还得挣钱给祖师爷把道观重新弄起来,她忙着呢。
“是是是,”朱老爷讨好的笑着,“大师日理万机。”
自从苏念帮他把那邪祟驱除之后,夜里再也没有拍门的声音了,他也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现在苏念这个小姑娘,在他眼中那就是神仙下凡的存在。
说话稍微大声一点,都是对大师的不敬。
第八章 活太大,不好办
“大师,我这里有个小活,可能要劳烦大师亲自出马,帮忙解决一下。”
怕她不答应,朱老爷忙补充道,“弄完这个活,价钱翻倍。”
苏念眉毛微挑,有钱好说。
只是她在他期盼中掐指一算,随后摇摇头:“接不了。”
“大师,咋接不了啊?”
朱老爷有些急了,围着她直打转,“大师这事就您能接,您就赏赏脸。”
“活太大,不好办。”
苏念摆摆手,让小哥把自己抱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朱老爷站在原地唉声叹气,也不好阻拦。
看来想去县太爷那里露露脸是不可能的了。
这边苏家四兄妹出了朱家,就去找房子,他们暂时还没想好去哪里,总不能一直住客栈,找个短期租赁的房子最合适,还安静。
他们找了牙子去问,结果看了几个都不太满意。
“这是最后一家了,你们要是再看不上,那就真的没了。”
牙子带他们走到一处有些破落的院子前,给他们介绍道,“这个位置有些偏,也可以短期租,按月给的话,每月二十两银子。”
苏念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院子破落也不算太破落,不过荒草也挺长的了,看来应该有点时间没人住了。
怪不得一点人气都没有。
牙子没把她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当回事,看着点年纪大点的苏杭:“咋样?这个价格已经是挺划算的了,要不是看着你们兄弟几个年纪都不大,还带着一个小孩儿,这个价钱可给不了的。”
苏念环顾了一圈,走了过来:“八两,一个月。”
“……”牙子笑了,“这个价格太低了,去哪里都没有这个价。”
“凶宅,没人要。”
苏念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牙子笑不出来了。
他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瞎说八道,我这可是正经的好房子。”
“晚上有哭声吧?”苏念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他,“害怕不?”
“……”牙子明显有些犹豫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四年前,一个男人被砸死在那里,”苏念没回答,而是指着一处平地认真道,“之前,那里有个水井,那男人死了之后又被推进了水井里。”
所以破案后,房主就把水井给平了。
谁知道一到了晚上就能听到哭声,周围的几户人家都不敢住,都搬走了。
所以附近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这房子也一直空落到现在,原本牙子也是想着他们几个年轻人不清楚情况,才给他们介绍的这个。
“十两,不能再少了。”
“八两,一个月后,房子干干净净的。”
牙子迟疑的看着他们,看到少年扛的一枚旗子写着算卦看相,再看看面前的小姑娘淡定的神情。
最后咬咬牙:“成交。”
要是能顺带给驱驱邪,这也值了。
当天下午,苏杭就跟牙子签了字据,交了房租钱。
送走了牙子,苏杭与苏景去镇上买生活要用的东西,留下苏祠带着念念在家。
“念念,你坐这里,”苏祠给她搬了一张凳子,把上面的灰尘拍去之后,又把包裹给她垫在上面。
苏念坐在凳子上,晃荡着小短腿,手里还在摆弄着自己的九连环。
苏祠的动手能力强,他很快就把院子里的杂草都锄干净了,这么一看院子还不小。
他进了房间去打扫,今晚他们就要住下了,这乱糟糟的得赶紧收拾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苏念把解开的九连环放在一旁,耳边寂静一片,她皱眉从凳子上下来,迈着腿进了之前小哥进的房间。
果然看到小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扫帚。
苏念眉头紧皱,都怪自己玩的太入迷,连异样都没察觉出来。
她拿了黄符扬到空中烧掉。
“呼……”
苏祠活动了下脖子,看到地上的灰烬:“念念,我怎么了?”
“局。”
苏念牵着他的手走了出来,走到已经成了平地的水井处。
她气呼呼的骂道:“再瞎闹,给你好果子吃!”
设局设到她小哥身上来了!
要不是她反应过来,怕是小哥都难醒来了。
回应她的是淡淡的微风与虫鸣。
兄妹四人简单的收拾出来几间屋子,晚饭是在酒楼里买的做好的饭菜。
开饭前,苏念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拜了拜,之后又给祖师爷烧了一炷香。
看着香火旺盛,苏念叹了口气,啥时候能给祖师爷修个大道观啊!
也好让祖师爷受万众叩拜供养,省的自己忘了烧香还要发脾气。
日子一天天的过,这座院子里也再也没有传过什么哭声。
万事皆有因果,因果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有因必有果,恶人已有恶报,含冤而亡的人也早该步入轮回。
这日阳光高照,万里无云,苏念掐指一算正是出摊算卦的好时候。
他们在镇上支了个摊儿,铺在桌子上的黑蓝绒布上摆着罗盘和两本发黄的书,这个是门面。
“看风水,看手相,抽签算卦,起名字……”
苏祠一本正经的吆喝着,路过的人不少回头看的,但是没有一个过来算的。
偶尔几个姑娘家看着苏祠一张俊脸,能红着脸走老远还回头看。
终于有一个红着脸的大姑娘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苏祠,一边夹着声音说:“我算卦。”
苏念看着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姑娘,也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管怎么样,都是生意。
“算什么?”
一般人算卦,也无非那几样,姻缘,财运,健康等等。
“我,”那姑娘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我算……”
苏念了然:“姻缘。”
果然她一说完,就看到那姑娘害羞的点点头。
苏念看着她的面相:“……三十岁之前无桃花。”
“……”
眼看着那姑娘脸涨红,苏念又补充道,“但可破解,桃花枝,九枝,在辰日辰时放床头。”
那姑娘又追问了几句,把她说的话念了好几遍,又拿着苏念给的桃花符付了银子。
开了张,生意也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着她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稀奇,总之这生意就没断。
“……准备小米缸或者陶瓮,缸下层摆米,中间摆面,上层摆圆饼,缸外贴上福财两字的红纸,放在厨房一角,七日后全部吃完,保平安,展财运……”
一老妇人一一记下,掏出来几个铜板当香火钱。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之后,苏祠也把直播的罗盘收了起来,他在隔壁的摊位上买了肉饼,递给苏念吃着,自己则把摊子收拾了。
【女鹅,这是在那儿摆的摊啊?想去,求偶遇。】
苏念咬了口肉饼,还是别了,这偶遇可不是好偶的。
【这么多群演,一天得不少钱吧?】
苏念眨眨眼睛,还行,不要钱,都是真情实感不用演技。
第九章 她可都是真学实料
【女鹅一本正经的跟人胡说八道,我爱了。】
唔,她才不是胡说八道,她都是真学实料。
【女鹅,按照你说的,我已经七天没出过门了。】
苏念瞪大了眼睛,风儿。
她给小哥说了声,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风儿开了视频连线。
镜头那边的风儿比之前看的气色要好许多,窗帘也没有之前拉的那么严实了。
苏念看着她背后的那个小孩儿也快要不成型了。
【看着是好了很多。】
【对啊,我一直在告诉自己相信科学,可…】
苏念没理弹幕上的话,跟风儿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风儿感激的一一记下,又连着刷了两个火箭,以示感谢。
“如果后续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给我发私信。”
苏念甜甜的说道,她的售后是有保证的。
天色渐晚,她也该回去吃晚饭了,挥挥手跟水友们说了再见。
回家之前,苏念看着卖粮食的铺子,叹了口气:“小哥,买一些粮食吧。”
他们家没有多少存粮,要是万一,不能饿肚子啊!
苏祠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在对宠念念的事情上,一向是言听必从。
等苏杭做好饭,就看到他们两个赶着驴车回来的,念念坐在粮食袋子上,还冲他摆手来着。
“要那么多粮食啊?”
苏杭喊出来苏景帮忙搬粮食,却被苏念给制止了。
“在上面吧,省的来回搬。”
“?”
兄弟三个不明所以,虽然闹不清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听她的,暂时没有卸下来。
而是把驴和车子中间的缰绳解开了,又弄来了草喂了喂它。
吃了晚饭,苏念让他们数了数这段时间攒的钱。
“一共是四百三十一两。”
苏景忍不住问:“念念,到底咋啦?”
这又是数钱,又是卖粮食的。
还弄了一个只会驴叫的驴。
只见苏念无奈耸肩:“天机不可泄露。”
“……”
苏杭笑笑:“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去吧,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谁知道他们一觉醒来,天还真的塌了。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苏杭刚起来舒展了舒展身子,就听到了外面乱糟糟的。
他没惊扰弟弟妹妹,自己出门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同样跟进来的还有一脸忐忑的几个男人,其中包括之前见过的朱老爷。
苏念看到来人丝毫没有惊讶,桌上也已经奉上了茶水。
朱老爷等人一进来就看到小姑娘她盘着腿坐在宽椅上,精致的脸蛋上挂着刚起床的慵懒。
县太爷看着这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有些迟疑,这能是大师?
“大师也不一定是长胡子老头吧?”
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县太爷惊讶的看着她,这小姑娘能听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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