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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又将指缝合拢，不敢看他，嗓音软，还带了点未褪的哭腔，“你……能不能关灯……”
他轻笑了声，没如她所愿的关灯，过来亲她。
气息很重。
“可我想看你，乖乖。”
……
“你能不能……轻一点……”
顾F温柔地亲她脸颊，嗓音已经哑到极点，像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知道的乖乖……”
……
-
除夕
宋宋一觉睡到快中午。
睁开眼。
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顾F就坐她书桌边上慢悠悠地回邮件。
戴着副银边眼镜，背影高瘦挺拔。
她对昨晚最后恍惚有点儿记忆。
她累得没有一丝力气闭上眼就睡。
顾F抱她去浴室清理。
因为他床上被弄得完全不能睡，于是抱她回她房间睡。
宋宋动了下，全身酸痛，她轻抿唇，看他。
完全想不明白，他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的，赶着回来时差也没倒，昨晚折腾到天亮，怎么还有精力在那回邮件。
他还是人么。
顾F听到一点动静，回过头，看她。
立即起身走过来，掀开被子，上床来抱她，将她往怀里搂，抱紧了，下巴亲昵地蹭她脸颊，“乖乖……”
宋宋推他，脸红了点，嗓音软，“……烦死了。”
顾F闷闷地笑，抱住人不放，垂眸看她，她身上似乎还留有他的痕迹和气息，他眼眸暗了点，低声，“怎么了？”
他这话是明知故问。
是知道自己昨晚折腾人太狠的。
手已经很自觉地帮她揉酸痛的腰。
但揉着揉着就变了性质。
嘴上还正经着，问她：“饿了。”
宋宋刚醒，没觉得饿，她摇了摇头，嗓音软，“几点了？”
她明明问了他一个很正常的问题，不知道怎么，他又垂眸开始亲她，一边亲一边回答，嗓音有点儿哑，“11点乖乖。”
宋宋推开他一点，“这么晚，妈妈有没有找我？”
“找了。”
“你和她说……”宋宋看他，有点儿紧张，“你怎么说的？”
“我说，”顾F刻意停顿了下，察觉她更紧张了，狐狸眼睁得圆圆的，忐忑不安地等他回答，原本还想再逗逗她，但没因为没忍住笑，被她瞪了眼，只好说，“我说你一早上来机场接我，已经吃过早餐，在房间里看书。”
宋宋立即松了口气。
顾F轻扯了下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着她昨晚上干了什么坏事，至于慌成这样。
宋宋想起了点什么，又开始担心，“你的床……”
“……你弄脏了记得自己洗。”
宋宋的重点放在让他自己洗上。
她没办法想象，让崔兰君洗或者阿姨洗的场景。
顾F故意将重点落在前面，轻挑了下眉，慢悠悠反道：“我弄脏的？”
宋宋脸瞬间红了，嗓音软，带了点语无伦次，“你你你就是你弄的……”
顾F看她，她脸颊粉嫩嫩的，眼眸水润，睡衣衣领往下掉，露出一大片落有吻痕的雪白的皮肤，锁骨清瘦性感。
说着话时，嗓音软，带了点控诉，又像是在撒娇。
让他一下就回忆起，当时她浑身轻颤着，狐狸眼朦胧涣散，眼睫湿漉漉的，眼尾的那点弧度有多妩媚勾人。
“好好好，我弄的，”他喉结滚了滚，亲她，嗓音哑了点，“乖乖……你说这些，我又要硬了。”
“……”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人性。
顾忌到她还没吃早餐，只亲了她一会，很快就放她去洗漱。
因为她下床时轻嘶了声。
顾F立即跟着下床，打算像她之前手没拆线一样帮她洗漱。
宋宋已经被他弄得有点气急败坏。
她这样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他。
她忍无可忍，红着脸将他赶出了房间。
她去卫生间洗漱，又洗了个澡。
尽量让忽略自己身上他留下的暧昧痕迹。
下楼之前，宋宋还遮了下吻痕。
好在他尚且还有点理智，或许是知道亲脖子不太安全，不比身上，所以没那么放肆，即使留下吻痕也淡淡的，比较好遮。
她下了楼。
吃过中餐。
除夕夜。
顾F是要回四合院和父母过的。
之前顾F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和妈妈一块儿去顾家过年。
原本宋宋没来之前，崔兰君都是和顾家一块儿过年的。
宋宋其实不太想。
顾F看出来了，就没再提过，他家里人多规矩也多，她在那不自在，不愿意也很正常。
其实他看出宋宋对跟他回家这件事有点儿抗拒，往常她就很抗拒这种场合，加上上次受过杨瑾柔的恶意，自然更为抗拒。
只是从礼数上说，正式的第一面是少不了的。
她如果不喜欢，以后能不去就不去就是了。
等他们结婚了，和崔姨，他们三个就在自己家里过年。
往年顾家不在春山过年时，大概初四的时候，崔兰君都会带她去顾家拜年。
顾F的意思，就那会，他来接她回去，算是正式地介绍她给他家人，两家人一块简单地吃个饭。
崔兰君很小就在顾家做阿姨，顾家很照顾他，她心里一直记得恩情，如果顾家方便的话，每年都要带上她准备礼物去顾家拜年的。
也就是说，她原本那天就是要去拜年的。
只是不会留下吃饭。
坐一会就会离开。
他们的事两家已经知道。
在一起吃顿饭是迟早的事情。
没办法避免的。
宋宋知道他已经很为她着想。
事实上，他究竟怎么和顾家说他们的事，又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她一点也不知道，更谈不上忧心。
一切都是他在处理沟通。
他妥善地处理好一切，只是让她回去和他家人吃一顿饭而已。
所以宋宋在他就此询问她意见时，很乖巧地表示可以。
第103章
除夕夜。
下着雪。
宋宋还是同往年一样和崔兰君回了自己的家过。
下午一块儿包饺子， 贴窗花。
今年除夕虽然下了雪，但雪不大，也不太冷，宋宋和崔兰君吃了年夜饭， 就在阳台上一边聊天一边看漫天不停歇的烟花。
晚上一块儿看热热闹闹的春晚。
临近新年零点。
崔兰君年纪大了， 早已经犯困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宋宋在一边看春晚一边和顾F聊天。
顾F：【困了吗？】
宋宋昨晚没去画室， 所以很早就睡了， 今天又补了一上午的觉， 此时倒也不困。
主要是她没看春晚，不时地看手机， 和他聊天， 或是和室友们在群里抢红包。她往年都是因为看春晚太无聊才会看困。
【没呀，我今天睡太久了。】
顾F：【那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宋宋眼睫轻颤了下，除夕夜里不堵车，他从四合院到这倒是不远。
但他难道不用休息的么。
昨晚一赶着回来就折腾她这么久。
【你不要疲劳驾驶哦！】
【猫猫叉腰】
顾F没再回。
因为春晚开始倒计时了。
宋宋轻声将崔兰君喊醒，两人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倒计时结束
新年的钟声响起。
宋宋的手机也持续振动。
宋宋抱着崔兰君说过新年快乐，垂眸看手机。
他发来一句。
【新年快乐，乖乖。】
【不会， 刚睡过一觉了。】
宋宋看着手机轻弯唇，崔兰君在一边笑她， “啧啧啧， 女大不中留。”
宋宋脸红了点。
崔兰君困了要去睡觉，往年宋宋这时候都要赖着崔兰君一块儿睡，这会自己主动说，“我自己睡吧。”
崔兰君不用想都知道， 她不睡觉肯定是顾F说要来找她。
她算是看出来了。
顾F的性子，看着温和疏离， 亏她之前还一直担心他脑子里只有工作，对女孩子一点儿也不上心，会孤独终老。
谁知道他喜欢起人来，只恨不能时时见面，就是远在临吟，他也能每周都往那跑，那么一个工作狂，也能空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宋宋度假。
即使今天中午时两人还在一块儿吃了中餐。
不过分别几个小时。
但她们明天一早就要回老家苍绕去拜年走亲戚。
初一早上他没可能抽得开身，今晚不过来见一面，就要等到初五他们回来才能见了。
崔兰君看破不说破，她这乖乖女儿脸皮儿薄，一说她就要炸毛，干脆装作不知道，回房间去睡觉了。
-
过了大概半个来小时。
顾F发来消息。
【开门。】
宋宋还以为他会在楼下等，这会小跑着去开门，一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外，高瘦挺拔，乌黑的额发和大衣上落了点雪，手上抱着一大束花。
他垂眸，点漆的黑眸看她，眼尾轻往上挑，低声：“新年好，乖乖。”
宋宋笑眼弯弯地接他手上的花，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她曾经送给他那三枚亲手制作的银戒，她眼睛颤了下，嗓音软，“新年好，哥哥。”
顾F笑着从兜里摸出早给她准备好的红包，轻弯腰，往她外套里塞，嗓音也带着笑，“压岁钱。”
那个红包肉眼可见的厚，宋宋下意识想去摸，被握住手，十指相扣。他将她轻拉入怀，垂眸看她，点漆的黑眸清澈泛着细碎的光，“车里有烟花，想下去放吗？”
宋宋仰脸看他，狐狸眼璀璨，亮晶晶的，像个受宠的小孩得到了想要的糖，丝毫不掩饰开心，她笑着点头，“想！”
他摸了下她脑袋，轻拍了下，“去穿厚点儿。”
宋宋立即回房去换衣服。
顾F也没进门，倚在门口慢慢儿等她。
她们这个家很小，三室一厅的小户型，但很干净温馨，门口有一个衣架，挂着外套和帽子围巾，他扫一眼，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塞进崔兰君的外套口袋里。
宋宋不想让他久等，其实在等他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纠结什么待会儿见他要穿什么，这会早就已经想好，她很快速地换好衣服，卷了下头发。
她出来穿外套和围围巾，他抬手帮她整理头发。
窗外烟花盛。
一声接一声地在夜色中绽放。
两人牵着手下楼。
到了外边，雪已经停了，只剩下一点轻飘的雪花。
宋宋很兴奋，牵着他的手一蹦一跳的，路上都是积雪，顾F怕她摔，笑着揽她。
两人到了车前。
他将后备箱打开。
一尾箱的烟花。
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都有。
宋宋先拿了一些小的在玩，顾F不让她碰火机，连仙女棒这种，都要给她点好再递给她。她玩得很开心，笑眼盈盈的，拿着又蹦又跳地转圈圈，红格裙的裙摆轻舞，很可爱。
顾F不知道只是放个烟花她会这样开心，有点儿遗憾，和她一起过了快七个年头，他从前怎么没有带她放一放烟花。
等她玩腻了那些小的。
顾F搬出一些大的，摆在一块，让她站远点，他弯腰拿一一点上。
宋宋有点儿害怕，一直喊他快点。
导线很长，顾F不知她在担心什么，他轻弯着唇，不紧不慢地点好，走到她身边，第一束烟花刚好冲上天，在头顶砰的绽放。
接着是第二束，再接着好几束一起冲上天，在夜色中相继散开。
宋宋高兴地仰脸去看，小脸被烟花映亮，皮肤在夜色里雪白。脸颊粉嫩嫩的，狐狸眼璀璨，眼眸一闪一闪的，有细细的雪花往下落，落在她卷翘的眼睫上。
她看了看烟花，又看他，眼眸带笑，主动垫起脚，轻拉他大衣衣领，仰脸亲他。
顾F搂住她腰，弯腰，辗转加深这个吻。
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漫天烟火在头顶绽放，雪夜里，他们拥吻在一起。
雪下大了。
他们回到车内继续接吻。
顾F一手托着她后颈，一手轻摸她脸和耳垂，动情地吻她。他吻得没有昨晚那么急切，可以称得上温柔，但眼眸太过深情，视线热烈又直白，宋宋越看他，越觉得喘不上气。
她已经脱下了外套摘下围巾。
但还是身体发烫。
她被亲得有点受不了，轻颤着眼睫往后躲。
顾F追上来缱绻地碰了下唇，呼吸很重，但也没再亲，但仍然不重不轻地捏她脸。
他手很大，一只手就能覆住她张脸。
宋宋被她那样的亲法亲到浑身都发软，她轻喘着平复呼吸，依赖般地将脸往他手心靠。半边侧脸都落在他滚烫的手心里，他心软得一塌糊涂，掌心轻揉了揉她脸。
车窗外，雪大了点，在夜色中纷飞，漫天的烟花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点。
顾F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嗓音哑了点，问她，“困了吗？”
宋宋刚放烟花放得开心，这会倒也没怎么觉得困，摇了摇头。
但时间已经不早。
她明天一早就要坐车回苍绕。
宋宋听到他似有若无地轻叹了声气。
她轻弯了下唇，看他，嗓音软，“怎么叹气？”
顾F不说话，沉默地抱她，将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蹭了蹭，过了会，他低声，嗓音带了点缱绻的哑，“舍不得你。”
好不容易回来。
又要连着好几天不能见面。
宋宋觉得有点想笑，怎么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粘人，她仰脸，亲了亲脸颊，嗓音软，“我们初五上午就回来了呀。”
提到日期。
顾F似乎更不高兴了，还有五天，他抿唇。
宋宋看他，觉得他这个时候好像有点可怜，和他昨晚上完全不同。
他昨晚的行为简直可以称得上恶劣，明明答应她会轻一点，到了后面根本不作数，失控了一样，一下比一下重，她怎么哭都不心软一点，只哄人，但丝毫不停。
宋宋想到这，脸有点红，怕被他看出来，心虚地说话转移他注意力，“我不困，再陪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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