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商垂下眼睫,淡然瞥了一眼连芷茵的自拍照,而后他又微挑眼尾,望向虞楚熹:“你吃醋?”
虞楚熹将手机丢到一边:“随便问问。”
祁商抱紧她,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不管她们哪一个,都不会像今晚你这样能看穿我焦虑不安的情绪,而特意跑过来陪我。”
“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即便刚才虞楚熹只说了一句,她只想过来陪着他,没再多说其他。
她不说,他也不问,但其实他什么都懂。
就像之前她突然带他去顶楼的天台看夕阳,她就好像是个占卜师似的,总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在他焦虑不安,空虚落寞时,她总是能及时出现在他身边。
即便寒冷的冬夜,需要跨过大半个城区,可她还是赶了过来。
“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可能会望着窗外夜景,一晚上都睡不着。”祁商偏头,示意了下窗外。
虞楚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但她只瞥了一眼窗外,余光就不自觉的落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视线下滑,看到的,却是他清晰的下颚弧线,凸起的喉结,脖颈一侧的青筋微隆起,带着男人独有的性张力。
亦或明目张胆的勾引。
白光下,他锁骨间的白金项链,微光零零星星的散落,男人的脖颈线条很好看,甚至有一种嚣张的美,带着极具的诱惑力。
直惹的人想扑过去咬一口。
虞楚熹想起刚才他在她的肩头上落下一个吻,因那个大胆的想法,她的肩头莫名的又开始传来隐隐的悸动。
她突然有了种。
于是她微探身,凑过去,忍不住咬了一下他凸起的脖颈线条。
“……”
这一下像星火,却足以燎了原。
祁商喉结微滚动,他缓缓转头,眉眼温凉,却在顷刻间染了浓郁的情丨欲,漆黑的眸子暗底着了色,望向她时,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他微起身,揽过她腰身,指尖隔着她身上的黑丝绒裙,轻微的抚摸她。
靠近她。
吻上了她的唇。
虞楚熹微闭上了眼,所有的感官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跟着他一起下坠,仅存的意念里,却也能感觉到他指间的触碰,像是蚂蚁啃咬,麻酥酥的。
她贴过去,跨坐到了他身上。
祁商单手覆在她后脖颈那里,他的吻越发具有侵略性,甚至强烈的占有欲,侵略过她的唇齿,又吻上她的锁骨。
舔舐啃咬间,在虞楚熹的锁骨上吸吮出大片红印,像是明目张胆的在她身体里烙下他的印记。
虞楚熹禁不住勾住他的肩膀,呼吸加重,几近要窒息。
差一点快要彻底沉沦时,祁商却停了下来。
他带着浓重的呼吸,咬了下她的耳垂:“虞楚熹——”
她的身子跟着一颤,却不应话,只是无力的坐在他身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故意拉长的尾音,缱绻又暧昧,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痒痒的,他抱紧她。
语气玩味而轻淡,却含着过剩的欲念,听的人耳骨发痒。
“你现在胆子大的很。”
第39章 39
话落, 他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几乎毫无预兆的。
他的吻再次落下。
强势的吻过她耳后的敏感地带,一路下滑,他滚烫的舌尖舔舐允吸着她白皙的脖颈。
过剩的欲念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的吻比之先前还要有侵略性, 恨不得在她每一寸肌肤上都烙下了鲜红的印记。
虞楚熹在他的怀里逐渐沦陷。
几近失了全身的气力, 只得任他摆布。
祁商抱着她起身,摸到桌上的遥控器, 一键关了整个房间的灯。
白光熄灭。
房间里昏暗一片,只剩窗外偶尔闪过的霓虹灯。
昏暗摇曳的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路缠绵至楼梯转角处, 虞楚熹伏在祁商的耳边, 压着音色,像是女妖在勾引:“帮我拉开拉链。”
祁商眼底浮笑, 在黑暗里, 跟她对视,却不说话,只是指尖捏着拉环,缓缓地划开了拉锁。
她身后的裙子好似花瓣一样绽放。
祁商指尖的触碰,清清凉凉。
擦过的地方, 仿佛点燃一簇烟火。
连带着暗处的某种渴望也跟着被点燃。
楼梯间一片旖旎。
祁商抱起她, 就着窗外昏暗的月光, 一路走到了卧室。
没开灯的房间里,只剩下从窗外透过来的斑驳零碎的月光,在地板上摇摇晃晃。
虞楚熹微闭上了眼。
所有的感官, 仿佛沉入海底般,往下坠。
什么也听不得。
什么也看不得。
只剩下细若电流般的敏感的触碰, 在骨髓的深处麻痹,却也填满了最深处的渴望。
那些痴缠湿热的吻。
胶着绵密。
一点点的,像是细碎的海浪般,将她吞噬殆尽。
半夜的房间很安静,虞楚熹醒来时,也不知道是几点,望向窗外时,外面依然漆黑一片。
祁商还在睡觉,怕吵醒他,她动作很轻的从床上起身,而后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他的白衬衫,披在了身上。
光脚走出了卧室。
冬天的夜晚很安静,窗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声。
静到都能听见她光脚踩过地毯的细碎声。
她一路走进二楼的洗手间。
关门,打开了灯。
白光充斥下来,落在她身上,透过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肩膀上,甚至胸前到处都是祁商留下的吻痕。
鲜红的印记仿佛在提醒她,刚才的缠绵有多激烈。
虞楚熹打开花洒,准备冲个澡,热水刚冲下来,就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关掉花洒,伸手拿过衬衫,只是还没来得及披上身,祁商就推门走了进来。
“……”
白光通亮的洗手间里,她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整个人都暴露在了祁商的面前。
“我还没答应你进来。”虞楚熹将衬衫挡在了自己身前。
祁商走过去,停到她面前,跟她耳语道:“遮什么,刚才什么都看了。”
虞楚熹没理他。
她转过身,准备冲个澡。
祁商低垂着视线,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那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他的话一语双关,听得她耳朵有些烫红,她背对着他,打开了花洒:“洗澡可以,其他不能。”
温热的水散落下来。
祁商从背后抱住她,淋着温水,他在她肩膀上落下一个吻:“好,那就一起洗个澡。”
跟祁商一起冲完澡,再回到卧室时,外面天还黑着,看时间不过凌晨两点多。
两个人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虞楚熹再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
祁商还没醒,还在身后抱着她,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了她后脖颈间,怕吵醒她,醒来后她也没动。
就那样安静的侧躺在那里。
冬天的早晨,日光没那么刺眼,就着透进房间里的白光,虞楚熹环视了一下半个房间的布置。
视线很快就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上。
木质的相框里,是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里的祁商还是少年模样,干净的白衬衫,清凉的眉眼,看向镜头时带着一种散漫的慵懒。
旁边还坐着她,不过只拍到了她的小半身。
虞楚熹望着照片里她仅出现的那一点身影,有些晃神,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但很快,她的脑海里似是冒出个线索来,那是祁商的微信头像。
手机没在身边,她也没办法确认一下,直到身边的祁商翻了个身,不再抱着她,她才终于脱身。
悄悄下了床。
虞楚熹披上浴袍,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离开卧室后,她就径直下楼,走到了玄关处。
窗外已天光大亮,日光透过落地窗,晒了大半个房间。
虞楚熹拿过自己的包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祁商的头像。
她将手机凑到相框的边角处。
视线里,他的微信头像整体偏灰色,带一些白边,仔细看的话,原来还带着点白衬衫的衣角。
刚好跟相框的一个边角吻合。
而那个边角处藏着的却是她零星的身影。
当年坐在他旁边的同桌是她,而那个白衬衫的衣角自然也是她的。
他若无其事的瞒过了所有人,将她零星的身影藏在了他微信的头像里。
就像是将她留给他的那句话,剪成纸条,藏进了他常佩戴的玉竹子项链里。
这些年,他没有她的消息,他身边却一直都有她的存在。
像是对她的思念无处不在。
任时光荏苒,他却都舍不得割舍掉这份思念。
落地窗外的日光涌进屋子里,大片落在了虞楚熹的身上,她还站在那里,手上的相框跟着染了光。
直到相框上的白光,晃了她的眼,她才终于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将手机放回包包里,她拿着相框又回到了卧室。
祁商还没醒来,睡得还很踏实。
虞楚熹将手上的相框轻轻的放了回去。
解开身上的浴袍,她捏着被子的一角,又钻了进去。
她侧躺在那里,望着祁商熟睡的侧颜。
他躺在那里的侧颜依然很好看,闭上眼时,长睫覆盖下去,扫下薄薄的一层阴影。
鼻梁的线条也尤为的令人心动。
像是月色里沉睡的狐仙似的,面色沉静,整个人亦是幽凉沉底,不使任何眼色,就已勾的人没了三魂六魄。
明明长了一张祸害人间的绝色的脸,骨子里却深情不已。
虞楚熹微探身,在他直挺的鼻梁上落下一个吻。
因她的这动静,祁商醒了过来,却还有些睡眼惺忪,嗓音也哑哑的,翻身抱住她:“干什么,大清早的就这么不老实。”
虞楚熹不说话,又吻了一下他的唇。
吻过,她又像昨晚一样故伎重演,将脑袋埋在他的臂弯里,咬了下他的喉结。
“你等下要忙么?”
祁商哑着声音回她:“今天基本上都是私人行程,一整个上午都能陪着你。”
虞楚熹没再说话,只是贴过去,又咬了一下他。
“……”
祁商抓住她的手,引领她,朝着神秘的地带。
强制她摸了过去。
她想松手,他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在她耳边蛊惑她:“怎么,挑逗完不想负责了,嗯?”
话落,他翻身吻上了她的唇。
上午的时光虚晃而过,下午三点时,祁商回了趟工作室。
平常不怎么穿高领毛衣的他,那天特意在衬衫里穿了件高领打底。
姜秉川看着他的打扮,太正经,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打扮了?”
“今天,下午出门时。”
在镜子里看到那些吻痕,为了遮掩,他只能这么穿着出门。
“……”
“找我有事?”祁商长指拉了下脖颈间的打底衫。
姜秉川抿了下唇角:“那么难受,何必非要穿?”
“你管我。”祁商冷淡的讲道,“行了,少扯别的,说正事。”
姜秉川将手里的iPad顺着桌子,推到他面前:“工作人员今天早上给我截图的,有网友在某论坛匿名爆料,说你已结婚生子。”
祁商垂下长睫,随意睨了一眼那些爆料:“瞎扯淡。”
他抬眸,对上姜秉川的视线:“这些无聊的爆料一直有,有什么好在意的。”
“确实一直有,不过这一次有些反常。”姜秉川指尖点了下iPad,往后翻了几张照片,接着道,“这次不止一个,还有好几个莫名奇妙的爆料,更夸张的竟然还有说造谣公司的新人,说你将他们送到金主那里。”
祁商微敛眸子:“这话都能说的出来?”
姜秉川微怒下巴:“没带大名,但指向性很强,所以我觉得有些不对经,我看八成是有对家在埋线,想之后用这些黑料来搞你,毕竟现在有两三个重要的商务还在谈,公司的新人发展势头也很好,动了他人的蛋糕了,他人自然想要搞你了。”
祁商微扯唇角,幽凉的眼眸暗不见底:“也要有那个本事搞的垮我才行,不然吃亏的可是他们。”
“知道你不怕,不过也得防着点,我会让工作人员继续盯着网上的动静。”姜秉川回道。
祁商微点头,转而问他:“我晚上还有什么行程。”
“没了,今天你一整天的私人行程。”
“嗯,那我回去了,有点累,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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