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是不能当场知道分数的,但也并不需要等待多久。
因为,委托人打分是对着镜头打的,会播出具体内容出来,也会有直播间监督。
安虞柚抽到的是一个长得有点帅气的年轻小哥,看起来一米八左右,身材比较健壮,像是运动员一类,有肌肉的那种,笑容很阳光,不过最让她在意的是他身上有功德金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遇到灵异问题。
“特殊问题?”安虞柚和主持人重复了一遍,主持是陶安。
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还以为他会被昨天的事情吓一大跳,但意外的稳住了。
女主持人江婉桃就受了不小的惊吓,已经请病假休息了。
听说是因为她早年因工作过劳流产过,没了一个两个多月大的婴孩,当时是特殊情况,遇到天灾了,整个电视台、全省的人都很紧张,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了,好多人上了一线做报道。像她这样的儿童频道主持也一直在高强度工作,替自己的同事分担,没想到当时已经怀孕,最后太辛苦流产了。
虽然后面她生了两个可爱的宝宝,大的孩子已经读大学了,但她心里仍是惦记着这件事情,愧疚一直笼罩在心上。
昨天发生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顶不住的,像江婉桃一样请假或直接住院的人也不少。可能是在特殊的环境下,亲眼目睹鬼怪的存在和女鬼的怨愤,这一下就戳中了江婉桃心中的不安,让她忧心忡忡的,这一下就病了。
所以今天的补录是陶安这个男主持人顶上。
但他的脸上也画了不淡的妆容,安虞柚直觉对方也不是没事,只是节目组的主持人就这两个,女主持明显撑不住,精神状态不好了,那他这个男士就必须顶上,四个人前后估计就是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靠着他的职业素养应该还是能对付的。
只是,抬眼看到安虞柚,陶安心里还是有些咯噔。
一方面是安心,知道对方是大佬,能让关二爷显灵的那种大师,这样级别的人物在这种灵异综艺里实在是太好了,十分可靠;
另一方面是心虚,他也知道自己毛病不少,尤其是收了那边的钱,这会儿这些钱真的是烫手极了,理智和感性都在时时刻刻催着他,叫他赶快还回去,有的钱是真的不能拿啊。
“异常问题,他们各自都有很需要解决的‘麻烦’的。”
安虞柚眨眨眼睛,看看主持人,又看看这位“志愿者”,想了一会,她似乎是明白了。
没人说,这个异常问题就一定是灵异问题嘛。
之前也听到过,有时候节目组七搞八搞折腾一通,结果委托人根本就没遇到什么灵异事件,要么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太多,要么是对方和节目组装神弄鬼搞噱头,这都是要选手自己判断的。
“你应该是公职人员,”安虞柚观察着对方的面相,平静地道破,“一般的公职人员没有你这种程度的功德和庇护,所以你应该是从事比较危险的工作内容的,不是那种从政或者简单坐办公室的公职,而是直接接触危险的一线工作者。”
安虞柚先做描述,然后猜了猜:“因为看得出来是有国运庇护,而且很直正……原本我猜的是警察或者军人,但后来感觉不太对,在说出口之前有种直觉不对,也不是直接治病救人的那种,有救人、帮助他人,但不太像是治疗那种形式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消防员一类的工作,或者是那种有编制的救生员、海员,嗯,和水有关的。”
对方下意识地想笑,但很快又憋了下去。
主持人陶安对对方的身份不是很了解,但他大概知道这次节目组找了哪些人,所以听到她的描述大概也懂了。
“你是靠什么判断的?面相?微表情?”
“看运势,看气,看功德。”
“不是说命不能随便算,会越算越短的嘛。”陶安立马反问。
“啊,你说的没错,但是他要倒霉了,已经非常外显了,所以我……一下就看出来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因为他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老天爷也打算留他一线生机,所以让我给看出来了。”
“你是说,老天爷暗示你帮他吗?”陶安挑了挑眉头。
安虞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仍然在端详他,她还有八分钟时间,需要判断中对方亟待解决和渴望解决的问题。
在不能触碰对方,和对方产生动作和语言交互的情况下,她对这个任务还是蛮有疑虑的。
“我的理智告诉我,他自己想要选手帮他解决的问题大概和我刚才看出来他‘即将倒霉’的那个问题不是一个问题。”
“什么意思呢?就不能一起都解决了吗?”
“他要倒霉了,但我不能明说那是什么倒霉,什么时候发生,”安虞柚皱了皱眉头,掐算了一下,感觉有些棘手,“说了对我不好,对他也不好,他可能就躲不过了,就好像是我把生死簿上的内容报出来,那就必然会应验,因为这代表了地府威严和天道威严,不说我泄露天机会承受什么也的代价和报应,他是绝没有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一线生机的。”
“你的意思是他要死了吗?”陶安的问话很犀利。
安虞柚眉头一挑,大感意外:“不,我没有这么说过,这不是我说的。”
她说着,还将右手小指屈起,大拇指内扣,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并拢指着天际,做了个类似于发誓的动作。
那瞬间别说是在场的人,就连看戏的弹幕都觉得她刚才一定是做了个仪式,暗示了一些什么。
被说自己可能会倒大霉的志愿者脸上还是好脾气的笑,似乎并不感到生气,看来实在是个品性不错的小伙子。
这样一来,安虞柚就更加硬不起心肠当不管了。
“好吧,先回到题目,你应该是给节目组说了一个你非常在意的‘异常’问题,现在我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把任务完成,然后再来试着‘祝福’一下你。”
“我再看一看你的面相,虽然这块其实我是不太擅长,只能循着本能去感受一些东西。”
“嗯……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父母健全,夫妻感情和睦,噢,子女缘,刚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你要有孩子了。”
话音落下,那人脸上又露出个有些憨憨的但十分幸福的笑容,虽然他第一时间就侧过了脸想要遮掩自己的神情,但毫无疑问安虞柚说对了。
“还没有出生,但小宝宝已经来了,嗯,我是说魂魄已经来了,投胎成了。”安虞柚点了点他的手臂,“并且在不久前应该和你有过一次交互,是拍手手?”
这个人终于是没有忍住,本来就是性格外向、脾气爽朗的小伙子,被她说中了心思,彻底放弃掩饰,干脆点点头。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陶安马上制止他,“你们两个得有一个转过身去,不然——”
话音落下,安虞柚和这个志愿者同时转过了身。
现场安静了一下,陶安歪了歪头,对着直播镜头叹了一声:“好吧,那就这样。”
弹幕也是嘻嘻哈哈的,氛围很是轻松。
【等等,柚柚不仅背身还闭眼了】
【左手在那里掐算呢,虽然我没看懂】
【不愧是我的柚柚老婆么么么么】
【不公平,这和我们念念的关卡根本不是一个难度的淦】
“你的妻子有一些担心,似乎是做了噩梦。”
突然,安虞柚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之后,她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你担心孩子是不是,你的妻子总是做噩梦,但不知道具体在担心什么,你可能觉得是怀孕带来的一些问题,类似于担心孩子的出生等等,但实际上我想只是孩子和孩子妈妈都在为你即将到来的厄运感到不安,并且不断地在做示警。”
“结束了吗?”陶安问。
“对,结束了,节目组要求的考核我已经达到。”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想要一根柳枝,”安虞柚看向这个小伙子,“你去折一根柳枝吧,我知道你妈妈和你妻子都信菩萨的是不是?”
得到说话许可的小伙子终于开了口:“我是一名退役的海军,后来有转入了地方,目前干的是消防员的工作。”
“所以你说的都是对的,和水有关,救人但不是治疗,然后也确实是有危险性的工作,一线。”
“并且我确实……即将当爸爸了,妻子怀孕六个月,但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医生说可能是随着肚子变大,激素作用下,她有些焦虑,所以才会一直做摸不清楚缘由的噩梦,我和她之前一直担心的是孩子的出生有问题。”
因为噩梦来得诡异,时间很久,所以这人在得知节目组需要志愿者之后,就来报名了,没想到刚好被选上,就马上赶了过来。
在得到同意之后,这位小哥在戏院外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采了一根他看得很顺眼的枝条,安虞柚接了过来,请他低下头。
她则念了很长一段经文,然后甩了三下柳枝,叶尖不轻不重刚好分别落在他的头顶,左肩膀和右肩膀。
“这就完成了?”
“对。”
小哥还是那么爽朗的笑容,似乎并不介意这种简单的“仪式”,但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不太信这类东西的。
在确定结束之后,安虞柚结束了住宿,迎来了乔丽潘和她开车来的姐姐姜如月。
“我姐她?”乔丽潘眼中有些担忧。
“我想你姐姐应该有自己的成算。”安虞柚小声地和学姐耳语。
“意思是她没有被渣男骗吗?”
“如果你指的是玄学手段,那没有。”
“啧。”乔丽潘发出了一点气音,估计是在感慨自己的姐姐可能是个要命的恋爱脑。
安虞柚犹豫了一下,但因为不能肯定,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她觉得乔丽潘对她姐姐可能存在一些“能力上”的误会。
“好吧,现在我们去看看我姐朋友的问题。”乔丽潘开始给小学妹介绍,“对方是个女明星,现在比较红火,有钱的那种,问题比较急,所以如果你能解决并且愿意接单的话,不要担心报价的问题,我和我姐都会帮你看着的,这方面肯定不让你吃亏。”
“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呢?”安虞柚好奇问。
这就要说到这位女明星的“发家”背景了。
她是比较典型的从低位“爬”上来到了如今一线门槛位置的当红小花,四大花旦轮不上她,但以她各方面的热度和成绩来说,她也称得上是当红,一般娱乐圈评价女明星时,都喜欢以她作为“准线”,所以叫她做一线门槛女明星。
这个称呼算不得很好,但好在她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外界的风风雨雨,多少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的人,十八岁入圈演了第一部戏,到如今三十岁出头,仍如少女一般,她要是还像是新人一般为一点差评哭哭啼啼,那她恐怕就没法过日子了。
“和一些背景不凡的小花不同,这位原本是学传统戏曲的,唱的是黄梅戏,她有个姑姑,就是曲艺界有名的角儿,专门唱黄梅戏的那种,还拍过电影,就是那种戏曲改编的电影,算是有这方面的家传。”
“原本她也应该是唱戏的,但有一次到她姑姑家去的时候,某个导演看重了她,让她客串了一部男主戏电影里的比较有分量的女配角,就是类似白月光那种身份的角色,男主的心上人、死得早,一直就是男主心头的光。”
乔丽潘给她介绍的时候挤眉弄眼的,报了那部电影的名字,安虞柚果然没看过,但她听过那个导演的名字,是个特别有名的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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