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用一些科学仪器检测, 茧子里面……应该是有东西的的, 但是是非生命体。”
“不是活的?”谭哥的脸色略有些凝重, 看向那个茧子的目光也十分警惕。
“不是活的, 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生命体。”
闻言, 一群人再度观察着那个白灰色的茧子。
从形状上,这有些像是一个放大版的“蚕茧”,但显然作为埋在土里好似蛛网生在了地里一般的怪东西,它一点儿没有蚕茧让大家安心,反而众人看去心里都很是不安。
科学仪器拿来,虽然检测下来里面确实没有生命体,没有活着的东西, 热成像下来里面就好似是个“普通物件”, 但这会儿没有人放松警惕。
大家都觉得这个茧子好似是有“成长性”的,就像是蚕宝宝结茧以备蜕化成长为飞蛾一般, 让人无法放心——
看着那个茧子,他们总觉得其实里面的东西是活的,有呼吸有心跳的那种活着。
“真奇怪啊……”
“有点吓人。”
“恐怖……”
安虞柚跟着观察了一会儿,但没有等她下坑做点什么,节目组的人就过来了,他们和官方的人员商量了一下新的解决方案,于是连同安虞柚在内的许多“吃瓜选手”都被赶回了原本的休息地方。
【我泪目了】
【节目组真的太敬业了】
【我以为已经翻车了,居然还想要继续拍】
【问题人家委托人都已经把题目透了】
【这有什么关系,正好听听不同选手不同流派的人的说法】
【这对我们念念太不公平了吧】
【我们念念身体不适呢,怎么好参加节目】
【那就退赛呗】
【是啊是啊,豪门大小姐还差这一个出道位吗】
【就是说啊】
【滚啊,你们这群黑子】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家的粉丝和你们的对家,还有更多路人呢】
【路人个P,收收味吧,就是故意带节奏抹黑】
【就不退赛就不退赛!节目组就该换个时间换个内容,重新比】
【笑死,有的人没本事就期盼换卷子,不愧是内定的剧本大小姐】
弹幕的争吵这会儿没有选手知道,大家都坐在那里,节目组体贴地给准备了下午茶,然后一组组的人被拉过去按照旧瓶装新水的题目去给出解答。
安虞柚不需要透露之前副校长和她的对话,也不需要刻意询问其他选手或工作人员,就大概能够猜到接下来耗费的时间中究竟需要他们做点什么。
学生们都回到了教室里面,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四点多钟。
这次一组组的进行速度明显要快了一些,安虞柚眯了眯眼睛,脑海里却还在想着那个茧子。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起相应的情况,虽然只是匆忙看了一会儿,没有具体做什么仪式,但她还是想要弄清楚——
最重要的摸清楚她一闪而逝的灵光中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剑茧之类的内容她到底是在何处看到的,对这里的情况有没有解答和帮助的可能。
首先,坑挖的不算深,但也不算浅,大概是五六米左右的深度。
专业的团队是顺着她之前指示的那个裂缝的位置往下挖的,旁边的一小片竹林已经被确定是全死的了,那些看起来完好其实根系全没有预兆地死了的竹子都被砍了下来,少部分被拿去取样调查了。
亭子的周围也被拆了,只留下了个小凉亭。施工队有意控制了大小和深度,最后不算很精细但也算清晰地挖出了那个茧子。
幸运的是,这里是一片没什么建筑的“景点”,只有一片竹林,一点树木绿化以及一个小亭子。
若是在什么教学楼底下,那问题可就大发了,连挖都显得尤其为难人。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挖土的人也十分谨慎,除了开挖掘机的,就是专业的研究人员——能兼职一点儿考古的那种来进行清理,在高科技设备的帮助下,他们的进度比一般的考古文物要迅速得多。
安虞柚之前去看的时候,茧子大概展现出了大概五分之四,还有少部分一点点留在土里。
与其说是被蛛丝一样的东西缠绕的球体,这更像是蚕宝宝的茧子,意思是说这个大概两米长度、半米宽度的椭圆形灰白色茧子虽然被丝线样的东西包裹,但这些“丝线”并不是蛛丝那种很有黏性且会“长”满整个地里的东西,不算完全的“根系”,但它同样向外延伸了一些,用机器很难处理,所以最后是专业的科研人员下坑去清理泥土和取样。
不过因为它存在的十分邪门,特案局的人还是驱赶了不少跑来“看戏”的普通人,并做好了各种预案应对。
“应该没有传染性,放射性应该也不高。”
安虞柚从官方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来,如果是那种污染物,应该一早就让大家撤离了,不论是辐射还是别的什么,既然没有太夸张地驱赶也没有让穿防护服、隔离服之类的东西,还能让节目组的人用它来继续做节目,那应该不是特别危险的那类,至少现在不危险。
实际上,安虞柚本身也是这么看的。
她并没有在茧子里感到足以威胁她的东西,但她也能辨认出来,似乎影响到这里土地的就是这个玩意,准确说是这个茧子里面包裹着的东西。
“剑茧……”她脑子里琢磨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看到的相关的描述。
“可以出去吹吹风吗?”
“可以,但不要走远。”
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教室,他们目前就是在一个类似于演讲大厅的大礼堂里面坐着,因为人多,学校的接待室也处理不了这么多选手和工作人员。
轮到的选手就跟着工作人员去参加考核,没轮上的可以在这里喝喝茶,继续等待“叫号”,某种程度上还真的挺像一群成人在学校里参加社会考试的。
安虞柚也没有乱跑乱走的意思,更不像是有些人那般去打探项目的具体内容,其他选手的表现等等。
没有意义。
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光给一套说辞却不能处理麻烦,那没有任何用,不可能得到高分的,而有没有足够合理的有逻辑的解释说法和处理方案,这看的是大家的个人能力,和交际等其他方面无关。
“簌簌——”
安虞柚下意识看向旁边枯黄了的灌木丛,从一片木色中,竟然窜出来一只漂亮的大黑猫。
她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
“喵嗷~”大猫咪可可爱爱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这么坐在她的面前。
看见小黑猫,安虞柚一瞬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拿到手机,虽然现在这会儿节目也不太能按照原计划录完了,但节目组也有一些备选计划和方案,依然邀请了选手们一一对这个茧子或是学校里的传染性犯困难题做出解答,这样似乎也并没有太影响原本的比赛计划。
“初七?”她面露疑惑,在看到灵动的大猫咪熟稔地甩了甩尾巴之后,她彻底确定下来。
“居然真的是初七吗?”
安虞柚十分惊讶,有点想要掏手机找学姐乔丽潘问问情况了,但想到一会儿还是依然要配合节目组做拍摄,继续比赛,到时候还要剪辑播出上电视,她又只能按捺下各种欲望。
安虞柚冲着漂亮的看不出一点奔袭老远距离过来找她而留下狼狈痕迹的黑猫招了招手,大黑猫十分熟练地动了动尾巴,然后走到了她的边上。
“你越来越高冷啦。”她笑着吐槽一句。
她能感到小猫咪的脸上有时候会流露出人性化的神情,但大部分时候仍然是保持了比较高智慧的猫咪的形态。
安虞柚猜测对方确实不是普通小猫,且已经逐渐脱离原本“兽”的犯愁,不是常规路子的成精,应该是本身有什么不凡,不光是吃了仙草那么简单。
但显然他还没有完全适应改变,也没有能够做到化形之类的事情。
“你是要护卫我吗?”她玩笑着问他,看着小猫咪在她腿边绕了好几圈,最后领头走在前面,不紧不慢的。
“那成吧,我们一起到集合点去,我听到叫到我们组了。正常来说选手们都是要在统一地点等候。”
类似于候考点和分考场的关系。
安虞柚估计之后的考核就是解决大茧子的问题或者是学校里的问题,不论是想多了还是真的有非自然的力量,反正考核肯定还是要有的。
东西是她最先发现,但对她的考核流程应该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这档节目是女主角虞念初“发家起步”的开始,应该是不会消失或突然结束的。
初七伶俐地跟上了她,就这么走在她的脚边,节目组的人都愣住了,看着她带着一只小黑猫过来。
“这是……”
“是我家的猫。”安虞柚连忙道,“一会儿我带着他一道,他叫初七。”
“好、好的。”
工作人员有点懵逼,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规定说不能带猫咪一块儿的,于是便安心地观察起漂亮的大黑猫,并企图用“嘬嘬嘬”或“咪咪咪”的拟声词勾引小家伙的注意力。
这只大黑猫毛色鲜亮,眼睛漂亮,一看就是有教养有猫德的家养小猫咪。
面对一群工作人员好奇或喜爱的目光,他表现得尤其高冷,只腻歪在安虞柚的边上。
“你怎么会来啊?”等待的时间,她小声地问他。
“……”小猫咪歪了歪头,似乎同样不解。
看他眼中没有其他灵光,安虞柚就知道自己估计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至少这会儿他看起来还不是那种“灵慧若人”的有人的智慧和姿态的猫咪,只是比一般猫咪更聪明机灵。
很快,就又轮到了安虞柚进行项目。
“安虞柚选手,你好。”桐梓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搭档的是大主持人陶安。
安虞柚和两人点点头,视线仍然落在那个茧子上。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脚边的大黑猫似乎打算扑过去对坑底的茧子做点什么,她下意识拦住,提溜住他的后脖颈,也就这么一瞬间,她想起来了。
“啊……”
原来是这样吗……
安虞柚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吗,安虞柚选手?”
陶安询问她。
“没有事,我可以继续节目的。”
因为之前出了意外生病晕倒的虞念初的事情,大家这会儿态度都比较紧张——但虞念初问题不大,这会儿已经苏醒,并且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本轮的考核,虽说成绩不一定很好。
通过一段长长的引入,再一次讲了讲背景问题,桐梓主动问她。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漂亮的女网红主持人指了指坑底的那个东西,用好奇而试探的眼神看着她。
“我知道。”安虞柚点点头,“这个是剑茧。”
“什么是剑茧?”
“我没有见过,但猜测这与某些记载中的相符。”
“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所有人都提起了耳朵。
“在我父亲留给我的一些家传的藏书中,我曾经看到一些描述‘昆仑’的内容,讲的是西王母统治下的昆仑的风土人情,对那时候的人来说,‘昆仑’几乎等同于一定程度上的神国。”
陶安一愣,随即惊讶道:“你是说历史上说的那种蓬莱啊?昆仑啊?那种仙人福地?”
“对,实际上在汉初的时候还有一点儿最后流传于世的昆仑的痕迹,自汉初以后,昆仑便再不显现于世了,有说是已经消亡或者叫灭亡了,也有说是完全隐藏起来了。”
安虞柚幼年时候的阅读书籍,就是安家的这些家传下来的古籍资料,其中不少还是用苗文写的。
安姥姥说里面百来本书,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很多还是错的假的,当个故事看看就算了。
一直以来,安虞柚也是这么一个态度对待,因为里面有些传说故事实在是过于离奇,哪怕是她也不算非常相信。
但她还是一遍遍地看过,因为她能在上面找到自己家人留下的痕迹。
安虞柚自幼无父无母,若说她对自己的生母真千金虞菲还有一些印象,能从其他苗寨村人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她的信息,甚至能根据“原著”去琢磨母亲的一些举动和片面的形象,那她对于“生父”就几乎是没有任何了解了。
实际上,她所知道的也确实非常简单,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不是玄门中人。
他的身体很不好,体弱多病,属于天生十分虚弱的那一类,她对他的生前事迹一无所知,安姥姥也不愿多说,村人便也不会与她开口多讲。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他应该是个很聪明或者说很爱读书的人。
在那些枯燥的或是荒诞的或是离奇的古籍之中,有他亲手书写留下的批注或是描述,虽然以前她是真的把这些当“故事”看,但这会儿她开始怀疑了。
“名剑有灵,其主死而剑灵亡——
有主亡而剑殉,亦有主亡而剑择新主者。”
——《昆仑·剑侍》
如其所讲,安虞柚在刚刚那一瞬间,想起了她看过的那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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