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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微微凸起的腺体，让林白生理性地颤了颤身子。
她不悦地咬了一口聂游的肩，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乖一点，快点标记。”
热浪一次次袭来，若不是她意志坚定，这会儿早就啃得聂游骨头都不剩。
疼痛传来，牙齿咬破腺体的触感格外清晰，疼得林白再次咬住嘴下厚实的肩膀。
好他爹的疼！
酒香渐渐飘散，林白的意识回笼时，感觉到嘴里一股铁锈味。
同时，聂游的闷哼声响起。
林白稍微有些尴尬地抬了一下身子，从车边拿出一只凝血剂递给聂游。另一只手随意撸了一把他的寸头，有些无辜地笑了笑。
“做的不错，聂游。”安慰的话脱口而出，像一个压榨员工的黑心资本家。
“目的地已到达，请下车。”
“目的地已到达，请下车。”
悬浮车上的车载智能发出语音，把林白从稍稍愧疚的心情中解救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恢弘的白色建筑物，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后颈。虽然在这里的记忆没有半点美好的地方，但是她突如其来的发情期还是要在这里找到答案。
她的身体还需要再检查一遍。
月星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已经等在了门口。他长长的刘海盖在脸上，只留下一双阴沉沉的双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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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身世
◎废弃的实验品◎
研究院里科室众多，专门检查林白身体的地方位于顶层最深处。
聂游留在了悬浮车内，林白双手搭在月星临的轮椅上，一路推着他去检查室。
“你的发情期，是怎么解决的？”月星临一动不动，嗓音阴沉沉的。
林白丝毫不意外他看出自己现在的情况，自然道，“让聂游临时标记了一下。”
“你知道的，女皇安排他在我身边，本来就有让他充当抑制剂的意思。”
AO之间互相临时标记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只不过由于现在信息素匹配度降低，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亲友间的临时标记才变得很少见。
而林白不同，她的信息素天生就具有高匹配度，为了预防突发状况，一个受约束控制的Alpha会有用很多。
月星临粉眸暗了暗，他突然为自己是一个Beta感到庆幸——他闻不到林白身上暖融融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不然，手指用力掐紧，在苍白的手心上留下一串串指甲印，他可能会嫉恨地发疯。
检查室的墙壁是冷冰冰的白色。
林白主动躺在床上，看着月星临在检测仪器上飞舞地细长手指，目光一片淡然。
Alpha的信息素对她的作用很大，后颈的腺体已经舒缓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更平常无异。
蓝色的电子光束一遍又一遍扫过她的身体，“什么问题也没有。”月星临有些奇怪地看着仪器上的数值，托了托鼻梁上的目镜。
他皱了皱眉，手指轻轻碰了碰林白的腺体。一只手压在腺体两边的肉上，另一只手操控着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划破腺体的表皮。
林白难以抑制地闷哼一声，这种刺破腺体的感受，无论经历了多少次，她都适应不了这种痛楚。
连接的仪器上绿灯闪烁，月星临视线凝滞住了。
“发情期...竟然过去了...”
仅仅是一次临时标记，Omega的发情期就结束了。这说明...
月星临的呼吸急促了一下，粉眸发红，心底升起难以置信的恐慌。
听到他的话，林白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嘴唇微张，“我和聂游的信息素匹配高达百分之百？”
月星临瘦削的身子僵了僵，他很想开口否认，看着女人黑亮的双眸，还是解释道，“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百分百的信息素契合度，即便是星际时代，出现的几率也很少。
而据林白所知，她和辛望的匹配度也是百分之百...
林白垂下眼睛，一手捂住后颈，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秘密？
信息素自身具备的高匹配度，和两个人实现了百分百匹配，这么多巧合集中在原身一个孤儿身上，林白很难不去怀疑。
这具身体就像个BUG似的。
林白沉下心思，主动问，“我的信息素到底有什么问题，你们研究院弄清楚了吗？”
她一点也不相信这些“特殊性”是巧合。
“腺体发育很完整，信息素也很正常。至于为什么具备高匹配度，我怀疑可能是某种意愿。”
意愿？
“你是说...人为因素？”林白觉得很荒唐。如果可以依靠科技手段提高信息素的匹配度，那帝国应该早就推行了，何至于现在大批的人植入人造腺体。
可是看着月星辰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林白有些笑不出来了。
“不...不会吧？”
原身死去的时候才五岁，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好肉，身上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哪里像负担得起腺体改造的有钱人。
除非...
林白心里发沉，像是有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除非，她是一个试验品。
从出生起就接受腺体改造，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废弃，成为了偏远星上的一个“黑户”孤儿。
五岁的小女孩，还没有分化，没有求生的能力，一个人孤单地死在垃圾堆旁。直到异世的一缕魂魄融入她的身体里，代替她活了下去。
林白眼睛发酸，她想极力否认这个猜想，却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
一个被扔掉的、无用的试验品，从一个染缸掉进了另一个染缸，帝国研究院又都知道了什么。
她的眼眸逐渐冰冷，突然想到当初接手她的第一个研究员，一些看不到的线好像连起来了。
她正想从月星临那里再获取一些信息，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有权限进入这间检查室的人只有月星临，研究院的人也都知道他工作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月星临的粉眸变得幽深，熟悉的敲门声已经让他猜出了对面是谁。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人，长长的白毛刘海遮住了一点点视线。
“我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休息，等腺体愈合。”
巨大的防窥门留出了一条缝，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月星临，你一个Beta，天生嗅不到信息素，能进研究院，多少人是看了我们月家的面子。”
“现在你弟弟也想进研究院，让你帮着说一句话，你怎么就不愿意了？”
浑厚的男声响彻在走廊里，引来一些人的围观，等看到声音的主人后，又纷纷缩着脖子躲进房间里。
月星临倚在轮椅背上，粉眸淡淡的，安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唾沫横飞。
那是他血缘上的舅舅，一个Alpha。没有什么天赋，人也不聪明勤奋，在信息素研究上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有一个Omega孩子，在学院里成绩不错，想进帝国研究院谋一份实习的差事，给自己的履历镀点金。
为了这件事，他的舅舅多次登门拜访。
月星临垂眸把玩着指甲，对男人的语言攻击不置一词。
更恶毒的话他都听过了，这种强度的说辞他早就有了免疫力。
眼角余光可以看到他故意敞开的门缝，想到林白一边捂着腺体一边偷听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的勾起嘴角，淡粉色的眼珠亮晶晶的。
“你在笑什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男人有些声嘶力竭，看着月星临露出的半张脸，心中有些发憷。
“舅舅月鸣，我和月家其实已经没多大联系了。想进研究院很简单的，只要通过笔试和面试，成绩合格，我们都会录取的。当年我也是这样进来的。”
月星临实在不耐，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吐出一长段话。
“噗嗤”
轻微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月星临感应般扭过头去，就看到林白倚在门框边，黑眸流淌着笑意，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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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温驯
◎“我有乖乖的”◎
林白第一次觉得月星临有点可爱了。
白毛粉眸的阴郁青年一本正经地回怼对方, 偏偏说出的话半点反驳不得。
月鸣气得满脸通红，见月星临雷打不动的样子，恼羞成怒地把话头转到了林白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林白几眼, 看见她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有些恍然大悟, 嗤笑道：“你就是我哥接管的那个Omega？叫什么白那个？”
林白收起了脸上的笑，面色冷然, 说话的语气却仍然温柔，“你哥哥是？”
“月沥啊，月家家主。”月鸣一脸理所应当。
林白看着月鸣疑惑又惊讶的眼神, 像是不解于她竟然不认识他，不认识月家家主。
她捏了捏手指，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有关月沥的影像。
刚来主星时, 负责她的研究员并不是月星临，而是他的父亲月沥。月沥是一个Alpha, 继承了月家的天赋和积累, 在信息素研究一道上造诣颇深。
她难以抑制地抖了抖身子，不自觉地用手捂上腺体。
惨白单调的研究室，通体白色的研究员，又长又粗的针管, 冰凉辛辣的各种注射液，幽闭黑暗的禁闭室, 不断索取的信息素，伤疤丛生的腺体......
努力被她藏起来的记忆在这一刻又被挑动起来，那段孤寂、疼痛、孤立无援的日子, 林白原以为她早早就将其尘封起来。
原来, 这一个坎她还没有过去。
“林白, 林白，林白！”
有些焦急的男声重新把她拖回了现实，林白放松了一下紧绷着的身子，刚睁开眼就看到月星临仰着头，浅色的粉眸里清晰地映出她有些蜷缩的身子。
林白朝他笑了笑，伸手捋了一下散落的头发，把月沥阴沉沉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视线重新落在月鸣身上。
这个有些矮小的男人脸上还带着洋洋得意，毫无所觉地继续说：“你的信息素效果真好，研制出的抑制剂比市面上的好用多了，我们都很喜欢。”
一种人类对着食物说话的语气——你真好吃，我们都喜欢。
林白眯了眯眼眸。
以她的信息素为基础，研制出有效的抑制剂，一直是月沥的目标和理想。
为了能缩短研制时间，降低试错成本，他一次次不顾林白的身体状况疯狂提取信息素，这样做的代价仅仅只有林白，但是对于整个项目的研究进度来说却是显而易见的。
她看着男人理所应当的表情，突然觉得和他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林白只说了一句，“跟月沥说一声，我会去拜访他的。”
接着，她有些疲惫地返回研究室，闭起眼睛假寐起来，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月星临难掩愤怒的斥责声。她浅笑了下，真奇怪，这个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眼里只有信息素的家伙竟然会这么生气。
睡梦中，林白紧紧地蹙着眉，嘴唇有些发白。
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正一脸痴笑地靠近墙角的女孩。他深粉色的眼瞳里满是狂热，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女孩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后背冰凉的墙面紧紧贴着她的皮肤，两只手用力地捂着后颈，满脸恐惧。
男人丝毫没有在意女孩的瑟缩，Alpha本身拥有的力量让他根本不在意一个Omega的反抗。
他一手把女孩拎了起来，苍白的皮肤透出青色的血管，不管女孩如何挣扎扭打，都无法逃出他的控制。
麻醉剂刺破皮肤，女孩安静地趴在床上，四肢被束缚住。
男人不喜自胜地拿起一旁的针管，又粗又长的针头熟练地扎进女孩的腺体中。
女孩的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林白漂浮在两人的上空，仍然下意识恐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自觉地不停呼唤着，“醒过来，醒过来啊！”
“林白，醒过来，你醒过来啊！”
“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懵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脸上冰凉凉的，用手一摸才看到湿润的水光。
竟然又梦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是受到刺激了吗。
林白叹息一声，等理智全部归拢，这才察觉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为什么每次做梦醒过来，身边都是他......
林白抹了把脸，轻咳了一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就看到月星临一边操控着轮椅，一边开口：“我刚刚过来，什么也没看见。”
......你不如不说。
“腺体上的伤应该已经好了吧。”月星临像是读懂了林白一脸无语的表情，迅速转移话题。
林白摸了摸后颈，只觉得手感光滑，“没什么事了。”她往窗外看了看，人造灯光已经亮起，天黑了。
“时间不早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我这就走了。”说着，她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礼貌问道：“你和我一起走吗？”
月星临快速地点了点头，又怕林白看不见似的，嘴上也说了句“好”。
林白：......我其实只是客套一下。
研究院外面黑黝黝的，它位于郊区，人烟稀少，就连灯光都弱了很多。
一出门，林白就被风吹得缩了缩身子。
主星的气候很像她穿越前待了二十多年的星球，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属于秋天。只不过这里每一个季节的时间都很长，极端天气也更多。
月星临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件大衣，声音淡漠，“研究院外面会格外冷些，披上吧。”
衣服明显是男款，看起来很厚重很暖和。
林白不争气地向衣服屈服了，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她朝着月星临温柔一笑，难得放缓了语气，轻声道谢。
在接过衣服时，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月星临的手，他的手冰凉刺骨，冻得林白打了一个哆嗦。
月星临收回手，隐匿在暗夜中的耳垂粉红粉红的，和他浅粉色的眼眸相得益彰。
刚刚套上衣服，林白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脖子不自觉地往衣服里面拱了拱。
她把手缩进袖子里，主动推着轮椅，突然就听到月星临平静无波的一句话，没头没尾的。“其实你不适合装温柔，你装的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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