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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柠也坐了下来，谭常林现煮了茶，给她倒了一杯，“你们俩提前没约好吧？同时来看我。哎呀，我这么多学生，也没多少记着过年来看看我，你们两个有心了。”
薇薇安说，“我这两年都在国外，没时间过来。谭老师，以后每年逢年过节都过来看您，您别到时候嫌烦。陆千柠，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空间建筑事务所。”
“还挺有能力。”
陆千柠当然知道这话不是在夸她。她心里想，早知道薇薇安在，她宁愿晚几天再来。
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被薇薇安给破坏了。
因为在谭常林家，陆千柠还是尽量表现的很温和。
尽管谭常林和孟玉洁极力挽留她吃晚饭，但她还是没留下。
等她前脚刚出谭常林家，薇薇安就跟出来了，“陆千柠，你见到我好像不是很高兴。该不是还在因为当年交换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我没那个闲工夫。”
“没有的话，就在谭老师面前自然点，别总让人觉得欠了你什么。”
第101章 木头
陆千柠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挥过去。
薇薇安上了电梯，见她没上来，挑个眉。
陆千柠皮笑肉不笑的说，“香水味太浓了，闻不惯。你慢走。”
薇薇安嘁一声。
陆千柠见电梯门和上，也不装了，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离开小区，她到校园附近转了一圈。因为还没开学，学校附近很多饭店都没开门。她走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吃的。
后来看到一家牛肉粉丝店，就走了进去。
坐下来，忍不住就和陆岁岁吐槽起来。
【我今天见到孟招娣了。】打字的时候，陆千柠露出鄙夷的表情，还薇薇安呢，改个名自己就不是招娣了吗？
陆岁岁，【她怎么回来了？你们俩怎么遇上的？】
陆千柠，【在谭老师家里。不说了，心情很差。尤其是看她现在好像很好的样子。】
当初他们这个专业是有两个去MIT做交换生的名额，有一个是建筑世家，早早之前就拿过业界的奖项，人家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另一个名额竞争激烈一点，陆千柠为此付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努力，把专业课一直保持在前几名。谭常林也和她透露过这个名额非她莫属当时陆千柠已经做好了出去做交换生的准备了。结果等到最终结果下来，看到名单，陆千柠傻眼了。另一个名额竟然给了孟招娣。
论专业课的排名，她都是十名开外了，而且设计方面也很平平。
她身边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去找了孟招娣。结果孟招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说她输不起。
她后来也去问了谭常林，谭常林说这是校方最终决定，应该是经过各方面的综合考虑。
陆千柠也没有办法，安安分分的在学校继续读书。
关于孟招娣的传闻很多，她自己也不太愿意相信是因为实力上输给了她。但这件事已经成定局，陆千柠再纠结也没用。
原本这件事就是根刺，不碰倒也还好。今天碰到她，那根刺就像被重新拔出来，疼得厉害。
牛肉粉上来，陆千柠安慰了自己几句，觉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再计较，就化愤怒为食欲了。
吃完，她觉得心情好多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精品店。
在里面转了一圈，没给自己买什么，却找到一个很适合花宝的脖套，黄色的花状。
陆千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花宝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胖，过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陆千柠就坐车去了叶霁川的公寓附近。
路上她给叶霁川发了信息，询问他在不在家，她说她要去公寓看花宝。
叶霁川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很清淡的回复一句，【可以。】
既然已经得到主人的允许，陆千柠就毫无顾忌的去了叶霁川的公寓。
输入密码，刚把门打开，花宝就扑过来，激动的咬住了她的裤管，尾巴竖起来老高。
“别急别急，我先脱个鞋。”
陆千柠弯腰将花宝抱起来，自己蹬了鞋，本来准备穿着袜子踩在地上的。突然看到鞋柜上多了一双女式拖鞋，而且还是那种崭新的，没被穿过的样子。
陆千柠抱着花宝晃了晃，“你爸给我买的吗？”
花宝喵呜一声。
陆千柠撇嘴，“不管是不是给我买的，先穿了再说，地上有点凉。”
陆千柠抱着花宝到沙发上，盘腿坐下来，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然后把自己买来的脖套给花宝套上。
“哇，好可爱呀。”陆千柠捏了捏她的脸，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挑了两张给叶霁川发过去，【你女儿美若天仙有没有？】
叶霁川回复，【。】
陆千柠能想象叶霁川此刻的表情，抱着花宝笑着躺在了沙发上。
都已经过来了，陆千柠就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她给花宝重新倒了一点猫粮，花宝吃饱喝足之后，就找个地方窝着。偶尔用舌头舔一下猫爪子。
陆千柠那碗牛肉粉没吃饱，就在叶霁川公寓里面翻了翻。
翻到一份意面，自己煮了，放了点黑胡椒汁。
她吃的时候，花宝一直在旁边转悠，见陆千柠没说什么，大着胆子，先跳上椅子，又一跃上了桌。
陆千柠拿手假意打她，“可不许上桌，你爸知道要揍你了。快下去，这不是你吃的东西，快吃你的猫粮去。”
花宝不大情愿的喵呜一声，到底是跳下去了。
陆千柠哈哈一笑。
吃饱之后，陆千柠把碗洗了，躺在了沙发上继续撸猫。
撸着撸着就睡着了，这一睡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突然就听到了门口有动静。
她惊得从沙发上坐起来，花宝原本窝在她怀里的，惊得也一下子跳到了地上。
陆千柠有些睡眼朦胧，站起身，走了两步，看着门口。
然后就见门被打开，于文娜扶着醉酒的叶霁川走进来。
陆千柠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站在那里。
于文娜吃力的走到客厅，喘了两口气，看向陆千柠，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搭把手啊，站着像个木头一样。”
陆千柠也是真的木讷了，随着于文娜的一声喊，自己走了过去，帮着于文娜一起将人弄到了卧室的床上。
于文娜给他脱了鞋，盖了被子，说道，“我马上给你放洗澡水，你冲个澡就舒服了。”
说着走出卧室，转头又看了一眼陆千柠。
陆千柠也走出去。
她轻车熟路的去冰箱拿了一瓶苏打水，可见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拧开喝了一口，身体抵在吧台那边，说，“陆小姐，这里不用你了，你可以走了。他以前每次喝醉，都是我留下照顾的。”
这已经是在暗示叶霁川和她是炮友关系。
陆千柠不是没想过于文娜和叶霁川之间的关系。电视剧和新闻也看过不少，秘书和老板之间总会是暧昧的代名词，尤其还是那么漂亮性感的女秘书。
可叶霁川从来没提过，陆千柠也觉得或许他们不是。
见陆千柠没动，于文娜嘲讽的一笑，说，“你该不是以为在叶总这里是什么独一无二吧？像叶总这种人，身边十个八个红颜知己都没什么。陆小姐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我跟在叶总身边五六年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对你，也就是个新鲜劲。”
第102章 纯情
陆千柠并非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脸上浮了一层很淡的笑意，当下就回怼，“是吗？那你够悲哀的。这么多年，都不能转正。”
“都是半斤八两，你也别笑话我了。对了，就算这样，我也应该是那个八两。至少我可以有身份的一直站在他身边，陆小姐你呢？”
于文娜停一下，继续说，“别告诉我你不图名正言顺，那就太假了。我有个身份站在他身边，那就是个名正言顺。至于陆小姐，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把山水地产的项目结束总是极限了吧？”
她站起身，似乎要往卫生间去了，又转头说，“你要是留下来我也不介意，多个人照顾叶总而已。”
于文娜在叶霁川身边工作多年，各色各样的人都见了，自己也是个人精。她最知道陆千柠这样刚出学校的年轻人，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和能力，最忌惮的是什么。
自尊。
她那话无意在拿刀扎她。
陆千柠当然接受不了，和另一个女人去伺候一个男人，那她成了什么样子的人。
没什么意外，陆千柠提了包，穿上鞋迅速走了。
花宝在门口对着关起的门喵呜喵呜叫了好几声。
于文娜看着门口的方向笑了一声，一转身就看到叶霁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斜斜靠着门框。
于文娜被吓了一跳，随即笑着走过去说，“什么时候醒的？还以为你得醉到明天呢。”
叶霁川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走？先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放……”
叶霁川依旧没什么语调的说，“我让你走。”
于文娜笑了一声，把瓶子握在手里，说，“你该不是生气了吧？心疼你那个小情人了？”
“说那些话骗她有意思？”
于文娜顿了一下，随即说，“你不是也没解释？我知道你，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是从来都懒得解释的。”
的确是懒得解释。毕竟那份炮友的协议，传出去，真是能笑掉圈内人的大牙。找个炮友，又要玩纯情，多矛盾啊。
“既然早晚要断，我替你说了，又有什么不好？霁川，你该不是动真的了吧？”
叶霁川凉凉看她一眼，那眼中还透着一点锐利的锋芒。
于文娜不敢再多说了。
如果说她放任自己和陆千柠胡说八道，那已经是极限。现在还在试图揣测他的情感，那她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了。
今天于文娜虽然没有喝酒，但多少也有点壮胆了。
她顿了顿，问，“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跟着你五六年了，原本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因为你就是天上的月。可为什么陆千柠可以？她明明那么普通。她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叶霁川看她，淡淡的说，“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于文娜自嘲的一笑，“我倒是希望你和我说为什么，我可以改，或者可以死心。你让我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但霁川，你得搞清楚，你和她也不会有什么。你和钟家的婚事……”
“于文娜，你早就越界了。”叶霁川冷漠的打断她。
这冷漠的态度让于文娜意识到除了公事，叶霁川的其他私事她都没有权利过问。
“你好好休息。”于文娜很快也离开了公寓。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花宝脖子上套着一朵黄色的花，可可爱爱的很萌。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主人不大高兴，花宝喵呜叫了一声，一直盯着他看。
“自己玩去。”
叶霁川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花宝也不敢跟进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去找自己的窝了。
叶霁川走到窗台前，随手点了支烟。心情莫名有点烦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想从头梳理，但显然没什么结果。
拿了手机，觉得应该和陆千柠说点什么，看着屏幕，直到息屏，也没想到该说什么。
索性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草草抽了几口烟，洗澡去了。
——
陆千柠捣了好几回车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她觉得自己过得糟糕透了，委屈的有点想哭。
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闷头就去睡了。
隔天一早醒过来，她第一时间就去捞手机看。
发现没有任何一条叶霁川的信息。
她不信叶霁川醉的完全不省人事，或者直接忘了她昨晚就在公寓的事情。不解释，或许就是默认了。
陆千柠自嘲的笑一声，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简单的洗漱，自己下楼去买了点菜回来。上楼的时候碰上沈宴池。
“回来了？”
陆千柠点头，“明天都要上班了。你来看周奶奶吗？”
“嗯。我也是刚回来，过来看看。中午在这吃饭吧。”
“不用，我菜都买好了，自己对付几口就行了。”
“行。怎么脸色不太好？”
“可能最近没休息好。过年比上班还累。我先上去了，沈总，明天上班见。”
“上班见。”
陆千柠继续上楼，沈宴池仰头看着她，直到身影消失。
她正在忙着做午饭，收到顾言的信息，问她有没有回来了。
陆千柠就说已经回来了，顾言就喊她出去吃火锅去。
陆千柠答应下来，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顾言过来接的她，找了个火锅店，两个人就吃起来。
“冯墨回来没有？”
“他还得过几天，没抢到票，说是和公司请了假了，大概初十左右再回来。他家离得比较远，在山区里面，回去一趟也不容易。”
陆千柠点头。
“你和那位大佬怎么样了？”
“可能掰了。”
“这么快？前段时间不还如胶似漆的吗？”
“他可能不止我一个。”
顾言看她，说，“这种大佬本来也不大可能就一个，这话我提醒过你吧？”
“但是……”陆千柠好像找不到一个自洽的解释，随即无奈点个头，“说的是。”
“有没有都不会和你明说，两个人在一起图个乐子，还谈一下自己的风流史这多煞风景。难道还能有什么特殊癖好，找时间大家约起来么？”
“是。”陆千柠筷子搅着跟前的蘸料。
“本来也没什么结果，分开就分开呗。我还真怕你陷进去，到时候抽身就难了。”
“怎么会？”她低头，觉得眼睛有些烫，大概是被火锅的热气熏到了。
第103章 过节
和叶霁川突然就这样，陆千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大体是没有任何形式的分开，又或者是陆千柠对叶霁川还抱有什么期待。
初七，陆千柠就开始上班。
虽然大家普遍还没有从过年的氛围中走出来，年初所里也没有那么忙，一天一天的就和混日子一样，混了一个星期。
陆岁岁和夏静秋从老家回来。陆岁岁高三下学期开学。
陆千柠请了上午的家，陪着夏静秋去医院做了个例行检查。
结果还算好，又拿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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